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年輕貌美小姑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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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二樓,吳寬總算緩過勁來了,一身紅袍濕透,粘在圓滾滾的身子上,拱手説:“周公子,在下認輸,這就回去籌集銀子送來。”領着兩個家丁就想走。
“站住。”林黑山喝道。
吳寬不敢挪步,陪笑説:“林大人還有什麼吩咐?”林黑山攔住吳寬三人去路,説:“叫個家丁回去取錢,三千兩銀子到了就放你回去,敢賴我義弟的錢,我一把捏死你。”
“這…這…”吳寬滿頭是汗,回頭看看兩個家丁,兩個家丁也看着他,都是一臉的驚懼。
來福樂滋滋先去櫃枱那邊連本金一起領了十二兩銀子回來,湯小三牽着曉笛手,三個人笑得合不攏嘴。
名叫林涵藴的小家丁挨着周宣説:“喂,周宣,你那寶琴還是賣給我吧,我可是你姑婆哦。”周宣問:“你今年幾歲?”小家丁答道:“十五。”周宣又問:“你是不是節度使林都護的女兒?”節度使相當於省長兼省軍區司令,上馬管軍,下馬管民,權力大得嚇人。
小家丁翻了翻靈活的大眼睛:“是了,不過你別怕,我其實真的很…很那個慈祥的,對待晚輩尤其好,你既是我侄孫黑山的義弟,那我也不會虧待你,四千兩銀子買你寶琴,怎麼樣?”樓梯板“噔噔噔”響,上來一夥人,前面一個身高體壯,穿着的好象是青刺繡官袍,方面大耳,很有官相,身後跟着四五個手持鐵尺、鎖鏈的捕快和差役。
“爹…”吳大公子未語淚先。
來的原來是吳功曹吳大局長,威嚴地掃視在場諸人,沉聲道:“是誰在這裏行兇打人,站出來。”林黑山闊嘴一咧:“是我,怎麼,要抓捕我?”吳功曹一看,啊,林黑山林守備,林大都護的侄重孫呀,怎麼會是他!哎喲,我兒終橫行,今天撞上南牆了。
“原來是林大人,下官聽説有人在這裏仗義行俠,便急急趕來瞻仰,果然不是等閒之輩,只有林大人的神武才能行此豪俠之事,下官敬服,敬服。”一面使眼讓身後的差役、捕快悄悄退下。
林黑山撇了撇嘴,拉着周宣的手説:“吳功曹,這位是我義弟,你兒子欠我義弟賭銀三千兩,想賴賬不給,你説怎麼辦吧。”
“三千兩!”吳功曹吃了一驚,扭頭看着兒子。
吳寬見老爹在這大鬍子面前低聲下氣的,明白沒有了翻盤的希望,哭喪着臉説:“爹,孩兒在這裏賭蟲,沒想到會輸,都是塗幫閒那個混蛋害了孩兒,他信誓旦旦説一定能贏,孩兒就賭上了…塗幫閒呢,姓塗的混蛋哪去了?”那塗幫閒輸了蟲戰,知道吳寬不會放過他,越想越怕,趁亂先走了,回家收拾細軟,帶着老婆遠走他鄉。
林黑山大手一攤:“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吳功曹一咬牙:“下官給,下官馬上回去把銀子送來。”他不敢在這裏多逗留,匆匆而去,兒子也沒敢帶走。
小泵婆林涵藴又在纏着周宣要買他口琴,周宣説:“山哥肯定對你説了,這是我祖傳寶物,我是不賣的,不過看在你是山哥的長輩面子上,我再讓你玩幾天。”
