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地鐵站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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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晚間。

s市地鐵支線的末班車上，最後一個車廂裏，最不起眼的角落中，坐着一男一女。女的是典型的美女，身材高挑惹火，她正依偎在男人身邊，把頭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男的也是典型的帥哥，氣質非凡，穿着十分考究，連斜跨的包也是名牌，他很紳士地輕輕摟着身邊的女人。

松林站是這趟支線的終點站，兩人在這裏下了車。還是相互拉着手，但是卻不急着出站，而是在站台裏面徐徐地邁着步子。

“這還真是瘋狂，”女人一隻手按住口，“我的心跳的很快。”

“放心，我已經事先摸準了攝像頭的位置，只要跟着我走，咱們一定能避人耳目。”男人信心十足。

不一會，這對男女輾轉來到了地鐵站的一處角落，兩人抬頭看了看上方的標識“辦公區”然後很滿意地相互看了一眼。男人掏出了開鎖工具，開始忙活起來。

很快，辦公區的大門被打開，兩人一閃身，進入了辦公區。

“沒錯，應該是這裏了，這個標誌跟她畫給我的幾乎一模一樣，”女人掏出手機，看着裏面的圖片，又指了指身旁的房門，“應該就是這間，這間就是更衣室。”男人點點頭，再次施展開鎖的功夫。不一會，兩人又成功地進入了工作人員的更衣室。

女人用手機的光照着，掃了一圈不大的更衣室，小聲問男人，“本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啊，真的會在這裏嗎？”男人不回答，只是仔細檢查着更衣室的四面牆壁，最後他把注意力放在了更衣櫃上。

“過來幫忙，把這個更衣櫃往前挪一下，注意，儘量不要發出聲響，免得把保安招來。”然後在兩人的合力下，鐵質的更衣櫃被挪動了大約20釐米的位置。男人掏出手電往更衣櫃後面和牆壁的縫隙中照過去。

“果然，”男人呼出一口氣，像是發現了什麼的樣子，“果然在這裏。”

“什麼？”女人一聽這話小聲驚呼了一下，“讓我看看。”男人讓出位置。讓女人站在自己身前，可是就在他要把手電遞給女人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手電掉在了地上。哐啷一聲，打破了一切平靜。

“誰？”門外馬上傳來了保安的警覺的叫聲，隨即是奔跑的聲音，聽聲音，即將到來的會是兩個保安。

“砰”的一聲。更衣室的門開了，兩個黑影站在了更衣室門口，“誰，誰在那裏？”不到一秒鐘的功夫，更衣室的燈亮了，是被門口的兩個保安按下開關點亮的。兩個保安面對着眼前的一男一女。正要上前制服，擋在女人前面的男人開口説話了。

“別緊張，我是警察。”説着，男人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證件，“我正在偵辦的案子有線索指明這間更衣室裏很可能藏有屍體。”保安差點驚掉了下巴，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大晚上闖進來的小偷會自稱警察，沒錯。以前冒充警察作案的壞人也不是沒有過。於是兩人不客氣地抓過證件，仔細地看着。只見證件上除了警徽之外。還清楚地寫着:s市景江區公安分局刑警隊隊長顧涵浩。

二十分鐘後，柳凡和袁峻趕來了松林地鐵站，又過了兩分鐘，法醫和技偵科的同事們也陸續趕到。這些人全都過來跟掏出證件自稱是刑警隊隊長的男人打招呼，這才讓兩個保安徹底相信了這個男人的身份是刑警而不是小偷。

顧涵浩指揮着手下挪走更衣櫃，用保安提供的工具破壞更衣櫃後面呈現出幾條裂痕的牆面，並且事先提醒了大家，一定要小心，不要破壞到牆裏面的屍體。

柳凡和施柔是女人，自然不用參與到這種體力活之中，而是湊到顧涵浩身邊。柳凡問顧涵浩，“顧隊，你怎麼那麼肯定這牆裏面有屍體？”

“這個松林地鐵站在半年前整修過，你們還記得吧，對於藏屍來説，那就是個絕佳的機會，”顧涵浩頓了頓，望了望身後的女人，“但是具體為什麼是在這間更衣室，消息來源於歸雅雯。”

