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鼠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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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了萬空方丈着這裏看護。老範徹底沒了掛念，臨走之則批…在清清包裹裏了幾張來自於萬獸山莊的數額巨大的銀票，這還是揀那比較小的銀票給的，寫了小字條叮囑清清如有急用就叫小聆易容後再去兑換來用，有人盯梢那就乾脆別取了，所叮囑的事情明顯是芶且行為，卻還是備註這銀票來路絕對是很光明。

老範最後瞧了還在睡的小丫頭們一眼。出了來絕塵而去，清清悄悄的尾隨出，卻是一點都尋不着老範蹤影，只能模糊認定一個老範離去的方向凝視，心中忽然覺得大大的空了一塊，無奈委屈無助甚至是憤怒的心情都生了出來，卻是連跺腳的力氣都沒了。

清清凝視的這方向倒是估計得很對，是走出這魔獸山脈的方向。這仙妖界沒人賣地圖，平裏誰都貪圖安逸，沒人願意搭理妖界情狀，所以老範自然是不知道這妖界具體方位在哪裏，自己又實在是懶得去寫字條請教那個哭哭啼啼的老和尚，只得自己去山外邊的鎮子裏去打聽了。老範在這仙妖界混了兩年多了，所見高人不少，能哭的還真多，虧得他們都有數百年的修為，真不知所為何事了！

老範哪裏知道仙妖界修道禮佛之人的悽苦，那都是沒有一顆絕對堅韌虔誠的心是萬難做到的，而這些心中抱着堅定信仰的人們一般都有絕對軟弱的另一面，這個到是與那強悍的一面是互有對照的，而老範這一身離奇造化，確實是很特別，單單那身簡直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湛深厚的真氣修為，就足夠許多埋頭苦練一點一滴積累的修士們痛哭的了，這還是不明就裏只瞧咋小皮就能氣哭一大片的。

老範沒去師太們所呆的那個小鎮，跑去了遠一些的大了很多的市集。老範一面得先探聽下妖界情狀，另一面還得儲備足夠多的物資。這些物資自然不是隻為了自己吃喝。那是為了在妖界派上用場的，老範知道小瑜的師父常去妖界送東西，可惜的是當時沒去打聽清楚那妖界缺什麼，如今只能邊打探妖界情形邊添置行賄物資了？

老範絕對是不會想去一路仗着英雄氣概打進去的，只是希望能靜悄悄的摸進去，然後最好能活生生的溜出來，至於那些可能遇見的攔路虎，花錢消災了，老範估計人間界的銀票去了仙妖界肯定是不好用的，只得仗着能裝大肆添置各種物品。

為了不至於造成太大的騷擾，老範只得先摸去一家錢莊，黑燈瞎火的在人家裝滿了各種面值大小的銀票櫃子裏點算得頭昏腦脹，然後盡數化進神庭，丟出一張數額差不多的大票面銀票做了替換，就溜了出去四處置辦起來，瞧見不錯的可能管用的好東西就眯了，值錢的就丟張銀票在那物件邊，不值錢的直接眯了就走，瞧見有人家在那裏喝酒聊天，就在字條上寫上妖界二字丟去那酒桌之上，這些傢伙到是相當的配合。乍見了字條都是趕緊四處巡查，瞧不見異狀只能回來疑神疑鬼，可那聊天話題卻絕對是扯去了妖界的內容。

原來妖界地盤很小的，數百年前仙妖在這人間界原本是糾纏不清的。後來許多小事攪合在一起成了大事，然後就是仙道合力大斗妖魔鬼怪。哪想得到鬼怪之雖然也很強悍，卻是被閻王爺跑來地面攆了一圈之後，全都嚇得銷聲匿跡了，妖魔忽然沒了這助力。自然是形勢一片大衰，陣腳大亂之下，終於一路敗退着躲去了如今的妖界負隅頑抗，卻是困獸猶鬥越鬥越勇，而且仰仗着原本那妖界就是苦寒之地，天地靈氣原本就很稀薄，所以這些人間界修仙問道的高人們實在是鬥得辛苦，眼看着傷亡越來越大，終於退去了，隨後數年間仙道攻不進去，妖魔終於站穩了腳跟之後卻也打不出來。這一僵就是數百年，不過終於是相安無事。

