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神秘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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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涵浩和凌瀾一起站在鄭渤身後，仔細看着鄭渤電腦屏幕上定格的畫面:時間是晚上7點31分，崔宏進入攝影展的大門，一個人而且是兩手空空地進入攝影展的大門。然後是10點19分，崔宏走出攝影展的大門，一個人而且是兩手空空地走出攝影展的大門。

“鄭渤，展廳裏的公用電話那裏有沒有監控？”顧涵浩急切地問。

鄭渤作着電腦，回答，“我今天和攝影展的負責人通過電話，他説攝影展一共有兩處角落放有公用電話，但是因為使用率不高，只是為了所以並沒有專門的監控探頭對着那裏，只有離這兩處不遠的監控其他方位的攝像頭能夠拍到那裏一點點。”説着，鄭渤把電腦屏幕一分為二，兩邊各自播放着攝影展最東邊和最西邊的兩處公用電話，但是果然只能拍到一點，只能拍到放置電話的紅棕木架和白的電話，偶爾有人站到木架那邊去打電話，也只能看到那人的部往下部分。

“我還要篩選一下，那些站在那裏打電話三分鐘以下的自然是排除在外，打電話在三分鐘以上的，我會重點注意，最後剪切整理好。”鄭渤一邊説一邊緊盯着畫面。

“重點注意兩個人同時站在那裏打電話的。”顧涵浩囑咐着。

凌瀾拉來一把轉椅，坐到鄭渤身邊，回頭對顧涵浩説，“你不是要去審崔宏嗎？這邊給我們就好，有消息馬上告訴你。”顧涵浩的腦子有些紛亂，他打消了去審崔宏的念頭，而是回到辦公室，一個人等待三個下屬、三方面的消息。總之，他想掌握更多的線索，然後再更加有把握地去和崔宏對話。然而這段等待的時間，顧涵浩也沒有讓自己閒着，他反覆看着擺在桌子上雜亂的案件資料，希望能從中找到紛亂線團的一個線頭。

半小時後，凌瀾敲了敲顧涵浩辦公室的門，邁着有些沮喪的步伐進來，“監控錄像的確是錄到了兩人同時站在那裏打電話的人，只可以只能看到下半身，分辨不出是誰。鄭渤馬上就把這些片段剪切好給你傳過來，到時候你再仔細看看，説不定能發現什麼，反正我們是看不出什麼來。”顧涵浩抬起頭，轉移話題，“剛剛袁峻打來電話，王建華的不在場證明已經被核實，欒舒晗和呂琛真的不是他殺的。”

“這麼説，這個王建華剛剛所説的還真的有一部分屬實呢。”凌瀾有些懊惱，因為王建華有了不在場證明，那就證明還真的有另一個兇手，本來成功近在咫尺，現在看來，恐怕還要路途漫漫。她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這個神秘第三人會不會就是當初的主謀第四人，是那個只拿了一萬元的、變態的、醜陋的中年男人？

顧涵浩闡明觀點，“我覺得崔宏真的還有一個同夥，而這個人的身份是王建華都不知道的，如果他知道，一定會告訴咱們，為自己爭取寬大處理。我覺得，是這個神秘的第三人，在暗中控着崔宏，而且，也是他準備好了繩子和漁船，他早就有所打算，會利用上這些道具。”

“可是有一點我不明白，”凌瀾回想剛剛王建華的供詞，“按照王建華的説法，他推彭澤落水這是意外情況，崔宏和他背後的神秘人物怎麼會預料得到這種事情，事先準備好了尼龍繩，打算模仿三年前的案子呢？”

“因為崔宏的同夥早就準備好了這些道具，他早就有了想要用當年手法犯案的準備，但是這些道具，不是給彭澤準備的，只是彭澤的意外讓他臨時起意，把道具用在彭澤身上。”

“為什麼這麼説？”凌瀾快步走到顧涵浩面前，把兩隻手撐在辦公桌上，身子前傾，近距離直視顧涵浩。她之所以有這樣的反應，是因為她看出來了，顧涵浩已經解開了謎底。

顧涵浩被凌瀾的氣勢得身子緊緊貼在了椅子靠背上，他知道他必須快點把想到的對凌瀾解釋清楚，因為事關彭澤。

顧涵浩清了清嗓子，理清思緒，打算慢慢道來，“這就像是論證題，先要做一個合理的假設。我的假設是在王建華的不在場證明成立的情況下設定的，我假設王建華所説的一切屬實。那麼便可以推斷出崔宏還有一個同夥，而這個同夥的最終目的，恐怕和崔宏以及王建華要錢的目的完全不同。”

“你知道這個人是誰了對嗎？”凌瀾很焦躁，她的手不受控制地緊緊按住了顧涵浩的手。

顧涵浩到有些不自在，他緩緩點點頭，剛要開口，突然把目光移向了電腦屏幕，“鄭渤剪切好的視頻發過來了，咱們一起看看吧，説不定那個同夥就在這視頻之中。”凌瀾很想抓住顧涵浩的手，或者他的衣領，用自己的氣勢迫顧涵浩不要再拖下去，她現在就要那個名字。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必須冷靜，真相已經唾手可得不是嗎？

顧涵浩把顯示器掉轉了一個方向，這樣辦公桌兩邊的人都能看得見。顧涵浩和凌瀾把四條胳膊搭在桌面上，為了能夠以正對的角度看屏幕，兩人的頭幾乎要捱到一起。

鄭渤的工作做得很細緻，他先是篩選出合適的時間，也就是崔宏身處攝影展的這個時間段。然後他把一個人單獨打電話的視頻和兩人一起站在那裏打電話的視頻各做成一個視頻。但是視頻裏打電話的人，他沒有做篩選，有穿着短裙的看似年輕的女孩，也有穿着高跟鞋的成女，有停着大肚腩的中年男人，也有穿着廉價球鞋牛仔褲的年輕男子。

顧涵浩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兩人一起站在那裏打電話的視頻上，“你看這兩人，一男一女。男的大腹便便，但是穿着講究，女的‮腿雙‬纖細修長，像是青靚麗。很顯然，男的在打電話，而女的，卻是背對着男人站立，好像是對男人打電話不太滿意的樣子。我想，這大概是一個大款和他的‮婦情‬。兩人約好那晚去約會，可是大款卻對子説是去參加公益攝影展，為了讓子不懷疑，他特意帶着情人先來到那裏，用攝影展的公用電話給子打電話。我想，只要一掛上電話，那個女人就會轉過身，和這個大腹男人有個親密接觸。”顧涵浩話音剛落，畫面裏的男人掛上電話，女人像是撲食一般，撞到男人懷中。

凌瀾斜眼瞪了顧涵浩一眼，陰陽怪氣地説，“讓你當刑警真是屈才，這麼擅長編故事，該去當作家。”顧涵浩淡淡一笑，然後作鼠標按了暫停鍵，很快，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凌瀾注意到了顧涵浩的異樣，她望向屏幕裏的那四條腿，難道説這就是崔宏和他的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