“不行。”林涵藴説:“別人的東西我玩得不自在,總要買下才安心,不然的話剛學會吹就被你要回去,那有什麼意思!”周宣問:“你會吹了嗎?”林涵藴説:“會吹簡單的曲子了。”周宣心想:“吳府的銀子沒那麼快送來,還得等一陣,且聽聽這個小泵婆的口技…呃,惡!”指着那邊的側間説:“去那邊,吹給我聽聽,看你是不是吹牛”兩個人走進側間,曉笛跟了進來。
林涵藴問:“這誰家的小孩,可愛。”周宣摸了摸曉笛的臉蛋説:“我小舅子,是我重點巴結的對象。”林涵藴嘲地一笑,從袖底摸出那支光燦燦的布魯斯口琴,舉到邊試了一下音,吹了一支短曲。
周宣雖然不悉這是支什麼曲子,但也能聽出林涵藴找音不準,該氣的音孔她吹,該吹氣的音孔她,不成調子,不過呢,看着林涵藴薄薄的櫻噙在口琴吹孔上左右移動,周宣不自的就嚥了一下口水,擔心她嬌的嘴會被磨破。
“怎麼樣,我吹得還行吧?”林涵藴一曲吹罷,臉有點紅,氣有點,小脯也起起伏伏。
周宣笑笑,説:“你把寶琴拿反了,這邊是低音部,然後是中音部,到這邊是高音部,吹奏的時候應該低音部在左,高音部在右。”林涵藴臉一紅,噘着嘴説:“那你上次又不講清楚,存心看人家笑話…來,你再吹給我看。”把口琴遞過來。
周宣接過,看到口琴吹孔兩側的金屬片上一抹亮亮的口水痕。
林涵藴趕緊掏手絹:“我來擦拭一下。”周宣已經“溜”地從低音吹到高音,笑嘻嘻説:“沒事,我不嫌你髒,在我們澳國,嫌女孩子髒是很不禮貌的。”林涵藴臉通紅,恨恨地低聲罵了一句:“登徒子!”又大聲説:“快點吹。”沒想到小表頭秦曉笛這時發話了:“家丁姐姐,登徒子是一種什麼子?是和孔子、老子、韓非子一樣的嗎?我姐姐也這樣説過我姐夫。”林涵藴臉上紅退而又起,捏着小拳頭威脅説:“小東西,沒大沒小,要叫林姑婆。”曉笛説:“姑婆都是又老又難看的,家丁姐姐好看,不是姑婆。”周宣心中驚歎:“哇,這麼童真的奉承殺傷力太大了,曉笛這小傢伙有潛力,後的成就必定在我這個姐夫之上。”林涵藴果然回嗔作喜,輕輕颳了一下曉笛的鼻子,輕言細語地説:“嗯,你很乖,不過我的確是你們的姑婆,我是個年輕好看的姑婆…來,姑婆告訴你登徒子是什麼意思,這是個好詞,夸人的,誇你姐夫最合適,你以後就叫他登徒子姐夫,他一定很樂意,記住沒有?”曉笛正要象個乖孩子那樣大聲説“記住了,”被周宣及時制止,瞪着林涵藴説:“你這是長輩嗎,有這樣和小孩子説話的嗎,林小姐,你可是個大家閨秀哎。”林涵藴翻白眼,她眼睛大,眼白也多,翻起來很嚇人,説:“我是長輩,你管得了我,快吹,吹得好,姑婆有賞。”林涵藴很喜歡當別人的長輩,但她是林岱林都護的小女兒,上面有哥哥姐姐管着,心情不舒暢,這次林黑山回都護府述職休假,林涵藴一見大喜,遠房侄孫呀,足足高兩輩,太好玩了,就叫來陪她玩,可惜這個侄孫過幾天就要回邊境去,長輩癮就快沒得過了,所幸黑山侄孫結拜了這個義弟,很好,以後就找他玩。
周宣想了想,吹現代歌曲嘛,林涵藴欣賞不了,古代曲子嘛他又不會吹,有了,王扶林導演的電視連續劇《紅樓夢》裏的音樂不錯,是王立平作的曲,既有古典韻味,又具現代氣息。
周宣就吹了一支《紅豆曲》,樂曲悠緩深情,旋律宛轉往復。
小房間霎時安靜下來,隔間嘈雜的人聲似乎一下子離得好遠,只有《紅豆曲》如水般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