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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崑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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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去愁在一旁猶豫,青龍可管不了那許多,一聲冷笑:“也罷,且讓我拆了你這座大殿!”説着,腳在地上輕輕一跺。這一腳也不見如何的作勢。卻只聽得一陣地動山搖,一條細細的裂縫從青龍落腳之處蜿蜒着伸展開來,轉眼之間便擴長為丈餘的壕溝,朝大殿漫了過去。按照這個趨勢,大殿當真會被分為兩半,非坍塌不可。

“住手!”一聲厲叱從大殿之後傳出,一道光華閃過,白衣飄飄的雲臨煙卓立場中,朝青龍盈盈施了一禮:“崑崙幾千裏基業,還望前輩手下留情。”青龍打上門時她煉功正到緊要關頭,無法分心,一收功就趕了過來,剛好攔下了青龍的這一次行動。

青龍本就沒有拆毀大殿的意思,説實話,這些修真之人他還真看不上,與之為敵都覺得失了身份,所以雲臨煙一出現便停下了攻擊。

他上下打量了雲臨煙一眼,心頭也不由得暗自讚賞:去愁他們不知道自己身份也就罷了,雲臨煙明知道自己的名頭,也親眼看過大發神威的模樣,還能如此不卑不亢的對待自己,這份心境實屬難得。不過讚賞歸讚賞,殺子之仇卻不能耽擱:“嘿嘿,丫頭,膽不錯啊!我找你的目的,想必你敢清楚了?”雲臨煙點點頭,淡淡道:“青龍前輩想必是為了報殺子之仇而來,此事臨煙在場,自然也應算上一份。前輩就請動手吧!”去愁一聽大急,對方可是青龍啊!雲臨煙就這麼冒冒然和他動手。和送死有什麼區別?當下要出聲阻止。

可青龍接下來的話卻讓雲愁打消了阻止的主意。只聽得他呵呵大笑道:“好膽,明知不敵居然還敢如此説話,你這丫頭倒真是不錯。”説着話鋒一轉:“冤有頭債有主,我兒子是被李淳風和那鬼王王翦給殺死的,我殺你幹什麼?你這女娃也未免太可笑了一些!”要知道青龍自重身份,與小輩為敵本就是不願為之,淳風和鬼王那是殺子之仇不得不報,要再扯上其它的小輩倒真不是他的本意。當雖説一把火燒掉了整個妖王殿中的上千妖怪,可那只是一時急怒攻心之下的所為,換在平他是決計不會那麼做。不過那些妖怪在他眼中直如螻蟻一般,殺了就殺了,也不會有如何的愧疚。

“那前輩找我幹什麼?”雲臨煙心中也不鬆了一口氣。雖然她表面上很是清冷自若,但面對青龍這種垂威天下幾萬年的絕頂高手,説完全沒有一絲緊張是假的,尤其是不明對方的來意的情況下。

“這半年以來,我為了尋找李淳風和王翦這兩個小輩,可心説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將這仙人鬼三界翻了個底朝天。王翦那廝倒是容易找,可這李淳風滑溜得很,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只要前來請教了。”青龍説到鬼王和李淳風的時候,一改先前之態,咬牙切齒。

“你把鬼王前輩怎麼樣了?”到底是一起共過生死,雲臨煙聽説鬼王被抓,心頭不由得一緊。

“嘿嘿,怎麼樣?”青龍的口氣中充滿了怨毒:“我活了將近十萬年,就這麼一個兒子,居然給他們殺了!我還能怎麼樣?不過你倒是不用擔心,他一時半會倒是死不了。”説着青龍冷笑了一下:“不過我想,他現在倒是寧願死了的好吧?”

“生不如死?”雲臨煙讓青龍陰冷的口氣給衝着了,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您到底是怎麼對付他的?”

“説來也沒什麼。”青龍淡淡的道:“我不過是將他全身一寸寸泡入地火熔岩之中,一刻鐘之後又提出來,再過一刻鐘又泡進去,如此循環往復而已。放心,他的全身都已被地氣浸透了的,皮什麼的燒掉了又會長出來,快得很,死不了的!”雲臨煙心頭暗震,如此慘無人道刑罰,足以看出青龍心中的恨意是多麼濃厚了,當下強自一笑:“青龍前輩如此對待一個後輩,不覺得太過份了一些?”青龍陰惻惻的一笑,和剛才青衫落拓的狂生模樣判若兩人:“過份?他們殺了我兒子也就罷了,卻連他的靈識都不放過,這難道不過份?放心,就算是找到了李淳風那小子,我也不會讓他死的,我會把他制在山頂之上,讓蒼鷹啄食他的心肺!我倒要看看他的心肺是什麼做的,居然做得如此之絕!嘿嘿,他的道行還不錯,想必復原能力也很強,就算是不強也不打緊,我會好好的幫他的!”説着,目光竟然變得通紅,死死的盯住了雲臨煙:“説,他到底躲在了什麼地方?”

