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天妒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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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蟲戰依然聘請“沐風蟲社”的馮老闆主持,湯小三“公子,你要不要親自撥‘摸不得’開牙?”周宣點點頭,走到鬥場中心,朝在場的八十名蟲友團團抱拳,謝光顧捧場,這些蟲友最低都是出了十兩賭銀的,在江州都是有點身份的人,對賭蟲熱情又高,這些人必須籠絡,掙得就是這些人的錢。
只見周宣八面風地説:“…這次蟲戰是‘超級秋戰堂’成立以來最重要的一次可下注的蟲戰,戰雙方一隻是青背蟲,名聲顯赫,出自都護府,另一隻雖然模樣不起眼,也沒有響亮的三國武將的名字,只有一個綽號‘摸不得’,但我‘超級秋戰堂’出品的蟲,都是好蟲,既然讓‘摸不得’來鬥‘名將張郃’,那就決不會出現一邊倒勝敗懸殊的場面,諸位蟲友馬上就能看到一場彩的蟲戰…”周宣朝林涵藴一欠身,優雅地説:“下面有請林涵藴小姐為‘名將張郃’開牙。”林涵藴喜孜孜地走到場中心,雖然還是青衣小帽,但江州的人沒有不認識她的,都護府林二小姐,不是説已經行了及禮了嗎,怎麼還到處拋頭面?
周宣又朝阿布一欠身:“再請‘超級秋戰堂’的三大老闆之一阿布先生為‘摸不得’開牙。”在滿場蟲友的驚歎聲中,阿布神抖擻地走出來。臉上洋溢着地極大的自豪,商人一向地位低,雖然有錢,但一個窮書生都可以鄙視他,現在不同了,他阿布出人頭地了。上次他在都護府裏飲酒,説出來別人還不信,這下子信了吧,他能和都護府二小姐一起為蟲戰開牙!
開閘放蟲。
黃盔青甲的“名將張郃”昂首闊步越過中線,林涵藴草稍一撥,就振翅長鳴,聲如鐵石,青背蟲的氣勢就是不一樣。尤其是上次戰勝了同為少將級青背蟲的“義陽魏延”
“名將張郃”的氣勢更盛了,也只有周宣、三痴這樣地鑑蟲高手,才能看出“名將張郃”有點外強中乾,如果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恐怕不耐久戰。
阿布以前沒玩過蟲,小聲問周宣:“周公子,這如何下手?”周宣笑道:“在蟲尾巴上掃兩下就行。”阿布小心翼翼地接過胡統遞來的草,伸進鬥盆裏,在那隻黑翅白斑的小蟲尾巴上觸了一下。就那麼輕輕一下,原本卧在盆底一動不動的黑蟲頓時就張開了大牙,霍霍磨動,大牙尖端那一縷紅絲象匕首浴血,鳴聲也是嘎刺耳。
“名將張郃”揮舞着牙鉗大步而來“摸不得”憤怒地上。兩對白牙鉗“鏘”地咬在一起“名將張郃”經驗豐富,一牙就開始甩頭,六腿用力往頂,想一下子把“摸不得”掀翻。
別看“摸不得”體型看上去比“名將張郃”略小,但周宣給它稱量過,實際體重竟還比“名將張郃”還重那麼一絲,也就是説“摸不得”身體結實啊。
“名將張郃”掀了兩下沒掀動。鬆開大牙,準備第二次進攻,那“摸不得”出牙極快,趁“名將張郃”蓄勢之際。一記重口,將“名將張郃”打了個趔趄,隨即又猛甩頭,將“名將張郃”甩在盆壁上。
臂戰的蟲友屏住呼,那些押“摸不得”的蟲友臉興奮之,那可是十賠十四呀,贏了就小賺一筆了,押“名將張郃”的則緊張地為“名將張郃”暗暗鼓勁,相信青背蟲地力量和強橫,一定能扭轉劣勢。
周宣也是凝神看二蟲爭鬥,估量“摸不得”的捷和速度,這次蟲戰對周宣來説與錢財無關,主要是考驗“摸不得”的實力底線,如果“摸不得”輸了,那就表明它僅僅是大校級實力,價值有限,而如果贏了,那就是説“摸不得”和四痴擁有的“虎痴許褚”一樣,是中將級大猛蟲。
中將級大猛蟲是極為難得的,整個江州一個秋季也不見得就能找出一隻中將級猛蟲,至於説上將級和蟲王級的,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玩蟲一輩子也不見得能捕到一隻那樣的蟲。
“名將張郃”接連吃虧,被怒了,咆哮着衝上來“摸不得”頭痛擊,兩蟲大牙雙合“咔”的一聲響,居然同時被甩飛出鬥盆。
鬥場陛中一片低低的驚呼聲,烈,烈,果然烈!
