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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美女蹴鞠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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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藴哭着要回江州,周宣趕緊把她拉到一邊,説:“怎麼説的?”林涵藴哭道:“我説了我若輸我就回江州。”周宣笑道:“規定了什麼時候回江州沒有?是二月?三月?還是五月?”林涵藴眼睛睜得大大的,長睫掛着晶瑩淚滴,定定的望着周宣,突然破啼為笑,伸手來掐周宣:“好哇,原來你早就想好了耍賴的法子了,你太詐了!”周宣左躲右閃道:“我真冤哪,哪有幫別人對自己耍賴的!”林涵藴笑聲如一串銀鈴,把個靜宜仙子看呆了,問:“涵藴,你怎麼了,又哭又笑?”林涵藴笑個不停,沒對姐姐説打賭的事,她輸了她才不説呢。

周宣對靜宜仙子道:“姐姐要蹴鞠,那就多叫羊小顰、小香她們一起陪姐姐,人多才好玩。”那邊孫氏兄弟在喊:“周兄,我們先去了,你姐姐妹妹的有的磨蹭。”周宣應道:“隨後就到。”彼長史安排了三輛馬車,兩位林小姐乘一輛,侍女茗風和侍女乘一輛,羊小顰、念奴嬌、小香乘一輛,周宣和來福騎馬,四痴還是那頭白鼻子騾。

周宣一行來到翔鸞坊信州侯府,見光祿寺的丁主簿一早就來這裏督促工匠清理侯門內外,畢竟這新宅建成後就沒住餅人,荒廢了一年,有些地方難免荒圮。內庫撥的五千兩銀子用於整修這座府第還差不多,只是時間緊迫,後天周侯爺就要搬進來住,是以丁主簿督促工匠夜以繼地幹活。

周宣和丁主簿寒暄了兩句,便騎馬從東轅門直奔後園。

林涵藴腦袋探出車窗,見馬車在府內側巷跑了那麼久還沒到後園,驚歎:“哇,信州侯府好大,比我們都護府還大。”彼長史低聲笑道:“衞將軍當初建這府邸可是花了大價錢地。估計不少於二十萬兩銀子。”林涵藴歡聲道:“那個什麼衞將軍沒住到這大宅子,又便宜了周宣哥哥,嘻嘻,周宣哥哥最會佔人家便宜了。”周宣咧了咧嘴。林涵藴這話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這府第連後園佔地達八百畝,後園連着棲霞山,僅蹴鞠場地和馬球場地就佔地四百畝,兩個場地之間有一條淺淺的溪隔着。仲時節,滿目青綠,拂面的風帶來遠山木葉的清香,初升的太陽照在身上。涼中帶着暖意。

陳濟、孫氏兄弟帶着一羣僕人已經練開了,一個個將袍裾掖在間,出胡褲。腳穿輕便烏皮六縫靴。七、八隻花花綠綠的球在他們腦袋上、肩膀上、腳背上跳動着。耍得極靈活,後世的巴西球星也不過如此吧。

蹴鞠之球是由八片牛皮縫製成的。以前是用各種牛、羊填在球中,如今製作工藝湛,皮球內用獸畜的胞作為球膽,吹氣令其脹滿,這已經和後世地足球沒什麼兩樣了。

蹴鞠與足球不一樣的是,球在眼之前,傳接球、帶球奔跑,球都不能落地,落地了,球就要給對方,所以頭球、肩膀顛球的功夫最是重要。

四痴躍躍試道:“主人,我先去蹴鞠了。”跳下騾背,將袍褂下襬往帶一,攘袖大步入場。

來福本不會蹴鞠,也去湊熱鬧了。

靜宜仙子道:“宣弟,你也下場去玩吧,不用陪我們,這地方真不錯,風和麗,青草如茵,女道走走就覺心情暢快。”周宣笑道:“既來了這裏,光走走怎麼行,得跑得跳,得出一身香汗,這樣才能強身健體。”靜宜仙子趕緊擺手道:“女道不會玩蹴鞠,宣弟不要強人所難。”周宣知道讓斯文淡雅的靜宜仙子玩蹴鞠實在太難為她,就説:“那好,道藴姐姐可以玩風箏,我昨讓府役買了幾隻風箏來,哦,就是紙鳶。”説着,從馬車後座拿出幾隻大大小小地風箏,有軟翅類蝴蝶形狀的、有硬翅類鷂鷹形狀的、還有螃蟹狀的、宮燈狀地,都是用薄綢製成的品風箏,造型得體,顏鮮豔。

