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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被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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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樣一個地方,又為什麼變成了一個才剛出生的小女娃娃。

車禍帶來的劇烈疼痛彷彿還印在她骨子裏,可更讓她痛苦的卻還是她“出生”以來發生的這一連串變故。

她安靜地閉着眼睛,任由蔣婆子將她放到了那個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木筏上。

蔣婆子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她親眼看着木筏順水漂走,然後又喃喃的唸了幾聲佛,最後才腳步匆匆的轉身回了自己家中。

而才一出生就被丟出來自生自滅的小女娃娃則很快就漂進了不遠處的一個小河灣裏,然後那個載着她的木筏就停在水的盡頭不動了。

剛出生的小娃娃神頭兒不怎麼好,尤其白澤惠還一出生就被帶到外面順水漂、聽天由命,所以,雖然她一直竭力保持清醒,但在木筏漂的過程中,她卻還是控制不住的睡着了。

等到她再次醒來,木筏已經被卡在了小河灣裏,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身在何方,但周圍濃到化不開的黑暗和山林特有的寂靜卻讓她很容易就判斷出了現在應該仍是夜晚時分。

她有些餓,但她如今的狀態卻讓她本無法自力更生。

白澤惠決定選擇忍耐。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開始回憶自己有意識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

她看不到,聽到的聲音也有些模糊,但這卻並不妨礙她推斷出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她出了車禍,然後沒有喝傳説中的孟婆湯就再次轉世投胎了,可她這一世的生母卻做了個跟她上一世的生母一樣的選擇——將她丟掉。

想到這裏,白澤惠角不由泛起一絲苦笑。

她想,她可能命中註定與父母緣淺,不然她也不會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是被自己親媽拋棄的命。

尤其,她上輩子還死在了自己那個所謂的親媽手中。

白澤惠的心情有些複雜,她在寂靜的水面上沉默良久,然後才低低的嘆息了一聲。

老李死了,白阿姨有自己的丈夫和兒女照顧,而她留下來的財產則會在她死後悉數捐贈給白阿姨的孤兒院,齊萱一分錢也不會拿到。

這麼一想,白澤惠突然發現,原來的那個世界,竟然已經沒了需要她牽腸掛肚的人或者事情。

在隱約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白澤惠又忍不住有些惆悵。

從此,她又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沒有白阿姨,沒有老李,沒有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

當然,眼下她還面臨着比孤單更糟糕的局面——那個蔣婆子就這麼把她丟到了這樣一個荒涼僻靜的山林裏,之後她到底能不能活得下去都還是個問題呢。

白澤惠正暗暗思忖着,一個軟糯的聲音卻突然響起“主人,你別怕,有我保護你呢。”白澤惠嚇了一跳,她現在還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體,自然也就沒辦法像前世那樣機的作出反應。

有心想問一句“什麼人”可她張口吐出的卻是一串毫無意義的咿呀聲。

白澤惠滿心挫敗,不過很快她耳邊就又傳來了剛才的那個聲音“主人你是不是很餓?我餵你喝水好不好?”沒等白澤惠説好還是不好,一個看上去只有兩三歲的小娃娃就憑空出現在了白澤惠躺着的木筏上。

那木筏雖然簡陋,但卻因為樹枝夠長、夠多、夠而相對結實,多了這個兩三歲的小娃娃,那木筏也只是稍微下沉了一點兒,然後又晃動了一陣兒。

那小娃娃長了一張白白的包子臉、一雙又黑又亮的大眼睛,聲音軟糯、氣,看着簡直可愛極了。

然而白澤惠此時卻是看不清楚他長相的,她只能從這孩子的聲音裏大概判斷出他是個小男娃。

那小男娃手裏捧了個白玉小碗,他將那碗斜着湊到白澤惠邊,試圖將裏面的泉水餵給她喝。

只是他顯然不怎麼會伺候人,那個白玉小碗傾斜的角度太小,白澤惠喝不着,傾斜的角度大了,白澤惠更慘——她水沒有喝到嘴裏不説,反而還被那小男娃倒了一臉。

白澤惠一臉黑線,那小男娃更是乾脆捧着白玉小碗哭了起來。

他的聲音軟糯中帶着幾分氣,但在這寂靜的夜晚裏卻依然響亮的驚人。

白澤惠聽他哭的直打嗝還不忘跟自己道歉,整顆心不由軟的一塌糊塗。

她試圖安這個可愛的小傢伙“乖,別哭了,我沒事。我也不怪你。”白澤惠咿咿呀呀的,那小男娃卻神奇的聽懂了,他被淚水洗過的烏黑雙眸頓時笑成了兩彎月牙兒“主人,你真好!你等着,我這就再幫你舀一碗去!”沒等白澤惠作出反應,那小男娃“嗖”的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片刻後,他又捧着剛才的那個白玉小碗出現了“主人,我餵你!”白澤惠忙阻止他繼續往自己臉上倒水“有勺子嗎?你用勺子餵我就不會灑了。”

“有。有。有。”小男娃一邊點頭一邊不知從哪兒摸了個緻小巧的玉勺出來。

之後,他再喂水給白澤惠的時候果然就灑得少了。

小男娃對此十分開心,他小心翼翼的喂白澤惠喝了半碗水,然後還彎着眼睛問她要不要再來點兒。

“不要了。”白澤惠咿咿呀呀的表示自己已經喝飽了。

那小男娃也沒有勉強,他收起白玉小碗和玉勺,然後就挨着白澤惠在木筏上躺了下來。

白澤惠正好也想跟小男娃一下,所以她就沒有阻止小男娃這個帶着些依戀和親暱的動作。

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還很短暫,但白澤惠卻能覺得出這小男娃對她沒有任何威脅,也沒有哪怕一絲的惡意,因此,她很放心這孩子待在她身邊。

等小男娃在她身邊躺好,白澤惠就主動開口跟他聊天“這水很甜,而且跟我以前喝過的都不一樣。”雖然白澤惠仍舊只能咿咿呀呀的跟小男娃,但在知道他能理解自己意思的前提下,她也就沒有一開始那麼彆扭和不習慣了。

而且如今她不能理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為了儘早搞清楚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其他的細枝末節她就有些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