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第四章剛鐸攻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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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在通往外城的街道中就出了極為震耳的喧鬧聲人們歡呼、大喊着法拉墨和米斯蘭達的名號。皮聘看見排列成行的火炬在歡欣鼓舞的羣眾簇擁下緩步前進的兩名騎士:白衣騎士不再出刺眼的光芒似乎所有的火焰都在剛剛燃燒殆盡了;另外一名騎士周身籠罩在黑暗中頭無力地低垂着。他們一起下馬隨從接過影疾和另一匹馬的繮繩兩人一起走向門口的衞兵:甘道夫腳步沉穩灰的斗篷隨風翻飛眼中依舊有着熊熊火焰殘留的餘燼;另一個人一身綠衣步履有些不穩似乎是受了傷或是因為剛剛的追逐而疲力盡。
皮聘緊跟在後看着他們通過要的正門當他好不容易瞄到法拉墨蒼白的面孔時他猛了一口氣。從那張面孔上他可以看出承受無比恐懼或痛苦的痕跡但現在這一切都已經在法拉墨的掌握之中。當法拉墨和守衞説話時他起讓旁人可以明顯覺到他的尊貴之氣。皮聘仔細地打量着他這才明白他和哥哥的長相有多麼接近;當初皮聘第一眼見到波羅莫時就因為他外貌威嚴、行事卻又謹守禮儀而對他產生好。但是一見到法拉墨皮聘卻覺到一股之前所沒有的情緒波動──眼前是一名擁有尊貴血統和氣質的人類;法拉墨給人的覺就像是亞拉岡出真面目時一樣或許相較起來沒有那麼尊貴但也比較平易近人。這是擁有上古人皇血統的現世繼承者同時也被那古老種族的智慧和哀傷所染。他現在才明白貝瑞貢提到他時為什麼會對他那麼尊敬。他是個人們樂於服從和跟隨的將軍即使在那些黑翼的陰影籠罩之下皮聘也願意跟他出生入死。
“法拉墨!”他和其他人一起放聲大喊:“法拉墨!”法拉墨在城中人類的吵雜聲中聽出了有些許的不同於是他轉過身低頭看去出驚訝的神。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他説:“一名半身人竟然就在高塔這裏!你是…”他話還沒説完甘道夫就走過來話道:“他是和我一起從半身人的故鄉來的”他説:“他是和我一道的先別在這邊花時間。還有很多話要説、很多事情要做你也已經疲倦了他會跟我們一起來的。事實上如果他沒有忘記他的新工作他這個時候也該去服侍攝政王了。來吧皮聘跟我們走!”不久之後他們就來到了城主的房間許多張高背椅被安排在一盆火炭周圍僕人們也跟着送上美酒。皮聘就在不為人所注意的狀況下站在迪耐瑟的座位旁着急地想要聆聽最新的消息甚至連自己的疲倦都忘記了。
在法拉墨吃了幾片面包、喝了一大杯酒之後他在父親的左手邊坐了下來甘道夫坐在另外一邊的木椅上。一開始法拉墨只有提到十天前他所執行的秘密任務他描述了伊西立安目前的狀況以及魔王和盟友們的調兵遣將。接着他提到了在路上埋伏哈拉德林人將他們和巨獸一起殲滅的過程。這是將軍向主上進行例行報告的口吻即使戰果看來十分的輝煌但和目前的危機相比也淪落為稀鬆平常的邊境衝突。
接着法拉墨的視線突然停留在皮聘身上。
“但我們所遇到的狀況並不尋常”他説:“這位並不是我所見過從北方傳説中來到南方的第一位半身人。”甘道夫一聽見這話立刻抓住扶手猛地坐直身;他使了個眼制止了皮聘正要張開的大嘴。所有人都沉默、專注地傾聽着法拉墨娓娓道來這段故事;在大多數的時候他的目光停留在甘道夫身上偶爾則是會瞟向皮聘似乎是為了提醒自己之前所看到的景象。
隨着他的故事逐漸揭曉來到了和佛羅多及僕人在漢那斯安南相遇的時刻時皮聘現甘道夫的手緊握着椅把同時還在微微顫抖那雙手看起來極為蒼白變得比以前更蒼老。當他打量着對方時這才害怕地現無所不知的甘道夫竟然在擔心、甚至是害怕;房間中的空氣變得十分凝滯、沉重。最後法拉墨陳述了和對方分別的過程以及他們意圖前往西力斯昂哥的計劃;他的聲音越變越低最後他不抱住頭無奈地嘆氣。甘道夫立刻站了起來。
“西力斯昂哥?魔窟谷?”他説:“時間法拉墨時間是?你和他們是什麼時候分開的?他們大概什麼時候會抵達那個受詛咒的山谷?”
