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貼着沙地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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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年來塵與土，誰人相知誰淒涼？滄海桑田滄海淚，幻影人幻影亂。忍把行處當舊處，情深緣淺酒一杯。咦，我居然會古風了，可喜可賀。該舉杯相慶，剛想仰頭再灌一杯的時候，我看見了一隻老鼠，順着餐桌腿就往枱面上爬。

這隻老鼠與眾不同，長着滿身字符。我見過李探寫信，也見過生理科那狗醫生寫信，我知道這隻滿身長滿字符的老鼠其實是一封信。

我剛想抓住它，它就在我面前爆開，展成了一張紙模樣。上面用中文寫着:嘿，你好，你一定就是那個古代人了。

我的老鼠一定不會認錯，它鼻子很靈的。我是察察新聞觀察報的記者主筆，剛從你朋友李探那裏獲得消息，為此我還支付了他一筆錢。

廢話不多説，聽李探説你去診斷能力之後一去不復返，憑我多年跟蹤內幕的靈嗅覺，猜想你肯定被某個研究機構逮去做白老鼠了。

我費了好大的勁…我覺得你應該和我們合作，爭取在法庭上獲得人權，相信我，我會幫助你的。

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定只能允許我成為你專門的傳記作者。對了，最後問一句，你是不是那個古代人？如果是的話，就朝信上面呸三聲。我頓時動得不得了，哈，我也要獲得人權，那就可以找報仇了。

該死的賤人，把我折磨得夠嗆。我忘記朝信紙上呸三聲，結果那信紙掙扎一下又變回老鼠形狀。

我趕緊把它抓回來，於是它又變成信紙，我高興地朝上面呸了三聲。信紙上字符變化了一下:哈哈，天助我也，我找到你了，等我好消息！

信紙猛烈地一抖，這回變成的老鼠箭一般竄出去，看來是趕着回家告訴主人好消息去了。＊＊＊居然要帶我出去兜兜風，當然，這個提議我是不會拒絕的，或許我可以在兜風的過程中趁機逃走，然後找到那個察察報的記者，讓他幫我獲得現代人的身份。…想來，未來還是要身份證之類東西的，要不然就是黑户黑市人口，沒有養老保險、沒有福利救濟、沒有醫療保障、沒有參政權、沒有説話權…只有白老鼠一樣的生存權。…這種生存權還是部分的，有一部分還被捏在別人的手掌心裏面。我、小桃。

當然還有乘坐那輛彷彿？魚的車子，飛出了那個神秘圓形天體狀的空中建築。我問小桃剛才出來那鬼地方叫什麼名字，小桃説是地球聯盟的一個研究中心，裏面很多部門，什麼樣的研究都有。

而主要是研究物種進化方面，是近50年來最出的進化論專家。我抱怨道:“怎麼現在的科學研究者道德反而退化了？想不通啊，想不通。

在我們那個時代，有人的科學家都不會拿活人來做試驗，為什麼到了號稱神話時代的現在，卻有那些喪心病狂、卑鄙齷齪、狼心狗肺、低賤下的科學研究人士作出這種沒有人的事呢？”我目光灼灼地望着。撇了撇嘴，沒有看我一眼。小桃則拉了拉我的胳臂，低聲道:“你不要説了，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是導師給你心挑選的呢。”我現在身上穿了衣服，非常合身的休閒服裝，淺褐大塊調夾雜淡灰的起伏織紗條布面，配合我目前因為少見陽光而蒼白的膚倒是非常好看。

“我不領情，很了不起嗎，這是她欠我的。”問我想到哪裏去逛逛。想了半天，靠，我怎麼知道要去哪裏逛逛，又沒有一本導遊地圖給我參考參考。

看風景嗎？我看得太多了，逛紅燈區？身邊有個小桃隨時服務。逛商場？我好像沒有這個習慣。去遊樂場？嘿，好，就去遊樂場。

於是？魚車搖晃着尾巴在空中游蕩着前往本地最大的一個遊樂場所。

“災星遊樂場”名字都取得這麼酷，更別提那猶如絞刑架一般的聳立半天高的大門。

搞不明白，遊樂場的大門為什麼要做成絞刑架？小桃給我解釋，原來這是一個大型模擬古戰場，戰地遼闊，不但有沙漠，而且還有綠洲、山麓、宮、地道、河、村莊、城鎮…

人們進入這個區域之後可以在空中守衞那裏購買遊戲幣，通過遊戲幣在遊戲中購買生活用品和戰鬥器材，也可以購買。…這好像過去的某些網絡遊戲嘛？見識一下，原來這個遊戲是據2280年一場席捲全球的戰爭改編的。

而且裏面的戰鬥機械都是能飛能跑的真傢伙，唯一的遺憾是火力系統被虛擬改裝了，沒有殺傷。小桃説空中守衞隨時監察遊戲場裏面死傷情況，可以將不遵守死亡規則的人提出去。

我看中一架螃蟹模樣的戰鬥機，鑽進螃蟹肚子裏面照着説明書摸索了幾下，覺還不錯，很輕鬆就上手了，小桃駕駛着一輛豚魚形狀的微型飛機，則開了一輛據説可以鑽進地面的五行車，是一種圓筒外形，四周長滿細密噴氣口的飛車。

