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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三痴有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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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錦盒有四尺長、一尺寬,座中人都凝神看周宣麼禮物,只見周宣伸手在錦盒中那黃綢包裹的器物上撥了一下“錚”的一聲響,是七絃古琴的聲音。

周宣笑道:“這是漢末蔡中郎的‘綠綺’琴,陽孤桐所制,名重天下,唐明皇珍藏,安史之亂後落民間,幸未損壞。”捧出一具三尺多長的古樸典雅桐木琴,走到靜宜仙子面前,躬身雙手捧上,説道:“西王母也做壽誕,弟為仙子姐姐祝壽正是應該,此琴古雅,歸於仙子正所謂得其主,琴若有知,也當慶幸。”一邊的林涵藴拍手道:“説得好,周宣哥哥真會説話。”靜宜仙子起身答禮,極低聲音説:“謝謝宣弟。”然後優雅道:“各位貴客辱臨,女道不勝喜愧,無以答客,唯親自烹茶一盞,獻與諸位。”行一稽首禮,與茗風、澗月轉入後廳。

周宣道:“靜宜仙子的茶等閒難得品到,請諸位稍待片刻,容我先説一笑話,關於飲茶的笑話…話説有西海有一島國,野蠻未開化,其國王聽説中原人飲茶很是風雅,就輾轉花重金買了一箱名貴好茶,卻不知道怎麼烹製,最後呢,就把茶葉倒進鍋裏用水煮,煮一大鍋,把茶水倒掉,放上鹽,就吃那茶葉渣,連稱味道特別。”周宣話沒説完,座上已經笑倒一片。

李堅笑道:“都説焚琴煮鶴是煞風景之事,現在要再加一樣…焚琴煮鶴吃茶葉,哈哈!”不一會。靜宜仙子與茗風、澗月捧出茶來。靜宜仙子親自為在座者斟茶,眾人因為剛才周宣説的笑話,這時看到茶,都笑了起來,把靜宜仙子搞得莫名其妙,林涵藴“咭咭格格”把那笑話複述了一遍,靜宜仙子也不莞爾。

四痴端起茶盞先嗅了一下。眯目陶醉,又抿了一小口,真是沁入肺腑。忽然睜開眼。看看靜宜仙子,又看看周宣,低聲問鄰座三痴:“三哥。這個靜宜仙子怎麼這麼像那在白雲觀鬥茶的侍女藴宜?”三痴嘿然道:“事情過去這麼久了,還有什麼好追問地!”四痴恍然道:“原來那個藴宜就是林大小姐扮地,周宣真是太詐了,我説他怎麼有那麼高明的茶藝,平時都沒見他煮過茶!”雖然這樣説。四痴倒沒有受騙上當的憤慨,他和三痴現在已經習慣和周宣相處了。名雖主僕,但周宣從沒把他們當僕人看待,在洪州時周宣説過的一句話讓三痴、四痴兄弟都頗為動,周宣説:“多年主僕成兄弟。”李堅品了兩口茶,讚道:“清香溢滿齒頰,回味無窮,卻不知是什麼茶?”四痴也品不出這是什麼茶?什麼水?

靜宜仙子説道:“茶是女道手植,從廬山絕頂移植的雲霧茶,水是前些在‘陽白雪堂’收集的梅花上的積雪。”陳濟、孫氏兄弟連誇:“風雅至極,茶好、水好、茶藝更好!”林涵藴還在想周宣剛才説地笑話,越想越笑,説:“周宣哥哥還有什麼笑話,再説幾個。”周宣説:“在座的每人都説一個笑話如何?不説也行,就在座中演奏樂器…太子殿下先請。”李堅貴為儲君,自然要矜持,當眾説笑話成何體統,微笑道:“我演奏一支曲子吧。”就把古琴擱在膝上,彈了一曲《鹿鳴》,自然博得滿座喝彩。

