五誰偷襲我的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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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濟很快趕到,聽周宣問夏侯蘇的下落,眉頭深鎖道:“我命軍士各州縣張榜,四處尋找,卻一直沒有夏侯蘇父女的下落,只是攻下福州城後,聽吳越降兵説夏侯昀父女往北去了,至今下落不明。
周宣想起福州城外那磨坊之夜,夏侯蘇甜美的睡姿,那長長的睫如飛倦了的黑蝶,讓他無比憐愛,現在兵荒馬亂,蘇陪着她那倔強的老父不知在何方?不道: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水面風來暗香滿。繡簾開,一點明月窺人。人未寢,枕釵橫鬢亂。但屈指,西風幾時來?又不道,年暗中偷換。”陳濟知周宣此詞是懷念夏侯蘇的,安道:“周兄不必憂心,夏侯小姐武藝,絕不會有事的,説不定她是去金陵尋你去了。”清樂公主知道周宣與夏侯蘇之間的情事,不免吃醋,臉不豫之。
陳濟趕緊岔開話題道:“興王府探報剛剛傳來密信,説漢皇劉繼興於月前暴崩,劉守素繼位,不知消息確切否?”周宣笑道:“這探報也真夠磨蹭的,現在才傳消息來啊!沒錯,我已代表我唐國參加了南漢新君繼位大典,劉守素請寶慶宮神巫盧瓊仙占卜,認為他與清樂公主婚姻不利於兩國友好,要將御妹越秀公主嫁與我唐國東宮為妃,本來我覺得這是好事,清樂公主不用遠嫁,還倒賺一個南漢公主回來…”一邊的清樂公主輕“哼”了一聲,問:“該不會那南漢公主也要你送婚吧?”周宣道:“本來是有南漢議婚使隨船去金陵的,但半路上被我遣送回去了,那南漢公主實在要不得!”
“咦?”清樂公主奇怪了:“怎麼要不得,生得好醜嗎?”清樂公主是想當然。雪豬劉守素那麼可厭,其妹説不定就是媚豬奚二孃那模樣的。
周宣便把那夜船上發生的事説了,道:“…這南漢公主要是嫁給東宮為妃。那大興宮無寧了!”陳濟不敢置評,清樂公主點頭道:“宣表兄處置得對,父皇、母后還有我皇兄絕不會怪罪於你的。”忽有一名武弁冒雨趕來,高聲道:“周郡公、陳將軍,皇帝陛下有旨,另有中書省詔令。”周宣與陳濟趕緊起身去前廳接旨,清樂公主派一個女官跟隨前去,看是何旨意?
周宣與陳濟來至前廳,就見奉旨前來的是魏王徐勉之子徐,與周宣也算是朋友。先不敍私情,宣皇帝旨意和中書省詔令,卻是朝廷封賞南征的功臣將士,自兵部侍郎陳鍇以下,名單一大串,俱有封賞…
陳鍇升任兵部尚書、進爵洪州郡公,陳濟連升三級,由從四品明威將軍直升為正三品懷化將軍,隨同周宣擒獲陳思安地那五名清源降將,俱授予五品遊擊將軍銜。(首'發)對於閩地山哈的四大首領,盤玉姣此次居功至偉,又因周宣和陳鍇一力上書求朝廷重賞盤玉姣,是以盤玉姣受封漳州侯領漳州刺史。這是唐國獨一無二的女刺史,雷猛升明威將軍。鍾氏族長進爵惠安縣侯,藍香玉之子封長泰縣侯,藍連昌封南靖縣侯,以此來安撫與陳思安關係最為密切地藍氏一族,陳思安封蘄州郡公,連同家眷剋進京,入金陵安置…
周宣跪着聽了半天,這個升官那個進爵,卻沒他什麼事。難不成因為他與清樂公主曖昧就取消他的功勞了!
