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騎虎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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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張傑瑞是女人，那就是光乍，可惜他不是女人，於是只能算耍氓，患有公共場合私癖。

一路逃回石頭的破奧拓車上，石頭笑得肚皮都筋了，你丫的真猛，穿着開襠褲就敢在醫院跑，就不怕別人把你當神病人抓起來？

張傑瑞將他一頓狠打，都怨你這個守財奴，一下子扯開一大片，你買的這是班尼路嗎，快他媽的代，從哪個地攤上淘來的？還有啊，買條內褲能累死你，哥哥求過你幾回，不就讓你買套衣服嗎？

石頭對張傑瑞的拳頭視無睹，越捱打越是開心，樂得胖臉都糾結成一團，笑道:“以後可不能再來這裏了，人家不但見過你大頭，而且還見過你小頭。”

“滾你媽的！老子早預料到了，所以嘛，剛才我一直捂着臉，下面隨便看，反正不知道我是誰？”

“那你剛才跟我打電話的時候呢，一隻手捂得過來嗎？”

“去死！”正説着話，耗子拉開車門進來，嘟囔道:“什麼急事，老子還沒掛完吊瓶，催命呢？”石頭笑得話都快説不出來，不停指着張傑瑞褲襠，無比哽咽地説:“耗子你自己看，傑瑞放他小兄弟出來巡山，結果引來眾人圍觀，樂死我了。”兩人繪聲繪的描述張傑瑞剛才的狼狽，張傑瑞早已急不可耐，都給我閉嘴，快開車，你這破車連玻璃都是通明的，別讓醫院的人看到我是誰，快！

回想剛才的醜事，張傑瑞頗為無奈，誰能想到這樣的意外。話説當時緊張極了，兩位大美女馬上就要出門，褲子開了襠的張傑瑞只得逃跑，但是當時有一個選擇，他只有兩隻手，或者遮住下面，或者捂住上面。

遮住下面可以遮羞，捂住上面可以隱藏自己，只用了幾秒鐘的思考時間，張傑瑞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後者，連電梯都沒敢坐，走了少人問津的樓梯從十八樓一路到底，直至負二層的停車場。

而當時的十八樓病房裏，那個駝背的中年人説，我早就看出他是搞行為藝術的了，真是世風下，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些藝術家真該活埋了。

那個外國佬瞠目結舌，繼而笑得驚天動地，兩位美女問他怎麼啦。外國佬答道，一個氓剛才偷窺你們倆，因為你們太美麗了，他突然控制不住把褲子撐破了，居然還不穿內褲，這要是放在我們國家，完全可以報警把他抓起來。

馨兒小聲嘀咕句，氓，然後忙着去了護士站。可可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外國佬，這是你的酬勞，馬上從我眼前消失，消失…失…失…

停車場裏，剛才那個孩子大叫，爸爸，快看灰太狼，他一定是被喜洋洋打敗了，夾着尾巴正在跑。

暈，那是尾巴嗎，這位爸爸遇到了教育上的大難題。

奧拓車裏，張傑瑞和耗子並排坐在後座，石頭心不在焉的開着車，隔一會就噗嗤笑一聲。不知是車太破還是石頭自己的原因，奧拓總是走一段就熄火，吭哧吭哧的很費勁。不時有車從旁邊駛過，相當好奇的朝裏面看。

一個‮婦少‬在副駕駛座哄着小孩，突然驚喜的指向張傑瑞兩人，別哭了寶寶，快看，喜洋洋和灰太狼啊。張傑瑞大怒，猛地岔開‮腿雙‬，那‮婦少‬話説出一半卡在那裏，牙齒突然停住，狠狠咬在了舌頭上。

再也忍受不住，張傑瑞和耗子一起質問，石頭你個王八蛋，到底從哪搞的這衣服。石頭又吭哧笑了聲，不瞞你們説，我今天沒帶錢，這衣服是我讓女朋友送來的。

“你女朋友？你有女朋友？哪個不長眼的，哪的？”

“市話劇團！”怪不得，張傑瑞和耗子輪對石頭施以老拳，石頭邊躲着邊喊:“別影響駕駛員工作，車上可是三條人命啊。呃，不對，是一條，另外還有一隻羊來一隻狼。”清洲市的通太讓人揪心了，出發這麼長時間，石頭也只是將車從醫院北門開到東門，正在他和身後兩個兄弟打鬧的時候，一輛越野車斜着就了過來，不由分説的要擠過去。

放在平時石頭一踩剎車讓了就是，但是今天注意力被分散，仍然按照正常速度行進，雖然發現不妙後趕緊剎車，奧拓還是親吻在越野車的股上，發出一聲悶響。

“，讓你們玩，追尾了吧？”耗子頭伸在窗户外看了看，狗追尾，這是他們在闖紅燈，下去幹死丫的。

越野車上蹭蹭下來四個人，其中一人鼻樑固定滿臉創可貼，不仔細認還分辨不出來，這不是老總的小舅子趙斯嗎？

張傑瑞大叫不妙，這個朽樣要是讓他知道，很快全公司都將傳為笑談，他這個經理還有何臉面。顧不得那麼許多，從塑料袋裏摸出被河水浸泡的濕衣服披在身上，至少看起來不像灰太狼了，無論如何也不會和醫院裏的變態魔聯繫到一起。

小舅子很囂張，罵罵咧咧就過來了，瞎眼了，怎麼開車的，給大爺滾下車來。

石頭不慌不忙點上煙，冷笑着看向小舅子，看來昨天耗子打你打輕了，今天我再給你緊緊皮。喜洋洋，呃不，是耗子，從車座下面拽出跟鐵，拉開車門就要掄。

小舅子見勢不妙，不是冤家不聚頭，怎麼又遇到這三個混蛋，轉身就向後跑。他的三個同夥不明所以，被耗子用鐵悶倒一個，用腿踢翻了一個，剩下一個嚇得連滾帶爬，耗子終於講了次仁德，任由他逃走。

張傑瑞坐在車上還納悶呢，耗子今天脾氣真好，不再喊什麼宜將剩勇追窮寇了。只見圍觀的人鬨堂大笑，繼而耗子滿面通紅，不由分説的拉開車門跑回車上。

原因是什麼，想想張傑瑞在十八樓的遭遇就知道了，衣服是同樣的衣服，耗子剛才那腳側踢太帥了，以至於把褲襠嚴重拉裂，比張傑瑞剛才的力度還要大的多，破壞也嚴重的多。

小舅子和他的同夥已經痛苦地回到車上，開着越野車倉惶逃去。石頭剛準備發動奧拓，一個警過來敬了個禮，示意他把車開到路邊。

石頭很無奈，警他可惹不起，順從的開到一邊。

又是一個很不標準的軍禮，那個警，確切地説，他不是個警，很禮貌地説:“請全部下車配合檢查，我們懷疑車裏暗藏毒品。”毒品，車裏肯定是沒有的，問題是，你讓老子穿着開襠褲怎麼下車？

一羣刑警，準備的描述是，一羣荷槍實彈的刑警從隱藏處圍了過來，跑在最前面的一個小夥，將黑的槍口透過車窗玻璃探了過來，指着張傑瑞腦門，喝道:“快下車，否則，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