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英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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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英姑母貞觀元年,七月。(小説手打小説)酷暑。
侯嶽似睡非睡的靠坐躺椅上,躺椅就放在御史衙門後院的樹蔭之中,小淘則坐在一邊的石椅上,邊喝着自制的冰過的西瓜汁。
侯嶽雖説暫代了幽州都督,可他卻是不慣住都督府,再説了,新的都督來了他不是還得給人家挪地方,麻煩。
“對了,你説新都督會是誰?”小淘問。
“這誰知道啊,聽説朝中各大家族為這個位置爭的不亦樂乎,要不然,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沒到。”侯嶽説着,拿起蓋在臉上的巴焦扇扇着,這種扇子,在後世,他只看到一些個老頭子在用。
“那你説,誰有可能得到這個位置?”小淘中燃起八卦之火。
“這誰知道啊,總得有軍功,有資格,還要入李二的眼,讓李二覺得忠心。”侯嶽道。王君廓的事怎麼着李二也要引以為誡的,對於王君廓的事,這幾天侯嶽也算是想明白了,一來,王君廓的事牽涉李璦,李二不可能為李璦平反,若説李璦造反有假,那由此延伸,豈不是太子,齊王也有可能是冤枉的,所以,在這一點上,李二不可能給人留下任何可以用的藉口。二來,王君廓在之前,確實是有大功的,其人也算得上是亂世梟雄,所謂人死債消,李二這也是做給跟隨他的人看的,那意思是説,只要是跟着我的,為我立下汗馬功勞的,那麼,多大的罪,我也給你留一線,這王君廓就是個榜樣。
“照你這條件,我覺得李靖那是綽綽有餘,或者侯君集那小子。他不是整悶在京裏閒的發荒嗎?”小淘打心眼裏倒真是希望李靖能過來,在京裏那些個夫人裏,她也就跟那紅拂女最談的來,侯家跟李家的關係一直不錯。
“扯,兩個都不可能,那李靖誰啊,那麼大的本事,玄武門之變,李二找他支持,他卻置身事外,李二雖説要用他,那心裏説一點芥蒂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如李靖這樣的人,那李二是一直要放在身邊才放心,所以一直以來,李靖雖然權勢極大,但都小心警慎,生恐有一絲一毫引起皇上的猜忌,而落個不好的下場,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哪一朝哪一代都不缺例子的,至於你説的侯君集,這小子的本事,那李二最清楚,放任他到地方上去,那不多久就是一禍害,説不準就是另一個王君廓,何況,我又在這裏任駐幽州的御史,梁道數跟侯家的關係那是扯不清道不明,真要把侯君集放幽州來,那這裏豈不成了侯家的後院了,李二其如鬼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侯嶽駕着二郎腿,如今朝中的局勢他也算是看的較透了。
前不久李二命高士廉編寫《氏族志》,其目的,不外是提高皇權,而削弱關隴貴族門閥的影響力。
“也是。”小淘點點頭。
一陣微風拂過,帶來一絲清涼,小淘打了個哈欠,今天衙門裏格外的靜,平裏最吵鬧的小綠荷叫珠兒陪着午睡了,而小丑丫如今在藥堂學習,中午一般都不回來,她在外,一向都是男裝打扮,如今薊縣好些人都道,侯御史有一個俊俏的跟神人一樣的小公子,一些人更是常把自己漂亮的小女兒往衙門裏帶,那心思。得兩夫常常悶笑的肚子,侯嶽有時也嘆,可惜了小丑丫不是兒子,要不然,以她的子倒是較小寶哥來的沉穩。
“對了,怎麼今兒個一天,沒看到老四啊,平他不是常常跟在你這個三哥身邊。”小淘問。
“跟我身邊幹什麼,學我一樣沒上進心,他今年秋要去參加科考,這會兒,我讓他跟在長史李玄道身邊,多學學,也多朋友,我如今這身份在這裏擺着,一般的人在我面前大氣都不敢出,説話做事都帶着面具似的,倒是懷念我做學士待詔時,跟着霍飛白兩個,吃酒,清談,跟着王績醉卧酒家,那時覺得唐人有一種灑。哪象現在,就好象混身拿了繩子綁的緊緊的似的,説話,做事都得端着架子。”侯嶽不無慨的道,以他的子,本是做不來御史的。
小淘笑道:“你如今倒是有做哥哥的樣子,怎麼事事都為四弟打算着,不過,四弟上回跟我閒聊時説過,其實他不想做官,覺得做官累。最大的願望就是買點田地,過收租子的生活,他之所以要做官,為了就是他娘,只要他當了官,玉夫人便能得個封號,那侯老爺扶她為正室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現在,你大哥大嫂硬卡着這事,私下裏,跟玉夫人鬧的很不痛快呢。”
“其實,玉夫人跟了爹這麼多年,也是經歷地苦難的,扶正也是應該。大哥大嫂管的太寬了。”侯嶽道。心裏卻想着,這人世間哪有盡如自己心思般過子的?
