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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明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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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明空如今的業寺較之以前的濟度尼寺。(小説手打小説)那規模有着很大的變化,整個寺廟透着一種莊嚴又含着一慈祥。

進了寺院。

小淘按規矩上了香,添了燈油,然後默拜了一會兒,便起身正要離去,此時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平兒和靜兒正在那寺廟的院中賞桃花呢。

“多年不見,施主別來安否?”一聲低低佛唱在小淘的身後響起,那聲音聽着即悉而又陌生。

小淘轉身一看,先是一愣,後來才認出,卻是曾經的玉茹小姐,靜閒師太。如今的靜閒師太,也老了,身形清瘦,但卻透着一股子出塵的味道,那寧靜超然的表現就一如在佛前靜靜燃燒的佛燈。

小淘連忙回禮道:“師太別來安否?”

“拖施主的福,安也。”靜閒説着。接着靜閒又道:“我今觀施主,眉心祥和,卻又暗藏悲喜,乃久別相縫之相。以貧尼觀之,施主在本寺裏必有意外收穫。”聽了靜閒的話,小淘笑了:“師太如今果非凡人,婦人今天來,確實是要會一會兩位故人。”靜閒倒是有些奇怪,不由的道:“哦,哪兩位故人?”

“其一,自然是靜閒師太,難道我們算不得故人嗎?”小淘笑道。

靜閒連忙唱了個佛謁,然後道:“自然算得,那其二呢?”

“其二嘛…”小淘説到這裏停頓了一下,那眼神也縹縹緲緲的起來,象是在回憶什麼?一邊的靜閒也不打攏,只是靜靜的含笑站着。

好一會兒小淘才回過神來,有些嫌意的道:“瞧我這歲數大了,老是走神,這其二便是宮中的一位故人,寧婕妤,多年來她深處冷宮之中,如今想來,讓人唏噓不已,老婦聽説,她就在你的寺裏出家,因些也想探望探望。”靜閒聽説,長嘆一聲道:“我知道施主説的是誰了,是寧空吧,這世間萬苦。人最苦,她如今得宮裏的牢籠,洗去塵土,佛法廣大無邊,她身處之中,終會得一心安之所,要見她,施主就請隨我來吧。”説着,靜閒伸一手做了一個請勢,然後轉身由角門出去。

小淘跟着她,出了角門,穿過後院,再轉過一個圓門,圓門有人把守,周圍寂靜一片,看不到一個香客遊人,顯然這裏是閒人勿進之所。

那守門之人見到靜閒,便合手施禮,喚了聲:“住持師太。”小淘才知道,原來,靜閒已經是這業寺的拄持了。

“宮裏出來的出家之人。都住在圓內的佛堂裏。”靜閒師太説着,兩人就進了佛堂,佛堂內纖塵不染。佛香裊繞。

“去把寧空叫來。”靜閒叫住一位掃地小尼道。

“是,師太。”那小尼應聲就出去了,不一會兒,又轉了回來,身後跟着一個人,小淘望去,正是多年不見的王青寧,遠遠看着這王青寧,小淘就到一個冷字,淡灰的僧尼服穿在王青寧的身上,顯的空空落落,王青寧的周身都似乎籠着一服子清冷的氣息。

見到小淘,王青寧顯然有此意外。

“你們二人談,貧尼就不打擾了。”靜閒説着。

“打擾師太,師太有事,儘管離去。”小淘道。於是,靜閒就告辭離去。

小淘這才轉過身對王青寧道:“外面陽光明媚,桃花正開,我們在院子裏坐一下吧。”王青寧點點頭,然後同小淘一起在圓子裏的石桌邊坐下,剛才喚人的小尼連忙煮了茶送了上來。

兩人相對飲茶,卻是不知如何開口是好。反倒是王青寧先開口道:“我們都老了。”

“是啊,都老了。”小淘點頭,喃喃應着。

“如今,你已是兒孩滿堂,而我卻是孑然一身,此後青燈古佛。了卻一生。”王青寧頗有些慨的道。

“你…後悔了嗎?”小淘問,當年,王青寧執意要嫁李二,甚至不惜以功相挾,而李二本身就是一個強人,他喜歡的女人是温柔宛約的,如長孫皇后,如後來的徐惠妃等,如王青寧這種子強執之人或許會引起他一時的興趣,但終歸不會是李二連之人。亦如後來武媚亦不能得寵原因,格上天然的犯衝。

“不後悔,我做了我想要做的,就這夠了,最後的結局有老天爺安排,不是我能掌控的。”王青寧淡淡的道。

這亦是一個痴人,小淘心中一嘆,曾經王青寧跟她説過,她要嫁李二為的是家族的重興,可到如今,經過一切,看透了許多東西,小淘發現,王青寧要嫁李二。是因為她真正的喜歡李二,也許之前王青寧是有什麼想法的,但在那場平定劉武周戰爭裏,王青寧卻把自己的心給丟掉了。

明知那不是一個可以給你幸福的人,卻偏偏如飛蛾撲火一般的不計後果,這不是痴人又是什麼?

