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和過去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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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説，託尼完成了他的使命？”剛掛了一個電話，緊接着埃瑞克又接了另一個人的電話，他把免提打開，大廳裏開始迴響科爾森特工沉穩的聲音。

“是的，任務完成。斯塔克證明了自己的價值，目前看來憎惡要繼續在他的牢房裏呆下去了。”雖然看不見特工先生的表情，但他的語氣裏帶着一種隱隱的輕快。

這倒是個有趣的消息，埃瑞克笑了起來。

“我想羅斯將軍一定被託尼氣壞了，真遺憾沒有親眼見到那一幕，能把那個老頭子氣得暴跳如雷可不多見，我應該事先做些準備把它拍下來。”他倚在座椅上帶着笑意説道。

科爾森也有同，他繼續描述自己所知道的細節。

“聽到斯塔克的奚落，羅斯將軍氣得想把斯塔克從軍營附近的酒吧裏趕出去，但是沒能得逞，斯塔克高價買下了那塊地和上面的建築，並定於週四爆破。”

“好主意，我會專程給他發一封賀電的祝賀他摧毀了這個國家最保守、最頑固的老派軍人的象徵。”一番説笑之後放下電話，埃瑞克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今天一前一後兩個電話影響了他的心情。

前一個是來自遙遠的西部，雖然事先已有所預，但還是有些淡淡的失落，或許那個英國女人終於要自由飛翔了還能怎麼説，祝她好運。

後一個則是來自科爾森的趣聞，這個電話多少衝淡了心裏一部分鬱悶。託尼幫助神盾局擺了化身憎惡的布朗斯基，所以現在班納的價值上升了，過不了多久，也許這裏就會出現一位班納探員前提是他們能説得動布魯斯。班納。

無論神盾局是否能夠達成目的，埃瑞克都成功地把班納留在了人們的視線裏。普通人並不會像另一個空間那樣恐懼他，相反把他當成城市英雄的一分子。未來如綠巨人之類的存在還會越來越多，不僅是變種人在與普通人接觸，超能力者與社會融合的趨勢也將不可改變，班納究竟是不是變種人，這都不重要，他的存在本身已經拓展了這個概念的意義，當它的邊際不斷模糊擴大，總有一天族羣之間將不再是非此即彼的關係。

人們常説，隱藏一棵樹最好的方法是把它藏進森林。但除此之外還有沒有更好的方法呢？答案是有的。如果人們已經習慣了到處都能看到各種各樣的樹木，他們自然會對慣常所見的東西視若無睹。

那樣無需隱藏在幽暗的偏僻地帶，也不會再引起驚奇和不安的情緒，普通人只需要接受並習慣就可以。

埃瑞克站起身，在大廳裏慢慢的散步，現在這裏的風格已經和過去大不相同。經過和史蒂芬那次短暫的手後，原來的房間表面受到嚴重損壞，重新裝修時它的主人採用了新的思路，大量的石材和木飾取代了原本密密麻麻的金屬鱗片設計。這樣它就顯得不那麼冰冷強硬而變成了具有温馨覺的田園風格，幾盆小小的盆栽帶來了生機與活力，仿古的沙發和桌子也給它額外增添了一些歷史氣息。

這是能力與地位的提升使他心態產生的轉變。現在的埃瑞克已經不是剛剛走出學院的時候，用不着再暗地裏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反而需要採取一種更具親和力的姿態與人往。能力的進步也無需再採用過於龐大的增幅裝置，他隨時可以借取大地磁場的力量，如果真的有需要，一枚小小的增幅指環足以起到同樣的效果。而且還更簡便、更不引人注意。

隨意的走着，不知不覺中他離開了大廳，來到了外面的秘書工作室。那個房間的門沒有關，一個窈窕身影正背對着他看着窗户發呆。

“嗨，格温。”敲了敲門，埃瑞克走進斯黛西小姐的工作室，她匆忙抹去窗户上畫着的不知什麼圖案，然後回過頭微微一笑，房間裏好像忽然被燦爛的笑容照亮了一瞬間。

“嗨，埃瑞克。”和瑪麗簡不同，沒有小鎮女孩骨子裏透出的敬畏與遲疑，格温總是自然的喊着埃瑞克的名字，更像是親密夥伴而不是員工對僱主的態度。她的風格也和瑪麗簡不一樣，雖然效率稍微低一些，沒有那麼拼命勤勵，但是往往能夠對事情提出自己的看法，從另一個角度加以觀察，而不是單純的聽命從事。

