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大戰寧滬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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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線緊張的氣氛不同廣州一派祥和。李健離開廣州已經好幾個月了他真的很想念子妮娜還有不滿週歲的兒子李潤。離開戰場和子兒子相聚讓他到心靈上平靜而又温馨。
李健剛回廣州郭嵩燾帶着蘇伊士運河的股票也從歐洲回到廣州。李健當然高興啦於是約了在廣州無事可幹的漢斯帶着老婆孩子一起到廣州近郊出行遊玩。
經過半年多治理廣州政通人和土改順利進行農村也是一片欣欣向榮。李健一行人下了馬車漫步鄉間欣賞着鄉間美景。
不遠就是一個村子因為興修水利百姓將小河上游的水阻斷小河水位下降出一大片河灘河灘上茂密的蘆葦着厚厚的盤錯節的蘆葦。沿着河灘向西走可以看見一羣鴨子尾相連一個接着一個極有節奏的跳下水在河中游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一隻大白鵝也向西慢慢遊動還伸長脖子不住的鳴叫一同而來的葉琳娜突然鑽入一旁的蘆葦蕩驚得的一羣麻雀慌慌張張的到處亂飛。當她拿着一支蘆花不好意思地鑽出蘆葦蕩時李健漢斯郭嵩燾等人樂得哈哈大笑。
村外河邊小道上相對走來一老一少兩個道士。年老的道士一身青衣道袍身體矯健花白鬍須飄然前背後斜揹着拂塵頗有點仙風道骨。老道士聽到李健一羣人的笑聲朝李健他們看了看高聲和身邊的小道士説話中氣十足。
“小徒弟你看看這羣人有什麼不同嗎?”小道士不屑的回答:“有何不同?不過是一羣有錢有勢的人城裏呆膩了出來遊玩罷了。”老道士拂着前的鬍鬚哈哈大笑。
李健到很好奇上前去禮貌的施禮請教“請問道長看我們有什麼不同之處嗎?”老道士雙手合十鞠身還禮“我的這個小徒兒答非所問所以老道我這才笑不想驚動了施主。”李健自嘲:“小師傅並沒有説錯啊我們的確不過是一羣有錢有勢的人城裏呆膩了出來遊玩罷了。”
“哈哈施主有所不知你們的確是手握重兵權傾一方的大人物不過我問的是你們和一般的大人物有什麼不同的地方。我徒弟會錯了意這不是答非所問嗎?”李健更奇怪又問:“那麼依道長看我們有何不同?”老道士上下看看李健漢斯和郭嵩燾笑道:“我看三位都不適宜留戀功名利祿應早早離開才是。”李健漢斯和郭嵩燾聽了都覺得好奇都向老道士請教。老道士先指着郭嵩燾説:“這位施主註定在仕途之上會面臨生死大劫會因權勢鬥爭喪失命。而這位外國施主會陷入國仇家恨恩怨情仇的矛盾中鑄成大錯心灰意冷。至於這位施主”他面向李健停了半天默默計算。表情有些吃驚。
“貧道和施主今相逢可謂是百年的緣分貧道真是榮幸之至。恕貧道直言施主並非世間之人。我原本是不可能有緣在此與施主相遇的。”李健聽了心裏大大的吃驚。他再次施禮請教老道:“道長可有指點。”老道長嘆一聲:“罷了!即是緣分貧道今就多説幾句。施主並不是留戀世間權貴之人遲早會離開的。不過貧道勸施主不如現在就撒手不管不然只會越陷越深到時悔之晚矣。我見施主身上殺氣太重世間萬物皆有因果望施主三思。”其他人聽老道這樣説不覺都有點生氣。可是李健卻很心動他問:“道長有什麼辦法破解麼?”
“無法破解唯有及早離開。”老道不顧眾人的臉繼續説:“貧道勸施主遇事不要固執己見這樣才能有所緩和不然只會害人害己。另外我可以送給失主一個字或許將來可用。”説完老道抓過李健的右手用手指在掌心裏寫了一個字。接着他又説:“其實這個字不是最重要的這字之前應該還有一個字。”李健追問:“請問是什麼字?”
