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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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涵浩的辦公室裏，凌瀾坐在沙發上總結着，“沒想到還真被那個尹亮給説中了，當時的房間裏的確只有蔡偉琪一個人。蔡偉琪在和屠晶晶通話的時候還能保持平靜，可見他對屠晶晶並沒有多少憤怒，因為已經沒有那麼濃烈的愛。可是對於馮婧呢，正是因為愛之深，所以恨之切。忍耐了幾分鐘後，他還是發了出來，一邊咒罵，一邊砸了手機。我想，蔡偉琪的那句話很可能是這樣的:你們全都是血鬼！”柳凡贊成地點點頭，“沒錯，結果尹亮他們就只聽清了‘血鬼’三個字，因為蔡偉琪這三個字喊得最用力。”袁峻在一旁很正式地彙報着，“經過這一次，我認識到了辦案不能先入為主和想當然，當初發現蔡偉琪墜樓身亡，又有鄰居證明他墜樓之前有爭執聲，我就和閆立行他們一樣想當然認為是有人和蔡偉琪發生爭執，然後推他下樓。結果，倒讓那個外行尹亮給歪打正着，猜了個大概——案發時房間裏真的只有死者一個人！”凌瀾忍不住偷笑，“袁峻，你説的先入為主想當然到底是自我反省啊，還是在諷刺閆立行啊？”辦公室裏的四個人一起笑出聲，之前陰霾的氣氛總算是過去。

顧涵浩笑了一會，馬上又拿出領導的架勢發號施令，“袁峻，你繼續跟進那三個嫌疑人的監視行動，有什麼線索及時彙報。柳凡，蔡偉琪案子的報告就給你，儘快完成。我有事要出門兩天，下週一回來，要是有急事隨時電聯。”還沒等凌瀾開口，柳凡搶先問道，“你要去哪裏？”顧涵浩的神態更加嚴肅，顯然，他很不滿意下屬這樣明目張膽地打探他的私生活，“私事，不方便説！沒什麼問題你們先出去吧。”等到辦公室裏只剩下顧涵浩和凌瀾的時候，凌瀾小心翼翼地湊近還有怒的顧涵浩，輕輕地問，“那個，是什麼私事，我能知道嗎？”顧涵浩一邊整理辦公桌的文件雜物，挑出一些鎖進屜，一邊抬眼看凌瀾，語氣仍舊沒什麼温度，“奇怪了，你應該知道的，我之前不是和你提過？”凌瀾想了幾秒鐘，馬上恍然大悟，“你該不會真的要去我家取相冊吧？”顧涵浩看了看錶，已經是下午四點半多，“看來今天是來不及了，明天一早出發。好在不太遠，就開車過去吧，相冊一定不少，開車也方便。”凌瀾面有難，“可是，可是明天我約了彭澤，能不能推後幾天啊，後天，後天行不行？”顧涵浩的怒氣又一下子躥起來，“不許討價還價，還有你那個彭澤，你還敢提他，看看花心男人的下場吧，你還甘心當他的玩物？”凌瀾被“玩物”這兩個字刺得不輕，她恨恨地轉身離開了顧涵浩的辦公室，關門時用了些力道，聲響不小，引得裏面的顧涵浩和外面的同事們好奇地愣了幾秒。

要是別的事情，顧涵浩這樣和他説話，她一定會出言反駁，可是關於彭澤，她説不出什麼，畢竟顧涵浩説的都在理，她的確是彭澤的玩物。此刻的她真的很恨，不是恨顧涵浩説話不中聽，傷她自尊，而是恨自己不爭氣，恨彭澤花心濫情，她巴不得彭澤能和蔡偉琪一樣，死在女人手裏！

不知不覺凌瀾已經下到了一樓，走出大樓來到院子裏，她首先看到了顧涵浩的車子停在停車區域，一時間，她冒出一個想法，上去踢一腳。但是這個想法很快打消了，其實她想踢的是彭澤。

凌瀾坐在了院落中央的花壇邊緣，任一隻蜂在周圍嗡嗡飛舞卻不自知。終於，那隻蜂在凌瀾的脖頸處蟄了一下。

凌瀾疼得不叫出聲，嘆自己真是倒黴，連蜂都要趁火打劫欺負她。

“凌瀾？”凌瀾轉過頭，出現在公安局大院裏花壇邊叫她名字的人竟然是施柔。

“你怎麼在這裏坐着？怎麼，哭了？”施柔穿着合體的套裝，懷裏抱着厚厚的文件夾，“涵浩欺負你了？”凌瀾抹了抹眼淚，搖頭，“你別誤會，我和顧涵浩不是那種關係。之所以和他走得近是因為他有案子要我幫忙。”

“你不用和我解釋的，我和涵浩的事都過去了，再過幾天我也要結婚了，總之大家還都是朋友，要是他欺負你，你可以告訴我，我告訴你怎麼制他。”話雖然是這樣説，但是施柔的語氣裏還是不經意出淡淡的醋意。

凌瀾突然來了子，“不是，你怎麼就不相信呢？我和顧涵浩真的沒什麼的！倒是你，看得出你們之前還餘情未了，你為什麼嫁給別人？你真的愛那個人嗎？”施柔的兩道柳眉微微皺起，“可是，涵浩都已經承認了啊，我剛剛發短信約他明天一起吃飯，他説明天要跟你回家見家長。”凌瀾真的很抓狂，她剛想再開口説些什麼，卻被另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阻止。

“你們在這聊什麼呢？”袁峻小跑到她們身邊，“凌瀾，你剛哭過了？”凌瀾急忙搖頭否認。

施柔禮貌地對袁峻點頭示意，然後伸手捋了捋凌瀾被風吹亂的頭髮，“對了，袁峻，過陣子我來給你們送喜帖。”袁峻很大方地回答，“放心，我正在攢份子錢呢。”目送施柔離去，凌瀾又坐在花壇上望着手機發呆，她的理智告訴她，發個短信拒絕彭澤明天的約會，可是手指卻被縱，遲遲不能下手。

袁峻很體貼地坐到凌瀾一側，“怎麼了？你好像很糾結。”凌瀾卻不想提自己的傷心事，“對了，你們別怪顧涵浩對你們太兇啊，他這麼年輕就當領導，肯定也有心理壓力，之前肯定是一直把下屬當朋友一樣相處，漸漸地發現這樣不行，現在想樹立點威嚴而已。”袁峻一副刮目相看的吃驚神態，酸酸地回應，“看不出你這個小丫頭有本事的啊，連這也看得出？”凌瀾衝着袁峻嫣然一笑，“別小瞧我喔，我的心理年齡搞不好比你們還大。”説完，凌瀾站起身，邁着輕快的步伐往大門處走去，她決定先坐公回住處，然後再仔細考慮要不要拒絕明天的約會。

而袁峻還坐在花壇邊上為剛剛那甜美的笑陶醉，這一刻，他真的確定自己是喜歡上凌瀾了。只是，袁峻看得出，凌瀾的心裏似乎很在意顧涵浩，不然也不會替顧涵浩解釋，説出剛剛那番話。

雖然袁峻知道顧涵浩把凌瀾留在身邊是因為他有案件需要凌瀾合作幫忙，以顧涵浩的格，應該不會對這樣一個小姑娘產生興趣，可是對於凌瀾這樣的女孩來説呢，顧涵浩卻是一個致命的引。想到這裏，一股醋意從袁峻的心底裏慢慢升騰起來，和顧涵浩競爭，他贏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