“對了,這些年,你可好?我堂姐可好?”王青寧問道。

“我還好,只是大嫂她在幾年前已經病故了。”小淘有些傷的道。

自從柳城侯府分家後,侯嶽一家就遷到了武功縣,侯大一支就在柳城發展。而隨着兒子們長大,侯大後院的鬥爭就越來越厲害,而王玉嬌的身體也每況愈下,幾年前去逝了,她這一去,侯大的後院就亂套了,誰也不讓誰,互相使着手段,侯大每每在信裏提及些事,都鬱悶的很,如今,侯大一家也受到了侯君集的牽連,郭家趁勢而起,若不是有侯老四還有獨孤家頂着,柳城侯大這一支怕是要來滅頂這災。

好在如今,新皇繼位,大赦天下,侯家才渡過難關,柳城侯府也才穩定了下來,只是田莊亦三去其二,同全盛時期已經不能比了,倒是郭家趁亂而起,成了柳城第一大家,正應了那句古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堂姐已經走了?”王青寧有些失神。

小淘黯然的點了點頭。

王青寧閉了閉眼睛,合着手掌,念起了佛經來。

看她那物我兩忘的樣子,小淘便起身,準備默默的離開,只是她剛起身,就看到面過來一個拿着洗衣盆的年輕女尼。

看到她,小淘不由的睜大了眼睛,臉上是一幅突然而悲喜莫名的表情,心裏只在叫囂着,是綠荷嗎?是綠荷嗎?

眼看着那個女尼就要錯身而過,小淘連忙伸了手叫住:“綠荷…”那女尼身體微微一顫。好一會兒,才轉過身,臉較剛才有些白,卻一臉疑惑的道:“這位施主…?”小淘看着眼前這張臉,雖然有些陌生,但又十分的悉,陌生的臉只是較那張悉的臉更成了些,不錯,她不會認錯的,這分明就是綠荷。

“綠荷,我是三嬸呀…”小淘顫着音道,心裏是滿滿的愧疚,她對不起二嫂,沒能好好的照顧綠荷。

“這位施主,您認錯人了,小尼不叫綠荷。”那尼姑淡笑,又抱着衣服慢步離開。

“胡説,怎麼會不是綠荷,你明明就是綠荷。”小淘在後面緊追幾步,拉住了那小尼的胳膊。

這時,坐在那裏唸佛經的王青寧也站了起來,走到小淘身邊道:“侯夫人,你真的認錯了,她不叫綠荷,她是武才人武媚啊。”武才人武媚?小淘覺得腦袋轟的一下就炸開了,她?她怎麼會是武才人武媚呢?那個女強人武則天?她疑惑了,難道她真的認錯人了?

“阿彌陀佛,貧尼明空。”那女尼喝了個佛謁,掙了小淘的手,再一次轉身離開。

這一次,小淘沒有阻止,她已經有些糊了,這人倒底是武才人還是綠荷?

就在這時,她突然看到前面那個女尼身上掉下來一聲東西,那女尼仍毫無所覺的往前走,小淘走了上前,拿起掉在地上的東西,是一塊玉佩。

而這塊玉佩,小淘當然認識,這是當年,小淘第一次來濟度尼寺時,靜閒送給小綠荷的,毋庸置疑了,這女尼就是綠荷,只是她怎麼又成了武才人了?這之間倒底發生了些什麼?小淘不得而知。

不行,她一定要清楚。小淘拿了玉佩就朝那女尼追去,只是這時,哪裏還能看到那女尼的身影,只得又回頭,找王青寧問。

這時,西邊的一間禪房裏。

靜閒同明空對坐。

“你為什麼不認?靜閒問。

“認又怎麼樣,不認又怎麼樣,我已經不是當年的綠荷了,誰都知道我是武氏,如今我是明空,同過去那個綠荷早已毫無關係,我也回不到過去了。”明空淡然的道。

“唉…”接着她又嘆了口氣:“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了。”當年自己醒來,才發現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到了宮裏,她一開始也想回家,可那兩個太監和兩個侍衞,千方百計的防着她,還恐嚇她:“要是將事情拆穿,那麼,他們就把事情栽到她身上,更將事情栽到侯家身上,到時,整個侯家都要跟着她一起完蛋。”她不信,她還想反抗,可當她又一次莫明其妙的被栽偷盜後,她絕望了,她發現,她居然自己的找不到辯護的理由,別人的坑布的天衣無縫,這時候,她明白,她如果真的不顧一切,那很有可能將侯家拉下水的,那是,茫然無助的她只能屈服。

而當她在那個深宮裏,耗去十多年的青的時候,她已經完完整整的蜕變了,媽媽曾説過,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再爬起來,得我該得,報我該報的。

如今她還沒有到完全絕望的時候,她的所有希望都在一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