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冥想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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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也是審訊的中場休息時間，顧涵浩和凌瀾必須要趁午休時間吃飯，即使他們想為了工作暫時廢寢忘食一下，但是歸雅雯也是需要吃飯的。歸雅雯因為情緒太過於動，本來就已經體力不支，如果再不休息一下，補充一點能量的話，恐怕會再次暈厥。因此，顧涵浩叫來了曲晴和鄭渤，由他們倆照顧審訊室裏的歸雅雯，要求他們務必要讓歸雅雯吃點東西。

一出審訊室的門，柳凡便了過來，“顧隊，你讓我查的關於包若菲是不是她父親的親生女兒的問題，還有三年前包若菲父親那場意外的事，已經有消息反饋回來了，那個…”柳凡説這話的時候，顧涵浩一直意味深長地衝着凌瀾笑，的凌瀾十分尷尬。不就是之前她的那番猜測太過於天馬行空了嗎？用得着這樣諷刺她嗎？

“好啦柳凡姐，咱們快下去吃飯吧。”凌瀾趕忙出言打斷了柳凡。

柳凡莫名其妙地望着顧涵浩和凌瀾，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説下去。

顧涵浩笑着衝柳凡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再説了，“走，叫上袁峻，咱們四個先去吃飯。”食堂裏，趁着顧涵浩和袁峻去打飯的空檔，柳凡十分八卦地問凌瀾，“你跟顧隊，你們倆又和好了？那個柯茜被顧隊甩了？”凌瀾低頭不好意思地笑，十分小女人似的點點頭，“柳凡姐，實不相瞞，我跟涵浩，我們已經正式確定關係了。不過，在分局裏我們還是會把握分寸的，你也不要外傳啊！”柳凡簡直是哭笑不得。

“拜託，我當然不會外傳，也沒有那個必要好不好？明眼人早就看出來啦！”顧涵浩和袁峻端着餐盤迴來的時候，正趕上看到凌瀾和柳凡神秘兮兮地談笑着，顧涵浩意識到他也應該把自己之前卧底的事，還有關於教組織的事情透給袁峻和柳凡了。

“走，咱們去包間，邊吃邊聊。”顧涵浩帶着三個人往餐廳最角落裏的小包間走去。

“什麼？”柳凡聽顧涵浩簡短解釋過後驚得瞠目結舌，“教？這麼誇張？”袁峻也是不可思議地一直搖頭，“就在咱們s市。也有教？多大規模啊？關於什麼的？是不是以賣假藥為目的的啊？或者是宣稱能用什麼什麼功治好什麼疑難雜症？”看顧涵浩搖頭，柳凡更加心急，她的思緒飄得更遠更離譜。

“難不成，是國外的間諜組織？”顧涵浩趕忙揮手示意他倆打住，“應該沒那麼離譜，既然教的創始人是輝煌集團的繼承人鄺梓坤，我想。其最終目的應該不會跟什麼國外間諜有關係，鑑於鄺梓坤已經身價不菲，應該也不是以賣假藥賺錢什麼的為目的。”

“那他成立這個教組織是為了什麼？”柳凡一頭霧水，“對了，他這個組織叫什麼名字啊？”

“冥想教，”顧涵浩第一次公開了這個名字。卻是帶着很明顯不屑的口吻，“雖説是冥想，但是這些個教眾所從事的活動可是跟冥想沒有一點關係。他們本就是打着冥想的幌子去頂禮膜拜那些莫須有的魔鬼和魔法陣法，而且妄圖用陣法去實現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至於規模，倒是不大，所有教眾加起來應該有四十人左右吧。”柳凡打破沙鍋問到底，“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顧涵浩苦笑着聳聳肩。

“這個，還不知道。本來我繼續我的卧底工作下去的話。有可能會查到他們的最初動機，以及他們搞出這個六芒星陣仗，害死六個無辜女孩的目的，可是，卧底計劃被迫終止，咱們也只能從正規手段着手調查這一切了。”

“為什麼卧底計劃被迫終止了呢？”袁峻探着脖子，想要把事情的原委從頭到尾問個清楚，畢竟之前的一段時間裏，他和柳凡完全被矇在鼓裏。

顧涵浩聽到袁峻這個問題，灑一笑，望了一眼身邊的凌瀾，“因為我沒辦法再跟柯茜演下去了，説實話，我也不想演下去了。”袁峻和柳凡一看對面這對男女相互對望的，那濃情意的眼神，便恍然大悟。只是他們一時之間還有點接受不了事實，自從跟施柔分手後就變身成為工作機器的顧涵浩，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面，簡直就像個墜入情網的大男孩，會為了個人原因影響到工作！

柳凡隨即釋然，要説顧涵浩為了凌瀾影響到了工作，改變了他那一向冷靜沉着的作風，這樣的事發生得還少嗎？現在這兩人終於修成正果，也該為他們高興才是。

袁峻苦笑着望着柳凡，他此刻想的是，人家顧涵浩和凌瀾已經算是修成正果，那麼他們倆呢？這種地下戀愛還要談到什麼時候，什麼時候，他倆才能光明正大地走到柳凡父母面前，接受他們的祝福？

