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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器官倒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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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器官倒賣?”凌瀾馬上想到了黑市易,“要説在人口暴漲的這個年代裏,最不值錢的是人,可最值錢的也是人啊,因為人體的臟器可以在黑市易!正好廖大同的臟器也全都不見了!”施柔發表見解:“我覺得這個可能不大,時間和地點的條件都有限。有些小説和影視劇會誇大了器官倒賣的,以為器官在離開人體之後可以存活很久等待需要它的受體,其實器官在離開人體後保存的時間非常有限,比如心臟在離開人體後在心臟血管裏注入電解溶一般可以室心臟存活4小時,腎臟保存得當的話可以存活18到72小時,若是超過了這個時限,便沒有了移植的價值,頂多只能是拿去做研究。所以就算廖大同的器官是被當成了易物品,那麼加害他的人也不可能是先把廖大同的所有器官取出來,然後把它們冷藏起來等待合適的受體來購買,而應該是在廖大同活着的時候安排他去跟受體配型,配型成功的話,需要跟受體同時進手術室進行移植手術。就算是在全國範圍內,七天之內,就剛好有個能夠跟廖大同匹配的受體出現,還被找到了,兩人跨越千山萬水相聚,還做了配型,然後做了移植手術,這個幾率能有多少?而且看廖大同屍體發現的地點,恐怕他做移植手術的地點也就在s市周邊,因為要是在別的省市的話,兇手幹嘛還大老遠把個空殼屍體給運回來?範圍如果縮小到s市和s市周邊的話,七天之內等到配型的受體可能就更小了。因此,時間上來説,可能不大。而且,臟器移植對環境和移植醫生的要求都十分高,如果不是由具備一定資質和專業技能的醫師團隊在專業的、夠級別的手術室中進行也很難成功。因此來説。手術進行的地點環境也十分有限。”凌瀾對於施柔對自己看法的反對有些不服氣,她馬上轉過頭去問顧涵浩,“涵浩,你怎麼看?”顧涵浩低眉思索,幾秒種後才開口,“去年s市曾經搗毀了一個器官易的犯罪團伙,他們是把蒐集來的供體圈養起來,然後通過專門的中介機構尋找市場需求,也就是受體,再從中牽線搭橋。找到合適的供體去跟受體做配型和一系列的檢查。移植手術的地點在承租的小醫院和s市周邊的一棟別墅裏進行。但是他們所圈養的供體大多數都是自願出賣器官的人,在手術後也會拿到一筆錢恢復自由。那些身為供體的人們,短則半年。長則兩年多才等到了合適自己的受體,有的甚至一直就沒等到合適的供體出現,廖大同七天之內等到了匹配的受體可能的確不高。”凌瀾一聽顧涵浩站在施柔那一邊,一起反對自己的想法,微微出怒。顧涵浩卻笑望着她。馬上話鋒一轉,對施柔説:“但是施柔,如果時間不是七天,而是兩個月零七天呢?這樣的話,可能就大很多了吧?”

“兩個月零七天?”施柔歪頭問,“廖大同不是就失蹤了七天嗎?”顧涵浩回答:“有一點你可能不清楚。廖大同在兩個多月前就曾經莫名失蹤了兩天,我想應該是在那兩天裏,兇手得到了廖大同的血。把廖大同的資料納入了他罪惡的器官庫吧。然後在這兩個月中,他找到了匹配的受體,於是便繼續引誘廖大同,拐騙走他之後取了他的器官和命。”凌瀾恍然大悟,叫道:“沒錯。我想兇手一定就是個倒賣器官的黑市販子,他利用了網站的口秀節目。利用了廖大同和其餘七人想要成名的夢想,拐騙了他們。現在,那其餘的七個人恐怕還沒死,他們還被圈在某個地方等待着匹配的受體呢。”顧涵浩望着被開了膛的廖大同深深嘆氣,“毋庸置疑,這次的兇手一定又是一個犯罪團伙,他們只是誘騙了廖大同一個人,然後利用廖大同去招攬更多的人,事半功倍地得到了八個供體。咱們必須在這個犯罪團伙再次行動之前抓獲他們,否則的話,恐怕被圈起來的供體還會成幾何倍增長。”正在幾個人面面相覷思考器官倒賣的説法的可能的時候,顧涵浩的手機響起來,來電的是袁峻,他告訴顧涵浩謝明已經被帶到了審訊室。