接下來是清樂公主,在李堅的催促下,撥奏了一曲《列子御風》,眾人也都是讚歎不已。

真正讓眾人驚歎地是羊小顰地箏和念奴的琵琶,在這熱鬧歡樂、風沉醉的晚上,讓人油然生出“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地慨。

就連聽慣了宮廷樂師演奏的李堅和清樂公主,也被周宣的這兩個家湛樂藝折服,尤其是那個羊小顰,當之無愧的藝雙絕。

輪到孫氏兄弟,孫戰道:“我講一個笑話,一個醫生醫壞了人,被人抓住打,醫生半夜逃,遊過一條河才逃回家,見兒子還在燈下苦讀醫書,便説,兒呀,醫書先不急着讀,先學游水要緊。”眾人皆笑。

靜宜仙子吹了一支簫曲,林涵藴呢,胡亂吹了幾聲笛子,本不成調,就急着説:“該周宣哥哥講笑話了,快講。”周宣道:“一個畫師,對着鏡子給自己畫了幅像,拿出去問別人畫得象不象?甲看來看去,説帽子象;乙説衣服象;第三個人丙還沒開口,畫師搶着説帽子、衣服已經有人説過了,不勞再講,就看形體象不象?丙看了好久,沒看出哪裏象,只好説鬍子最象。”滿座笑聲不絕,林涵藴更是笑得滾到靜宜仙子懷裏。

品茶論音律,曲説笑話,歡樂時就覺得時間過得快,轉眼就過了時,曲終人散,李堅告辭,周宣與林涵藴送他出門外。

李堅道:“宣表兄之前那闕《青玉案》詞絕妙,父皇昨還問我信州侯近有沒有新作,宣表兄把《青玉案》後半闕續出,弟好呈獻父皇。”清樂公主這時已經走到馬車邊,等皇兄扶她上車,她這圓蓬大裙裏面是繡箍撐起地,進個車門好睏難,這澳國道袍好看是好看,只是有點累贅。

周宣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僂,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闌珊處。”李堅歎服:“妙,絕妙!”忽然看到立在馬車邊燈影暗處的妹子李珠,白裙如雪,倩影窈窕。不心中一動。想:“怎麼回事?這詞是為珠所作?宣表兄對斛珠有意?不會吧,斛珠可是許配了南漢國太子地,雖説劉守素行止乖張荒唐,但怎麼也沒理由悔婚地,宣表兄怕是要空相思了!”這邊林涵藴也把後半闕,回去念給姐姐聽,靜宜仙子聽到“眾裏尋他千百度痴了。

周宣今晚多喝了幾杯茶,神亢奮,毫無睡意。想和羊小顰上牀睡。又怕折騰壞了這小家,嬌質,豈堪連夜風雨?

周宣就找三痴、四痴來下棋。三痴沒來,四痴來了。

周宣説:“怪哉,老三最近怎麼回事,連棋都不喜歡下了,又痴別地了?”四痴説:“三哥練功到了關鍵處。這子夜正是練功的好時間。”周宣也不在意,便與四痴開局。周宣執黑下讓先棋。

下了數十手,四痴的白棋就已經失了先手,並且落後了,周宣皺眉道:“老四,你怎麼回事?真不敢相信這棋是你下出來的,其臭無比啊,明與武昌都護府的棋士對局,你這樣是必敗無疑,要不明讓古老先生上場?”四痴似乎在為什麼事猶豫不決,心思完全不在棋上,這時終於下了決心,伸手攪亂棋局,説:“主人,我有一件事要説…”周宣見四痴臉鄭重,覺得奇怪,問:“什麼事,儘管説?”四痴説:“我説出來,請主人不要怪罪,誰都不要怪罪。”周宣笑道:“老四,你怎麼了,你一向快,怎麼現在這麼吐吐,莫非你看上誰家小姐了?哇,你看上靜宜仙子了?你們兩個有共同愛好…”四痴趕緊打斷道:“主人不要胡扯,我要説重要的事,和我三哥有關,主人有沒有發覺我三哥最近有點古怪?”周宣點頭道:“是有點古怪,和你一樣,有心事。”四痴説:“我沒心事,我三哥有心事。”