“今貧道漏的天機太多了不可多説。後自會有人告訴施主的。老道我再多説一句如今天下紛亂混沌一片但大勢不可逆轉天下既定之施主要多珍重恩怨情仇看開一些。”説完笑而不語。郭嵩燾在一旁終究沒能忍住氣憤地説:“照你的説法大家都離開這天下蒼生國家民族誰來重整?”老道笑了“天下為大己利為小。又或者功名利祿皆為虛幻。這只是個人看法不同而已施主何必過於執著。再説又有幾人能真正看穿呢?貧道失禮了。”説完領着小道士和李健一行人擦肩而過路過葉琳娜和妮娜面前時他稍微停了一下奇怪的對着二個人説:“二位女施主也要保重啦。”然後朝着反方向大步離去。
李健轉身挽留“道長留步!”老道並不回頭擺動着長長的衣袖揚長而去一邊走一邊高聲誦:“昨凌雲志今朝黃粱夢。
世間多悲情一字定乾坤。
真相大白還需他人託”老道的聲音慢慢模糊一老一少漸漸遠去漢斯很好奇輕聲問李健:“他在你手裏寫了什麼字?”
“一個‘龍’字。”李健一臉茫然“他説還有一個字後會有人告訴我的。”郭嵩燾一臉不高興“這老道故玄虛説出來不就是了還賣關子。”葉琳娜朗的説:“我説老先生!説不定以後告訴大家這個字的就是你呢?”眾人都逗樂了。
笑過之後大家的好興致一下子都沒有了按老道士的預言似乎每個人都沒有好結果。既然沒了興趣繼續遊玩一行人各自乘上馬車返回廣州。馬車上妮娜指着窗外説:“健你看窗外多美啊!”李健探頭觀望。只見一輪火紅的落西垂夕陽正掛在那彎彎的蘆花之上。
“多好的景緻啊!”李健讚歎。
“但願天下都是如此好的景緻。祥和而寧靜。”妮娜説的意味深長停了一下她還是繼續説出了自己的想法“剛才那道士有一點説的很對我們殺戮太多聽説江西一戰竟擊斃清軍幾萬人。還有各地土改運動不但成千上萬的人被沒收財產放海外還殺了無數的人很多人是全家被殺難道真的要殺那麼多人嗎?你的事情我本不該過問可是漢斯曾和我説過我們有優勢海軍完全可以直搗黃龍攻取北京那時各地不就不戰而降了嗎?到時天下都像今天這樣恬靜平和難道不好嗎?”李健神情黯然“那道士説的很對也許我不該固執己見。建黨初期我和王韜就討論過如何奪取中國政權。我也想温和一點可是兩千年了中國必須經歷一次新的洗禮才可以徹底擺渾渾噩噩一掃民族的積垢弊病重鑄尚武的神。打破舊世界建一個新世界是我的理想。再説即使取了北京我怕反而會天下大亂。看看今中國北有捻軍和回民暴動南有太平軍和白旗義軍各地督撫擁兵自重我們沒有捷徑可走。”説到這裏李健竟有些動説不出話來。妮娜神情悲傷她動情地説:“父親一生也是為了國家民族復興半生窮困潦倒到處受人排擠。我的兩個兄弟追隨父親實現理想然而富朗克慘死在芬奇而朗姆至今仍背井離鄉冒着生命危險在中國打仗。我每天早上起來都擔心收到他陣亡的消息。我愛你健。所以我願意跟隨你到天涯海角我從未後悔過即使在佛羅倫薩身受重傷快要死去的時候可是如今我看見了太多的殺戮太多的悲傷。你已經不再是我在熱那亞旅店裏遇見的李健了也不是在都靈重逢的李健。雖然你一直都很温和可是現在所有人都害怕你連我也開始害怕你。”妮娜説着説着傷的哭了。李健將妮娜温柔的攬入懷中好言勸“難得忙裏偷閒我們不要再説這些事情了。你看窗外多好看的晚霞。不管怎樣對你的愛我永遠不會變的。”妮娜躺在李健懷裏哽咽着説:“‘昨凌雲志今朝黃粱夢。’我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李健無語兩人看着窗外不再説話。李健看着如火的紅霞心境卻不再平和道士和妮娜的話讓他到茫然也許有這麼一天他真的不能駕馭殺戮的戰車而令世界瘋狂嗎?等待他的又是什麼樣的命運呢?