二蟲回盆再戰,雙方大牙輕輕一蹭,然後原地起翅,看地出都非常謹慎,“名將張郃”出道以來從未敗過,豈甘示弱,立即以眼還眼,四牙相死死的合在一起,兩蟲伸直蟲身狠狠的頂起一座蟲橋,對峙片刻“名將張郃”猛一前頂,隨後一甩頭,這一是套組合式進攻套路,企圖將對手扔出鬥盆,然而“摸不得”的強大實力終於顯,側身跨步,避免被對手甩出,突然兩鉗用力“嘎巴”一聲將“名將張郃”按倒在盆底,緊接着昂起腦袋,竟然把“名將張郃”咬着高舉過頭頂!
鬥蟲場中一片驚呼聲,從沒見過力量這麼強橫的蟲!
“名將張郃”頭在下尾巴在上,六腿亂蹬但無濟於事“摸不得”再一甩頭“名將張郃”就象一塊石頭一樣被扔出盆外足有半米遠,仰面摔在地上,六腿顫動了好一會才翻身爬起。
為了讓下注的蟲友盡興,決戰雙方都要戰鬥到不能開牙為止,周宣親自用草撥“名將張郃”使它重新鼓舞起鬥志。
“名將張郃”再次入盆,但它地力量似乎已經用光,而“摸不得”越戰越勇。一口接一口地狂轟濫炸“名將張郃”險象環生,雖然靠着堅強的意志頂住“摸不得”一波又一波的攻勢,但敗像已顯,本沒有還牙之力“摸不得”獠牙肆無忌憚的猛攻。終於抓住一個機會,一口叼郃”的左腮“嗤”地一聲,將“名將張郃”連腮帶臉撕出一條長長地口子。
“名將張郃”極痛之下躍盆而出,幾下亂跳,竟逃跑了。
“摸不得”振翅高呼,慶祝勝利。
馮老闆舉着手裏的小錘一敲銅,宣佈“摸不得”獲勝。
鬥蟲館頓時熱鬧起來。議論紛紛,那賭贏了的興高彩烈,輸了的在罵“名將張郃”徒有虛名。
—便有小夥計跑到外院≤到街上,大聲宣佈“摸不得”勝,於是,整條街地都喧動起來,贏了的憑買注的籌子來領銀子或銅錢,鬧哄哄象過節一樣。
吳寬吳胖子這次行險,讓他押着了,贏了一百四十兩銀子。笑口常開,帶着幾個狐朋狗友去平康坊喝花酒去了。
周宣已經帶着湯小三將“摸不得”珍寶一般放回蟲室,壓抑不住內心地喜悦,花了一千文竟然竟然買到一隻中將級實力的猛蟲,真是洪福齊天了。
周宣笑問三痴:“怎麼樣,沒想到這蟲有這麼厲害吧?”三痴説了句:“主人高明。”此次賭蟲。
“超級秋戰堂”獲利一百六十兩,另外,茶酒、酒樓也是生意興隆,座無虛席,讓其他三大蟲社的老闆豔羨不已。
經此一戰“摸不得”名聲大振,在江州已無敵手,太無敵了也不好。找不到對手沒得鬥就掙不到錢,周宣考慮是不是帶着“摸不得”到附近州縣求戰,扮豬吃虎,多贏銀子。這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林涵藴一聽,當即表示她也要去。
周宣不置可否,心想:“帶你走州串縣,這不可能,我要去,悄悄去,不會讓你知道。”回到周府,周宣心情好,就賞了三痴一道珍瓏題,這道名叫“瀘水擒縱”死活題需要運用一系列的圍棋手筋才能破解,一般手段本是解不開的,夠三痴埋頭苦思幾天的了,以前周宣是有書,解了幾下解不開就去翻開《圍棋發陽論》這本書看後面的答題正解,只是憑着記好,把正解全記住了,其實對這些妙死活題遠未了解透。