老範探得數家資訊，卻是大體相同，估計是居住一地這訊息都是彼此互相串通的，心中大致畫了個仙妖界地圖，那妖界竟然是在魔獸讓脈的另一邊，還有老遠呢，打個比方的話，霧月庵所選新址是在魔獸讓，脈左下方，那妖界就是在魔獸山脈的右上方，難不成霧清師太將來有意做這除妖衞道的先頭部隊，這才建了新的庵堂來這妖界左近不成？

霧月庵新址建在靠近妖界這裏，需清師太本意自然不是為了除魔降妖。她自己手下好幾個師太都與妖界有往來。原本就是經常去妖界公幹，如今新庵建在魔獸山脈中，外人瞧着自然是覺得霧月庵的師太們不懼兇險敢於貼近魔歪道盯視。其實這是為了自家方便，不會被人發覺一些師太行蹤詭異從而對卑月庵聲譽不利而已。

至於新址靠近妖界是不是很危險，那妖界異類也是從人間界被擠兑過去的，對於庵堂的看法自然與人間界沒什麼大差別。霎月庵的小九九向來高明的很，其間內情是絕不外傳的。

老範眼瞅着探聽不出什麼新鮮事物了，這物資也是攢了個雜七雜八。唯一的特點就是逾量，什麼都很多，還好都是死物，不會費老範心神，至於耗損了這許多真氣。老範那是一點都不在乎的，路途遙遠，有的是時間補充虧失。

老範終於開始了長途跋涉。嚴冬時節，老範這一身皮絕對夠豐厚，也比夏天長出不少，這還在白雪映襯下格外的光亮，壬二漂本是肚腹煮雪白。背卜除了花紋之外都是銀灰，片泳銀灰的部分也慢慢的被雪白髮替換了，老範不知道這是不是保護的一種，只不過背上因為虎王靈氣作祟，那榨黑相間的紋路實在是夠醒目的。那腦門命門處的鵝黃也是漸擴大，老範對於自己這皮顏原本沒什麼講究。唯獨對於這將自己最明顯的弱點宣示的如此明顯的鵝黃。很是耿耿於懷。

這一路之上老範也沒忘了苦練保命絕學。輕功每時每刻都在修行，凝練真氣這工程量太過於艱鉅，好在體內雄渾真氣已經是一刻不停地緩緩旋轉，老範想不起來的時候，那遊魂都知道在那裏代為調動，他自己經常將自己那得來全無用處的身擺去老範神庭中央，也不知道具體得了啥好處。

那來自隱空寺的罡氣護盾心法，經過胖頭鵝細心提點之後，老範已經將原本心法中夾雜的佛經盡數撇去，只留下來純正內功心法部分，只不過這心法得由內而外的盡數調動周身真氣。還是以真氣在體表形成護盾，還得有充足真氣補充消耗。還得協調各個方向的神識附着在那護盾之上，這才能做到盾隨心動，將周身真氣及時調配來阻遏外力入侵。

老範對於隱空寺一幫子禿驢沒好，對於這些禿驢所創的這妙保命絕學卻是喜歡得很。這盾法萬空方丈用得出神入化，想必那胖頭鵝也是功力深，老範對於這兩個自己惹不起的傢伙所用的神功，那是相當的羨慕的，如今小命正在送去險境，自然是發奮圖強，研不綴，每到一處風景秀麗的山嶺冰湖，老範就停下來美餐一頓，然後默默的與神庭內遊魂商量探討這罡氣護盾，沒了佛經搗亂。遊魂倒也將這心法讀的融會貫通了。只不過捏捏自己那詭異身，實在是沒的應用。