徐最後念道:“集賢殿大學士、信州郡公周宣有大功於社稷。待回京另行封賞。”宣罷旨意,徐這才與周宣、陳濟寒暄。一面派人宣盤玉姣等人火速前來領旨謝恩,至於陳鍇,因為尚在福州總督軍務,不能擅離,徐準備後天赴福州宣詔。
徐道:“上月初接周郡公與陳尚書的表功文書,皇上即命門下省擬旨表彰,因為周郡公所言清樂公主要回金陵養病,此事急切,是以詔命公主回金陵的旨意快馬先行,隨後奉旨南下,歷二十三,終於趕到泉州,恰遇周郡公在此,真是幸甚,還有,陛下降詔封賞時尚不知福州已經攻克,這又是一件大功。”天使遠來,尚未用晚餐,周宣、陳濟等文武將官便陪同徐飲酒進膳,席間議定,後徐便隨周宣的船隊由海路去福州,宣旨後便同船赴金陵,陳思安及其眷屬一併帶走,至於清源降將和山哈四姓族長,先要安撫族人,明年月再入京覲見唐皇。
祁將軍進來稟道:“周郡公,林鐸將軍説明就要遣老董回江州,不知郡公有何吩咐?”周宣讓祁將軍去把林鐸和老董請到他居住的那個小院,三痴夫婦、四痴、楊宗保、力虎、房太醫都住在這裏。
周宣對林鐸道:“林二哥,陛下有旨,宣我立即回京,今年過年我就不能去江州了,明年正月初二即啓程前來娶涵藴,正月十五之前一定趕到。”林鐸道:“好,涵藴可是天天盼着呢。”周宣請林鐸、老董到書房安坐,小茴香磨墨,他給林、秦兩位岳丈,還有林涵藴各寫了一封信,早在船上他就給林、秦二府備好了禮物,本來是要特地差人送去的,現在有老董,正好帶去。
周宣給林涵藴寫罷信,又想起靜宜仙子,在林鐸面前自然不好顯得對那個道藴姐姐太關心,裝作隨意地問:“道藴姐姐還住在白雲觀嗎?”林鐸道:“是啊,姐姐就是不肯搬回來住,涵藴現在是三天兩頭往白雲觀跑。”周宣道:“道藴姐姐喜愛音律,我這裏有一首新制曲詞,抄錄出來送給道藴姐姐。”周宣便取了一張上好的涇縣紙,提筆寫下“枉凝眉”三字,先將曲譜記錄下來,周宣比較好學。:首::發。。在金陵半年,除了向顧閎中學習繪畫之外,又向羊小顰學習音律。現在已經掌握了天書一般的古曲記譜法,奇奇怪怪、缺筆少劃的漢字、蝌蚪狀地符號寫了半張紙,然後開始曲詞: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説沒奇緣,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説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經得秋到冬,到夏…”寫罷。周宣默誦一遍,此詞此曲太過悽悲,好象他周宣整以淚洗面,思念道藴姐姐思念得死去活來似的,這個實在太誇張,但這只是手段,是為了賺道藴姐姐眼淚的,詞曲雖悲,但前途光明,曲終奏雅。定會皆大歡快。
周宣將四封信分別封好,給老董,忽然想起一事,問:“董將軍。你是哪天離開江州來這裏的?”老董道:“九月二十七。”周宣便問:“你可知朱雀坊我岳丈秦博士那裏來了夫婦二人,男地姓徐。是個篾匠,女的叫梅枝?”老董點頭道:“來了,二小姐就是因為聽了那夫婦二人説周公子在閩地遇險,這才打發董某前來泉州問訊的。”説着呈上一封信。
林鐸訝然道:“這是誰地信?”老董道:“二小姐的。”林鐸道:“那你前幾到這裏時都未提起。”老董道:“二小姐吩咐了,若能見到周公子,就把信親手呈,若沒見到周公子,那就把信原封帶還給二小姐。”林鐸搖着頭笑。
周宣展信閲覽,心裏很動。林涵藴不愛讀書。文辭疏,平時不願意動筆的。可這封信卻洋洋灑灑寫了數千言,那由靜宜仙子親自教導地的衞夫人簪花體神不似形也不似,的確是林二小姐的真跡,信裏滿是對周宣地依戀,不無羞澀地寫着與周宣接吻的甜美受,説好想周宣哥哥抱着她、親她,好多次她都做夢在宣州道上,與周宣哥哥在馬車上親嘴玩耍,那馬車駛個不停,好快活啊,只可惜後來夢醒了…
林涵藴就是在宣州道上行駛地馬車裏被周宣騙去初吻地!