這天晚上,都護府的老董又駕車來接周宣去學習茶道,三痴簡直比獵犬還靈,他一直在獨院客房裏苦思那道珍瓏局“瀘水擒縱”但當週宣出門時,他就已經跟在了身後,履行自己保持周宣的諾言。
周宣乘車,三痴步行,到了朝陽坊門外,三痴就在坊門等候,抱着臂,極有耐心地樣子。
林涵藴在轅門口接到周宣,笑容可掬地説:“今天來得早,現在得專心學習茶道了吧,不然劍奴又被人贏回去了。”周宣問:“林副董,你對你姐姐怎麼説的?”林涵藴説:“我沒怎麼説,沒提什麼遊俠的,只説有個人要和你鬥茶,賭注很大,我求姐姐幫你,姐姐沒吭聲,你自己求我姐姐吧。”來到“九難山房”入茶室坐定,今天周宣又帶來了一瓶花,是個美的柴窯高瓷瓶,高約六寸,口小底厚,一枝西施菊,暗香浮動,疏淡生姿。
靜宜仙子開口便道:“周公子,聽説你一月後要與人鬥茶,你這初學乍練的如何鬥得過別人?”周宣答道:“我當然不行,可道藴姐姐你是茶仙嘛,有你助我,怕什麼!”靜宜仙子搖頭道:“胡鬧,女道怎好與人鬥茶!”唐國有鬥茶之風,又稱“鬥茗”或“茗戰”一般是鬥茶、鬥茶湯,也就是茶之九難的第九難…“飲”在文人雅士之間相當盛行。
周宣説:“姐姐一定要幫我,要是我輸了話會很糟糕地。”靜宜仙子聽周宣直呼姐姐了,心裏暗笑,問:“怎麼糟糕了?”周宣道:“會被要求終生不許飲茶,聽到説茶的就要趕緊掩上耳朵走遠。”林涵藴聽周宣編出這麼個理由來騙她姐姐,忍不住,趴在茶几上捂着嘴“咕咕咕咕”笑個不停。
靜宜仙子説:“女道以為只是輸一些銀兩,沒想到賭得是這個,真是促狹。”林涵藴抬起頭説:“姐姐不要幫他,只是不喝茶而已,又不是不喝水,渴不死他。”周宣説:“我向道藴姐姐學茶,已經越學越入了,不讓我學的話真比不讓我喝水渴死還難受,而且我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成為象我張姓朋友那樣的品茶大師,有道藴姐姐教我,我一定能達到那樣的境界的,只可惜一月的時間太短,唉,真是天妒英才!”靜宜仙子輕聲一笑:“開始學習吧。”又讓茗風、澗月端水上來讓周宣品。
周宣知道靜宜仙子算是默認幫他了,放下心,認真品起天下名泉來。…周宣現在要學習地東西還真不少,學習了茶道回來都半夜三更了還要在秦雀的教導下修煉“房中術”周宣倒是越來越耐久了,把個獻身説法的秦雀老師搞得有點吃不消,只有期盼針姐姐早加入學習的行列,學生比較頑劣,兩個老師教一個,庶幾可以對付了吧。
此後數,周宣都是白天忙成衣鋪地事,夜裏去向靜宜仙子學習茶道,成衣鋪還沒正式開張,聘請來的裁縫正按針做的樣裝加緊縫製,至於茶道,周宣覺得進步很慢,真不知要學到猴年馬月才有好朋友張的水平?
久蟄思動,距離與四痴鬥茶的子還有半個多月,光靠他現在臨時抱佛腳苦學茶道也沒用,周宣想要到江州以外的州縣走走,帶上“摸不得”扮扮豬,吃吃虎,輕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