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侵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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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一位中年女士輕聲喊了兩聲，沒有奏效，不得不推了他一把，這樣厄斯金才像突然從夢中醒過來一樣回到現實。

“怎麼樣，史蒂夫？”他連忙問小個子。

“牀有點兒大。”史蒂夫。羅傑斯深深呼了一會，和這位尊敬的長者開了個玩笑。

厄斯金微笑起來。

現在，實驗室已經正式連上了城市電網，電力在設備的渴求下迅速湧至，使整片區域的燈光都黯淡下來。

作為設備的研發者，霍華德。斯塔克在一旁作，卡特成了多餘的人，在博士的勸説下，她坐到了二樓的觀察席。

史蒂夫勉力仰起上半身，依依不捨的看着她離去的窈窕背影。

快要走到樓梯前的時候，卡特忽然回頭望過來。

兩個人的視線一觸即分，女特工轉身走到了上面。

説不清楚是什麼心情，史蒂夫。羅傑斯躺回去，目光凝視着高高的吊頂，上面有五顏六的裝飾和人物浮雕，它們美絕倫，卻沒有一個屬於他所有。

博士彈了彈話筒，把所有來賓的注意力召回自己身上。

“女士們，先生們。”厄斯金舉着話筒仰視眾人。

“今天不是向滅絕敵人又邁出了一步，而是向和平邁出了一步…首先，我們給實驗對象的主要肌組織進行顯微注，注的血清會立刻導致細胞變化。然後，為了促進生長，將用vita線浸透實驗對象。”在他向來賓解説的時候，存放血清的保險箱被取了出來，裏面還剩下七支藥劑，助手們把其中六支取出來，一一在史蒂夫身上的儀器裏，很快這些藍的血清就會注入小個子的身體。

看着僅存的那支指頭細的管子，觀察席上，卡特身後的國務院來賓弗雷德眼神閃爍了一陣。

青黴素、維生素等藥劑依次注入後，血清注進入倒計時。

這一刻。軍團高層和來賓的呼都重起來。

藍血清緩緩從管子裏離開，隨後儀器閉合，史蒂夫被緊緊的密封在實驗艙裏，當霍華德用力扭動開關，耀眼的藍線從密封艙上方閃現。

這彷彿是一個潛伏已久的信號，瞬間把厄斯金博士又一次帶回破碎的記憶裏。

一個暗金頭髮，眼眸灰藍的男人正在前面看着他。

“我認為我們可以，所以我來見你，現在我來了，你知道我想要什麼。”他慢慢的説着。眼神中有厄斯金生平見過的最深沉的幽暗空虛，又像是燃燒着可以焚盡一切的黑暗之火。

“是的。”他聽到自己用乾澀的聲音回答着，打開裝滿十二支血清的保險箱，遞給他其中五支。…“生命體徵正常。”實驗室中，一名助手大喊着，沒有得到博士的吩咐，他們繼續進行。

霍華德轉動開關，能量一路增強至70%。

在強大的能量作用下，藍的線更加熾亮。被浸透的史蒂夫忍不住在實驗艙裏發出了慘叫，那種聲音如此慘烈，簡直不像人聲。

觀察席上的卡特站了起來，她注意到博士狀態不對。連忙想要下去阻攔，但菲利普斯上校攔住了她。

“快停止。”隔着一層樓，女特工向博士放聲高喊，但博士仍然是那副呆呆的樣子。於是她又轉頭望向霍華德。

“關閉反應轉置，斯塔克！”霍華德看看卡特，又看看厄斯金。猶豫了一下，正要按她説的做，實驗艙裏的史蒂夫強忍着痛苦發出自己的聲音。

“不要！”透過密封艙，小個子顫抖的聲音悶悶的傳出來。

“我能行！”這一刻，過去的回憶一幕幕在史蒂夫眼前快速過。

好友巴基帥氣的軍裝、打架對手兇狠的拳頭、埃瑞克站在台上取代霍華德侃侃而談的樣子…這些生命中難以磨滅的景象一一在他的心裏浮現。

最後，一位英氣人的美豔女特工出現在他眼前。

佩姬…隔着二十英尺的距離，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史蒂夫終於低聲説出了那個不敢在外面説出來的名字。

霍華德仍在繼續調整，能量一路攀升。

80%…90%…100%！

光芒前所未有的明亮，如同一顆爆發的超新星向四周輻，藉助這璀燦的光芒，呆呆的博士終於看到了自己被遮住的記憶。…那個男人轉身，厄斯金濕的手心悄悄離開了桌下紅的警報按鈕，但就在他剛要一口氣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最後幫我做一件事如何，博士？”那人不知何時來到他旁邊，微笑中眼睛裏閃爍着奇異的光輝。

“需要我做什麼？”博士強自鎮定，兩雙眼睛不經意間接觸到一起，厄斯金彷彿被牢牢的住了，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看到這位頂尖科學家的樣子，那個人眯起了眼。

“請你死的更有價值。”他的聲音低低的，像一陣吹進心裏的微風。

厄斯金像收到了來自冥冥之中的裁決，他緩慢而堅決的垂下了頭。

然後那人愉快的笑起來，拍了拍他的後背，一股温熱的覺從左側後滲透進去，盤踞在他的心室旁邊。

男人與他擦肩而過，經過尚未調拭好的vita線發艙時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即繼續向前。

“強壯、聰明、健康。”他的聲音像從遙遠的天空中籠罩下來，在這個空曠的實驗室中靜靜的迴盪。

“你的血清將創造一個優等民族，但瞬間也使其他人淪為了下層階級，如果擴散使用的話，我很懷疑地球是否能負擔得起。坦白説，這對我很不利。”光與影漸漸波動，那人開始變得透明。

“我一直認為，所有人生來應當平等相待，無論他們出身如何，總該在某些地方得到公平。”

“但如果一定要分出高下的話，我希望保持優勢的一方仍然是我們，而不是其他人。”

“這只是預防萬一。再見，博士。相信有一天，我們會在另一個世界再相見。”隨着最後的道別聲響起，在熾目的線光芒提醒中，厄斯金終於想起了那人究竟是誰。

博士猛的睜大了眼睛，無視現實中就在附近被引爆的危險火光，着一隻不知從何處指過來的槍口想要大聲喊出那個人的名字。

此時，實驗已經成功結束，vita線剛剛從100%的照巔峯中跌落下來。

彷彿一個無形的信號觸動了潛伏已久的開關，那團藏在心室附近的力量猛的爆發出來，瞬間麻痹了博士的心臟。

“砰！”槍聲響起，亞伯拉罕。厄斯金陷入永久的長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