目前遊樂場裏面正在上演的是撒哈拉沙漠會戰，玩家可以選擇三方面之一加入，一方是淵停兵部，一方面是金斯兵部，一方面是沙星兵部。搞不懂這些兵部是什麼。

不過看説明書上講我這隻螃蟹屬於金斯兵部，那好，我就偏不歸屬金斯，我到沙星兵部去。我駕駛戰鬥機着不斷搜索通訊信號，終於搜索到沙星兵部發出來的徵集令，趕緊飛了過去。飛過去，在一排排戰車飛機後面停好，霍然發現排在我旁邊的就是那輛五行車。

黴氣，怎麼跟這個沒有人的傢伙在一起，而且我準備伺機溜走呢，唉，不管這麼多，反正待會兒各飛各的，咱們走着瞧。

一個領頭的大個子帥哥站在一架高大螃蟹上給我們訓話，大意是:上次我們戰隊被24k戰隊給掃了面子，這次我們重新集聚人馬，心準備，一定要把他們給切了，把面子找回來。

為了避免類似上次的失敗，我們有必要加強組織紀律，每個人身邊的通訊頻段必須開放，相互之間隨時聯絡，互相幫助。否則視為叛變，格殺勿論。新加入的人一定要有老手在旁邊帶着。

這是我們的後備力量…聽了這傢伙一番話，我才明白，也沒有什麼具體的兵部，只不過是遊戲裏面一個設定，這樣方便一些玩家各自組織戰隊，不致於混戰一場。

一番口水四濺之後，我們終於出發了，機艙裏面忽然冒出一個人的聲音:“你是新來的吧？”聽口氣是剛才訓話那人。…我剛才已經把機載通訊器打開了，現在別跟他們過不去，待會兒大夥散開的時候我再關不遲。

“我是新來的，但是我是老手，不用人帶。”

“看起來不像？”

“在別的戰隊打膩了，所以過來換個口味。”

“叛變啦。”

“不是叛變，是棄暗投明！”我捧了他一下。

“好，好，跟着我，沒錯的。”我連聲表示忠誠。

忽然那聲音又冒出來，而且帶着責怪:“喂，我把你編入我們的戰隊系列，順便通過管理者查看了一下你的經驗值，你是剛剛進入這個遊戲的新手啊，一點戰鬥經驗都沒有的。”我腦筋轉得快:“我上次在那個、那個、那個戰隊犧牲了，這次改變身份重新進入。”

“這樣啊，為了小心點，我想還是有個老手帶着你好一點，”

“不用了，這樣會傷我自尊的！”那邊沉默了。…哈，幸好我對過去年代的那些網絡遊戲還有那麼一點點了解，原理都是差不多的嘛！一聲令下，螃蟹、圓筒、蚱蜢、魷魚…

一起昇天，各自編隊，通訊器中吵吵鬧鬧:這邊走，那邊走，老狗，小蟲，麻雀，甜甜，美美…一起詐唬。我跟在大家後面，小心翼翼地避開那圓筒五行車，四處掃描着地勢，看哪個地方能夠方便逃竄。

很快，戰隊分成三塊，分三個方向飛去，我趁此機會擺了。我還是落在後面，四處掃描。

忽然在駕駛台顯示屏上發現股後面一個沙丘裏面鑽出來一羣圓筒五行車，憑直覺也知道那不是我們戰隊的兄弟，連忙呼喚小隊長:“股後面有敵人！”小隊長果然不愧是人稱的拼命十三郎，一個人二話不説，駕駛着自個兒那個蚱蜢形狀的戰鬥機，掉頭就往敵人衝過去，一邊衝一邊解説:“這是遊戲裏面設定的基本戰鬥，不是屬於那個戰隊的，打死他們可以獲得附加分，還有搶到寶貝…”他的戰鬥機前端白光閃閃，話還沒有説完，已經將那些呆笨的五行車炸得全部冒起濃煙，傻傻的停在了沙丘上，一杆白旗從沙丘頂升出來。

一行黑字大書出現空中:拼命三郎加分30000，獲得火力加強三級，乞靈葫蘆一個。啊，我靠，這麼容易得分的啊，早知道我就自己幹了，小隊長悠哉遊哉轉回來，兀自在通訊器裏面教導我:“下次呢，就要像我這樣，快，狠，準，乾淨利索的將敵人收拾了。知道不？菜鳥！”

…

看來菜鳥這個詞是代代傳下來了！趁着小隊長沒有聒噪，大家都安安靜靜的滑過一片枯萎胡楊林的時候，我關掉通訊器，瞅準一個機會，朝着外面那線高聳山丘飛過去，我早就用望遠裝置看準了。

山丘那側有不少房子，看起來不像是遊戲裏面的地盤，我就朝那邊開溜。飛過山丘，還沒有被人發現。我把速度降下來，貼着沙地飛行，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