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巴比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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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過去那些莫名的憂鬱，現在的巴比就像普通的開朗年輕人，只是身上籠罩着一層英雄的光輝，看着他在路上練的和認識的人打招呼，其中不乏看起來有相當身份的人士，對追過來的記者也能從容不迫應對，德瑞克夫婦越來越覺得兒子陌生起來，這種變化曾經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但是每當這對夫婦回想起巴比最艱難的時候自己選擇冷眼旁觀，就再也難以理直氣壯的為他驕傲了。

坦白的説，他們有些怕見巴比，所以一路基本都是兒子在説話，父母被動的應和着，弟弟羅尼乾脆一直沉默，偶爾回答幾聲也是無打采的，怪異的狀態一直延續到學院師生的出門接才結束。

巴比的同學和兒子一樣熱情，給他們講述了學院生活和巴比的趣事，那些英勇表現倒不必再説，報紙和電視上已提得夠多，所以只説了些生活中的事，讓這對父母放心。

德瑞克夫婦的確可以放心了，想起曼哈頓的大樓和這頓晚餐他們就有些咂舌，傳説白天時段這裏是經濟餐廳，提供十分親民的商務午餐，一旦夜幕降臨之後價位就會完全不同，迴歸米其林三星的本。

除了深酒紅的核桃木桌椅及鈷藍的傢俱，整個餐廳都沉浸在一種深棕及棕褐琥珀的優雅環境中，加上獨特的菜餚及無可挑剔的服務，也許這一頓晚飯就吃掉了巴比老爸整個月的薪水。

巴比的母親試着詢問了一下。

“不太多。”埃瑞克模糊的回答着，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數字。

這一番接待下來所費的確不小。

不過儘管埃瑞克最近手頭有點緊張，也不致於為這點兒錢節省。手頭緊是相對奧斯本的巨大投入而言，至於辦事處的常開銷自然有人願意買單----還記得金融大亨提斯坦尼克嗎，埃瑞克為大樓裝修特意提煉出來的黃金完工後還剩下一些，其中大部分經過他的渠道變現，剩下的索**給了洛娜，以課後作業的名義製成一件件小飾品送給同學們佩戴。

所以當這羣年輕人出現在遠道而來的波士頓一家人面前時。他們個個都像是來自印度的王公貴族一樣俗不可耐，用濃濃的黃金氣息把同學的家人打得潰不成軍。

“我們和很多知名企業有合作協議，自己的公司也正在有序運行，除此之外一些大品牌也希望成為我們的獨家贊助商，所以我們的花費並不像大家想象中那麼大。”埃瑞克的話略有誇大，但也並非全是虛構，這一點從學生們習以為常的表現就能看出來。

德瑞克夫婦只是普通人家，距離中產階級還差一些，被埃瑞克刻意表現一下後立刻到了撲面而來的壓力，然後在各種織的複雜情緒中聽到埃瑞克的問題:“巴比一直很想念你們。現在你們打算把他帶回家嗎？”學生們當即豎起了耳朵，他們並不想一個悉的朋友離去，但似乎也沒有理由阻攔，大家都知道巴比的心思一直是想回到過去的生活裏，現在也許他就要美夢成真了。而德瑞克一家人也面面相覷，這個問題實在簡單，偏偏他們都沒想到。三位波士頓來客一直以為巴比還要至少再呆幾年，或許從此就獨。立生活了，而且學院的環境看起來確實極其不凡。如果可能的話他們簡直想把羅尼也送來，沒想到埃瑞克話題一轉，巴比就要回來了？

心情最複雜的還是巴比，他已經習慣了和同胞們一起生活。忽然説起離開的事，他有種被放棄的覺，心裏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而埃瑞克的話還在繼續:“雖然我很希望巴比能留下來，但想到他一直以來都非常想要和家人團聚。所以學院也不能太自私，希望你在波士頓不要忘記我們。”巴比已經不知道導師在説什麼了，只顧茫然的點頭。現在他完全不知道該説什麼好，與家人見面的興奮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吃完晚餐，學院的人們回到住處，埃瑞克和琴來到頂樓，他正打算給琴製作一件可以應用在鳳凰女身上的增幅裝置，剛着手製作，奧羅羅就從外面急匆匆的趕了進來。