周宣一邊看信,一邊微笑,好可愛的小家丁、小泵婆啊,説道:“煩董將軍回去告訴二小姐,周宣很好,很想念她,讓她乖乖等着我來娶她…對了,我還有一樣好東西要送給二小姐,包管她高興。”便出門走到四痴房間。
四痴正與三痴、楊宗保探討五國蟲戰冠軍“西府趙王李元霸”的級別問題“李元霸”如此厲害“蟲王呂布”竟被它用計咬死,可稱蟲帝。
周宣道:“老四,我要把李元霸送給林二小姐,明就讓老董帶回去。”哪知四痴一口拒絕:“不行。”一把搶過蟲罐,生怕周宣和她搶似的。
周宣知道四痴愛蟲如命,也不怪她,説道:“老四,目下已入冬,天氣一冷似一,記得去年摸不得就是十月二十四歸天的,我們把它埋藏在了廬山白鹿書院附近,你還記得否?”四痴黯然道:“是,所以我更捨不得李元霸離開。”周宣道:“蟲王級別的壽命比一般蟋蟀要長一些,但也只是長十天半月而已,我們回到金陵,至少得半個月,還要在福州耽擱,很可能沒到金陵,李元霸就已經壽終正寢了,而讓它去江州,不須半月就能到,還可以讓林涵藴再打兩場蟲戰,然後待李元霸歸天后,與摸不得葬在一起,也算死得其所。”四痴斷然道:“那好,我明隨老董一起回江州。周宣笑着點頭:“老四真是蟲痴,那就這麼辦吧,你收拾一下,明辰時就要啓程。”有一件事四痴耿耿於懷,問:“主人曾與我打賭,説奪得五國蟲戰冠軍之後要我答應你一件事,究竟何事?請主人明示,免得我整牽腸掛肚。”周宣哈哈一笑:“待明年正月我來江州再説吧。你不得反悔。”四痴道:“那要看是什麼事!”周宣道:“自然是對你有益的事,咱們主僕如兄…弟,對吧?”清樂公主已經命女官來請了周宣好幾次。周宣忙啊,洗浴後再到錦鯉小院,都已經是子時初刻了。
滿院的女官、宮娥,這對錶兄妹就算再膽包天,也不好偎抱到一張榻上去親熱,只在避開眾人耳目地短暫時間裏拉個手兒、親個嘴兒,就已經其樂無窮了。
當夜,周宣自回小院歇息不題。
次,老董帶着八名奉化府兵揹負着周宣送往江州地禮物騎馬離開泉州,四痴帶着“蟲帝李元霸”同行。在泉州北門別了周宣,往江州快馬而去。
周宣與陳濟回到清源都護府,藍連昌卻已連夜趕回,領旨受封縣侯,周宣為安撫他,對他也是温言好語。
藍連昌躊躇再三,終於下定決心,開口道:“周郡公,卑職既已歸順唐皇,自然要盡忠報國。卑職有要事稟告郡公,請郡公摒退左右。”陳濟與另外兩名官員不等周宣開口,趕緊告退,只有三痴紋絲不動。
周宣微笑道:“藍侯爺要立奇功嗎?請講…”藍連昌從懷裏摸出幾封信札。雙手呈給周宣,低聲道:“郡公請看。這是景王李坤寫給陳思安地書信,卑職不敢隱瞞。”周宣神一振,他早就命陳濟搜取陳思安地往來信件,卻未發現有李坤的書信,李坤與陳思安絕對有聯繫,不可能沒有書信往還,沒想到原來是在藍連昌手上。
信一共有三封,周宣通讀一過,閉目沉思。這文詞古雅地信詞義很隱晦。很多地方模稜兩可,李坤詐。豈會白紙黑字寫上要陳思安助他上位、許以割讓建、汀二州地字樣,也許會由送信人口頭傳達,但信上有意結納陳思安的意思是很明顯地-周宣睜開眼睛道:“藍侯爺此功不小,待我回京為藍侯爺請功。”
“不敢不敢。”藍連昌連聲道:“卑職何敢居功,只求侯爺在皇帝面前為我藍氏美言幾句,連昌就恩不盡了。”藍連昌為要不要出李坤的信考慮了很久,此時也是賭一把,對景王李坤與東宮李堅奪嫡之爭,他現在看好李堅,因為李堅有周宣輔佐,而一旦李坤事敗,其與清源往來的信件或許會被搜出,那時他藍連昌説不定會被牽連,因此事先押寶在周宣頭上。
送走了藍連昌,周宣將這三封信命小茴香小心收好,他去錦鯉小院與清樂公主閒話,為清樂公主畫了一襲貂皮冬裝樣式,領口、袖口俱是雪白的貂,命人尋上好的貂皮來,自有心靈手巧的宮娥按周宣所畫的款式縫製。
午後,陸續有清源歸降的文武官員前來拜見周宣和天使徐,無非是表示誓死效忠唐皇云云,並有不菲禮物獻上。
周宣一一笑納,好言撫,這禮得收啊,不收不能安撫人一直應酬到深夜才罷,小茴香過來服侍他洗漱,問:“姑爺,我們明天就回金陵對吧,十天能不能到?”周宣笑道:“差不多吧,小茴香這次隨我萬里往返,功勳卓著,我都不知道怎麼獎賞你好了…小茴香,你什麼時候生的?”小茴香一下子就悶悶不樂了,説:“小茴香是孤兒,是秦老爺收養地,小茴香不知道自己哪天生,小茴香真可憐,小顰姑娘雖然也不知道她父母是誰,可她有金足釧,知道自己是正月初一生地,小茴香什麼都不知道!”周宣拍了拍小茴香手背安道:“那麼,等我們回到金陵的那一天,就算是小茴香地生,怎麼樣?”小茴香一下子就高興了,眼睛亮亮的,喜滋滋後回房歇息去了,明要早起趕路呢。
周宣掩上房門,解衣上榻,十月的泉州還不算冷,很快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覺有個涼涼的身體鑽進他的被窩,用濕潤火熱的啄他的臉…
周宣糊糊伸手過去摟住,説道:“公主,你可真是膽包天啊,那麼多女官、宮娥看守着,你還敢夜奔,不怕上錯牀了嗎?”可以給張票票嗎?算是安一下小茴香吧,小茴香也很可愛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