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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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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羽慈的臉馬上變得陰狠,咬牙切齒地説道:“我知道,是夏桑,是夏桑那個小賤人!我本來是想替宇文剷除他們三個人的,可是宇文卻説我只要負責陸揚就可以,其餘的兩個,他自有安排。哼,説什麼不想讓我太勞累,其實他是把剷除錢曉琥的任務給了夏桑那個小賤人!一定是的!”一聽這話,顧涵浩終於敢確認了自己之前的猜測,“所以你才主動找到分局這裏,主動把夏桑給供了出來,你以為這樣,讓夏桑被警方懷疑,你再殺了夏桑滅口,宇文天就不會怪罪你?”申羽慈猛地一拍桌子,“是的,這都要怪你們,你們的人一直守在夏桑身邊,我本沒法出現,更沒法動手!”

“不用你動手,夏桑已經死了,”顧涵浩耐心給申羽慈解釋着,“其實宇文天信任的人並不是夏桑,他一定已經發覺了夏桑有了別的心上人。宇文天信任的是錢曉琥,他是把剷除夏桑的任務給了錢曉琥。所以,錢曉琥才一早就在夏桑的辦公樓裏藏了毒藥,最後的時刻,他用毒藥毒死了夏桑。”申羽慈聽得一愣一愣的,她的思維似乎無法分析顧涵浩所説的情況,“宇文,他為什麼會信任錢曉琥?”

“答案很簡單,宇文他喜歡的人不是夏桑,而是錢曉琥!”顧涵浩語不驚人死不休似的,力圖要讓申羽慈受刺,“應該説他們兩是彼此愛戀的,錢曉琥在殺了夏桑之後,為了不使自己落在警方手裏,讓宇文天為難,甚至以死明志。沒錯,錢曉琥跳樓自殺了。他一死,宇文天不知道會有多傷心,他這一死,也就代表他在宇文天的心裏無能能夠代替,宇文天會永遠銘記着他。”申羽慈越聽越痛苦,最後乾脆捂住耳朵,伏在桌子上哭泣,“不可能,不可能的,宇文不會喜歡男人的。不可能!”凌瀾適時的加了一把火,“憑什麼不可能?我早就發現他有這種嗜好了,不信的話。你可以親自問問他!”凌瀾這話可着實讓顧涵浩心裏捏了把冷汗,凌瀾這致命的一擊來的太快太突然了吧,很可能會讓申羽慈覺察出這一切都是他們的將法,為的就是讓她指引他們找到宇文天的所在。

幸好看樣子申羽慈似乎並沒有覺察什麼,她只是喃喃自語着。

“不行,我現在不能問宇文,他現在正是恢復時期,我不能跟他吵架,不能影響他。”恢復時期?難道是在修養?難道是又做了整容手術,想要改頭換面?顧涵浩的心裏一驚。他抬眼看了一眼對面的監控鏡面,他知道鏡面的那一邊,羅東恆也一定察覺到了申羽慈話中的含義。搞不好已經打電話通知人手去s市的各個整容醫院或整容科去找人了。

凌瀾依舊繼續她刀尖上行走的風格,大膽地説:“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畢竟宇文他剛剛動過手術,不僅僅是改變容貌,甚至連聲音也要改變。這會兒的他,本就不能説話。”申羽慈仍舊低着頭。糾結地擺着手指,低低地念叨着,“沒錯,沒錯,他還不能説話,我不能去打擾他,我不能害他。”凌瀾一聽申羽慈這樣説,心裏一涼,情自己是幫了倒忙啊,申羽慈現在更加堅定了不能去找宇文天的信念,這叫他們如何是好?

顧涵浩一看局勢已經轉變成這樣,只好盡力補救,“不過幸好,宇文又不是永遠不能説話,等他那邊恢復好,就可以跟你解釋了。”

“沒錯,沒錯,我可以等,我可以等宇文恢復。”申羽慈仍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那樣子本不用顧涵浩他們擔心她會突然清醒過來,反而是擔心她會徹底地瘋掉。

出了審訊室,顧涵浩便跟羅東恆會和,羅東恆表示剛剛鄭渤跟他彙報過,申羽慈的家族有遺傳神病史,所以她的神才會如此脆弱,説不定宇文天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要求申羽慈用刀子割喉的方法去殺人,這樣一來,遭受刺的申羽慈很可能就會瘋掉,他最後的威脅在某種程度上也會解除。

“明天一早我就通知神評估的醫生過來,”顧涵浩略有些失望,“搞不好申羽慈這個樣子,未來的去處不是監獄,而是神病院。”晚上十點半,顧涵浩和凌瀾才回到住處,疲憊不堪的兩人一起栽倒在顧涵浩的雙人牀上,等到凌瀾總算攢夠了點力氣,想要回去睡覺的時候,顧涵浩卻死死地拉住凌瀾的手,用離的眼神告訴她,不許食言。