“什麼心事?”周宣問。

“三哥他…”四痴不知怎麼開口,想了想,説:“主人昨晚不是説看到有一個黑影從西樓上掠過嗎,其實那就是我三哥。”周宣驚道:“啊,是老三,他去哪?那你還騙我説他是在打坐練功?”四痴説:“當時我也不知三哥是要去哪,他從來沒有這麼神秘過,今天晌午,三哥又悄悄溜出去,被我暗暗跟去,卻原來…”

“怎麼了,老三去幹嘛?該不會是去青樓嫖吧,老三這人是有點假正經。”

“哎呀,一時説不清,主人跟我去看便知。”周宣便與四痴出門,周宣騎馬,四痴乘騾,在濃重的夜下直奔東南面地雨花台。

雨花台原名石子崗,崗上有一禪寺,名叫高座寺,梁武帝時有高僧雲光法師在此設壇説法,説佛理生動絕妙,竟然天花亂墜,山崗上都是花瓣,所以石子崗從此改名雨花台。

周宣和四痴來到雨花台下,將坐騎系在老樹下,徒步上山,周宣黑燈瞎火的眼神又不好,跌跌撞撞,全靠四痴拉着他。

二人來到高座寺側面幾間茅草房前,四痴示意周宣在此稍等,他先過去看。

周宣看着四痴慢慢靠近茅草房,還沒到屋檐下,木門開處,一道人影閃了出來,是三痴的聲音:“老四,你又跟着我幹什麼?”四痴低聲道:“三哥,主人來了。”三痴“啊”地一聲,舉目一望,就看到了十丈外地黑暗裏的周宣,快步過來,躬身叫了一聲:“主人。”周宣猜到什麼事了,笑嘻嘻説:“老三,你幹什麼神神秘秘的,約會嗎?草屋藏嬌?”三痴極為尷尬,不説話。

四痴過來説:“三哥,這事還是和主人説清楚,我以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我怕三哥你、還有主人受到傷害。”周宣問:“老三,到底怎麼回事?快説!”三痴頭擺來擺去,似乎非常為難,咬牙道:“主人請隨我來。”大步走向草房子。

周宣便跟在三痴後面,四痴緊緊挨在周宣身邊,似乎周宣隨時會有危險。

雖然是草房子,但很潔淨,圓凳方桌,緻小案。

不出周宣所料,草房子裏果然有個女子,背對着門,聽到有人進來也沒回過頭,看她那背影身材不錯,個子和秦雀差不多高,算是高挑苗條地了,衣裙單薄,秀符垂着,也許正要卸妝和三痴上牀呢。

周宣笑道:“老三,真有你的,你還真是草屋藏嬌啊,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麼,嘖嘖,人不可貌相,不過這也沒什麼,大大方方帶回莫愁湖畔,大家都來喝你和這位姑娘的喜酒…對了,老四説你是三十年童子功,那你這樣豈不是武功盡廢?”周宣笑嘻嘻輕鬆地説着,草房裏的其他三個人卻是一動不動,氣氛極其緊張,四痴眼睛緊緊盯着那個背身的女子,似在全力提防。

過了一會,三痴才尷尬一笑,説:“主人説笑了,我…”眼睛看着他那相好,不知怎麼開口。

周宣這時覺得不大對勁,若是一般女子,不必要這麼緊張吧,這女子是誰?看背影有點眼,似乎在哪裏見過?

四痴開口道:“三哥,把話挑明吧,這事瞞不住地,總要讓主人知道才好,對大家都好。”三痴眉峯深鎖,似在為情所困,走到那女子身邊,緩緩道:“阿寧,見過主人。”那女子慢慢轉過身來,柳葉眉、瓜子臉,端秀中帶有英氣,只是臉蒼白。

周宣大吃一驚,疾退兩步,喝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