“蝴蝶的就給道藴姐姐。”周宣把一隻四翅展開有三尺的大風箏還有線子給靜宜仙子。

羊小顰要了一隻黑鷹風箏,念奴嬌、小香、茗風、澗月都選了各自中意地風箏,一羣美女鶯聲燕語,要去馬球場那邊放紙鳶。

林涵藴很想去和老四先生、來福一起玩蹴鞠,想想不大好,對周宣説:“周宣哥哥,我不玩紙鳶,你教我蹴鞠。”周宣道:“我先陪你們玩一會紙鳶,來,跑起來。”小香、林涵藴她們很快就扯着紙鳶奔跑起來,身後的紙鳶也越飄越高。

只有靜宜仙子這隻蝴蝶大,一時不容易飛起,小跑幾步,蝴蝶又落地了。

周宣笑道:“道藴姐姐,我來幫你放。”走過去接過線子,全力奔跑起來,緩緩放線,那隻彩的大蝴蝶很快飄上半空。

周宣放慢腳步,回頭叫道:“道藴姐姐快來,蝴蝶給你。”靜宜仙子小跑着追上來,淺道袍勾勒曼妙身姿,跑步時袍裾甩開,出湖綠地褲子,鹿皮靴小巧緻,可以想象裏面地纖足之美。

周宣把線子給靜宜仙子,跟在她身邊跑,一邊盡情打量跑動中地道藴姐姐,粉面紗因為奔跑緊緊貼在靜宜仙子臉上,鼻子的輪廓清晰可見,脯起伏着,兩腿邁,自然扭動。

論身材,靜宜仙子不輸於清樂公主,肢纖細,兩腿修長,覺上清樂公主部稍大一些,昨趴在那裏任他打嘟嘟地。

周宣邊跑邊説:“道藴姐姐。把面紗摘這邊沒有外人,再好地皮膚也要見見陽光才好嘛。”這面紗在臉上拂呀拂的確實不大舒服,靜宜仙子正猶豫呢,一隻手伸過來就替她摘下了,讚歎道:“道藴姐姐的臉真美,象朝霞。”周宣這麼一説,靜宜仙子臉更紅了,眼睛水盈盈。這紅鸞煞美人無比嬌豔,為躲避周宣的目光,使勁奔跑起來,可她哪跑得過周宣。她快周宣也快,她慢周宣也慢,象個影子似的。

蹴鞠場與馬球場之間的那條小溪有一座單拱石橋連接兩岸,林涵藴她們已經歡叫着扯着風箏跑過橋去。

靜宜仙子自從十五歲及禮後就沒這麼劇烈奔跑過。一舉一動講究嫺雅悠緩,今被周宣慫恿放紙鳶,又被他盯得難為情,跑得太快。跑到石橋邊時突然腿一軟,身子往前急栽,眼看就要摔倒在草地上。

周宣哪能讓道藴姐姐摔倒。他跟得這麼緊不就是等這一刻嗎。一個大跨步。輕舒猿臂,將靜宜仙子肢攬住。

靜宜仙子嚇得不輕。心跳如急奔的小鹿,伏在周宣懷裏息着,一時竟無力站穩,過了一會才俏臉通紅地推開周宣。

周宣又來那招王顧左右而言它了,這是避免尷尬的好方法,他叫道:“蝴蝶飛了,我去追。”靜宜仙子剛才那一摔,線子手,彩大蝴蝶悠悠高飛,拖着引線子向小溪下游飄去。

靜宜仙子走到石拱橋上,手扶漢白玉橋欄,望着周宣大步奔跑的身影,覺得臉頰發燙,額頭浸出細汗,脯還在劇烈起伏着,左右看看,還好,蹴鞠地蹴鞠,放紙鳶的放紙鳶,沒人注意這邊。

靜宜仙子心有點亂,認識周宣之前,她是心如死灰,只等妹妹涵藴嫁了一個好夫君後她便要正式搬出都護府,到白雲觀潛心修行,青燈黃卷了殘生,但沒想到遇上了周宣,還成了她八杆子打不着的弟弟,每次與這個宣弟在一起總是給她強烈的新鮮受,她想不到自己會來金陵,會跟着去看鬥雞,會來蹴鞠象個孩子一般放紙鳶,這是一個女冠該乾地事嗎?

