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新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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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凌瀾隱約聽到了對面關門的聲音，她從窗子望出去顧涵浩和顧紫妍出了門，顧涵浩並沒有開車，顯然他們是要在附近一起吃頓飯、聊聊天。

凌瀾在冰箱裏找出了一包放置很久的方便麪，想用它來簡單地填飽肚子。正要撕開袋子的時候，顧涵浩的短信發過來。

“我給你叫了外賣，十分鐘後到。不好意思。”凌瀾會心一笑，把方便麪放回冰箱。望着冰箱裏原本放着那塊巧克力過期的點心的地方已經空空蕩蕩，她再一次想起了自己喝醉的那天晚上，被顧涵浩抱着回來，又把自己放進浴缸的情景。顧涵浩給她的覺就像是那晚浴缸裏温熱的水，能把温暖瞬間傳遞到身體的四肢百骸，讓她覺得心裏軟軟的，暖暖的。

等外賣的期間，凌瀾望着手機裏的短信，還有那十幾張並沒有被顧涵浩刪除掉的照片發呆。她不得不承認，平裏顧涵浩的細心體貼，工作時顧涵浩的明能幹，不久前顧涵浩的廚房風采，都讓她有些着。就連前幾天她認為顧涵浩工於心計，現在想想也變成了優點。

門外送外賣的門鈴聲打斷了凌瀾的思緒，凌瀾恍然間像是誤入夢境的愛麗絲回到現實一般，她拍拍臉頰，清醒後去開門接收外賣。

幸好，幸好自己沒有走火入魔太深。

一個小時之後，凌瀾開始準備論文答辯，一個人在卧室裏很正式地背誦着自己的論文提綱，雖然差不多是爛於心，但是一向對學業持嚴謹態度的凌瀾還是努力地去思考答辯老師可能提出的各種問題，然後自問自答。離論文答辯還有三天，雖然知道自己一定會順利通過，但是她還是想對自己的四年大學生活有個代，讓它完滿結束。

門鈴響起，凌瀾知道一定是顧涵浩吃完晚飯回來。打開門，把顧涵浩進來，凌瀾第一句就問，“你姐姐説我什麼了？”顧涵浩卻轉移話題，“把剛剛那些照片傳給我，我想留作紀念。”

“我刪掉了。”凌瀾很快回答。

“為什麼？”顧涵浩很不解，難道是姐姐的態度嚇到凌瀾了？可是凌瀾並不是那種被嚇一嚇就變得順從的女孩吧。

“你們剛剛都聊什麼啦？”凌瀾改變主意，不想聽顧紫妍怎麼評價自己了，因為那本就沒有意義，就像她留着那些偷拍的照片也是毫無意義一樣，“你有沒有問問她關於你親生父母的事？”顧涵浩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大概問了問領養我之前的事，我姐跟我説她記得我養父母本來本就沒有領養孩子的計劃，是突然有一天冒出了這個想法，結果第二天就去福利院了。還有一點也很重要，他們堅持要領養一個一歲多的男嬰。按照我姐當時的記憶，他們當時的樣子不像是在挑選哪個嬰孩，倒像是在特意尋找哪個男嬰。”

“最終找到了你？”凌瀾在心底裏幾乎已經斷定，顧涵浩的養父母説不定就是接到了什麼人的指令，去福利院把顧涵浩帶回來。這個發出指令的人會不會是顧涵浩的生父呢？他不放心自己的孩子在福利院裏成長，也擔心以後會被不放心的人家領養，所以才指定了顧家這樣的有錢人家，最重要的，他一定是信任顧家的。

顧涵浩當然也想到了凌瀾所想的這些，他不住地嘆氣，養母去世，養父在醫院昏這麼多年，顧家只剩下他們姐弟倆，姐姐已經把知道的都説了，他的謎題還能向誰去要答案呢？

“你問她這些，她一定很奇怪吧？”凌瀾試探着問，她知道要是站在養父母的位置上，得知自己養育這麼多年的孩子想要尋找親生父母，一定是會失落傷心的。現在雖然顧涵浩面對的不是養父母，但是這個姐姐，肯定也會有點介懷的。

顧涵浩聳聳肩，“當然啦，她問我為什麼突然對這事興趣。不過我不打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她，她知道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是跟着瞎心。”

“她還説什麼了嗎？”凌瀾心裏打鼓，她知道顧紫妍對自己明顯很不喜歡，一定和顧涵浩説了自己的壞話。

“還不是催我快點找個對象，結婚，生孩子，老一套了。”顧涵浩不經意地説着，他想起了剛剛顧紫妍説過的一句話，一句不能和凌瀾説的話。顧紫妍説:你趕快找一個，只要對方沒有什麼原則問題就行，哪怕，哪怕是那個好吃懶做的凌瀾也行啦。

就因為凌瀾坐在客廳裏坐享其成等着吃顧涵浩做的晚飯，就給顧紫妍留下了這麼一個好吃懶做的第一印象。都説長姐比母，他的這個姐姐也真的很像嘮叨又挑剔的母親。

凌瀾不知道怎麼和顧涵浩談結婚生孩子的話題，於是只好轉移話題，“對了，三年前的佟佳麗和穆全的案子，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辦？”顧涵浩的思緒隨着他的眉頭緊鎖回到了工作上，“從欒舒晗和呂琛身上下手吧，我想這個兇手應該是和他們倆有所聯繫的，從她們身上下手也是我們唯一的調查方向。三年前警方沒有找到真兇，是因為他們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那個主謀元兇上，因為線索匱乏，所以調查無果。現在，就算我們再順着三年前人家的老路再走一遍，恐怕也不會有什麼突破。但是幸好我們現在可以把把注意力放到欒舒晗和呂琛這兩條當年沒有被發覺的線索上。雖然他們已經死了，但是好在也給我們留下了一個方向。”

“你認為那個元兇和欒舒晗和呂琛是認識的？”凌瀾想，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樣貌醜陋的話，應該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具有鮮明特徵的人找起來會輕鬆一點吧。

顧涵浩不置可否，“我聽説欒舒晗曾經有一個關係很好的同事，按照欒舒晗母親的話來説，兩人好得像親姐妹一樣。但是三年前兩人突然就不聯繫了，欒舒晗也在三年前佟佳麗的案子發生之後就選擇跳槽，來了她生前所在的那家公司。看樣子像是在躲着曾經的好友，總之先找她瞭解一下欒舒晗的情況吧，説不定她會知道一些什麼。”凌瀾很慶幸，幸好欒舒晗還有這麼一個曾經的同事兼好友，否則他們還真不知道從哪裏着手開始調查好。凌瀾偷瞄了顧涵浩一眼，她其實心底裏十分確定，有顧涵浩在，早晚都會揪出這個罪魁禍首，只是時間問題。她也早晚會離開顧涵浩身邊，離開她的第一份工作，她十分興趣的工作，這些也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