坦白的説，她在很多地方能給埃瑞克不小的助力，讓他可以把神集中在更值得關注的事情上，而不是無謂的為了俗務分心。

不過她大概也該開學了，很快就是一月十州立大學的開學彼特曾經多次提起過這個子。

埃瑞克打量着桌子，上面是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資料，各種文件都分門別類的安排好，如果現在就有人來接手的話，應該也不會有什麼麻煩。不過他不準備這麼做，這個位置他打算為格温保留下去，如果到三月大學假時她仍願意回來的話，那這間辦公室就仍是屬於她的。

他把自己的想法説出來，格温的眼睛更加閃亮了，長長的睫忽閃了幾下，束在腦後的金馬尾也輕鬆的擺動起來，顯示出主人的活躍心情。

“這只是暫時的，每個週末我都會回來幫你，除非你打算給我降低薪水。”用手指指埃瑞克，女孩俏皮的笑起來。

埃瑞克的秘書薪水雖然很高，但局長女兒當然不會是為錢來的，明知道這一點，他還是願意順着她的話説下去。

“這一點請放心，我對你非常滿意。”埃瑞克説着向斯黛西小姐眨眨眼睛，格温臉不由有些微紅，她適時轉移了話題。

“瑪麗簡還在斯塔克工業培訓嗎，如果真的很忙的話你可以讓她回來幫忙。”女孩很會為別人着想，她倒是非常自信不會被瑪麗簡回來搶了自己的職位。

“不必擔心這裏，你已經完成了近段時間的主要工作，剩下的都是一些小事，如果不是特別緊要的事務我可以到下面處理。至於瑪麗簡，她現在正跟着波茨小姐實習，如果成功結業的話要先去波士頓一段時間，把約翰他們換回來，畢竟他們對管理所知不多，我需要她在那裏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埃瑞克解釋着，順便打消了她的疑慮。

聊了幾句後，埃瑞克遞給格温一件簽名薄，秘書小姐好奇的接了過去。

“這是給你兄弟的禮物，希望他會喜歡。”埃瑞克説道，前段時間他聽格温提起過自己兄弟，特意給他準備了這件東西。

上面每一頁都有一位超級英雄的照片和留言，學院的師生全都在上面留下了名字和祝福，此外他還通過蘇珊拿到了神奇四俠的簽名，以及蜘蛛俠和美國隊長的留言，即使託尼這樣彆扭的傢伙也礙於情面給他寫了幾句話。

“我弟弟看到一定會開心的跳起來，他最崇拜英雄了。”格温把簽名薄緊緊抱在懷裏，忽然大膽湊過來踮起腳尖輕輕吻了他的臉頰。

軟軟的瓣在臉上一觸即分，留下微微的體温和淡淡的香氣。

“謝謝。”女孩俏皮的點點他的口，帶着一串笑聲跑了出去，對於這種公然早退的現象埃瑞克只能聳聳肩膀表示無奈。

不過，這突然一吻讓他的心情好了起來。

無論如何，該過去的都會過去，人生只屬於現在。

回到大廳裏，埃瑞克倒了兩杯茶，其中一杯放在對面，另一杯握在自己手裏，就好像和某個看不見的人坐在一起喝下午茶一樣輕鬆隨意。

“最近過得怎麼樣，聽説冬天的好萊塢早晚非常冷，下午又會很熱，你可不要冒了，那就太對不起永生者的血脈了。”

“我看了你寫的戲，非常不錯，故事情節曲折背景描寫的也很真實，學生們空閒的時候都很愛看，不過我沒有告訴他們是你寫的，如果他們知道了，説不定會被嚇到，誰讓你當初對他們也那麼嚴厲。”

“至於得獎，不要太苦惱，如果我是評委的話一定會投你的票，不過真的運氣不好的話，下次從頭再來。”埃瑞克絮絮叨叨的説着，聲音在大廳裏迴盪。他彷彿看見某個與自己同樣來自異空間的女人在衝着他微笑，就像過去一樣出了兩顆尖利的小白牙。那個女人仍然穿着一身利落的外套，曲線玲瓏身手矯健。他知道她的悲慘身世，見識過她的冷漠，也深深瞭解她的脆弱，曾經埃瑞克以為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貼近的兩個人，不過終於還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這不是一場電影，沒有註定的命運。

無論如何，你是自由的。

祝你好運，賽琳娜。

埃瑞克無聲的默唸着，看着從杯口裏面散發着的淡淡的熱氣隨着時間推移越來越稀薄，終於它消失了，杯子裏只有一杯寂靜的冷茶。

站起身，埃瑞克的眼睛重新恢復了往的鋭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