“你要趕巴比離開？”奧羅羅有點生氣。

“為什麼這麼説？”埃瑞克不動聲的捻動琴的左手給她測量手指的周長。

“因為你不喜歡巴比。”奧羅羅理由很直接，埃瑞克啞然失笑。

“為什麼不反過來想？我給了所有人機會，約翰、瑪麗、洛娜，幾乎所有人包括你自己都來過我這裏，甚至羅和斯科特都來過，整個學院只有一個人沒有，他就是巴比。他總是幻想有一天可以重新回到過去的歲月裏，現在他的父母來了，我滿足他的渴望難道不對嗎？”埃瑞克隨意的説着，順手取來一本記事簿在上面記載一些數據。

“可是…”奧羅羅的話剛出口就被琴打斷，她知道風暴女要説什麼。

“你想説他潛力最大不容錯過？”琴噗笑起來。

“看看過去的我就知道了，不能誠實面對自己的人有多可悲，不要説巴比表現一般，即使他的力量超過約翰又能怎樣。我的力量更大，結果是教授封住了我，差點讓我的另一半在黑暗中瘋狂，你怎麼知道巴比就沒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呢？”這個觀點並非無稽之談，奧羅羅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埃瑞克身上，是他拯救了琴。

但是埃瑞克卻沒有讓她滿意，他雙手一攤表示無奈:“我當然可以幫他，但前提是他自己要有這種需要，既然他自己的意願是離我們，我又有什麼理由去打破他平靜的生活呢？別忘了，那才是他真心追求的。”奧羅羅語了，她確實沒有更多的理由支持巴比，只能看冰人自己的決定。

在她猶豫的時候，琴悄悄走到了她的背後，不懷好意的笑起來。

“與其擔心別人，不如擔心自己。”她輕輕的攬住了奧羅羅的肢，嘴巴含住了她的耳垂。

“我幫了你這麼多次，你卻一次也沒有回報我。你説，今天我該怎麼對付你？”她在奧羅羅的耳垂上重重咬了一下，奧羅羅臉酡紅，大叫一聲後驚慌失措的跑了出去，身後傳來兩個人的大笑聲。

“你還真是壞呢，埃瑞克。”琴眼波動，緋紅的臉頰上滿是柔情意。

“你一定是玩人心的惡魔。”

“説這種話的一定是我黑暗城堡裏的伴侶。”埃瑞克不甘示弱。

“好吧，我們一起墮落。”琴愉快的笑了起來，在埃瑞克面前她從來也不需要偽裝自己，這是最令她喜悦的一點。

“明明不準備讓他走，偏偏要刺他。你準備把他培養成什麼樣的人？”琴又問道。

“當然是適應這個世界的人。”埃瑞克不假思索的回答。

這個回答在別人看來或許過於空泛，但琴卻很好的把握了他的意思。

“教授一定會恨你的。”她微微笑了起來。

“那是沒辦法的事。”埃瑞克走到大廳中央，揮手讓那幅巨型磁力地圖運作起來，有了大樓和紐約附近的磁力天線增幅，原本黯淡無光的地板出現一個個小小的明點，它們閃爍着點點星光，漸漸離了地面浮到他的前，像一個立體的銀河系圍着他緩緩旋轉。

力量持續注入，磁場的共鳴越來越強烈，那些明點漸漸變大形成一顆顆光球，把裏面的人物模糊的顯出了人形磁場，埃瑞克伸手摘下一顆，裏面正是巴比，他本來正極力安怒氣衝衝的瑪麗，卻不知道在頂樓的大廳裏出了自己的模樣。

“寬厚、忠誠、即使被人類攻擊和侮辱也不會產生過於烈的對抗情緒，他不就是一個未來的x教授嗎？別人認為我取代了斯科特是教授看好的接班人，可我知道不是，我和斯科特都不是。教授真正的期待是培養出一個和他自己酷似的人，他認為只有那樣的人才能制止變種人和普通人的戰爭，他要保護的是普通人，而並非人們一直以為的變種人同胞。我尊敬他的付出，但這種覺就像一場拳擊比賽開場前半分鐘一方被戴上手銬一樣可笑。”手一鬆，光球重新回到了半空，現在一顆顆散發着朦朧光芒的圓球升到了天上，像一片美麗而神秘的星空一般遍佈在大廳上方。

“對於巴比，我別無所求，我只希望他不要延續過去的習慣，深入認識這個世界，不要再把拳頭隨意揮向憤怒的同胞。我們需要的是公平的競爭，而不是偏袒的裁判。至於其他人，我不願主動與人為敵，但別人也最好祈求他們永遠不要站在我的對面，因為和我對立的人會發現，我就是地獄。”埃瑞克欣賞着天上的星辰，琴也和他一起仰頭觀看，她的眼光離，好像一直穿過了光球和天花板，投到遙遠的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