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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恍然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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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的時間過去。這整整七天,顧涵浩連同他的下屬們都是在奔波勞碌中度過的。顧涵浩凌瀾、柳凡袁峻、大張小陳每天跑外,在相應的時間趕到相應的地點。鄭渤和曲晴則是輪班監控這些地點的監控視頻,有些地方沒有監控,袁峻柳凡他們便會跟這個場所的管理人員商量安裝監控視頻,折騰一番後,總算是每一個地點都在鄭渤的電腦上顯現了。

可是一週時間過去,忙碌不堪的大家卻是一無所獲。週末的晚上十點,凌瀾在顧涵浩的車子裏沉沉睡去,只剩下顧涵浩清醒着去喝早已經冷掉的咖啡。他們倆守在這家早已經打烊的蛋糕店門口已經兩個小時了,可蛋糕店透明的落地窗子裏依舊是漆黑一片,裏面本沒有人,更加不會有一個男人帶着女朋友偷偷潛進去玩偷吃蛋糕的刺遊戲。

在凌瀾跟宇文天往後的沒多久,凌瀾突然提議想吃巧克力蛋糕,於是宇文天便開車帶她來到了這家繽紛西點蛋糕店,宇文天跟她説,巧克力蛋糕,只有這家做得味道最濃郁香醇。當時,蛋糕店已經打烊,宇文天便提議兩人從側門偷偷進去,因為他知道側門那裏是最好突破的地方,只需要打破一塊玻璃,把手伸進去擰開門鎖便可以。凌瀾自然是不肯的,因為這種行徑顯然就是偷竊,被抓到是要吃官司的。可是當時的宇文天卻是一副另有玄機的模樣,再三跟凌瀾表示絕對不需要擔心被抓住。凌瀾拗不過宇文天,只好跟在宇文天身後,兩人順利地進入了蛋糕店。

不得不承認,這種偷偷摸摸的心跳刺遊戲的確很好玩,至少凌瀾覺得一生能夠無傷大雅地當一回小偷,玩一把心跳。也算是一種另類體驗。她很放心的跟宇文天沉浸在這偷偷摸摸的愉悦之中,甚至在宇文天的提議之下,把蛋糕店裏的每一塊蛋糕都償一口。那一晚,兩人就彷彿迴歸了孩童時代,在惡作劇中體驗着最難得的快樂。

當然,宇文天跟凌瀾並不用承擔什麼責任。因為這家蛋糕店的老闆是宇文天的好友,在宇文天的超額賠償下,這位老闆也只是尷尬一笑釋然,隨後誇讚宇文天真是個天生的戀愛狂,為了討女友歡心。而且是變着法的討女友歡心,他真是什麼創意都想的出,多出格的事都敢做。

凌瀾跟宇文天夜晚在蛋糕店歷險的故事顧涵浩已經得知。在他的一再保證不吃醋的前提下,凌瀾才敢用十分平實的口吻把這段經歷講出來。顧涵浩聽後,只是淡淡一笑,但是心裏卻不是滋味。他沒想到,當初只是自己的一時放手。居然會讓宇文天鑽了這麼大的一個空子,抓緊時間在僅有的那麼一小段時間裏,頻頻用招虜獲凌瀾的芳心。現在想來,凌瀾跟宇文天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裏,幾乎每天都在經歷着宇文天心設計的漫。顧涵浩只覺得好險,好險他就會永遠錯失掉凌瀾。如果宇文天不是一個犯罪分子,而只是一個單純的偶像明星的話,那麼凌瀾的選擇會是怎麼樣的呢?

反思一下自己。自己跟凌瀾在一起的時候,就本沒有把怎麼樣討凌瀾歡心放在心上,顧涵浩腦子大部分全都被工作所佔據,本沒心思也沒那個美國時間去玩什麼製造漫。在這一點上,自己輸給宇文天不知道有多少。真是難為凌瀾。跟着自己這麼一個不懂漫只顧工作的男人身邊啊!

顧涵浩一邊想一邊苦笑,自己難道真的就沒有漫細胞嗎?答案顯然是否。實際上,在前一陣子,顧涵浩還大方施展了自己的漫細胞,只不過是以工作的形式。顧涵浩想到了自己曾經偽造喬齊的筆跡給囚神病院的雪莉寫信的時候,那段時間,他給雪莉寫了不少信,心裏面全都是傾吐思念的麻情話。而且顧涵浩還把從喬齊那裏聽來的喬齊跟雪莉的約會細節寫在了信裏,以喬齊回憶的筆觸去寫,其中又加上了很多的描述。那些信,曾經是雪莉唯一的樂趣和支撐啊,不得不承認,顧涵浩的那些信寫的還是很不錯的,就算是換了宇文天去寫,恐怕也不會超過他多少。

想到這裏,顧涵浩的腦子裏倏地靈光一閃,他手裏的紙杯被他不小心一個大力給捏得變了形,冷掉的咖啡一下子灑在了他的衣服上。可是顧涵浩卻本沒在意,他只是呆愣愣地怔住不動,眉頭越鎖越緊。

凌瀾糊中醒來,雙眼,望向顧涵浩,“幾點了?今天差不多就到這裏吧。”顧涵浩不容分説就把咖啡杯遞給了凌瀾,然後快速啓動車子。

“怎麼了?”凌瀾莫名其妙地端着變了形的紙杯問,“涵浩,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顧涵浩一個挑頭,向着跟家相反的方向駛去,他神情肅穆地説道:“凌瀾,咱們中了宇文天的計了!”