老範一路向北，逢人就停下來偷偷觀望，遇獸就上前探聽周遭狀況，行了半咋小月，依舊是一點妖界的訊息都沒得，這一天終於來到海邊。前方再也無路可去，兩邊全是雪松白樺，野獸蹤跡都沒瞧見，這不就是苦寒之地麼？妖界跑去哪裏了？我難道走錯了方向麼？

老範登高遠眺，四處寂靜。只有寒風凌冽，老範捧在爪中的美食都是凍成了冰坨吃在嘴中，老範如今功力深，自然是不懼嚴寒，那罡氣護盾已經小成，開了一成功力的護盾就輕鬆將寒風屏蔽在外，視野倒是一下子擴大到了四面八方，這佛門絕學當真是玄奧，如此妙防護手段，就算是有想下黑手之人估計也是找不到地方出手的了。

老範沿着海邊竄了老遠，終於在一處向南的被風之處尋到了一些細小足跡。聞起來竟然還是同類，也是耗子，老範來了這仙妖界做了耗，子，從來都是除了自己家人，對於其他同類愛理不理的，如今實在是找不到問路之人，只得將就了。問問自己這輩子的本家吧。

老範循着這細小足跡輕鬆找到了這批耗子們的藏身之地，沒瞧見鼠影呢，先是濃郁臊臭襲來，老範長嘆一聲，瞧瞧身後白雪皚皚荒無人煙。只得硬着頭皮繼續深入，這老鼠倒是個大工程，老範越往裏走竟然越大越深，終於在裏深處黑顆默的地方瞧見了一座山，驚得老範爪中沒抓着東西，差點將兩隻空爪子丟了出去。

老範一眼看去，那是數不清楚到底有多少隻耗子在那裏擠作一堆的了，老範自己是倉鼠，還是隻尾巴奇大奇長的倉鼠，論起樣貌來。倒是和尋常老鼠差不多，論起這和那聳聳的肥大尾巴來，卻又與松鼠沒兩樣，可這中卻絕對是耗子，誰見了都肯定是認定是耗子的。一個個灰皮長尾，鼠眼鼠嘴還基本上都長得差不多一個模樣，大多數都是背對着老範擠在一處，一個個大尾巴耷拉着，偶爾有幾個輕輕擺動，這才叫老範能認得出來是活物。

老範瞧見這一大窩同類，人心是長了般的哆嗦，那獸心卻是生出了些許暖意，畢竟是同類嘛。老範湊去跟前，這批老鼠還在睡中，只不過經常有小胃腸嘰裏咕嚕的哀嚎，加上老鼠數目巨大，嘰裏咕嚕的響成了一片，估計都是餓的狠，又沒啥吃的，只得在這裏用昏睡來壓抑飢火上竄的。

老範終於在一邊尋着個從山上跌下來的倒黴蛋，獨自在一角縮成了個小球球瑟瑟發抖。卻依舊還是在昏睡之中，老範悄悄將它化進神庭帶去了口處丟了出來，口這裏温度自然是比內低了許多這倒黴蛋立刻被凍醒了，哆嗦着兩眼掙得一絲四處瞅瞅，辨明瞭方向就向內爬去。一點都不理會面前的老範。

老範只得翻着白眼捉住它的尾巴又將它拖了回來，這老鼠還待掙扎，忽然聞到濃郁香，那自然是老範丟了塊臘在它面前，這耗子立刻醒了。抱住臘就狂吃起來。用難以想象的速度幾下就去了肚子裏，然後立刻瞪圓了眼睛四處搜尋，這才瞧見了大張着嘴錯愕的瞪着自己的老範，這耗子楞了一下，腦筋還沒轉過彎來，卻莫名其妙的一頭拜了下去，這才終於覺到了面前那小小身軀中所包含的滾滾獸王威壓，當即匍匐在地嚇得動都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