周宣扯着大蝴蝶回來了,走到橋上把線子給靜宜仙子,大口氣道:“道藴姐姐,你先玩着,我去蹴鞠了。”周宣跑到蹴鞠場,來福一腳將一個球踢過來:“姑爺,接着。”周宣踴身一躍,來了個鯉魚衝頂,將球頂上半空,待球落下伸左腳背接住,開始練顛球。

這些人當中,周宣的球技最糙,常常把球顛飛,奔跑的能力還可以,所以孫氏兄弟讓他擔任相當於主力後衞的正場户可謂知人善任,但周宣非要當球頭,只得由他。

十個人分成兩組進行對抗訓練,周宣與四痴、來福,還有陳濟地兩個僕人一組,陳濟、孫戰、孫勝及其兩個僕人另一組。

你來我往,烈爭奪,孫氏兄弟那一組連灌周宣他們三球,周宣這邊只靠四痴那漂亮的倒掛金鈎扳回一分。

周宣不適應啊,他常常把球就放到腳下踢着跑,四痴看得直搖頭。

林涵藴跑過來了,大叫:“周宣哥哥,我也要蹴鞠。”周宣説:“場邊球多得很,你和小香她們踢着玩,以後我們組織一支女子蹴鞠隊。”林涵藴大喜:“太好了太好了,我來當球頭。”周宣笑着答應。

玩風箏的都回來了,其他人的風箏都被風颳跑了,只有羊小顰地黑鷹一路收線回來,這小家做什麼事都是非常認真,也難怪她樂器樣樣通了。

靜宜仙子一下子奔跑過度,這會兩腿直打抖,路都快走不動了,扶着侍女的肩膀坐到馬車上。

周宣過來問:“道藴姐姐好累是吧?每天都來跑一跑,半個月後就隨便跑了,茗風、澗月,給仙子腿,放鬆放鬆。”靜宜仙子面紅耳赤,不敢抬頭。

周宣等人又玩了小半個時辰,一個個汗浹背,濕透數重衣衫。

孫戰叫道:“明天找支蹴鞠隊正式打一場,讓顧長史去找,金陵城不是圓社遍地都是嗎?”陳濟抹着汗水道:“今就到這裏吧,氣都快不過來。”眾人策馬乘車趕回奉化軍邸沐浴包衣,顧長史徑去宗正寺告知信州成立“皇家信州圓社”之事。

午後,劉管事領着徐氏三兄弟來向周宣辭行,阿布的商船傍晚起航溯回江州。

靜宜仙子得知,和林涵藴到梅香小苑來為三位徐少爺送行,因為徐丹媛是她未過門地嫂嫂,所以也都是親戚。

劉管事問:“周侯爺可有書信要小人帶回府上?”周宣便讓羊小顰代筆,給兩位小嬌分別寫了一封信,周宣甜言語那是張口就來,種種妙句匪夷所思,情熾烈讓人臉紅心跳,羊小顰無法改成典雅古文,便依他口吻照寫。

周宣笑道:“這樣才好,有特點,雀兒和針兒一看就知道是夫君大人地原話。”周宣帶着四痴送了三位徐公子出門,看他們上馬車朝白鷺洲碼頭駛遠。

四痴問:“主人今天還去景旭宮作畫嗎?”周宣知道那個清樂公主昨天吃了虧,一定要想着法子報復地,現在肯定是極度渴望他再投羅網,他如果不去,就好比賭博賺了一筆就跑的人,這種人都會被人罵,總要給別人機會嘛,哪能贏了就跑!

周宣心道:“我不去不就表示我怕了她嗎?嘿嘿,不知道今天有沒有股打?富貴險中求,要想打股,就得進景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