“什麼?”凌瀾高聲反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顧涵浩痛苦地搖搖頭,“第三個死者,不會是長相酷似你的女人,應該説,本就不會是女人,而是,而是男人!因為這一次,上演輪迴戲碼的人不是宇文天,而是,而是雪莉!”

“怎麼會?”凌瀾也覺整顆心猛地下沉,她顫聲問,“難道,難道雪莉跟宇文天,他們,他們是一夥的?”顧涵浩凝重地點頭,“是的,這兩個人很有可能站在同一戰線,因為他們倆有共同的敵人,那就是我們!宇文天恨我們那自然是不用説,雪莉也是恨透了我的,因為我把她囚在了神病院,除了我和我的那些信,她沒有任何人可以,沒有任何事能夠做,那種孤獨酷刑一定讓她恨透了我!”

“你是説,雪莉會找你報仇?”凌瀾不自主開始微微發抖,一想到自己心愛的男人竟然成了一個女殺手的目標,她覺得比自己成為宇文天的目標還要可怕。

顧涵浩急促地呼,“雪莉要找我報仇是肯定的,但是她就跟宇文天一樣,不會錯失復仇過程的樂趣,她不會像以往那樣單刀直入,直接來暗殺我,而是也要跟宇文天一樣,做足了之前的恐嚇遊戲,所以我想,雪莉也瞄準了某個無辜的男人。”凌瀾不太明白,她把手伏在顧涵浩的肩膀上,“涵浩,這只是你的推測吧?我知道這一週來沒什麼動靜,但是…”

“還記得張錚在審訊室裏面傳的話嗎?他説:準備好接輪迴吧。”顧涵浩咬了咬嘴,“其實這句話不是宇文天説給你的,而是雪莉説給我的!當時因為有你之前收到的兩個宇文天留給你的紙條,我們就以為這次的口頭傳話也是説給你的,可是你仔細想想,張錚明明説,是那個神秘人物帶給我顧涵浩的話!”

“你是説,那個神秘人物不是宇文天,而是雪莉?”凌瀾努力理清紛亂的思緒,“沒錯,張錚也説了,他只是跟神秘人物電話聯繫,而對方用了變聲器,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如果是宇文天的話,他沒必要掩飾自己的別啊,恐怕,恐怕真的是雪莉!”顧涵浩懊惱地一拍方向盤,“當時我跟鄭渤仔細看過立花酒店的監控視頻,本就沒找到偷榔頭的可疑男人,因為我們當時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尋找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可疑男人之上,認定了來偷榔頭的會是宇文天,所以就完全忽視了在視頻裏出現的女人。現在想想,甘靜靜那起命案中,給張錚打電話的神秘人物,去立花酒店接應張錚的幫兇,讓張錚傳話給我的人,本就不是宇文天,而是雪莉!”凌瀾低頭想了想,焦急地問,“宇文天所謂的輪迴是我跟他的過往,那雪莉説讓你準備好接輪迴,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跟雪莉可沒什麼過往吧?你到底想到了什麼?你現在到底是想去哪裏?”顧涵浩擦了把額頭的汗,“我想,雪莉所謂的輪迴,最終的結果,是她把我也囚起來吧,就像當初我囚她一樣。只不過,我很可能會被活活餓死渴死。而在這個最終的結果之前,她所謂的輪迴其實就像宇文天所謂的輪迴一樣,是要用一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去製造血案。她也跟宇文天一樣,一邊回憶一邊殺人,要用屍體和屍體所在的場所,以及死者的死法去重現講述他們當初的漫故事!”

漫故事?難道,難道是利用雪莉跟喬齊曾經的漫橋段?”凌瀾馬上聯想到了喬齊。

“恐怕就是這樣,不過幸好我曾經跟喬齊詳細聊過,喬齊把他跟雪莉的所有點滴都告訴給了我,現在咱們必須放棄掉你的那張紙,轉而關注我腦海裏的那張紙。咱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郊外的馬場,我所能想到的,喬齊跟雪莉最漫的時刻,就是在東郊那處已經荒廢的馬場裏上演的!”凌瀾一邊祈禱一邊坐正了身子,望着前方的夜以及夜裏的街燈,突然間,她的腦子裏閃現出了一個極壞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