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避難：迴歸修羅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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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切塵埃落定後，我已不知眼前人，是否還是小天他的個頭已經比我高，足高出半個頭，可能有一米九多，這是他以前一直朝思夢想的，但我不知道此刻的他，是否還為此歡愉渾身上下，已經沒有衣物。如果説有就只有那金光點構成的光障，如絲帶一樣然纏繞着他的身體，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神他的雙眸徹底變成了金；他的額頭燃起與太昊同樣的火焰紋，口烙印着一個長弓一般橫着的紫印記，弓中燃燒着靜止的太陽，太陽裏，藏着一把鋭利的七彩箭矢雖面目無恙，但看着那雙冰冷太多太多失去所有童真的眸子，我就知道此刻的小天，已非李天小天小天看着他，我牙齒緊緊咬在一起，那股恨意彷彿要衝破我的眼眸我攢託着榻前一步腳卻怎麼也邁不出去，只能咬牙切齒的説，太昊，你對我的小天“做了什麼狗東西你對他做了什麼他只是一個孩子，十來歲連朋友都沒結幾個的孩子啊，雜種”小天、或者説太昊聞聽我的憤怒咆哮後，只是淡淡的耳語“我，只是賦予了他承載天地命勢的使命”

“我，只是讓他抗下我未曾扛起的責任”

“還記否我曾説過你是人類的英雄，你，卻不是沌界的救世主。那麼現在，他是”

“他就是這沌界芸芸眾生的救世主這是他莫大的榮耀”

“我榮你個嗎”咒罵毫不掩飾的噴出嘴外，我下意識就像用龍丸雷霆去攻擊他卻知道那樣只會更加傷害到小天而已。看了他很久很久，我強壓下怒火只是顫巍巍問出那個悲憤、又無力的問題。

“他”

“還活着嗎”呵呵太昊那時候就淡笑了一聲，半晌後，那樣沙啞中帶着磁的聲音響徹我的耳朵。

“我，怎麼了”

“小黃哥哥你怎麼在這哦對，對，我們一起來的，你是和哥哥來救我的，可是我們不是要走嗎小黃哥哥，好難受，我腦袋怎麼這麼脹帶我走吧小黃哥哥，帶我走”帶我走短短三個字，差點讓我淚崩出來。我還想安小天他的靈魂卻馬上被太昊壓制下去。我寒了臉，只是問他到底想要什麼什麼狗器的化身，我不可以做嗎我可以做，就用我，他麻的放過我的小天啊太昊笑的還是那樣淡然，他説不可能。我的靈魂，被船皇臨死前填充過，太過的強大，強大到他想徹底磨滅或者共融，需要太長的時間而且時空黑子對我是抗拒的，可能因為在小黑記憶力我總是那麼的強大，富有攻擊，所以當他的意志融入黑子後會讓黑子對我又親近，又覺得有危險而小天就不同，在小黑的記憶裏他一直是最弱最需要保護的哪一個，小黑對於他只有保護並沒有任何的忌憚，也只有與小天融合，才能達到他的目的。

“那就是以他為船，載我渡入十萬亂虛空。在那裏，我會找到混沌大門，這就讓我有重新召喚老祖迴歸的可能；這些亂風暴都是第六到世界瞬間破開了裂縫才一擁而入，那黑子的化身也就是你朋友小黑，卻並還沒有被直接掠奪回時空亂的核心，那麼，只要我找到他，用靈魂保護他；再以自身為器，給老祖迴歸後，將縫隙填補，將亂風暴一絲一絲驅逐而出留存了機會和時間。”

“所以，我只能這麼做但你也可以放心，若我的計劃最終成功，我將自信隕滅自己的靈魂，殘餘給這個孩子的，只有諾大的力量回饋，沒有任何傷害”

“放你的狗”

“什麼自身為器你佔得是我小天的身體好嗎你説的容易計劃成功但要是失敗了呢那你特麼就會帶着我的小天一起被時空亂攪成泥啊畜生他只是一個孩子，你是人類始祖，你特麼的下的了手”面對我已經有點扭曲的面龐，太昊卻只是淡淡一笑，驅使着小天的身體，在我視野裏越來，越遠“隨你，怎樣説”

“此時此刻世間再沒有小天，我，就是小天，小天，就是我太昊這是拯救億萬生靈和未來的唯一希望，弊在當下，利在千秋，為此已經隕落了太多太多無辜的生靈了，就算對着孩子可能是個不人道的傷害，我太昊，縱為罪人，也問心無愧，無愧”話音，漸行漸遠；小天的身影，也在我的眼前逐漸消失在了黑暗。那一刻我拋棄所有漲紅了臉就衝了出去但一股撲面而來夾雜着悉靈魂氣息的風暴，卻把我推了回去。

是小黑木訥的站在那裏看着黑暗裏彷彿凝成一個虛影隔空凝望着我、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的時空風暴，我的眼淚，嘩嘩的了出來。

是小黑他是在隔着千米距離費盡所有靈魂之力告訴我，不能死踏前一步，我就會死，失在亂磅礴的意志裏被攪成碎片；而我的死，就代表着所有的希望嘯博他們的安全，小天存活的可能，和闖入亂核心，用命去拼去博出隕滅路西法、或者至少將溟夜從沉眠中喚醒的希望，真的真的，就全部都飛灰湮滅了腳，收了回來。我像雕塑一樣凝望着這淹沒了我兩個至親之人的黑暗。很久，很久最後，我還是離開“等着我，小天，小黑我會回來，回來救你們哪怕博出命這個時間，也不會太久”但其實，我是想多了那天我回去以後，再被嘯博紅了眼的情況下，説出了小天被太昊擄走的事情。嘯博暴走被我攔下，小恩嚎啕大哭後仿如失了魂的一樣癱軟在地上，很久，很久都沒有起來小珈琦還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只是一個勁纏着她爸爸問小天哥哥怎麼不帶她也去那裏玩修羅剎張黑月他們看着珈琦的天真，只是彷彿想起同樣天真無的小天，止不住的嘆息悲痛過後，就是思考，思考如何把他們救出來而這一想就整整想了兩年直到1987年。