凌瀾在電話裏聽到了謝明的名字,她摩拳擦掌地跟在顧涵浩身後快步往回走,在她心中,謝明就是個殘酷的器官販子,搞不好就是手刃廖大同的劊子手。

審訊室裏,謝明緊繃着臉,追問剛剛進來的顧涵浩和凌瀾,廖大同是不是真的死了。

顧涵浩把廖大同屍體的照片推到了謝明面前,“這張還好一些,是南湖公園,也就是棄屍現場拍攝的屍體照片,廖大同還穿着衣服。”謝明本來還是一臉的不悦,但是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還是扭過頭,呲牙咧嘴地閉上眼。

緊接着,顧涵浩又掏出手機,把剛剛在解剖室拍攝的照片,也就是托盤裏的兩隻兔子的照片展示給謝明看。

謝明看了一眼顧涵浩的手機,馬上出了驚異之,“這,這是什麼?這不是兔子嗎?幹嘛給我看這個?”顧涵浩收起手機,吐出一口氣,他剛剛一直注意觀察謝明的神態,謝明在看到兔子的時候顯示出來的驚奇不像是裝的,也就是説,他並不知道兔子的事。

“這兩隻兔子被進了廖大同的腔和腹腔裏。”顧涵浩平靜地解釋着。

謝明的神態更加扭曲,他撇着嘴,十分噁心的樣子,“把兔子進了人體裏?這實在是太變態啦!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雖然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謝明不知道兔子的事,但是他仍舊跟廖大同的失蹤託不開干係,顧涵浩乾脆嚇他,“那就要問你了,兇手先生,你為什麼要做這種變態的事?”謝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隔了兩秒才拍案而起,“開什麼玩笑,我是兇手?我還是小動物收養中心的義工呢,我從小就喜歡小動物,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凌瀾在心底冷笑,這個謝明,眼裏只有那兩隻兔子,連廖大同這個大活人都給忘在腦後了。

顧涵浩倒是十分沉着,抬手示意謝明坐下,然後把他們之前推理的謝明跳槽以及網站口秀節目的事給他講了一遍。末了,顧涵浩總結,“你利用上口秀節目的誘餌誘騙廖大同,又讓他在深信不疑的基礎上去招攬更多的人,還千叮嚀萬囑咐這八個人,上節目的事絕對不可以告訴家人或任何其他人,為的就是後讓這八個人憑空消失。這八個人以這樣的名目失蹤,警方必定不敢大肆張揚的偵辦案件,畢竟第三類接觸什麼的可能會引起輿論壓力和恐慌。你的如意算盤是,在警方的畏手畏腳地調查之下,案子得不到偵破,最好這失蹤的事能不了了之,成為懸案,這樣你也就可以高枕無憂。”謝明的臉慢慢陰沉下來,他幾次想要打斷顧涵浩,為自己辯白,卻又不知道從何説起的樣子。最後,待顧涵浩説完,他這才苦口婆心地辯解,“警官,我承認,我承認,我的確是為了口秀節目才跟廖大同合謀演出了這場第三類接觸,海文星移民的戲碼,我為的就是給自己的節目一個噱頭,説到底也是為了我的職業生涯啊。而且這事我和廖大同算是共贏,廖大同這傢伙一直就是個夢想家,酷愛科幻電影,沒事自己也寫點幻想類的小説,這次能在現實中演出這麼一場戲,他也是十分興奮的,況且等以後上了節目,他還可以火一把,為他的麪館招攬生意。”顧涵浩眯眼望着謝明,冷冷地説道:“沒錯,廖大同是個夢想家,可是你卻偷盜了他的夢想。你知道嗎?利用別人的夢想去欺騙謀害別人,這是世界上最可恥的行徑!”謝明忙擺手,猛搖頭,“沒有沒有沒有,我真的沒有害他啊,我只是讓他帶着那七個人暫時躲個七天,七天之後,也就是今天,按照預定計劃,他們八個人該各自回家才對啊!我沒有殺廖大同,我有什麼理由殺他呢?殺了他,誰來上我的節目?唉,廖大同這一死,我策劃的節目也就泡了湯,我自己也是飯碗不保啊!”凌瀾白了謝明一眼,“飯碗不保,但是卻有一大筆橫財入賬,這不是比給別人打工更好嗎?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殺害廖大同的動機就是想倒賣他的器官,你就是器官倒賣犯罪團伙的一員!”謝明的表情徹底僵硬,他震顫着嘴,半晌才結結巴巴地問:“什麼,我是,我是,器官什麼的一員?”顧涵浩示意凌瀾冷靜,因為他並不認為謝明就是器官倒賣犯罪團伙的成員,憑藉他的觀察,他認為謝明要麼只是個木偶,被真正主謀控的木偶,要麼就是個恰巧牽扯進來的無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