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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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涵浩馬上去翻杜倩瑩的短信信箱，裏面卻一條炎詠的信息都沒有。

“別找了，按照炎詠的要求，我都刪除了。這張照片發過來以後，炎詠就發來了短信，告訴我這就是他們所找到的間諜的大本營，照片上那個光頭就是國際間諜。光頭男人應該是看到他們了，所以他們必須要躲起來一陣子，炎詠叫我不要把這些事告訴任何人，而我們這個特工遊戲組織也就此解散。”杜倩瑩説這話的時候心裏想的是，這些都是謊言，都是炎詠為了擺她而演的苦計！

顧涵浩哪裏管杜倩瑩是不是瞭解全部實情，他只是忙着用杜倩瑩的手機直接把這照片轉發給了鄭渤和汪組長。然後再用自己的手機給鄭渤打去電話讓他想辦法確定照片上的地點，給汪組長打電話是詢問他們在排查過程中是不是見過這樣的危樓。

凌瀾看杜倩瑩哭得那麼傷心，忍不住對她説出真相，“其實，炎詠他們不是自己躲起來的，他們應該是被犯罪團伙給擄走了。在炎詠給你發完短信沒多久，他們就已經被犯罪團伙給抓走了。犯罪團伙之所以沒有來找你，你之所以現在還安全，很可能是因為炎詠在被抓之前把自己的手機給藏了起來，或者是扭打反抗的過程中把手機給遠遠丟開，還沒有被犯罪團伙發現。也就是説，炎詠他們本來是想利用這個他們在無意中發現的十分可疑的地方作為遊戲的道具，也就是他們杜撰出來的間諜的大本營，可是沒想到，他們真的找到了犯罪團伙棲息的秘密基地，而且犯罪分子發現了他們，並且抓走了他們。但是炎詠還是很聰明的，他跟另一名失蹤者合謀把線索傳遞出來。我們正是追蹤這條線索才找到的你。”

“什麼？”杜倩瑩終於止住了哭泣，她眨巴着眼睛，一時間本無法理解凌瀾這信息量如此大的話語，“什麼犯罪團伙？”顧涵浩打完電話，徑直走到杜倩瑩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回分局再跟你解釋吧，你現在必須接受警方的24小時保護。”杜倩瑩呆愣愣地跟着顧涵浩和凌瀾出了學校上了車，她一直懵懵懂懂，腦子裏一片漿糊。一會是自己暗戀炎詠的事被炎詠發現，一會是炎詠用計讓自己退出，一會有是什麼犯罪團伙。杜倩瑩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現在是真的處於危險之中的，畢竟警察是這樣説的，那應該就沒錯。

回到分局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顧涵浩首先就去問鄭渤那邊，關於那張照片他是不是已經找到了確切地點。

鄭渤據照片的期和光照強度和方向。大致確定了一個範圍，就是在s市以南，去往b鎮的方向。

顧涵浩連忙給汪組長打電話，通知他們往那個方向排查。忙活完這些後，顧涵浩開始着手給杜倩瑩安排安全屋，因為很有可能犯罪團伙的人現在還在尋找炎詠的手機。如果手機是掉在了實驗基地的附近的話，一旦手機被犯罪團伙找到，那麼杜倩瑩就危險了。

顧涵浩把杜倩瑩暫時安排在問詢室裏面等待。自己則是回到辦公室裏面等待汪組長和鄭渤的消息。

凌瀾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下袁峻和柳凡都不在，曲晴又在一旁工作，她也只能自己默默待著，她雖然除了等待無事可做。但是內心裏卻一直在祈禱，祈禱在這等待的時間裏。不要再有人遇害。

沒過多久，錢曉琥抱着一個文件夾出現在了辦公區內。曲晴跟錢曉琥還算絡，便主動跟錢曉琥打招呼。

錢曉琥畢竟跟曲晴年紀相仿，都是年輕人，兩人很快便有一搭沒一搭聊起來。凌瀾雖然表面上盯着電腦屏幕一副全神貫注的模樣，其實卻是在聆聽那兩個人的對話。

“對了，聽説顧隊剛剛帶回來一個女的，是嫌疑人嗎？”錢曉琥神秘兮兮地，頗為八卦地問曲晴。

“不是嫌疑人，而是警方要保護的證人。”曲晴漫不經心地回答。

錢曉琥有點失望，然後是更多的好奇，“證人？失蹤案件裏還有證人呢啊，這個女的是什麼人啊？”聽到這裏，凌瀾的心猛然顫抖了一下，這個錢曉琥，八卦得有些過頭了不是嗎？

“錢曉琥，”凌瀾搶在曲晴這個大嘴巴開口回答之前站起身，“施柔姐派你來送文件嗎？”錢曉琥馬上賠笑，走到凌瀾面前，“是啊，這是廖大同和雷孝升血的分析報告，是施柔姐的同學幫忙做的，裏面有對於血中毒素的詳細説明。”凌瀾也假裝好奇地一把奪過文件夾，打開來就是看。這是這一看，凌瀾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這種專業的報告，又是圖又是表的，各種專業化學生物術語充斥其中，看得她一個頭兩個大。這簡直就是天書！