凌瀾實在是沒力氣跟顧涵浩作對,也就乾脆躺倒了顧涵浩的身邊,沒過兩分鐘就已經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顧涵浩是被袁峻的電話給驚醒的,電話是袁峻和柳凡從中心醫院打過來的。

昨天行動中受了槍傷的三名警員都已經離了危險,另外,那四十五名失蹤者被送去了醫院後,醫院馬上組織了救護小組,由院長直接領導,連夜給四十五人做了全身檢查。檢查結果在今天早上全部出爐,但遺憾的是,檢查結果不容樂觀。

顧涵浩掛上電話,正琢磨着要不要叫醒凌瀾,凌瀾已經在顧涵浩的臂彎中醒過來,她糊糊地發問,“誰打來的電話?”顧涵浩最頭疼的就是衝凌瀾這個的女孩報告壞消息,但是現在又不能瞞她,“是袁峻,醫院那邊有消息了。”

“怎麼樣?那些人都沒什麼問題吧?”凌瀾馬上來了神,她怕的是,又會有人落得跟廖大同一樣的後果。

“容茜是這些人中病情最輕的,大概需要住院治療最少三個月的時間,其餘的大部分人,他們的身體狀況都很差,都需要移植新的器官才能存活下去,甚至有幾個人,他們臟器不同程度受損,只移植一種器官已經是於事無補,更何況,短時間內不一定有合適的供體。那個跟老雷合作的炎詠,就屬於這樣的情況,悲觀一點地説,只能是等死。”

“怎麼會這樣?”凌瀾的心徹底涼了,一時間眼淚便湧出了眼眶,“我們能為他們做什麼嗎?”顧涵浩馬上起身穿衣服,“我去跟總局那邊涉,爭取公開整個案件,那邊一旦同意,我就會去找童大強。他是電視台的編導,應該是可以做一期特別節目,呼籲募捐的。”凌瀾也馬上起牀,“好辦法,如果總局那邊不同意的話,我可以匿名通知電視台去醫院採訪,要不是顧及你的工作,我可以乾脆自己出面上電視,豁出去這份工作不要了。”顧涵浩回頭看了一眼凌瀾,這個的女孩敢作敢當的作風讓他欽佩。

兩人整整奔波了一天,在顧涵浩的遊説下,總局同意了公開部分案情的請求,童大強那邊一聽説要報道的是跟夏桑有關的那個案件,也十分賣力。凌瀾知道,童大強是在努力地為夏桑贖罪,他甚至自掏包,帶頭就捐了自己的二十萬元存款。

傍晚的時候,顧涵浩和凌瀾回到家裏,吃過了外賣的晚餐之後,凌瀾便注意到顧涵浩一頭就栽進了書房,一個小時沒有出來過。凌瀾本以為顧涵浩是在調查錢曉琥提供的那個跟羅東恆有關的電話號碼,可是進去一看,她才發現顧涵浩在做的是另一份工作。看着顧涵浩的電腦屏幕,凌瀾的眼再次濕潤,她突然覺得自己的男人也像老雷一樣,那麼令人尊敬,甚至周身都閃着神聖的光。顧涵浩的這種舉動勝過温言軟語地哄自己一萬句,勝過他所有花重金買回來送她的禮物。對於凌瀾這樣的女人來説,就是顧涵浩這樣的男人能讓她着,甚至中毒。

凌瀾情難自,從顧涵浩的背後彎下,雙臂環繞住顧涵浩的脖子,把頭搭在他的肩上,在顧涵浩的臉頰上烙上了一個深情的吻。

顧涵浩被這突如其來的久違的吻給得受寵若驚,他不可思議地轉過頭,如獲至寶地吻上了凌瀾的。以這個吻為分界點,他們總算是徹底地和好如初。

“你這周並沒有去看雪莉,冒充喬齊寫的情書也中斷了,你不怕功虧一簣嗎?”凌瀾結束了跟顧涵浩的温存,坐到顧涵浩的對面,直到現在她才出空來擔憂這個問題。

顧涵浩聳聳肩,“沒辦法,事情有輕重緩急,還是要以我的工作為先。不過現在整個案件已經處於收尾的階段,這週末,我就打算去一趟雪莉那裏。”

“我能跟你一起去嗎?”凌瀾已經錯過了之前四個月與雪莉會面的機會,這次,她無論如何也不想錯過。

顧涵浩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不過這次,我們大概可以不必躲躲藏藏,而是大大方方地去走一趟了。”

“哦?為什麼?”凌瀾話剛一問出口就已經反應過來,原來一切都在顧涵浩的計劃安排之中。申羽慈這個已經被評估醫生判定為神失常的神病人,她的去處很可能就是雪莉的所在,那個安慈神病院。從此顧涵浩和凌瀾再去安慈神病院,便可以大大方方,打着去從申羽慈嘴裏翹出宇文天所在的旗號去會見更加秘密的存在——雪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