兩人正説着,卻見門房的老衙役一溜小跑過來,手裏還拿着一封信。
侯嶽連忙坐正,在下面的差役前,不能失了威嚴。
“大人,外面有人找,説是大人家裏的人。
“那老衙役説着,就遞上信。
侯嶽接過一看,是侯老爺給他的信,説是讓侯嶽接待一下他姑媽。侯嶽奇怪了,什麼時候又有個姑媽了?
原來年初時,太宗釋放宮女,而侯老爺子確實有一個的堂妹在宮裏當宮女,多年來一直沒有消息,再加上大家族裏,親兄妹之間,尚有不太親近的,何況堂兄妹之間,那更是沒有多少親近的覺,所以侯老爺子也就一直沒有跟侯嶽提及過。而這次侯嶽的這個姑媽也在釋放之例,只是如今侯家的老太君已然過逝,姑媽去了嫡宗,卻總覺得格格不入。前不久便來柳城投奔侯老爺子,侯老爺子倒是歡,可如今侯家是侯老大當家,那王玉嬌卻是有些看不上這姑媽,言語之間的冷落是少不掉的。
而這姑媽原來在宮裏是教導宮女的女官,本就是一個好強的人,也有一些脾氣,自然受不了小輩的冷落,便打算搬出來單過,侯老爺子過意不去,便想着老三一向好説話,情也好,便寫了信,讓她來找侯嶽,那姑媽初時不願意,想着老大這樣,那老三官居朝中御史,説不定更是兩眼朝天的人物。
侯老爺子沒法子,實在不想這個妹妹孤單單的一個人終老,便把小綠荷的事情説了一遍,就説是拜託她幫着三媳婦照顧一下小綠荷。那姑媽一聽這個,那自然是義不容辭。於是便來了薊縣找侯老三。
小淘看着信裏關於小綠荷的部份,便有些不痛快了,説起來,她家下人一直用的不多,那姑媽來她這裏,她自然歡着,想着那姑娘在宮裏三十年,那一些宮廷秘聞怕是知道不少,沒事,嘮叨嘮叨,那也有説不完的話題不是,可侯老爺子問也沒問過他們,就讓這姑媽教導小綠荷,給小淘的覺,就好象怕她虧待小綠荷似的。
對於小淘那點小心思,侯嶽也是心知肚明,一邊揮手讓差役請人進來,一邊扯着小淘的手:“又鑽牛角尖了吧,老爺子就算是有那心思,那也是人之常情,咱們做事堂堂正正的,又何必去再乎別人的看法,走,怎麼説也是姑媽,咱們出去。”小淘笑着推他:“做了御史就是不一樣了,擺着正身不怕影子歪,但顯得我小家子氣,鑽牛角尖?”侯嶽摸着鼻子,好好先生似的打着哈哈,小淘這話可接不得。一會兒,兩人就到了園門處,就看到那老衙役領着個四十多歲的女子,女子身後,跟着的是侯老爺子身邊的劉海。劉海的父親就是以前侯老爺的護衞劉大木,也算是侯老爺最貼心的人了。
那女子瘦削着臉,眉間總覺着有些皺着,眼角有些淡淡的紋,跟在那老衙役的後面,臉皮兒有些繃着,這會兒見一對年經夫婦了上來,但不由的停了腳步,想着這對年輕夫婦應該是侯家老三和三媳婦吧。這老三和老三媳婦能親自相,看來還是識禮數,守孝道的,同她原先想的不一樣,那臉皮兒便鬆了鬆,嘴角也掛上了一絲淡笑。
她在宮裏做女官,雖有些小權勢,但宮中的鬥爭之慘烈是常人所難以想像的,本來,這次如她這種女官是可以不出宮的,可她實在太累了,只想過過平常人的生活,所以才自請出宮,説實在的,在受了嫡宗和王玉嬌的冷落之後,她是打算一個人買點田地,過過子,畢竟這些年來,她也是小有積蓄,只是聽了侯老爺子的話後,她對小綠荷倒是上心了,她如今四十多歲了,她沒打算再嫁人,只想一個人過段平靜的生活,而小綠荷是侯家二房的遺孤,想那三房,自己有子有女,她若是能把小綠荷帶在身邊,那以後老了,也有個依靠不是。所以,她才來薊縣,本打定主意,就算是拼着受冷落也要留下來,倒沒想,這侯老三夫婦倒是一點架子也沒有,如同平凡人家的後輩她這個姑媽,讓她心裏到一絲温暖。
侯嶽輕輕一揖,小淘作了個萬福,然後笑着上前,扶住那女子的一條胳膊道:“這位是英姑母吧?”那英姑母點點頭,淡笑着。
初次見面,多少親近也談不上,小淘兩夫盡到禮數,了姑媽進屋,又上了茶水。
“英姑母,你先喝口茶水,歇息一下,我帶人去整理一下你住的屋子。”小淘道。
“一切由嶽媳婦安排。”那英姑母説道,倒是很有一些入鄉隨俗的樣子。
劉海喝了茶就起身告辭了,返回柳城,小淘打賞了些碎銀,讓他歡喜不。回到侯老爺子身邊,倒是説了好些小淘夫的好話,讓侯老爺子懸着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