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康健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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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黃浦江邊江中船來船往熱鬧無比西岸遍地是各國銀行中國分行還有各地的銀莊票號。此時的上海灘已經初具東方之珠的風采。
3月12
是個好子全國最大的票號升昌票號的旁邊和斜對門又新開了兩家票號。
康錢莊和康健銀行。這兩家的後台可都是有來頭的人物。
康錢莊這次是將杭州的總號新遷至上海錢莊的主人胡雪巖是徽商代表人物身後有新任浙江巡撫左宗棠撐
。常年從上海運軍火糧米接濟江浙清軍。因以糧米接濟有功授江西侯補道。還幫助李鴻章聯絡法國人組織常捷軍。在湘軍中極有影響力。他走的亦商亦官的經商之路在很短的時間裏已經有了龐大的財產。
康健銀行來頭更大大股東是英國大富翁尼克其他小股東都是各國富豪。後面有英國法國普魯士意大利等國的支持。由於威龍商號過多的和南方革命政府聯繫引起清廷的注意。各地大部分的威龍商號不得不轉入地下或另起門面部分資金也秘密的以尼克的名義注入康健銀行。
街上熱鬧非凡鞭炮聲樂意不絕兩家票號門前不斷的有人登門祝賀。連升昌票號的小夥計也出來看熱鬧。康健銀行總經理孟子元字肅齋年紀不到四十又毫無背景竟然可以做到這麼高的位子外人看來簡直不可思議。其實他自己回想起來也如若夢裏。當年他在蔚泰厚票號做協理後因太平天國革命爆江南大亂各票號紛紛撒莊和裁減人員他便與同號學匯兑的好友劉慶和離開蔚泰厚票號並決心不再甘居人下而另立門户。可是哪有那麼容易四處碰壁了半年毫無頭緒。在186o年初一個偶然的機會兩個人在上海看到有人張貼廣告招聘各類人才。包括金融人才一旦被錄用有機會到外國銀行學習待遇豐厚前程遠大。二人決心一試。沒想到竟被錄取後來還見到了幕後老闆6斌6斌欣賞二人的才幹安排二人進英國銀行學習一年。出來後二個人開始籌備組建康健銀行。半年前二個人一同加入了中華革命黨。如今銀行終於成立孟子元做總經理劉慶和做副經理。通過籌建銀行孟子元隱隱
到中華革命黨力量的龐大遠遠過他的想象6斌對他又信任有加決心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
站在門口接待來客的孟子元
面看見對門康錢莊總經理劉慶生領着東家胡雪巖來了。趕緊了上去三個人在街中間説起了話。
劉慶生舉手抱拳滿面
風“恭喜恭喜！恭喜康健銀行生意興隆財源滾滾！”孟子元含笑回禮同樣恭維了一番。
胡雪巖説話“肅齋年紀輕輕但此重任前途光明啊！以後生意上還要多照顧啊！”
“哪裏哪裏！胡大人商界奇才康錢莊開張不過一年如今生意遍佈全國又有官府支持我們哪裏比的上啊。應該是胡大人多關照小人才是。”孟子元十分謙虛。
這時有人高叫:“浙江巡撫左大人派人送親筆題字‘康錢莊’橫額一塊！”門前的人羣出陣陣讚歎之聲。胡雪巖和劉慶生不由得
出得意的神
。
