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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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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丹楓見莫大嬸離開,端着發燙的葯碗走回房中,將葯碗擱在破舊的桌面上,嘴上不斷地抱怨:“唉,莫大嬸人是不錯!不過,就是那張嘴巴唆了點。”嘆了一口氣,她走至牀畔,望着假寐的他一眼,隨即又將敷在他背上的濕巾拿下,放入一旁的水桶中沾濕,隨即又敷在他受傷的背上。

“丹楓姑娘,我是什麼時候成了你的相公的?”趴伏在牀榻上的長孫靖驀然出聲,只見尹丹楓嚇得連人帶濕巾跳到一旁去,像是見着什麼妖魔鬼怪似的,不令他自問,自個兒的臉在落入河中後,是否真的醜成一副嚇人的德行?

尹丹楓發覺自個兒的動作有點失態,不又趕緊走到他的身旁,彎下身子問道:“公子,你醒了?”

“你能不能坐下來,別讓我老是得抬眼瞧你,累人的。”長孫靖想抬高身軀,可背後熱辣辣的痛楚疼得他齜牙咧嘴,只好乖乖地趴下。

“哦。”尹丹楓順從地拉過椅子坐在離他約兩步遠的地方,突地想到一個問題。

“對了,公子,你瞧來不像是開封人士,不知是打哪兒來的,怎會識得丹楓?”自她把他拉上岸,並被莫大叔救回家中後,她便一直在想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她是個在河岸的擺渡人家,看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不過她對自個兒的記憶力有自信,若是她瞧過的人,雖不能説過目不忘,但待她一回想,她必定會想起來的,尤其是這麼一張俊美如仙女般的臉,她怎麼可能忘記呢?

“我…”長孫靖挑了挑眉,思忖着是否該在這時候把話説清楚,隨即又想起另一件事。

“昨兒個晚上瞧丹楓姑娘一身嫁孃的打扮,我想丹楓姑娘是要出嫁嗎?”尹丹楓睨着他,不懂他為何話鋒一轉又轉回到她的身上,不過,既然他是她的恩公,她倒是不介意回答:“不瞞公子,丹楓確實是個新嫁娘,正要嫁往徐州,卻在昨兒個夜裏的河道上…”不等尹丹楓把話説完,長孫靖徑自打斷她的話:“是開封的習俗嗎?”

“啊?”

“我的意思是説,向來不曾聽聞在入暮後才出嫁之事,這似乎有點古怪。”長孫靖勾起魅惑人心的笑,看似不在意地問着。

尹丹楓一愣,隨即説道:“因為要一路往徐州去,遂…”她瀲灩的眸子緊盯着他,揣度着他為何會問她如此難以啓齒的問題。會選在夜晚出嫁,並不只是因為夫家路途遙遠,而是有諸多不人知的原因,一般人通常都會打住不問,為何這位公子卻要追究底?

“丹楓姑娘的家人怎麼捨得讓你一人出嫁而未見送行?”長孫靖對她愀變的臉視若無睹,繼續追問。

“這…”尹丹楓再次愣住,不懂他為何這麼問,他顯然逾矩了。

即使他是她的恩公,她也不能開口告訴他,她是因為爹巴不得她趕緊出嫁,遂選在入暮之後將她趕出家門,甚至在家門口潑下了水,要她如這潑出去的水,永遠別再回頭。

雖然媒人一直告訴她,爹的舉動是依據習俗而來,但她仍是到不對勁。只因爹對她的厭惡已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但直到她要出嫁,為何爹還是這一副德行?她真的不懂,也不打算懂。

畢竟她還是得前往徐州,還是得嫁往季府,那個家她是再也回不去了。

“怎麼?不能説嗎?”長孫靖睨着她,望着她逐漸泛紅的麗容,不到十分有趣;這是他第一次遇到一個不是因他的俊臉而臉紅的姑娘,這滋味可真是特別得很。

“公子,你一直沒有回答丹楓一開始問你的問題。”尹丹楓隱忍着波濤洶湧的怒火,努力地綻開僵硬的笑臉。

懊死,這公子古怪得緊,幾掀起她的怒氣,倘若他不是她的恩公,倘若他不是為她受傷的話,她壓兒不想理睬他。

“可是丹楓姑娘也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像是同她卯上似的,長孫靖彷彿硬是要惹她發火。

“我不想回答可以嗎?”怒火攻心,尹丹楓用力拍了下牀畔,隨即站起身要走,回頭望見那碗葯汁,想起他該吃葯,趕忙將葯碗拿來,要他喝下葯汁。

“這個樣子,我要怎麼喝這碗葯呢?”長孫靖魅地勾起一抹笑,一臉無辜地看着她風雨來的模樣。

原來她的脾氣不如她的外表那般柔順,想不出該以什麼花來形容,既沒有蓮的清新人,亦沒有牡丹的高貴富氣,卻有如山野間隨意綻放山頭冷豔的楓紅。

“自個兒想辦法!”尹丹楓沒心情與他‮情調‬。

“我可是你的恩公呀!”長孫靖垮下一張臉,無辜地眨着惑人心的眼眸,不讓人到厭惡,反倒令人心疼不已。

“這不關我的事,我不過是個鄉野間一名純樸的鄉姑罷了,是你的仇人找上我,論起來的話,我還算是倒黴的,否則我現在已經在往徐州的河道上,又豈會與你搭上關係,”尹丹楓是一腸子通到底,説話從來不懂得委婉和迂迴。

她只知道做人要做得正,否則怎會遇上這等事?他既會遇上,表示他肯定也不是個好東西。瞧他穿得人模人樣,光是一件外袍的質料便讓她不敢輕易觸碰,免得壞了他的衣裳,就算她把所有的家產都變賣,只怕也賠不了他一件外袍。

瞧他這身衣着,八成是不知從哪兒來的公子哥兒。娘總是告訴她,這些有錢的公子哥兒,絕不會是好東西,能閃多遠便閃多遠,千萬別與他們有所糾葛。她向來聽孃的話,也想閃得遠遠的,但是他受傷了呀,要她怎麼放着一個傷重的人不管呢?

“這麼想嫁人,我的娘子?”長孫靖對於她有如洪水猛獸般的怒氣倒也不以為意,只是努力地挪動身軀,試着要坐起身。

“你別亂動,要是扯裂傷口的話就不好了。”尹丹楓走到他的身旁,硬是把他的身軀定於牀上,突聞他悶哼一聲,不心生不捨,可嘴上仍是不饒人:“瞧,不是要你安分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