“我是在兩天前的清晨和他們分別的”法拉墨説:“從那邊到魔窟都因谷大約有四十五哩然後從那邊還得往西走十五哩才會到那座被詛咒的高塔。即使以最快的腳程計算他們在今天之前也到不了那個地方或許現在也還沒到。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麼但這籠罩天地的黑暗和他們的冒險之間並無關連。那是從昨晚開始的伊西立安一整夜都籠罩在陰影中。據我的判斷魔王早就準備好對我們動總攻擊而那攻擊的起時間是在這兩名半身人離開我身邊之前就決定的。”甘道夫來回踱步。
“兩天前的早晨也就是他們已經走了三個白天了!你和他們分開的地方距離這裏有多遠?”
“直線距離大約七十五哩”法拉墨回答:“我已經盡全力趕來了昨晚我在凱爾安卓斯紮營那是在大河北邊我們駐紮兵力的一個三角洲馬匹則是留在比較靠近的岸邊。當黑暗來襲我判斷不能夠再拖延了因此立刻和其他三名自願者騎馬趕來。我將其餘的部隊派往南邊加強奧斯吉力亞斯渡口的防衞。我的決定應該沒錯吧?”他看着父親。
“錯?”迪耐瑟大吼一聲眼中閃動着異光。
“你問我幹嘛?這些人是你指揮的。還是你請我評判你所有的作為?你在我面前裝得十分謙卑但你暗地裏本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一意孤行。你看和以前一樣你説話還是很有技巧;可是你從頭到尾都一直看着米斯蘭達希望他告訴你説的對不對有沒有漏太多!他從很久以前就贏得了你的信任。”
“吾兒啊你的父親雖老卻還沒有那麼不中用。我還是和以前一樣能聽能看你心裏想的、嘴裏不願説的我都猜得出來。我知道很多謎團的答案不值得波羅莫死得真不值得!”
“父王我別無選擇”法拉墨低聲説:“我也希望能夠事先知道您的想法再作出這麼關鍵的判斷。”
“那會改變你的決定嗎?”迪耐瑟説:“你還是會把那東西送走的我很清楚我很瞭解你。你從以前就一直想要效法古代的王者像他們一樣高貴、慷慨、謙卑有禮。這於承平時期的王族來説或許是值得付出的目標但是亂世中的慷慨往往必須以死為代價。”
“我不後悔”法拉墨説。
“你不後悔!”迪耐瑟大吼道:“法拉墨大人你犧牲的不只是你還有你的父親、以及你所有的子民。在波羅莫去世之後換成你應該去盡全力保護他們了!”
“那麼父王希望──”法拉墨説“我和哥哥的命運換嗎?”
“是的我真希望是這樣!”迪耐瑟説:“波羅莫效忠的是我他不是巫師的玩偶。他會記得父王的需要不要輕易放過命運賜給他的機緣他會把那禮物送到我面前。”法拉墨失控了:“父王請您仔細想一想為什麼在伊西立安的是我而不是他?至少我這不肖子還曾經聽過您的教誨一次指派他去執行那任務的就是攝政王您啊!”
