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繼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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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涵浩皺着眉頭聽鄺偉圖講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鄺梓坤一眼,然後突然想到了再次被他忽視的一個人,那就是嚴信。説到底,讓白雪懷孕的人是嚴信,當然不是什麼魔鬼。
“説説嚴信吧,他是什麼人?”鄺偉圖和鄺梓坤對視了一眼,把接力遞給了兒子鄺梓坤。鄺梓坤接收到了父親的指示,這才敢開口,“嚴信是白雪的丈夫,也就是我的姐夫。他是白雪自己選中的人,本來是個相貌極其醜陋的人,但是現在他也應該跟白雪一樣了吧,藉由整容技術改頭換面,他現在正在國外接受一系列的整容手術。”提到相貌極醜的男人,顧涵浩想到了什麼。這個嚴信,八成就是姦殺六個女孩的執行者。
鄺梓坤繼續講道:“嚴信是白雪在20歲那年在美國認識的男人,那個時候嚴信還不叫嚴信,他只是個沒有名字的華裔漢,靠在醫院附近撿一些醫療垃圾去賣錢。碰巧那家醫院就是白雪所在的醫院。兩人在機緣巧合下相識,白雪對嚴信毫不排斥,她覺得嚴信跟她一樣同樣是被命運所唾棄的人,都生得這樣一副模樣;嚴信也毫不嫌棄比自己更加恐怖的白雪,覺得白雪是世界上唯一懂他憐憫他的人。那時候父親得知這件事後想極力分開他們倆,可是白雪卻以死相
,無奈,我們只能接受嚴信。就在幾年前,白雪和嚴信回國回到s市,父親給他們造了假身份,隱居在那棟房子裏。”監控室裏的凌瀾聽到這裏覺得有些悲傷,這對苦命人啊,之所以取這樣的名字也是有原因的吧。白雪,之所以叫白雪。那是因為她就像故事裏的白雪公主一樣為巫術所害,她希望自己能像童話故事一樣最終獲得新生;而嚴信,恐怕是鄺家人希望他能夠嚴守誠信,守在白雪身邊,陪她一生一世吧。
當然,凌瀾也想到了,這個嚴信八成就是姦殺六名女孩的執行者,要不是這樣的話,他也是個值得欽佩的好男人呢。
“一直到白雪生下第一個孩子,我們便開始相信了詛咒之説。”鄺梓坤仍舊冷靜,像個局外人一樣地講故事,“那個時候我們便開始懷疑這個嚴信。説不定就是魔鬼,來誘惑白雪的魔鬼,但是也僅限於懷疑。我們想讓白雪離開嚴信,可是白雪説什麼也不同意,她對嚴信是不離不棄的。再説。如果真的有詛咒之説,就算走了個嚴信,也會有其他男人來到白雪身邊的。想要通過檢驗dna的方法來給白雪挑選丈夫這種方法本就不奏效,事實上我們也檢驗了白雪和嚴信的遺傳基因,結果是他們倆應該生不出畸形兒才對的,不但白雪的dna是正常的。嚴信的也是正常的。科學無法解釋他們生下畸形兒的緣由,所以,我只好求助於巫術。另外尋找其他更有效的方法來阻止魔頭的降世,消除詛咒。”
“你所謂的有效方法就是在s市佈下一個龐大而又血腥的六芒星陣?”顧涵浩冷冰冰地質問鄺梓坤。
鄺梓坤坦然直視顧涵浩,“是的,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巫術方面的知識,也在一些巫師的指導下創立了冥想教。希望能夠藉助於教眾的力量一起研究做實驗,挖掘巫術的力量。這期間我親自去了一趟美國。去了k鎮,當然,當年的那個女巫已經沒了蹤跡,我找到了另一個女巫,是她告訴我這個古老的佈陣方法,她説有可能,這個六芒星陣可以震得住魔鬼,雖然不是徹底消除詛咒,但是卻可以讓魔鬼找不到白雪,這樣的話,白雪就可以生下正常的孩子。於是我便回來開始着手實施這個龐大的陣法。”顧涵浩只覺得荒唐可笑,簡直不像是在審訊室裏面工作,而像是在個聚會上聽人講民間傳説或者靈異故事。一時間,他還真不知道該説什麼。
鄺梓坤看出了顧涵浩的不屑態度,冷哼一聲,“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你本不信詛咒之説。那是因為這一切沒有發生在你的身上,你沒有親眼目睹親身經歷這一切。一開始,我也是不信的,但是這些年來,詛咒一一應驗,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一再發生,我不能不去相信。而支持詛咒的確存在、陣法確實有效的最有力的證據就是一個孩子!”
“孩子?”顧涵浩渾身一抖,顫音問道,“難道説,難道説,你佈下六芒星陣之後,白雪生下了第四個孩子?正常的孩子?”鄺梓坤稍顯得意地點點頭,“沒錯,這孩子一直在鄺家,由媽和專業的醫生護士照顧着,是個男孩,馬上就要過百天了。這孩子,再正常不過!他就是鄺家的後代,輝煌集團的繼承人。”鄺梓坤説到這裏,顧涵浩恍然大悟,十之*,鄺梓坤這顆棄子,並不是真正的輝煌集團的繼承人,他
本就不是鄺偉圖的親生兒子!也正是因為如此,鄺偉圖才會如此迫切需要白雪給他生下一個能夠繼承他們家業的孫子。而鄺梓坤,不過是個幌子,他的存在就像是那棟花園洋房一樣,不過是掩人耳目的道具。不對,他比道具還要更加倒黴一些,他還是替罪羔羊,要替鄺偉圖承擔下一切的罪名。
看鄺梓坤的樣子,他似乎是心甘情願的,這就是他報答養育之恩的方法?這些年養尊處優的富二代生活的代價就是這樣?