杭州也是落西垂意境卻完全相反夕陽孤煙沙場悲風。
張威在杭州打打停停不停的消耗着清軍的鬥志也消耗着他們的裝備補給。杭州城裏聚集了11萬大軍每的消耗巨大。而紅軍幾個月來心準備在温州金華兩地囤積了大量的儲備他們消耗的起。即使在李鴻章阻斷福建路上運輸的時候還是有一船一船的物資源源不斷的從海上運到温州。同時南京上海兩地的紅軍明顯加強了對清軍的鉗制蘇州那邊印第安騎兵師和6師已經完全阻斷了清軍和杭州的一切聯繫。清軍在杭州完全落入了張威設計好的口袋。張威這樣大費周折只是想以最小的代價殲滅清軍主力盡量完好的奪取杭州南京和上海三座繁華的城市。以紅軍現在的兵力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將十幾萬清軍包圍的嚴嚴實實的如果真的那麼做那麼一定會付出很大的代價。當初温州大戰幾千紅軍戰士犧牲付出的代價讓他一直難以釋懷。
杭州城內的左宗棠和曾國荃心急如焚如今他們終於漸漸明白了張威的戰略意圖紅軍攻杭州但是卻不取杭州只是為了引誘他們來這裏增援然後把前來增援的小部隊消滅在路上將大部隊聚集在這裏最後迫他們放棄有利的城池的依靠出城和紅軍決戰。不幸的是如今他們必須這樣做和紅軍在杭州城打了快半個月了消耗卻是驚人的蘇州和杭州的聯繫被中斷意味着他們將不能從那裏獲得補給和援助。江西的李鴻章被劉永福打得大敗縮在南昌不敢動彈更不要説什麼補給和援助啦。現在十幾萬人每天糧食的消耗就讓人頭痛。部隊的士氣一天比一天低落。再這樣下去不用和紅軍開戰十幾萬人都會在杭州城束手就擒。左宗棠和曾國荃下決心找一個機會全軍突圍北上和曾國藩匯合。
曾國藩比他們還着急形勢已經大為不妙了。自己手裏還有幾萬人可以調動他想讓劉松山帶着湘軍老營去蘇州打通和杭州的聯繫把弟弟曾國荃援救出來。可是張威卻出動了海軍呤唎率領海軍十幾艘軍艦分別聚集在南京上海長江江面一面騷擾駐軍一面阻隔清軍與江北的聯繫。監視南京和上海兩地的紅軍配合海軍多次動突然襲擊突入清軍儲備軍事物資的據點差點把清軍的儲備物資給一把火燒了得曾國藩尾難顧應接不暇。只能把解救曾國荃的事情放置一遍聽天由命。煩人的是太平軍也來摻和安徽的英王陳玉成連番騷擾安慶忠王李秀成賢王李世賢在浙江擁立洪秀全的兒子福瑱重新在寧波附近興風作。江西的汪海洋乘着李鴻章新敗在鄱陽湖附近活動大有東山再起之勢。湖南有胡金祥到處竄。其中最嚴重的是安徽的陳玉成如今安徽是曾國藩最後的後方基地紅軍暫時還沒有能力手安徽如果連安徽也被攪亂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關於突圍方向左宗棠和曾國荃生了矛盾。曾國荃希望直接從杭州向北突圍先到湖州再從太湖西側避開紅軍在蘇州的主力經過宜興溧陽回到南京。走這條路最大的好處是路途比較近道路通暢易於行軍。而且他認為曾國藩還會南下接應。是最好的方案。左宗棠之所以反對是因為他明白張威現在圍而不殲就是在等待他們突圍然後在突圍途中展開殲滅戰。如果是這樣曾國荃選擇的突圍路線必然是危險重重。他建議先來個聲東擊西佯裝北進湖州實際向西進入安徽黃山一帶的山區然後化整為零利用地形一邊阻擊追兵一邊向北面的蕪湖撤退。到達蕪湖後再經過馬鞍山返回南京。曾國荃認為這樣突圍無疑是自尋死路安徽的山區不適合大部隊行進極易被敵人追趕分割包圍甚至是中埋伏。太平軍殘部也是在那裏活動到時候很可能前後被打。而且一路上人煙稀少本不能進行補給。
兩個人不能統一意見從爭辯慢慢變成相互指責。當初攻取南京紅軍意外介入不但使李鴻章左宗棠兩人乘機搶了攻陷南京的功勞還使曾國藩因為擅自動用軍費買通紅軍撤兵受到朝廷的猜忌。兩個人的關係本來就不融洽最後道不同只能分道揚鑣。曾國藩率領從蘇州來的5萬人向北突圍。左宗棠率領本部6萬人向西突圍。
