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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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阿姨,放心,我沒事,你自己打車回醫院,路上小心點。”凌瀾一邊被年長民警推着走出門一邊回頭叮囑着。
容靜萱呆愣愣地站起身,顫抖着嘴跟在後面,小聲呢喃着:“凌瀾,凌瀾。”年長民警冷笑一聲,跟身後的一名民警説道:“什麼打車回醫院,沒門,把她一起帶上車。”凌瀾一聽這話,馬上扭動着身子,轉過身怒視年長民警,“你怎麼這麼冷血?我要投訴你!”年長民警又是用力一推,把凌瀾推了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投訴我?小丫頭口氣不小啊,先顧你自己吧,主謀!”凌瀾好不容易站定身子,往四周一看,餐館門口聚集了不少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而自己,雙手被手銬拷在背後,還被一個蠻橫的民警推得差點摔倒,這種恥辱,前所未有!
“容阿姨,不用擔心我,我肯定會沒事,你自己先吃點藥防備着,千萬別動!”恥辱歸恥辱,凌瀾滿心想的還是容靜萱。
很快,凌瀾被年長民警推着上了警車,車子一路開回了光明派出所。
半個小時後,光明派出所的二樓大廳裏聚集了剛剛在拉麪館的那些人,當然也包括餐館的老闆娘王豔枝和仍舊被手銬銬住雙手的、恐嚇案件“主謀”凌瀾。
凌瀾面對着那個可惡的年長民警,淡淡地説:“我想打個電話。”年長民警哈哈大笑,“打給你家長還是律師啊?你現在可是恐嚇事件的主謀,沒那麼容易身!”
“我要打給景江分局的刑警隊長,顧涵浩。”凌瀾雖然一萬個不願意搬出顧涵浩來救駕,可是眼下為了懲戒這個囂張可惡的老男人,她也顧不了許多。
年長民警的笑容僵在臉上。看他的神態就知道他也聽過顧涵浩的大名,他結結巴巴地問:“你,你認識,認識顧隊長?”凌瀾看到老男人一副驚嚇到的模樣,心裏痛快得很,乾脆更加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説:“何止認識,他是我男朋友。”話一出口,凌瀾後悔了。萬一顧涵浩已經另結新歡,或者是乾脆不來解圍的話,那她不是更加慘烈?畢竟分手已經過了四個多月。四個月跟顧涵浩斷了聯繫,這四個月裏能夠發生的變數實在是太多了。
“開,開什麼玩笑?”年長民警結結巴巴地嘴硬。
“你是顧隊長的女,女朋友?”
“不信的話可以看看我的手機,就在我的揹包裏面,電話薄裏有他的號碼。”凌瀾這話一出口更加的後悔,她手機電話薄裏的確是有顧涵浩的電話號碼沒錯。只是那個名字有些出入。
年長民警狐疑地掏出凌瀾的手機,在電話薄裏翻查着,“哼,小丫頭,你這個遊戲玩得可不高明,想嚇我的話。得事先做好準備才行啊。你這裏面本就沒有顧隊長的名字。”凌瀾翻了個白眼,吐出三個字,“大混蛋。”
“什麼?”年長民警登時站直身子。咬牙切齒地叫道,“你敢罵警察?”凌瀾哭笑不得,忙不迭解釋,“我是説電話薄裏面那個叫‘大混蛋’的名字的,那就是顧涵浩!”事實上。她還真的是罵了一個警察,而且是個刑警隊長。
年長民警本來不信。但是他很快便在凌瀾的手機電話薄裏看到了袁峻和柳凡這兩個名字,他的臉慢慢沉了下來,看來,他是知道袁峻和柳凡的。
凌瀾一看年長民警的臉便知道自己真的嚇到了他,於是便不想驚動顧涵浩,想要自己解決危機,“看到了吧,信了吧,快把手銬解開,我才不是什麼恐嚇主謀。”這話一説出口,年長民警又心生疑竇,用置疑的眼神瞪着凌瀾,然後乾脆按下了撥通鍵,然後把手機舉到了凌瀾的耳邊。
凌瀾在聽到撥號聲的一瞬間,馬上心跳加速,渾身微微發抖,她馬上就要聽到顧涵浩的聲音了嗎?時隔四個月後再聽到顧涵浩的聲音?他會説什麼?會接她的電話嗎?
撥號聲只響了三聲,電話便接通。凌瀾屏住呼,一臉的緊張。她知道自己的這副神態在年長民警看來就是謊言被戳破的窘迫模樣。
“凌瀾?”顧涵浩的聲音帶着三分驚,七分喜,還是那麼温柔好聽,“凌瀾,是你嗎?”凌瀾顫抖地呼出一口氣,儘量冷靜地回答,“是我,涵浩,我現在在光明派出所,我被當成了罪犯,雙手被手銬銬住。”
“什麼?”顧涵浩的聲音一下子從温柔的低分貝飈升到驚訝的高分貝,“怎麼回事?誰拷住你的?讓我跟他説話。”凌瀾抬眼望着年長民警,“他要跟你説話。”年長民警狐疑地把手機湊到耳邊,“喂,你是誰?”
