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狼狽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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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上班自然是不能開車去了，因為顧涵浩的車裏瀰漫着一股讓人作嘔的氣息。顧涵浩一早就叫人來把他的車送去徹底清洗一遍。於是，這一天，顧涵浩拜凌瀾所賜，成了無車一族，只能和凌瀾打車去上班。

經過了昨晚一番折騰，這兩人卻像什麼也沒發生一般的自然。顧涵浩的自然背後，是深深的懷疑，他一直在猜測，那塊點心到底是凌瀾故意留下的，還是忘記了丟。而凌瀾，則是在猜測，冰箱裏消失的點心，一定是被顧涵浩給拿走了，他會怎麼想？是認為她只是忘記了丟掉，還是認為她是故意留下作紀念？

但願他千萬不要誤會什麼，那可就太尷尬了，她真的就只是忘記丟掉了而已。凌瀾心裏想着，可是，她為什麼會把那東西帶回家呢？

“對了，昨晚你在酒吧裏等我了是不是？你沒有直接過來把我拉回家，而是等着我和朋友喝到盡興才出現的？”凌瀾一大早就接到了那三個女同學其中一個的電話，她十分八卦以及羨慕地告訴凌瀾，昨晚她的上司，那個帥氣的顧涵浩，竟然在一個人喝冰茶，一定是在等着她喝盡興之後準備開車送她回家。

“是啊，我想，你心情不好，借酒風發一下也好，直到後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顧涵浩不無慨地説。

“看不下去什麼？我酒品很差？醉相很醜？”凌瀾有些難堪，自己平生第一次爛醉如泥後的醜態百出，竟然被這個男人盡收眼底。

顧涵浩卻戲謔地回答，“我實在看不下去那個調酒的小哥，被你那隻魯的手蹂躪時候的無辜表情。”凌瀾白了顧涵浩一眼，羞愧地低下頭，她記起了一些昨晚的事，她昨晚把調酒的男人看成了彭澤，也難怪，他們倆確實神韻有點像。於是呢，她就把上身都爬在吧枱上，一隻手握着酒瓶，另一隻手伸長，努力在那位小哥的身上胡亂揪扯，恐怕同時嘴巴里還念着彭澤的名字。

上午九點，崔宏和王建華乘着同一部電梯來到刑警大隊，只不過一個是從同一個院落裏的拘留所被帶來，一個是從工廠那邊被帶來。

走向審訊室的時候凌瀾不自信地拉住顧涵浩，“我説，咱們也沒什麼確切的證據，他能承認嗎？”顧涵浩自信地一笑，“放心吧，進去以後，咱們就見機行事。”説完，顧涵浩衝另一件審訊室門口的柳凡和袁峻點了點頭。兩間審訊室的審訊會同時進行。這一點，剛剛幾乎是同時進入兩間審訊室的王建華和崔宏自然也都明白。

顧涵浩和凌瀾坐在了王建華的對面。王建華仍舊是上次來的時候那種唯唯諾諾的模樣，彷彿自己是一個很無辜的又有點懼怕警察的普通市民。不同的是這一次，顧涵浩和凌瀾的臉上都帶着那種看穿他的嘲微笑，這讓王建華除了唯唯諾諾之外，還顯出一絲絲慌亂不安。

“王建華，我們去你住的地方瞭解過情況，你的鄰居可以證明，最近這兩起案件的案發時間，你都不在家，夜不歸宿的你到底是去連夜忙些什麼呢？”顧涵浩不等王建華回答，繼續説道，“恐怕你不知道你家樓上住了一個老太太，她老人家有晨練的習慣，就在第二起案子的案發那天，清晨四點半她看見你疲倦地趕回家，還聞到了你身上的腥味，你知道的，就是那種江水的腥味。”王建華撓撓頭，“案發的那兩天？對不起，我不知道案發的時間，所以沒法給出你們名單，哦，就是和我一起晚上出去喝酒的朋友的名單。”

“這麼説，你前陣子經常晚上出去喝酒？關於這點我們會跟進的。”顧涵浩斟酌着，他早就料到王建華準備好了説辭，説不定還真的買通了幾個朋友給他作偽證呢，不過沒關係，畢竟沒有被買通的人會比被買通的人多得多。

“據我們的調查，這兩年你父母在z縣蓋了一處新房，你哥哥還買了一輛中巴車搞短途客運，而給他們出錢的人就是你。”顧涵浩從文件夾裏出兩張紙，擺在王建華面前，那上面有新房和客運的資料，“你這個普通工人，月薪兩千左右的工人是哪裏來的錢去幫扶家裏的？”王建華不自然地笑笑，“前兩年我做了點小買賣，攢下了一些。”

“是嗎？是什麼樣的賣賣？服務行業？”凌瀾看不得王建華那副虛偽的模樣，忍不住想要快點進入主題，“針對個人服務的民間尋找調查業務？”王建華別過頭，“我不知道你在説什麼。”

“那咱們就測一測你的語速吧，看看你在銀行門口是怎麼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內和那個讓你匯款的人有了那麼多的，”顧涵浩又掏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一分為二，左邊是王建華使用提款機的提款成功時候的畫面，右邊是他出現在銀行櫃枱窗口的畫面，兩個畫面右下角的時間被顧涵浩用紅筆圈了出來，“恐怕你和彭澤的是你在提款機提款之前進行的，你早就想過以後警方會找上你，所以你就準備了那套説辭，説自己是去那裏取工資的，然後遇上了鬼鬼祟祟的彭澤。有個自己取款的鋪墊，似乎是能讓自己的表演更加具有完整。”凌瀾看王建華不出聲，便諷刺道，“表演最忌諱的就是畫蛇添足，而你，正好犯了大忌。”

“哼，你們到底想説什麼，緊緊憑這些能説明什麼？”王建華卸去了多餘的表演成分，坦然地與顧涵浩和凌瀾對視。

“能説明你從崔宏那裏分了一杯羹，你倆達成了共贏的關係，狼狽為，一起利用彭澤他們的悔過救贖之心，為自己賺取利益。”顧涵浩的語氣越來越重，一股人的氣勢漸漸顯出來。

“你找不到佟佳麗的兒子，你無能，所以才被私家偵探這個行業給淘汰了吧，沒辦法，你只好去當一個普通工人，你覺得屈才嗎？我看一點也不。”凌瀾譏諷着，出了蔑視的笑。

王建華卻不為所動，無所謂的樣子，輕輕吐出幾個字，“隨你怎麼想。”顯然凌瀾的將法失敗了。

顧涵浩接着發起攻勢，“我有一點不敢肯定，當初你是因為找不到人完不成任務而隨便找了一個年齡和血型都符合的崔宏當做替身呢，還是你和崔宏一早就認識，兩人計劃好一起瓜分彭澤的錢呢？”王建華依舊是一副無辜的神態，“我不知道你在説什麼。”顧涵浩棋出險招，開口道，“有一點你的確是不知道，你不知道你隨便地這麼一選，竟然真的選中了你要找的目標，沒錯，崔宏就是佟佳麗的兒子，我們有dna檢驗結果為證。”説着，顧涵浩把一份dna比對圖譜的文件摔到王建華面前。

這次，王建華終於有了點反應，他眼睛瞬間瞪大又縮小，不自覺地在嘴裏唸叨了一句，“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