當天晚上兩個人各率人馬同時從北面西面兩個方向突圍。左宗棠自知曾國荃此去路途艱險為了掩護他故意先在西面展開突圍以掩護曾國荃。
杭州城下左宗棠率眾越過紅軍設置的壕溝鐵絲網衝過火力封鎖網大軍像水一般湧向臨安。曾國荃不甘落後鮑做前鋒李元度殿後曾國荃居中。一路向北朝湖州方向突圍。雙方2o萬大軍在杭州城下展開烈的混戰。到了天亮的時候兩個人各自在付出巨大損失後終於突出紅軍包圍。
曾國荃的人馬突圍受到的阻力明顯比左宗棠小很多他比左宗棠晚行動卻率先突出包圍圈。突出包圍後亂哄哄的一路狂奔很快擺了紅軍的追擊。下午的時候接近了德清縣再穿過幾座小山就可以到德清休息。過了德清縣就是湖州。此時部隊極其疲乏大家稀稀拉拉的槍也背歪了旗幟也耷拉下來了連馬兒都沒打采的。先鋒鮑督促手下打起神注意警戒自己也不敢大意。不斷的派遣騎兵四處查看。就在部隊緩緩進入山谷的時候兩面山上突然紅旗招展號聲四起。接着便是突突的連續不斷的槍聲。紅軍果然有埋伏。鮑從槍聲中聽出這次伏擊他們的部隊不同於往常槍聲相當的密集看來火力很猛。鮑督促兵士們向前衝鋒卻只見他們成排成排的倒在出山谷的路上兩邊山頭架起了不知什麼東西突突的連續不斷的擊完全封住了去路。難道那就是李健機槍嗎?
在德清伏擊曾國荃的是從福建秘密進入浙江的第三軍。張威估計清軍回從德清方向突圍早就排第三軍在此設伏多。不過他沒有料到的是曾國荃和左宗棠竟然會意見不和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分別突圍。這個情況令他大喜過望他正可以利用這個機會集中兵力將他們各個擊破。殲滅清軍當然是先近後遠他先選擇了曾國荃。
羣山之中清軍左突右殺猶如困鬥猛獸鮑和李元度不計代價的進攻終於奪下一座小山頭撕開了一個缺口掩護曾國荃逃出了紅軍的袋子。剩下的清軍都沒有鬥志紛紛舉手投降。九死一生的曾國荃雖然逃出來了卻沒有了前進的方向。他收攏被打散的部隊清點人數才現只剩下不過區區3千人。5萬大軍被消滅的乾乾淨淨。他知道如今再往湖州去就是去送死。氣惱的他大罵左宗棠沒有跟他一起行動致使自己兵力淡薄。想起左宗棠他馬上改變方向向西走直奔安吉逃跑。
詹保柱在德清收拾戰場到處找不到曾國荃等人知道他們一定是隨着小股人馬鑽出了包圍。也沒有派人追趕因為張威命令他打掃戰場後立即派兩個師向蘇州進協助圍殲蘇州守敵另一個師立即前往黃山地區協助殲滅左宗棠。他立在山頭上眺望整個戰場這個景象他在江西瑞金殲滅李鴻章的時候也見過只是今天戰場在羣山之中又正逢落之時夕陽襯着山川一片鮮紅更到悲涼。戰鬥結束了偶爾還會有軍號響起似乎要重新喚起那千軍萬馬顯得格格不入。此時的戰場已不再混亂沒有嘈雜一切正開始平靜大地默默不聲。夕陽漂染着一切。陣亡士兵的屍體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斜着的破損的旗幟在微風下飄動似在安撫他們的亡靈。空曠的戰場上有人靠在毀壞的戰車邊低低呻有人躺在陣亡的戰友旁悽悽哭泣有人立在殘破的戰旗下聲聲哀嚎。失去主人受傷的戰馬在地頭慢走悲哀嘶鳴尋找自己忠愛的主人。讓人看了傷不已。
詹保柱曾經作為近衞營的副營長跟隨李健在意大利經歷大小几十仗出生入死。在芬奇城街巷混戰在佛羅倫薩郊外的菲埃索萊城陣地搏他從未恐懼過從未動搖過可是現在他到恐懼到動搖。這是完全不一樣的戰爭是自己同胞之間的屠戮是成千上萬的屍體。科技的進步帶來更強大的武器軍隊變得更強大伴隨着的是更大的殺戮更多的犧牲。戰爭使人變得失去理智殺戮有時候會令人變得瘋狂。也許有一天整個世界都會變得瘋狂。一個月不到他的第三軍就殲滅了7萬人。他希望不要再有這樣的瘋狂一切應該結束了但是他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