袁峻和柳凡哪裏知道，顧涵浩和凌瀾心裏的顧慮跟他們其實是一樣的，只不過，這兩人面臨的阻礙卻比他們還要大得多。

午休時間過去，顧涵浩和凌瀾再次回到審訊室面對歸雅雯。

歸雅雯的狀態仍舊是萎靡不振，看來中午並沒有吃多少東西，但是看樣子卻是有話要問的模樣，急切得很。

“對了，之前你跟我説我忙了倒忙，錯了順序，這是什麼意思？”歸雅雯緊緊盯住凌瀾。

凌瀾重重地嘆氣，“也難怪，你只是發現了六張圖紙，自然也就不會想到這六個地址組合起來是個什麼形狀。而我，我是把當時已經出現的這四個點分別標註在了地圖上，標好之後便可以一目瞭然，這四個點的分佈均勻，且有規律，讓我想到了六芒星。當時我就在電腦屏幕上用記號筆連出了六芒星的圖案，也就大致確定了其他兩個點的所在，因此才得知了輝煌度假別墅和梅林裏分別藏着另外兩具屍體。而六芒星的話，畫起來是有順序的，是兩個三角形疊加在一起的形狀。這六個點的屍體死亡時間的順序正好就是畫起來的順序，只是，利民商場成了個例外。利民商場的女屍打破了順序，而且那具女屍身上的特點也不同於其他女屍，也就是因為這樣，我猜到了這具特別的女屍是你的安排，為的就是把罪名嫁禍在可憐的董克身上。而你在安排這一切的時候，並不知道這六個點還有順序這一説。”

“沒錯，我一點也沒有想到順序的事。我也知道自己用無名女孩的屍體換原本藏在利民商場的屍體是冒了一定的風險，但是我卻不得不這麼做。”凌瀾一直以來一直有個疑問，現在終於得空可以發問，“既然你不知道什麼六芒星，那麼為什麼不乾脆把這個女屍藏在別的地方呢？一共七具女屍不也可以嗎？何必大費周章還要換下一具屍體？”

“雖然我不知道這六個點可以組成六芒星，但是，我猜想那六張圖紙恐怕除了若菲，還有她的其他同夥也會持有。”歸雅雯越説越小聲，看她的情緒，解釋起來很艱難。

顧涵浩側頭望着凌瀾，替歸雅雯解釋下去，“我想，她是怕包若菲同夥手中的地圖總有一天會曝光，如果有七具屍體的話，一旦警方發現這個無名女孩不在那六張圖紙上的話，就會把她從這件案子裏排除出去，以為只是模仿作案，這樣的話，董克的嫌疑又會被洗清，警方會繼續追尋兇手，包若菲就再次陷入危險之中。是這樣吧？”歸雅雯無力地點點頭，“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反正怎麼做都是冒險，所以我就冒險換了一具屍體，而最好換的屍體就是利民商場裏的那一具，畢竟在梅林裏大動干戈的話會引起遊客的注意，利民商場是荒棄的商場，在那裏換屍體最合適不過。”凌瀾嘆于歸雅雯和顧涵浩的心思細膩，她就沒想到這一層，果然換做她來當兇手的話，很可能就會漏百出，一早就被緝拿歸案。看來，這兇手，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

歸雅雯懊惱地閉上眼睛，整個面部表情扭曲變形，但是很快她又想到了什麼，“那麼，也就是説，他們用殺人藏屍的行為，在s市畫了一個六芒星？”顧涵浩點頭承認，“沒錯，而且不單單是殺人藏屍，還有強姦，這一切就像是個巨大的儀式，他們佈下了這麼一個龐大的六芒星陣法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動機。而且，等到這個動機大白於天下的時候，很可能讓所有人扼腕，畢竟，鬼神之説不足信，可是就為了這個鬼神之説，卻死了這麼多無辜的孩子。”歸雅雯動着嘴，半晌才冒出一句請求，“拜託，等到一切真相大白之後，能不能把結果也告訴給我，我想知道，到底我女兒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顧涵浩呼出一口氣，無奈地點頭同意，“好的。對了，你有沒有聽包若菲提過鄺梓坤這個名字？”歸雅雯茫的雙眼很快聚焦，思索了一陣回答，“鄺梓坤不是那個s市有名的富二代嗎？若菲跟他有什麼關係嗎？我從沒聽若菲談起過這個人啊。”顧涵浩失落地點頭，“具體等到結案後再告訴你吧，現在，你必須告訴我們你把原本藏在利民商場的女屍轉運去了哪裏。”等歸雅雯點頭同意之後，顧涵浩衝身後的監控鏡面招了招手，示意袁峻和柳凡進來。找那具被轉移過的女屍的工作，還有通知那位可憐的盲人母親女兒死訊的工作就給了袁峻和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