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戀物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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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顧涵浩進了辦公室，凌瀾徑直走到了那兩箱子董克的遺物面前，蹲下身子便要打開查看。顧涵浩則是搬出了董克的電腦，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接了電源開機。

就在顧涵浩擺董克電腦的功夫，凌瀾已經把紙箱裏的零碎都倒在了地上，一個個地仔細研究着。董克的大部分私人物品和一般的青期的男孩的差不多，只不過董克的東西里關於學習方面的可能更多，可是這就怪了，光看這些學習用具用書的話，都會覺得董克是個用功讀書的好孩子，應該不會像曽若琴説的那樣，學習成績是班級倒數吧。

“董克的電腦裏有什麼？”凌瀾翻來翻去只翻到了幾本情雜誌和幾張女明星的寫真照片，最後她守着從董克牀底下拉出來的那個破舊密碼箱無從下手，於是就先問問顧涵浩那邊是否有收穫。

顧涵浩一邊作電腦一邊像是不假思索地回答，“該刪的都刪了。”

“該刪的？”凌瀾眯着眼琢磨着這句話，無意中又掃視到了身邊的那幾本情雜誌，很快，她想到了什麼。

顧涵浩這才反應過來，看凌瀾不好意思地躲避着他的目光，有些不懷好意地無聲地笑，“怎麼樣，你那邊有什麼收穫？”凌瀾拍了拍手邊的破舊密碼箱，“就差這個了，可是咱們不知道密碼啊。”顧涵浩起身走到凌瀾身邊蹲下，開始琢磨這個老式的密碼箱，“好辦，咱們也用不着破譯什麼三位密碼，直接撬開就好了。”眼看顧涵浩要去找工具，凌瀾就起身躲開，她直接坐到董克的電腦前作電腦。檢查董克的各個文件夾。

“不用找啦，刪得很乾淨。”顧涵浩壞笑着説道。

凌瀾氣憤地瞪了顧涵浩一眼，“你怎麼知道一定是董克刪掉了，説不定人家本就沒有下載過那種東西。”

“不可能。”顧涵浩輕描淡寫地回答，卻是十分自信，“一定有。我看過他的上網記錄，裏面有很多非法的網址，他一定下載過。只不過後來又全部都刪掉了。只可惜，他不懂得刪網頁登陸記錄。”

“那麼百度知道呢？董克有沒有登陸過？”凌瀾一聽這話便也不好意思去查看董克的上網記錄，直接問顧涵浩接過。

顧涵浩一邊用工具撬密碼箱一邊回答。

“他前陣子真的登陸過百度知道，待會讓鄭渤再確認一下，看看那個發問題的人是不是就是董克本人。”説話的功夫。顧涵浩已經撬開了密碼箱。凌瀾看到顧涵浩面對着自己打開了箱子，卻只看了一眼，便又把蓋子給蓋上了。再看顧涵浩的表情，就好像是吃了什麼極為酸楚的東西一樣，説不出的彆扭。

“怎麼了？箱子裏是什麼？”凌瀾便問邊站起身。走到顧涵浩身邊，伸手要再去掀開箱子蓋。

顧涵浩卻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後面坐下，“你自己看吧。”凌瀾好奇地掀開蓋子，結果眼前的東西真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看見那些東西的前三秒鐘。凌瀾是瞠目結舌，三秒之後，她也有些尷尬。紅着臉又把箱子蓋蓋了起來。

滿滿一箱子竟然都是女人的內衣內褲！而且是各式各樣，花繁多，有些一眼就能看得出是價格不菲的那種。

“這該不會就是傳説中的戀物癖吧？”凌瀾坐回沙發上，“沒錯，一定就是戀物癖。總不可能董克對內衣設計興趣，蒐集這些東西來捕捉設計靈吧？”顧涵浩蹙眉想了一會。這才開口，“應該是戀物癖沒錯，只是，這樣似乎也有些説不通。可以想見，董克是個的孩子，他在意自己的相貌醜陋，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按照他的這種思路，就算是想要尋死，那麼在自殺前也該把這個密碼箱處理掉才對啊。”

“沒錯沒錯，”凌瀾這才恍然大悟，“董克不可能放着這些東西不管去自殺的，他應該知道，等他自殺成功之後，這些東西一定會被他的母親或者是警察們給發現的，他的這些*如果公開對於他的名聲和麪子也是絕對不利的。所以説，董克很可能並不是自殺，而是他殺的。”顧涵浩順着凌瀾的思路繼續推斷，“很可能是兇手在百度知道上得知了董克有輕生的念頭，於是便指引他去了幽冥森林，然後在那裏迫已經反悔的董克自殺。很可能，董克在前往幽冥森林的時候其實並沒有真的想去尋死，所以也就沒有處理他的這些*物品。也許，是那個和他一起隨的兇手哄騙他只是去看看那裏的環境，也許，他想下一次再去那裏實施自殺。”