“這杯苦酒我自會喝下不需要你來提醒我!”迪耐瑟説:“我每天每夜都品嚐着這苦果憂慮還會有什麼不幸生。果然不出所料我的擔憂成真了。這不就是我所恐懼的嗎!這枚戒指為什麼不在我手中!”
“冷靜一點!”甘道夫説:“波羅莫也絕對不可能把它帶來給你的。他壯烈犧牲他的死是有意義的願他安息!你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如果他拿走那東西那麼他將會淪入魔道他會把那東西佔為己有當他回來的時候你連自己的兒子也不會認得!”迪耐瑟面一正冷冰冰地説:“你現波羅莫沒有那麼容易**是吧?”他柔聲説:“身為他的父親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他會把那東西帶給我的。米斯蘭達或許你很睿智但不管你怎麼陰謀設計你都不是全知全能的有些人的忠告不是巫師的羅網和蠢人的愚行可以掩蓋的這件事我知道的比你所推測的還要多。”
“那您所知道的是?”甘道夫説。
“我所知道的足夠判斷出我們必須全力避免兩個愚蠢的作法。使用那東西非常危險而在這個時刻像你和我那兒子所做的一樣派兩名沒腦袋的半身人把它送到魔王的國度中這種行為則是徹頭徹尾的瘋狂。”
“英明的迪耐瑟王您又會怎麼選擇呢?”
“我兩個都不做。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我絕對不會為了一絲微薄的希望而去冒着損失一切的危險讓魔王有重新找回那東西的可能。不我們應該要將它藏起來收在陰暗、幽深沒人找得到的地方。除非面臨到絕大的危機否則絕對不可以使用它;而且必須盡一切可能不讓魔王找回它。只有在我們徹底挫敗、無人生還時魔王才有可能拿回這東西。”
“大人您的思考模式和以前一樣都僅限於剛鐸統治者的角度”甘道夫説:“但是除了你們之外還有其他的人類、其他的生靈和其他的國度。以我來説即使是他的奴僕都讓我非常同情。”
“如果剛鐸陷落其他的人類能從哪裏獲得援助?”迪耐瑟回答道:“如果我現在已經將那東西安全地收藏在守衞森嚴的寶庫中這場會議就不會因此而起爭端我們也不需要在這一片茫中顫抖擔心不可掌握的結局。如果你不相信我能通過那試煉你對我的瞭解本就不夠!”
“我的確不相信你可以”甘道夫説:“如果我能夠信任你我早就把那東西送到你手中不需要讓我和其他人經歷這麼多的磨難。聽完你這一番話之後我對你的信任更為減少就和我不信任波羅莫一樣。等等控制你的怒氣!在這件事情上我連自己也不相信;即使這是別人送給我的禮物我也會拒絕的。迪耐瑟你很堅強在某些事務上你還是可以控制自己;但是如果你拿到那東西它會將你徹底擊垮的。即使它被埋在明都6安山下你還是會朝夕思念地想着它。黑暗正逐漸近更糟糕的狀況就快要生了。”當迪耐瑟轉頭面對甘道夫時他的雙眼又再度出異光皮聘再度覺到兩人意志力的拉扯與抗衡。但這次兩人的眼光就像鋒利的刀劍一樣不停鋒在戰場上閃動着寒芒。皮聘渾身抖很擔心有任何一個人會遭到致命的一擊。可是迪耐瑟突然間鬆懈下來再度恢復了鎮靜他聳聳肩道:“如果我拿到!如果你拿到!”他説:“這種假設都是空談它已經進入了魔影的勢力範圍我們只能靜候時間告訴我們一切的答案這答案很快就會揭曉了。在此之前全世界所有對抗魔王的人們都只能抱持最後一絲希望;到時就算這希望灰飛煙滅至少大家還可以自由之身戰死。”他轉過身面對法拉墨道:“你認為奧斯吉力亞斯的防衞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