“歸雅雯又應到了亡靈的訊息？”柳凡不可思議地問。

顧涵浩點點頭，“我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來找找看的，現在看來，八成能找得到屍體。”施柔重重地嘆氣，帶着點責備的口吻問，“可是涵浩，你為什麼會跟這個女人在一起？這女人，是誰啊？凌瀾呢？”顧涵浩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跟大家正式介紹，於是招招手讓身後的女人過來，“這位是柯茜，柯茜，這幾位都是我的同事。牆裏面的屍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柯茜的妹妹。昨天晚上，歸雅雯告訴柯茜她應到了柯茜的妹妹也就是童白欣屍體所在的位置，就是在這個地鐵站台的更衣室裏。柯茜一個人沒辦法過來檢查，所以就找我幫忙了。因為沒有實質證據，我也不好以刑警的身份公開要求地鐵站合作，所以才想出了這麼一個下策。説實在的，也是我太心急想要幫柯茜了，也沒有時間再去想別的辦法。”施柔衝柯茜點了點頭，繼續責備似的對顧涵浩説，“你這的確是個下策，等着受處分吧。還有，我很為凌瀾不值。”柯茜抱歉似的看着顧涵浩，雙手合十，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甜膩膩地小聲説道，“對不起啊，害慘你了。”顧涵浩卻拍了拍柯茜的肩膀，笑着回應，“沒什麼，你別放在心上。”話音剛落，顧涵浩就被一旁的柳凡拉了過去。柳凡的態度也是明顯的不悦，她很少有地拋下了等級觀念，在工作期間以一個朋友的口吻跟顧涵浩説話，“怎麼回事，凌瀾呢？你沒帶她來？”

“凌瀾啊，應該還在家睡覺吧。”顧涵浩聳聳肩，無所謂似的回答。

柳凡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難道説顧涵浩真的移情別戀，傾心於這個柯茜了嗎？難道説顧涵浩也是視覺動物，因為柯茜比凌瀾好看許多，所以就瞬間改變了心意？他跟柯茜認識才不過六天啊，雖然聽凌瀾説這六天之內，顧涵浩跟柯茜約會了四次，可是柳凡還不相信，以為顧涵浩只是想氣氣凌瀾而已。卻沒想到顧涵浩好像是真的放下了凌瀾。這還是她所認識，曾經傾心的顧涵浩嗎？

柳凡還想説什麼，那邊幹體力活的男同事們卻打斷了柳凡。

袁峻首先高聲叫道，“顧隊，有發現！”整整花費了半個小時，大家才把一具女屍從牆裏面轉移到地面上。施柔馬上展開工作，開始初步的屍檢工作。

顧涵浩一面看着施柔檢查屍體一面在心底裏更加懷疑起指引他們來這裏的歸雅雯，因為就如同幾天前歸雅雯説漏了嘴的那句話一樣，又一具屍體被從地下發現了。而這具女屍應該就是失蹤半年之久的童白欣沒錯了，因為這座地鐵站重新修葺也是在大約半年前的時間，要把屍體藏在牆裏面就必須趕在這裏裝修的時候。

只不過，這個時候，好像少了點什麼不是嗎？顧涵浩轉過頭去看身後的柯茜，只見柯茜緊緊咬着嘴盯着屍體，臉上盡是驚恐，卻沒有傷心。她應該哭才對吧，這樣一個弱女子，看到自己情同姐妹的女孩的屍體，難道不該哭嗎？

“你沒事吧？”顧涵浩走到柯茜身邊，温柔地問。

柯茜看了顧涵浩一眼，這才張口，“我覺得，我覺得這具屍體，不是，不是我妹妹童白欣。”柯茜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幾乎所有人都把詢問的目光轉向她。柯茜緊張地繼續説道，“因為，這個女屍，她穿的是裙子。我的意思是説，我妹妹，她無論夏秋冬，都是絕對不穿裙子的，她喜歡比較中帥氣的打扮。當然，當然，如果是兇手給她換了衣服，那就另當別論了。畢竟，畢竟歸老師的應應該不會出錯。”顧涵浩看得出，柯茜很矛盾，於是便安道，“你現在先不用多想，等到找來童白欣的親人做一下dna比對，結果就出來了。你再稍稍等我一下，過會我送你回家。”施柔本來正蹲着檢查屍體，但是一聽顧涵浩這樣温柔地説要送柯茜回家，還是忍不住失了神。這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顧涵浩嗎？或者説，顧涵浩真的對這個柯茜一見鍾情了？不，不對，顧涵浩從來都不是外貌協會的人，也不會對什麼人一見鍾情，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表現出對柯茜的如此關注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的。難道，是為了表現給凌瀾看，讓凌瀾吃醋？不，也不會是這樣，顧涵浩應該做不出這樣小家子氣的事情。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此刻的凌瀾並沒有睡覺，而是一直在心焦地等待着顧涵浩。已經是十點多了，顧涵浩還沒有回來，難道是跟柯茜吃晚飯又去看電影了？再過一會兒，最晚場的電影也該結束了，如果顧涵浩還沒有回來，那意味着什麼呢？兩人去了賓館？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柳凡來了電話。

柳凡在電話裏把這晚的事，包括髮現屍體，以及顧涵浩跟柯茜在一起，並且表現出密切關係的經過全都講給了凌瀾。

“凌瀾，你必須採取行動才行了，否則，否則，恐怕顧隊就要被那個狐狸給搶跑啦！”最後，柳凡這樣總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