“還有一種可能，”凌瀾又開始發揮她編劇的潛質，開始天馬行空地想象，“很可能兇手也是以一個有輕生念頭的身份接近了董克，而董克對於在幽冥森林裏自殺毫無痛苦的説話不太相信，於是兇手便哄騙董克，説可以一起前往，由兇手先在森林裏自殺，讓董克觀看全過程，想讓董克放下顧慮，下一次能夠自己再去幽冥森林自殺。於是董克才在沒有處理這些*物品的情況下跟兇手前往幽冥森林，結果沒想到卻是上了兇手的套，有去無還。”顧涵浩聽完了凌瀾的大膽推測卻直接一盆冷水澆過來，“可是又不對，董克明明已經徹底刪除了他電腦裏的那些情視頻了啊？既然刪了電腦裏面的，為什麼不丟掉這些雜誌和這個密碼箱呢？”凌瀾有些懊惱，這個董克還真是難以捉摸，刪了電腦裏的東西，卻不丟掉情雜誌和密碼箱，他到底是想自殺還是不想呢？

“凌瀾，你去仔細看一看密碼箱裏面的東西，”顧涵浩頗為尷尬地説，“看看那些東西是新的，還是穿過的。我想，八成應該不是新的。應該是董克偷來的。”凌瀾再次打開箱子，一個個仔細檢查着，甚至還把內衣湊到鼻子前聞了聞，還有一股清新的洗衣粉的味道。

“不是新的，明顯是洗過的。搞不好是晾曬的時候被董克偷來的。我們上大學的時候，晾在陽台裏面的衣服就曾經失竊過，後來抓到了小偷，竟然是學校裏面開小賣店的猥瑣大叔偷了去。”

“這麼説來，曽若琴曾經説過，董克曾經好幾次離家出走過。一走就是好幾天，説是去打工了，可是又拿不出打工賺來的錢。”顧涵浩摸着下巴思索着，“説不定，他本就不是去打工，而是去偷這些東西了。”要是換做以往，凌瀾得知有什麼人這麼變態去偷女的內衣物。她一定會嗤之以鼻，就像對待大學時候那個開小賣店的猥瑣大叔一樣，凌瀾恨不得那位大叔能被判個無期徒刑。可是眼下這個患上戀物癖的是董克，一個沒人愛的可憐蟲，一個正值青期的渴望青澀愛情的孩子，而且現在也已經不在人世。凌瀾就是對他提不起恨意和反。她甚至願意去理解董克的這種癖好，理解董克患上這種癖好的原因，認為他是有情可原的。

正在顧涵浩和凌瀾陷入沉默的空檔。袁峻敲門進來，把董克暗戀同班女生丁彤的事情，以及開學前，董克去跟丁彤表白，要求丁彤抱他的要求和最後被丁彤男友鄧鑫給打了的經過告訴給了顧涵浩。

顧涵浩一聽還有這樣的事。忙讓袁峻和柳凡去找丁彤，“你們去問問她。董克有沒有送過她一對水晶耳環。另外，除了表白的事，她和董克還有沒有別的接觸。這次要單獨找丁彤談，之前在鄧鑫還有老師的面前，丁彤很可能有些話沒説。”雖説已經是快臨近下班時間了，但是袁峻仍舊是充滿了幹勁。這個時候加班出外勤也好，正好可以藉機會跟柳凡一起吃晚飯。

下班時間剛過，顧涵浩便提議要凌瀾跟他一起出去吃晚飯，他要就今早的事跟凌瀾正式道歉，他不該莽撞到在那片幽冥森林裏面召喚姜笛的幽靈。

一提這茬，凌瀾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就忘記了繼續生氣了呢？於是她便繃着一張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言不發。

“如果你拒絕我的邀請我也不會在意啦，可以理解，你害怕跟在我身邊會招惹上姜笛的鬼魂嘛。等到姜笛來帶我走的時候，你跟她打了照面，那就不好了。”顧涵浩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説道。

凌瀾狠狠瞪了顧涵浩一眼，“好吧，吃飯可以，但是你別指望姜笛來索你命的時候我會救你。”説説笑笑中，兩人到了s市有名的情侶餐廳，原來顧涵浩早就已經訂好了座位。落座後沒多久，凌瀾便起身去了洗手間。等到她回來的時候，情侶套餐已經上齊了。

“你還真慢啊。”顧涵浩已經貼心地為凌瀾切好了牛排，擺在了凌瀾面前。

凌瀾道了謝，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着，説好不聊工作，結果話題就轉到了凌瀾父母的身上。

“涵浩，對不起，我這週末要去相親了。”凌瀾重重嘆了口氣。

顧涵浩故作灑地笑，“我知道，在l市，我不是已經同意了嗎？如果説那樣能讓你的父母安心的話。不過，要是你找來的這個演員太入戲，敢對你有非分之舉的話，我可不饒他！”顧涵浩的模樣惹得凌瀾捂着嘴偷笑，她就是喜歡看顧涵浩吃醋的模樣。

“凌瀾，你也要有點危機才行，我也是很受歡的。你注意到了嗎？那邊那個一直盯着我看的女人，”顧涵浩用眼神示意凌瀾往他的斜後方看，“我略算了一下，從她落座到那裏開始，已經衝我拋媚眼七次之多了。”

“哪個女人？”凌瀾茫地望了望顧涵浩的斜後方，“那個穿黃衣服的嗎？人家對面還有個男人呢，誰會看你啊，自作多情。”顧涵浩頓了一下，低聲道，“不是黃衣服，是白連衣裙的那個，就在那啊。”凌瀾又掃視了幾眼，然後渾身一抖，顫聲反問，“哪有什麼白連衣裙女人啊？涵浩，你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