孟子元心想得意什麼不出半年恐怕你的康錢莊就要倒閉了。可是表面上並不想和他們爭風頭。偏偏事情也巧自己門口的接待這時也高喝“英國領事親來祝賀！”另一個接待接着高喊:“法國領事親來祝賀！”前一個又喊:“普魯士領事親來祝賀！”接着又聽到“意大利領事親來祝賀！”不久又有人高喊:“江蘇布政使丁昌親到祝賀。”胡雪巖聽了大驚失沒有想到除了外國人他們和官府也這麼密切。孟子元含笑抱拳“實在是失禮我有貴客來訪不能奉陪了失禮失禮。”説完丟下愣的胡雪巖轉身走了。忽然又聽到有人高喊:“江蘇巡撫李大人派人祝賀康健銀行開張大吉！”同時上海虹口一家新式機器廠也開張了同樣也是熱鬧非凡。這家廠名叫昌機器廠廠長方舉贊副廠長孫英德技術研部主任徐壽副主任華蘅芳助手是年僅17歲徐壽的兒子徐建寅。這些人的經歷和孟子元很相近。都是在上海被6斌招聘不同的是這五個人被送到唐城學習了一年徐壽父子和華蘅芳更是進了唐城研究院學習。在唐城他們被中華革命黨的遠大理想所折服都自願申請加入中華革命黨並得到了批准。我主動做了他們的入黨介紹人。這次以徐壽為的29人是唐城研究院先期回國人員。這29人分別被派往上海天津台灣廣東比如華蘅芳現在人在台灣主要是負責台灣造船廠生產。吳德章、李壽田、楊廉臣等人去了海南造船廠。技術研部對外是保密的因為他們從唐城帶回了很多先進的技術。
此時在上海還有一個地方其實也很熱鬧只是外人不得而知而已。在蔚泰厚票號的後堂坐滿了人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全是各票號出了名的風雲人物。
蔚泰厚票號總號在山西平遙縣城西大街。蔚泰厚票號是繼升昌票號誕生後平遙縣產生的第二家票號成立於道光六年（1826）。東家是曾在平遙縣城經營綢布莊的介休北賈村人侯蔭昌經理
鴻翽。蔚泰厚布莊設在西大街升昌票號東面隔壁中間只隔一個小燒餅鋪。後又改建設立了蔚豐厚、蔚盛長、新泰厚、天成亨票號時稱‘蔚‘字五聯號。是當時僅次於升昌票號大盛魁商號的實力強勁的大票號。據説
動資金過2ooo萬兩白銀真是一紙匯票傳千里幾十萬兩銀子立可取資金雄厚業務繁榮。
這次可以説是蔚字五聯號合盛元票號康健銀行各路
英的大聚會蔚泰厚票號東家侯蔭昌總經理鴻翽上海分號經理郝名揚；蔚豐厚票號總經理侯紹德；天成亨票號總經理武子健協理侯王賓；合盛元票號東家張廷將郭嶸總經理梁壽昌；還有一個人是代表康健銀行的副經理劉慶和沒有這個人是不可能把這麼多票號聯合在一起開會的這麼多股東經理也不會特地趕到上海。但是細心的人會現劉慶和不時的會和身旁一名助手商量神情恭謙。此人3o多歲四十不到高個頭相貌堂堂儀表出眾。劉慶和身後有兩個虎背熊彪悍強壯的侍衞但這兩個人的注意力似乎卻不在劉慶和那裏。兩個侍衞真正關心的這人正是自
出軍政大權以後一直隱身於上海的6斌。這次他充作劉慶和的助手也參加了會議。
這麼多人已經討論了幾個小時了意見已經漸漸統一。此時蔚泰厚票號東家侯蔭昌起身向眾人施禮“眾位！我們聯合的意向由康健銀行總經理孟子元提出劉慶和牽頭已經籌備了好幾個月今天大家在此聚會為的就是簽訂正式的協定。我們還特地請了山西平遙書院主持徐繼畲會同劉慶和等人結合中西特制定了新的銀行制度。關於這個新制度還有股份的分配紅利的派大家如果再沒有意見我們就開始表決吧。我侯蔭昌代表蔚字五聯號表示同意。”蔚泰厚票號總經理鴻翽立即響應“我也贊同！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以後天下的票號銀行就要盡歸我們控制了。”他這麼贊同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因為他和升昌票號的東家李大全總經理雷履泰關係惡劣。原來他是升昌票號的二掌櫃。東家李大全經商對商號的經理實行聘任制經理人選一經選定便任其行事平時概不過問。只是到結帳時方聽取經理彙報最後分紅取利確定經理是否繼續聘任。李大全聘任雷履泰出任票號經理後對雷履泰十分信任。但是雷履泰為人心
比較狹窄對票號業務不論大小都親自過問不讓二掌櫃鴻翽