“你沒有自己的兒子?”顧涵浩試探地問鄺偉圖。
鄺偉圖輕輕呼出一口氣,微微點頭,“這也是我相信詛咒的原因之一。我的現任子,我的十幾個婦情,全都沒有給我留下命脈,我唯一的血脈繼承只有白雪。梓坤只是我的養子,但是這些年來我一直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對待,而且也想要把我的家業
給他,只是沒想到,他居然為了我,為了白雪如此犧牲。”監控室那邊的凌瀾已經冷笑出聲,她在笑鄺偉圖的虛偽。事到如今,一切究竟是如何大家心裏心照不宣,他這番假惺惺的煽情作秀又是給誰看?
“六條無辜的命,只換來你們鄺家一個繼承人,這可真是諷刺!”顧涵浩十分鄙夷地對鄺家父子説道,“世道如今,你們可以告訴我到底姦殺六名女孩的兇手是誰了吧?是你那個冥想教的教眾之一,還是嚴信?”
“是嚴信,”鄺偉圖搶先回答,看來他是準備把嚴信也當做棄子了。畢竟現在他已經有了親生孫子,要嚴信也沒什麼用處,“梓坤跟我説過的。巫師要求這個陣法的執行人必須是白雪的丈夫,所以…”
“所以我就去找了嚴信,”鄺梓坤搶下鄺偉圖的話,“一開始嚴信是不同意的,他不願意去向無辜的女孩下手。更加不同意對女孩們實施強姦,雖然那只是一種儀式。於是我便威脅他,如果不執行我的計劃的話,便會拆散他和白雪,最後他還是勉強同意了。整件事,除了六芒星的六個點是由我來確定的之外。我把其餘的部分都給了我的一個教眾,名叫包若菲的女孩和嚴信去做,而這個包若菲。就是我選定的第六名祭品,因為除了嚴信,我不能再留下什麼知道內幕的人。至於留下那六名女孩的內衣物,那也是美國那位巫師的要求,具體可能她有她的道理吧。我只是沒想到。事情過去這麼久了,居然會有一個靈媒突然冒出來。指引女孩的親人去找屍體,不過還好,美國的巫師告訴我,白雪的孩子已經落地,即使這些女屍被移動和破壞也沒有關係。”鄺梓坤講完這些,審訊室裏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顧涵浩再抬頭去看鄺偉圖的時候,發現他的眼底有一抹置身事外的得意,他身邊的律師也是自信滿滿的模樣。顧涵浩也的確沒有證據證明鄺偉圖才是幕後指使,畢竟去美國找巫師的是鄺梓坤,創建冥想教的是鄺梓坤,想要讓鄺偉圖為六條人命買單,眼下的確是不可能的。
顧涵浩最後嘆了一口氣,總結似的説道,“馬上我們會正式起訴鄺梓坤,也會通知國外的刑警逮捕嚴信。但是對於你們所説的詛咒,我仍抱有懷疑。事實上,我已經有了些想法,相信很快就可以證明所謂的詛咒不過是人為的陰謀。鄺老先生,相信你很快就會為這些年來你費盡心機所佈下的局而到悔不當初。”鄺偉圖沒想到顧涵浩會説出這樣的話,倒不是因為顧涵浩的語氣不友好,説出來的話又像是警告又像是諷刺,他震驚的是,顧涵浩似乎十分有把握證明詛咒之説的虛假
。但是很快,鄺偉圖又恢復了平靜,“我探尋了這麼多年這個詛咒的奧妙都沒有什麼成果,如果顧隊長能夠在短時間內揭
詛咒實為騙局的話,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倒是願意洗耳恭聽你的解釋。”顧涵浩冷笑一聲,開門招呼人進來銬住鄺梓坤,把他帶去拘留,然後又對鄺偉圖説道:“鄺先生,我希望你能夠提供在白雪家地下室工作的所有醫生和護士的資料。”
“你懷疑他們?”鄺偉圖十分自信,好像能夠篤定顧涵浩的懷疑完全是無用的。
顧涵浩不置可否,“請你儘快。”鄺偉圖看了看律師,律師又點了點頭,他這才回答,“好的,我這就安排我的助理辦這件事情。”聽鄺偉圖打了個電話給助理後,顧涵浩這才放心地叫曲晴過來送鄺偉圖和律師離開,並吩咐曲晴跟鄺偉圖的助理保持聯繫,接收資料。
一直到顧涵浩獨自回到辦公室坐下,完成了跟國外刑警的聯絡工作之後,凌瀾風風火火地進了他的辦公室,她在聽了剛剛鄺家父子的講述之後,着實震驚,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科學的解釋,便想也不想地急着發表自己的慨,“涵浩,難道説詛咒真的存在?”顧涵浩哭笑不得,“笨蛋,要是詛咒真的存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