凌瀾努力翻頁，希望能翻到某一頁有通俗解釋，這一舉動卻惹得錢曉琥哈哈大笑，“怎麼樣，看不懂吧，這就叫隔行如隔山！”凌瀾訕笑着，繼續翻頁，她對錢曉琥的印象更差了。

錢曉琥從凌瀾手裏奪過文件夾，翻到最後一頁，“這前面是施柔姐搞學術研究的同學的成果，自然不會照顧到你們這些外行人啦，反正我跟施柔姐是看得懂的。為了給你們看，施柔姐特地在最後一頁總結翻譯過，是你能看懂的白話文，你看看吧。要是有不認識的字，可以問我。”凌瀾沒好氣地白了錢曉琥一眼，低頭去看那最後一頁，大體內容是説廖大同和雷孝升的血中含有少量的神經毒素，這種毒素是在蜂毒中提取的，這種有毒的蜂大概是拉丁美洲那邊的品種，也就是説，這種毒素是漂洋過海的舶來品。看來，這個拿活人試藥的犯罪團伙的主腦説不定還真就是個外國人。

“怎麼樣，看懂了嗎？凌瀾同學？有沒有不認識的字？”錢曉琥十分挑釁地，陰陽怪氣地問。

凌瀾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抬頭正想要衝錢曉琥發難，卻只聽咔嚓一聲。錢曉琥竟然用手機給凌瀾拍了照片！

“哈哈，凌瀾，你的表情實在太囧了，我回去要用這張照片做個搞笑動態圖發給大家，哈哈哈！”錢曉琥氣死人不償命地邊叫邊往回走，走到曲晴面前的時候把文件夾往桌子上一丟。

凌瀾簡直氣得要爆炸，她踏上前幾步想要抓錢曉琥的衣服把他拉住，可是錢曉琥此刻就像是隻活蹦亂跳的兔子，幾秒鐘就跑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的時候，他還衝凌瀾做了個鬼臉。

凌瀾愣在曲晴的面前，一時間氣憤和憎恨兩種情緒不相上下。

曲晴笑嘻嘻地湊到凌瀾跟前，“跟你講個笑話啊，説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練習跑步，跑了兩圈後，女生説自己説什麼也跑不動了，這個時候男生就用手機給女生照了一張臉部特寫，然後撒腿就跑。你猜怎麼着，女生為了追上男生刪掉自己丑態百出的照片又跑了三圈！”凌瀾翻着白眼回應曲晴，“那這個女生跟這個男生一定很吧，不然的話怎麼會開這種玩笑？可是，可是我跟錢曉琥，我們…”凌瀾她本來想説她跟錢曉琥本就不，錢曉琥這個平裏看起來正常的男生，今天是了什麼風來整自己？可是話還沒説完，凌瀾的心裏突然晴天霹靂，好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掩藏真相的外殼一樣。凌瀾話説到一半，突然之間撒腿就跑，連門也顧不得敲，直接撞進了顧涵浩的辦公室。

曲晴被眼前凌瀾觸電一樣的舉動給驚到了，她緩過神之後一邊落座一邊嘀咕，“至於嗎，受了這點欺負就去找男友告狀啦。”

“凌瀾？”顧涵浩被突然闖進門的凌瀾嚇了一跳，“你，你怎麼了？”凌瀾乾脆不轉身，直接用腳把門踢得關上，然後徑直走到顧涵浩面前，極為鄭重而小聲地説:“涵浩，分局裏的內鬼已經浮出水面，他就是錢曉琥！”顧涵浩的臉凝重，他拉着凌瀾並排坐到沙發上，“沒錯，錢曉琥是邱局確定的內鬼範圍中的一個，另外兩個是羅副局長和大張張立新。你又是怎麼確定錢曉琥就是內鬼的呢？”凌瀾心急火燎，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説起，“是因為錢曉琥拍了照片！唉，從頭説吧，就在剛剛，錢曉琥來這裏送文件，他一進來就去問曲晴咱們是不是剛剛帶回來一個女人，你看，他的消息可真夠靈通的。當然，他也不是劈頭蓋臉地就問的，這之前，他也假惺惺地跟曲晴閒聊了幾句作為鋪墊。曲晴跟他説，那是個女證人，他就問這個女證人是什麼人。”

“曲晴説了？”顧涵浩的臉很不好看，他也明顯意識到了什麼，這個錢曉琥果然是有嫌疑。

“沒有，曲晴回答之前，我打斷了他們，”凌瀾一邊説一邊平復情緒組織語言，力圖言簡意賅地表達清楚，因為時間緊迫，“然後錢曉琥就過來我這邊，用語言刺我，等到我被他氣得表情扭曲的時候，他突然用手機給我照了一張照片！還説什麼是要用這張照片給我做個搞笑動態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