師傅十二年之禍，發生的年代這兩年裏我們想了很多辦法，也做了很多嘗試。例如嘯博翻着生命危險將靈魂轉度到我的身體裏，然後經由與亂同源的我重新深入窟，在那裏讓他嘗試以魂術，將他自己和我的靈魂捏造，改變成與亂磅礴魂念近似的魂體，以此嘗試能如魚入水闖入亂之內。

但毫無疑問我們失敗了，亂意志的磅礴本就遠遠超過了整個沌界靈魂總和的雜亂無論怎麼擬造模仿本就不可能觸其邊角我們也嘗試過進入餓鬼道，將餓鬼道內將夜引渡百萬鬼魂炸裂盤谷遺軀後，殘留的鬼魂瘋狂噬到我的體內，想借此讓我的魂體飛快膨脹膨脹到足以在亂內堅持更長的時間，以達到令我能找到混沌大門，找到小天和小黑的可能。

這個，卻是成功了一半:它讓我看到了希望，就是幾次噬後我已可以從看台裏智清醒的進入到虛空裏面去。

但是真的只是一半而已，在那真正亂肆的地方我待不過兩分鐘噬的那些並不牢固的鬼魂在亂意志的侵入下，就反而會變成像硫酸一樣的靈魂毒藥反過來破壞我的魂體，所以其實，也算是失敗小恩強闖過、將強闖過，甚至查到自個兒子在犯傻的將夜還在將強闖，不過邁出幾步就思維混亂的情況下強行控制他身體將他救回過，也因此讓他本來就殘留不了多少的時間，變得更短更短那時候的我們，真的就像是飛蛾，看着亂裏那搖曳的火光，一次次奮不顧身的撲進去，又一次次的，鎩羽而歸但為了小天，小黑哪怕只是一丁點搖曳的希望，我們也從未放棄過但雖然話是這麼説，那時候，卻是個讓我左右為難的時刻。

1987年，師傅擅自打開混沌大門，釋放出未至的災厄席捲整個陰陽圈；陰陽圈人人對他得而誅之，師傅自身周邊亦眾叛親離就是那一年，甚至可能是那一天就算現在的歷史因為我的錯入彷彿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混沌大門我們毀之不及師傅，或者説嘯博怎麼可能把他親手開啓但我心裏一直都有這個坎，一直怕這個坎在我眼前將嘯博絆倒所以就在那年某一天，嘯博慣例在強化過我的魂體後，跟我一起想再去嘗試闖入的時候，我拒絕了他。

他十分不解，甚至頹喪的問我是不是放棄了我只是搖了搖頭，看着蒼天説我到一股莫大的極其恐怖的氣息，正在從時空亂裏席捲而來那是一場可怕的災厄會讓所有人都束手無措。小天呆在第六道世界，可能還安全點。

“危險的，是你自己還有小恩他們。小天已經失蹤，我們不能再讓小恩小冷他們任何一個遭受到危險。所以，你們去躲，找小天的事情”

“我留在人道，我自己再想辦法，因為我與時空亂同源，就算那股氣息真的襲來了，我也不會像你們一樣連逃得機會都沒有。

“嘯博擔心我的危險，但他知道我説的句句屬實。現在最無力最危險的不是我而是他們自己。他體內還殘存着一絲船皇的力量，但不要説我謊言裏這個莫大的災厄，就算運氣不好被黑隹它們碰到，他那點力量也本沒法與之抗衡。

所以，他就走了。

鬼坊的大門被船皇定向在人界，船皇也説過它只能對人界敞開。但現在人界是最危險的，黑隹它們殘留在人界尋找着已經不存在的盤古遺軀，第六到世界和人道的牽連讓誰也不知道它承受不住亂風暴，轟然爆裂時會否將人道一起噬，這裏，他們顯然不能待。幽冥地藏使:而鬼坊本身船皇説過這個空間是它在六道世界與時空亂的夾縫裏締造的，坦白講，就是如果亂核心裏的路西法甦醒一絲一毫時空亂的邊沿再往前噬一寸半分當然是針對亂的距離首當其衝被撕成碎片的就是它鬼坊空間所以人道危險，鬼坊更危險因此蒐集好龐大的淡水食物，和衣物。我和嘯博就帶着小恩他們重返了阿修羅道。這裏在上次魔刀封印解除後已經被父親陵墓將大半區域都噬成了一片了無生機的死沙。

回到那裏我看望了父母的墳墓，在漆黑的陵墓前靜坐一宿呼喚着他們的名字，告訴他們也許我很快就會和他們在哪彼岸花開的地方團圓；也帶着嘯博他們找到阿修羅道我們唯一的朋友那裏，就是石老他們的部落。

黑嶺被沙化讓本就生機渺茫的阿修羅道變得更加枯寂，海魔族首領被加百列害死後整個族羣失去首領的庇護，也在魔蟻母蟲的縱下亦被挖引水，守衞不住海洋領地生生缺水而死損傷大半。

南山脈崩塌陷落，石嶺巨人已然成為傳説中的神話，修羅族僅剩皇族加百列一子卻早已瘋癲不知所蹤，同樣從此只能從老者的回憶裏浮現。

整個阿修羅道因為我的介入，似乎變得如夏之冬般孤寂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