“不知道!”雲臨煙被盯得一陣心悸,定了定心神,淡然回答。開玩笑,別説真的是不知道,在青龍明言瞭如此殘酷的刑罰之後,她還會説麼?在她心裏,就算是讓自己去承受這種痛苦也比看着淳風受苦好得多。

“不知道!”青龍也不多言,雙目之中光大盛,如同一道利刃一般深深的刺進了雲臨煙的眼中。

雲臨煙只覺得自己心頭一陣糊,如同有什麼東西從自己心頭席捲而過一般,頓時只覺得心中空空蕩蕩,難受之極。

青龍眼中光芒一放即收,轉眼之中便恢復了正常,輕輕的點了點頭:“你果然不知道、、、、、那小子真的昇仙了麼?我在仙界找尋了那麼久怎麼一點蹤影都不見?只可恨麒麟居然和白虎朱雀他們混在了一塊,要不找他倒可以將真相瞭解得明明白白了。、、、、、、也罷,看你對那小子一片痴情,只怕那小子對你也不差,抓了你和王翦,不怕他不找上門來!”説着,看着雲臨煙冷然道:“小丫頭,本來我也不想與你們這些小輩為敵,奈何殺子之仇不能不報!你就乖乖跟我走一趟,我不會為難你,等李淳風那小子來了我自然就放你回來。否則,嘿嘿。”青龍舉目四顧,威脅之意漸濃:“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不行!”雲臨煙尚未回話,去愁已然叫出聲來:“臨煙乃是我崑崙派中的長老,焉能被你説帶走就帶走?”

“這個只怕由不得你!”青龍又恢復成了那個青衫落拓的狂生,一臉的傲然之態:“我青龍要帶走什麼人,除了鴻鈞道人親臨,否則別説是西王母了,就是李耳在我跟前那只有睜眼看着的份!”説着,看着雲臨煙的眼睛,慢慢的説道:“給你兩條路選擇,第一,你自己跟我走;第二,我把這些人都殺了,順便毀了你這崑崙的狗千年蒼業,綁着你走!你自己選吧!”雲臨煙心頭暗自苦笑,這也叫選擇麼?如此**的威脅,而且對方手中確實有實現威脅的力量,她還能怎麼選擇?當即只能嘆了一口氣,輕輕擺手阻止了還要説什麼的去愁,漸漸起了膛:“不必如此威脅,我跟你走就是了!”

“臨煙,你、、、、、”去愁看着雲臨煙,張口説些什麼卻半天沒有説出來,最後只能輕輕的一嘆,不現説話。作為一個掌門,她自然明白,雲臨煙實在是別無選擇。總不能為一個人賠上整個門派吧!

“我可以和他們待幾句再走麼?”雲臨煙看着青龍,輕輕説道。青龍點點頭:“別説太久,我耐心不好。”説着,雙手一背,看起天上變化無端的雲彩來。以他的身份,自不會下作到雲偷聽雲臨煙和雲愁説些什麼的。

“此間的事情,請儘快通知祖師。”雲臨煙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長老,冷靜得彷彿青龍要帶走的是一個不相關的人:“青龍實力實在過於恐怖,祖師只怕也對付不了,還請你轉告祖師,讓她多多聯合一些道門中的仙長,只怕才有一些勝券。當然,若能請得動鴻鈞祖師或者老子祖師是最好,但只怕是希望不大。在此之前,請切記不要輕舉妄動!”

“嗯。”去愁能當上崑崙掌門,此等輕重緩急還是能分得清楚的。她有些遲疑的問道:“不過,關於他剛才提到的李淳風、、、、、”

“唉、、、、、”雲臨煙輕嘆了一口氣:“若是李師兄找上門來,您就把情況如實告訴他吧!就算我們不説想必青龍前輩也會想辦法昭告天下的。至於我和他之間的事情,祖師都清楚,到時候您就問祖師吧!”

“説完了沒有?要是説完了,我們就上路吧!”青龍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兩人的竊竊私語。

“祖師子有些急,剛才我所説的話請務必轉告於她!”雲臨煙再三囑咐。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才移步到了青龍邊上,淡然道:“好了,青龍前輩,走吧!”青龍也不多言,手一揚,半空之中只見一道金虹往東經天而逝,只留下一句話:“告訴李淳風那小子,若想救人的話,到東海神龍島上來找我!”崑崙眾抬頭望去,只見青天白,碧空如洗,哪裏還有什麼人影?

北海極寒之處,終寒風凜冽,巨大的陰山象是一座屏障,遮住了所有的光和熱,只餘下一片黑暗和寒冷——這裏,是傳説中的九幽之地,陰氣十足,不論是神仙妖魔,到這裏都會立即凍成冰塊。

這種地方本不該有什麼生物存在的。因為,對任何生物來説,這裏就是死地!絕對的死地!陰冥地府有一處是通往此處的,可即便是再渴望返回陰世的鬼魂,都不敢走這條路——到這邊來的,唯一的下場就是被徹底的凍結。

淳風便是在這種環境下甦醒過來的,那自爆之後,他便一直渾渾噩噩的過着,發生了什麼一不清楚——他只記得,在他最後一絲靈識也即將燃盡的時刻,一道柔和至極的清涼氣裹住了他,生生的把他的靈識拉離了爆炸的現場。然後再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卻是一點也不知道了。

“我怎麼還活着?這裏是什麼地方?”淳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由嚇了一跳。不但是靈識未滅,而且居然連身都還在!怎麼回事了?

