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四章赤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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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巴黎的一家醫院裏。
中鄉廣秋憑窗遠眺那片被秋籠罩的布羅新森林。秋風瑟瑟,滿目是金葉和枯草。在中鄉看來,巴黎是骯髒的,這是因為他討厭法國,也不喜歡法國人。
他尤其覺得巴黎的衞生情況太糟糕了,有些地方髒得簡直令人作嘔。
中鄉的視線落在了人行道上。
風捲起路邊的紙片,調皮地打旋兒,向前滾動着。
一個男人象是跟誰賭氣似的,用腳不住地踢着滾到腳邊的紙片。
——活象個傻瓜!
中鄉不住口説道。
哼,有氣沒處撒了吧。
那傢伙也許剛剛和老婆打了一架逃出來的;也許他乘工間休息偶然回到家中,發現自己的老婆偎在別的男人懷裏。
活該,中鄉為自己的這番憑空編造到很開心。
在值正得意時,也許樓底下那晦氣的男人似乎到有人在詛咒他——不由抬起頭朝上望了望。
中鄉的病房在五樓。他慌里慌張離開窗户,迅速地爬上牀。
幾分鐘過後,那扇門也象是跟誰賭氣似的“噹噹”一聲被撞開了。中鄉急忙用毯子矇住了頭。來者正是那個與紙屑發牌氣的行人,他就是伊能紀之。
他進來後,二話沒説,一把便將蒙在中鄉頭上的毯扯了下來。
中鄉用手死死地抱在前。伊能推開他的胳膊從懷裏掏出一瓶威士忌。
伊能的大腿一邁騎在椅子上,嘴對着瓶口便喝開了。
“少喝點兒,喂,我説你少喝點行嗎?”中鄉吃驚地看着伊能那喝酒的架式。
“你説什麼?”伊能把椅子拖到窗前,一邊大口大口地狂飲着,一邊轉過臉去觀賞着馬路上來往的行人。
“你還活着呀?”無可奈何的中鄉,看來只有聽憑他隨心所了。
“那還用問嗎?”
“可是,駐阿爾及利亞大使館在和巴黎聯繫時説,你和朱野能子在撒哈拉沙漠失蹤了…”
“只不過是了路。”
“撒哈拉有路?”中鄉也把椅子拉到窗前坐了下來。他伸手搶下伊能手中的酒瓶。
“沒有又怎麼樣?”
“你發的是哪股火呀!”他盯着伊能那張被紫外線曬成深灰的面孔,説。
“你竟敢違抗國家的命令!”
“胡説,我的門受了重傷!”
“純粹是藉口,你的病早已痊癒了,連院長都説你可以出院了,可你卻終泡在病房裏,無所事事。以這點作為理由,就可以躺在這裏白吃白喝嗎?真是個好主意呀,把醫院當成旅館倒不錯嘛!”
“是誰告訴你我在這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