“我是顧涵浩,景江分局刑警隊長,你是誰?”顧涵浩強忍着怒意,儘量平靜地問。
年長民警仍舊抱着懷疑態度,“你真的是顧涵浩?”電話那邊的顧涵浩重重呼出一口氣,冷冷地説:“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是誰,我馬上就到。”説完,電話被掛斷,只剩下年長民警帶着複雜的表情舉着手機。
凌瀾看着年長民警的窘迫模樣,忍不住冷笑着問,“他説什麼?”
“他説他馬上就到,”年長民警把手機一丟,站起身近乎於恐嚇般地説,“待會如果他不來,或者來的不是顧涵浩,那麼你欺騙民警,罪加一等,你會很麻煩!”凌瀾一聽顧涵浩説馬上就到,頓時全身放鬆,她笑望着年長民警,“很麻煩的是你,你自求多福吧。”僅僅十五分鐘後,光明派出所的樓梯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着這腳步聲,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二樓大廳的樓梯口。
顧涵浩站定之後馬上掃視了一圈大廳,很快便看見了坐在裏面角落的凌瀾。他三步並做兩步趕到凌瀾身前,蹲下身子,上下打量着凌瀾,眼神中帶着久別重逢的驚喜,最後乾脆不顧眼下的情勢一把抱住了凌瀾。
凌瀾的頭搭在了顧涵浩的肩膀上,她憤憤地小聲説道:“要不是我現在雙手被銬住,才不會讓你得逞呢。”顧涵浩歪嘴一笑,戲謔而又魅惑地小聲回應:“所以我才先抱抱你,佔了便宜再説。”再次聽到顧涵浩悉而又温柔的聲音,凌瀾鼻子一酸,就要哭出來。這一刻她才發現她本就抗拒不了顧涵浩,之前的怒意和憤恨居然可以被顧涵浩這麼輕輕一抱就驅散了大半。顧涵浩可真是個法力無邊的魔鬼!
顧涵浩的雙臂環繞凌瀾,在她的背後摸到了冰涼的手銬,這才恢復冷靜站起身,轉身冷眼掃視大廳裏穿着警服的警員。
“剛剛跟我通話的是哪位?”顧涵浩的語氣人,讓不遠處那個年長民警甚至不敢馬上表明身份。
顧涵浩的觀察能力超羣,只是匆匆一掃,他便一眼挑中了年長民警,因為他此刻臉上的表情最為複雜,有失望、窘迫、還有一點點懼意,不同於其他人看熱鬧的神態。
“就是你吧,”顧涵浩徑直走到年長民警對面,“看來你認識我,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她叫凌瀾,是我女朋友。”
“啊,我想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年長民警馬上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他快步走到凌瀾身後,掏出鑰匙打開了手銬,“淩小姐,咱們之間絕對是誤會一場。當時在餐館情勢混亂複雜,我也是一時疏忽。”凌瀾雙手恢復自由,眼下也在眾人面前算是一雪前恥,但是對這個年長民警的憤怒仍然不減,畢竟這個男人霸道殘忍,不肯讓她的容阿姨回去醫院。
“到底是怎麼回事?”顧涵浩白了年長民警一眼,轉身問凌瀾。
凌瀾嘆了口氣,走到容靜萱身邊坐下,抬頭掃視了一圈大廳裏的人,這才開口解釋,“是這樣的,這些人,包括容阿姨,他們的家人全都失蹤了,他們懷疑家人是被廖大同,也就是那位王豔枝的丈夫給拐騙走的,因為這些人之前都跟廖大同來往頻繁,所以大家才約好一起去廖大同的餐館去找廖大同的子王豔枝理論。可是廖大同的子王豔枝聲稱他的丈夫廖大同也跟那些人一樣失蹤了,整整三天,音訊全無。”
“失蹤?你們有沒有報案?”顧涵浩問大廳裏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大家七嘴八舌,有一半的人聲稱已經報案,但是警方那邊沒有一點進展。
顧涵浩走到一個正在做筆錄的民警面前問:“失蹤人數是多少?”民警雖然不認識顧涵浩,但是看剛剛年長民警一副謙恭的模樣,也馬上恭恭敬敬地彙報:“算上廖大同本人,失蹤人數一共八人,這些人就是這八名失蹤者的家屬。”看顧涵浩低頭沉思,凌瀾馬上起身走到顧涵浩身邊,伏在他耳邊低聲道:“涵浩,幫幫他們吧,接下這個案子,只有你才能幫他們找到親人。”顧涵浩面難,“你相信我我自然是很高興啦,可是失蹤案件不是我的範疇啊,再説這也不是我的轄區。”凌瀾看顧涵浩想要拒絕,神秘兮兮地更加湊近顧涵浩的耳邊,“相信我,這案子你會興趣的,因為這些失蹤者有一個共同特徵,他們都聲稱有過第三類接觸。”顧涵浩不可置信地扭過頭,和凌瀾對視,苦着一張臉問:“你不是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