在天鵬的記憶中,使用這種自爆識海的後果説得很清楚,那就是——形神俱滅,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可自己現在的情況,卻一點事情都沒有!他試着檢視了一下身體內部,功力不但絲毫未損,比之以前反而見充盈了!難道天鵬的説法是錯誤的?

“管他呢,活着就好!”淳風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不但還活着,而且什麼損失沒有,便是定力再強也有些興奮。當即不再思考這個,轉頭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

四處都是黑沉沉的,僅僅在他面前十幾丈的地方有着一個昏暗的燭台。燭台上的火苗很微弱,有些搖曳不定,而且只照亮了前面尺許遠的地方,過一絲光都沒有漏出去。

燭台的基座非常獨物,像是一個動物長長的嘴巴叼着似的。上面居然還可以看到兩個碩大的鼻孔!基座的未端,則消失在黑暗中。

“這種造型的燭台倒也別緻。”淳風心中暗暗的笑了一下。這個基座顏黝黑,顯然是坐鐵所鑄,而且鑄造的惟妙惟肖,真的和動物的長吻一般,很見功力。

“到底是誰在這麼個地方點蠟燭?是不是他救了我?”淳風滿腹疑問,不由向那燭台走去。這十丈方圓之內本就什麼都沒有,顯得空蕩蕩的,單單點上一個燭台讓人覺得異常突兀。

走到近前,淳風終於看清楚了,那燭台的基座竟然是一個龍頭的造型!巨大的頭顱在地上伸展着,長長的嘴叼着一盞燭台,而看不見的黑暗深處,顯然還有着長長的龍身。

“就為了一個燭台做這麼大的一個基座?那也太費了吧?”淳風驚歎不已。

一陣微微的風輕輕吹來,燭台中的火苗又是一陣顫抖。

“咦?”淳風一愣:“這風怎麼是暖的?”剛剛淳風就覺到了,這個地方奇寒刺骨,怎麼可能會有暖風?

順着風吹來的方向,淳風抬頭望去——風,赫然是從燭台基座上那條龍的鼻孔中傳來的!這個基座,居然是活的!

淳風猛然覺得一陣寒意從背柱上升起,轉眼便傳遍了全身。饒是他現在功力深厚,藝高膽大,可接二連三的事情還是讓他有些應付不過來。先是天劫,然後是秦始皇,再又是自爆識海,自爆識海沒死已經夠詭異了,可現在居然又來了一條叼着蠟燭的龍!

淳風壯起膽子,彎下去推了推龍的臉頰,“喂,請問是您救了我麼?”不管怎麼樣,禮多人不怪。

沒有反應。

淳風加大了力道:“您好,請問是您救了我麼?”依然沒有反應。

淳風的動作已經開始近似於在扇耳光了:“您好,請問是您救了我麼?”還是沒有反應。

淳風強忍着一腳踩下去的**,無力的看着地上的龍。這條龍給他的覺和青龍完全不同,本就沒有青龍那和威凌天下的霸氣,反而有一種慈祥的親切之,所以他才敢這麼放肆——他隱隱覺得,這條龍的年月,只怕比青龍還要大得多!

可惜親切歸親切,不管他怎麼,這條龍就是不給他絲毫的回應。

“既然你不理我,看我不吹滅你的燈!”淳風促狹心,踢踢踏踏的走到燭台面前,猛的一口氣吹過去。

“你幹什麼?”一個聲音猛的響起,淳風吹出去的那口氣那被消彌於無形:“這盞燈是幽冥之中唯一的光亮來源,要是被你吹滅了,那地府可就真的一片黑暗了!”

“您終於有反應了!”淳風大喜轉頭,卻看見那頭龍頭已經變了方向,衝着自己,可是眼睛卻依然沒睜開。

“你要吹了我的燈我能不醒麼?”龍張口埋怨道,叼在口中的燈卻絲毫示動:“當年盤古給我的任務就是守好這個燭台,千萬不能給滅了!”

“盤古?”淳風突然覺得一陣眩暈。知道你是老傢伙,可也沒必要老到如此程度吧?

“嗯。”龍口氣中很是委屈:“那傢伙,開天闢地之後就什麼都不管一個人跑到天外逍遙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守在這裏也不知有多沒趣!”説着又翻了翻白眼看着淳風:“還有你這小傢伙,我好不容易睡着了,你居然一醒過來就和我搗亂。硬把我給吵醒!我容易麼我!”淳風看着龍那滿是委屈的大眼睛,不由得想起一個人物來,彎下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您到底是哪前輩?”

“我是燭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