手甚至在他生病時也不放手。鴻翽對雷的這一做法很有意見。一次鴻翽趁財東看望雷履泰病情的機會向財東建議因雷履泰病重可讓雷回家休息養病。財東覺得這是對雷病情的關懷便採納了這一建議。不想雷對此做法十分憤惱暗中通知各地分號結帳準備向財東待帳目後提出辭職。財東李大全得知雷履泰要辭職便看了慌急忙到雷履泰家中問候。原來雷履泰認為鴻翽想趁他生病之機奪票號業務大權而財東又採納了鴻翽讓雷回家休息的意見雷又不得不返家休息故以辭職要挾財東。李大全考慮雷履泰業務能力強如果他辭職不幹將給票號帶來極大的損失。便婉言請雷履泰留任但雷毫不鬆口。李氏情急忙下跪求雷。雷履泰見財東給了自己面子這才取消辭職打算。從此財東李氏獨信任雷氏鴻翽被
只得出走。後來侯蔭昌改綢布莊為蔚泰厚票號欣賞他的才幹聘為總經理。但是鴻翽心中的怨氣卻沒有地方這次和康健銀行聯合協議的目標就是聯合大盛魁打壓升昌票號擠垮康錢莊。你説他能不積極嗎？為了能聯合成功他力勸東家侯蔭昌親自南下還説動合盛元票號也加入聯合。可以説這次聯合他功不可沒。
蔚字五聯號的其他經理也紛紛表示同意。合盛元票號東家張廷將郭嶸總經理梁壽昌也各自表態統一聯合。後聯合成功合作的好還將正式合併成立股份制銀行。合盛元票號東家張廷將是大盛魁創始人張傑的後人他在大盛魁有很大的股份由他去聯合大盛魁。這大盛魁在西北極有實力幾乎壟斷了西北和蒙古的貿易。只是近兩年顯衰敗張廷將也想借此機會重振當年的雄風。他想這北方的貿易有大盛魁霸着南方的貿易有威龍商行控制着再加上幾大票號銀行的支持背後又有洋人撐官府不敢輕易刁難何愁大事不成呢？只是威龍商號和南方革命政府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讓他隱約到這事情可能南方的革命政府也摻在裏面了心中難免有點不踏實。還好6斌提醒劉慶和讓他拿了南方革命政府的施政綱要給各位股東們觀看他們也從其他途徑知道南方革命政府極為重視鼓勵展工商業終於相信即使南方革命政府得了天下也不會對他們不利反而會鼓勵支持工商業。這些人想到清廷重農輕商對他們百般的敲詐刁難心思都開始倒向南方巴不得南方早點打過來才好。
蔚泰厚票號東家侯蔭昌的想法和張廷將幾乎一模一樣再加上鴻翽一個勁的鼓動也是雄心壯志。他第一個就在協議書上籤了名其他人也依次簽了自己的名字他們沒有想到從此他們和南方革命政府綁在了同一架戰車之上想反悔也不行了。
第二天上海大街小巷最大最轟動的新聞莫過於康健銀行的隆重開張那麼多外國使節到場祝賀那麼多的朝廷官員親臨捧場。場面的隆重叫別人都跌破了眼界。其他的票號銀行都到了無形的巨大壓力各號老闆們都開始擔心自己的前途。
一個月後康健銀行四川分行開張新任四川總督駱秉章派四川布政使劉蓉前往祝賀。北京分號開張各國駐京使館使節都來祝賀。議政王奕訢惇親王弈誴户部尚書萬青藜新任工部左侍郎薛福辰大學士周祖培大學士文祥等等也親到祝賀就連兩宮太后都叫安德海傳旨下詔以示恩寵。
隨着各地康健銀行分行的開張儲户們蜂擁而至。與之對應的是其他各票號人們排隊提錢擠兑成
。特別是升昌票號和康錢莊不但小儲户走的七七八八大户走的更是一干二盡更有一些股東要求退股。一些長年生意上的夥伴也沒了蹤影不再和他們做生意因為外面到處風傳如果和這兩家做生意的話就別想再和康健銀行做一個銅板生意了。幾乎是一夜之間升昌票號和康錢莊都陷入了困境。
這時昌機器廠第一台中國人在本土製造的蒸汽機誕生了而且蒸汽機的製造技術相當純
上海再次為之轟動。正在打算籌備江南製造總局的江蘇巡撫李鴻眼前為之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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