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凌瀾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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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歸於平靜之後,顧涵浩和凌瀾才一起回了房間。客廳裏的通靈儀式還是失敗了,按照後來尚夏的説法,他們已經成功地招來了左佑的靈魂,但是卻還是功虧一簣,左佑並沒有把真兇的名字告訴給她,只是告訴她説,殺人兇手,就在這間房子裏!
尚夏説,通靈儀式,還得繼續。
“涵浩,你怎麼看?”凌瀾拉着顧涵浩的胳膊,看架勢並不想就這樣睡去,她還要在睡前跟顧涵浩討論一下剛剛客廳裏的情形。
“什麼怎麼看?”顧涵浩打了個呵欠,“那個刁南不是已經説得很明白了?他們幾個之所以要配合尚夏演出這一場鬧劇,就是為了順着她,寬她而已。”凌瀾不以為然地搖頭,“我看沒這麼簡單。”
“那有多複雜?”顧涵浩苦笑着反問,“我説大作家,咱們可不可以不要再被幾個小孩子的鬧劇打擾,趕快就寢吧!”凌瀾仍舊沒有回去的意思,而是坐在了顧涵浩的牀邊,“涵浩,你説,桌子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會不停震顫,最後乾脆還騰空了?”顧涵浩饒有興致地望着凌瀾,帶着笑意反問,“小把戲而已,如果那幾個年輕人都能想得出來,我們聰明的凌瀾也該想得到才對啊。”凌瀾白了顧涵浩一眼,既然他這樣説,而且一副看穿一切玄機的模樣,那她就非得想出來才行了。
低頭沉思了片刻,凌瀾靈光一閃,打了個響指,興奮地叫道,“我想到了!玄機就在桌子的桌腿上!”顧涵浩換了個姿勢,靠在牀頭。
“願聞其詳。”凌瀾頗為自信地開始解釋,“只要把方桌的兩個處於對角線的桌腳鋸掉一截,再把鋸掉的那截先放在桌角下,讓桌子暫時保持平衡。等到通靈儀式開始之後,由坐在對面的兩個人趁人不備把兩截已經鋸掉的桌腳踢掉,再利用放在桌子上的手肘部分發力,這樣配合下來,便可以讓桌子晃動震顫起來,而且可以通過控制手肘的力道去控制桌子的‘瘋狂’程度。”顧涵浩笑着點點頭,顯然凌瀾想到的答案跟他是不謀而合。也就是正確答案,“那麼桌子騰空是怎麼回事呢?”
“那還不簡單,只要處在對面的兩個人。同時把自己的一隻腳墊在矮一截的桌角下,保持同時用同等的速度和力道抬起腳,再配合桌子上的手肘部分保持平衡,那桌子不就騰空升起啦?”凌瀾搖頭晃腦,興奮地給顧涵浩解釋。
“也正是基於這種手法,所以我推斷,一起導演這出通靈儀式的人一定是有兩個,而且這兩人剛剛在客廳的方桌上是面對面坐着的。不是那兩個男孩,榮耀和吳有稀,就是兩個女孩。高麗和尚夏!”顧涵浩簡單地拍了兩下手,“不錯嘛,那麼。請問到底是哪個組合策劃了這場通靈儀式的呢?”凌瀾馬上收斂了得意的神情,撓着頭,她沒什麼自信説出自己的答案,“那,你認為呢?會是哪個組合?”顧涵浩吐出一口氣。
“要我説,哪個組合也不是。而是除了尚夏的那幾個人,他們早就串通好了,在尚夏面前演這麼一齣戲,配合尚夏那所謂的通靈的胡思亂想。他們幾個想用這種方法轉移尚夏的痛苦,畢竟在大過年的期間,死了深愛的未婚夫,一般的女孩都是承受不了的。”凌瀾有些失望,顧涵浩的這個説話和自己內心所想沒有再一次的不謀而合,難道是自己因為職業病的原因把一切都想得太複雜了嗎?一直以來,凌瀾都是跟在顧涵浩身邊,按照顧涵浩的思路和提示去推理,自己如果產生什麼與顧涵浩不同的想法,那麼最後正確的也都是顧涵浩。正是因為如此,她在顧涵浩面前完全沒有反駁他的自信。此時此刻,凌瀾真的覺得自己是個不能獨當一面的、顧涵浩的助手而已。
“也許就像你説的那樣吧,”凌瀾唉聲嘆氣,“不早了,快睡吧。”來到度假村的第三天,今天的節目是溜冰。梅花三度假村擁有自己的溜冰場,和別墅裏的游泳池不同,這裏可是大家共享的場所,所以雖然談不上什麼人滿為患,但是好幾座別墅裏的遊客共享這裏,導致整個溜冰場在凌瀾眼中也是危機重重。
在顧涵浩的幫助下,凌瀾穿好了冰刀,在顧涵浩的攙扶下步入了溜冰場。凌瀾笨拙地像是個滑稽的鴨子,而顧涵浩卻如履平地。
“真是個怪胎,”凌瀾小聲嘟囔着,“這世界上還有你不會的東西嗎?”顧涵浩的耳朵尖得很,他聽到了凌瀾的抱怨,於是低頭小聲温柔地回答,“我不會打衣。”聽了顧涵浩這句話,凌瀾忍不住笑出聲來,同時在心底裏冒出了一個念頭,自己要親手打一件衣送給顧涵浩。
“這裏很危險,簡直是危機重重,你一定要一直在我身邊才行,什麼時候我到一邊去休息了,你再一個人盡情地溜冰。”凌瀾命令似的指揮着顧涵浩。
顧涵浩眉頭緊擰,十分不解地問,“這裏又有什麼危險?”凌瀾理所應當似的大叫,“這裏到處都是刀啊,難道還不危險嗎?你看看那些人,他們滑得那麼快,萬一有誰不慎摔倒了,冰刀從脖子上划過去了怎麼辦?”顧涵浩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僵硬地點點頭,“沒錯沒錯,你這麼一説,溜冰的確是個危險很高的運動,放心吧,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嗯,你自己也要小心。”凌瀾十分鄭重地囑咐顧涵浩。
半個小時後,凌瀾還是退下場去,她讓顧涵浩把她扶到一邊的座位上去,坐在同樣不敢上場的尚夏旁邊。
目送顧涵浩回到冰面上,優雅自如地開始溜冰之後,凌瀾才開口跟尚夏打招呼,“嗨,幸好你在這裏,要不然我可要無聊死了,咱們聊聊吧?”尚夏憔悴地點點頭,有氣無力地回應,“那就聊聊吧。”凌瀾深呼一口氣,劃入正題,“剛剛我就看到你了,你沒有上場溜冰,而是一直坐在這裏。”
“是啊,我跟你一樣,不會溜冰。”尚夏依舊是提不起興致,敷衍似的回答凌瀾。
凌瀾卻搖搖頭,“不,你跟我可不一樣。從表情就看得出來,剛剛我在冰場上就注意到你,你的表情分明是那種很想進去溜冰,卻又礙於某種原因不能去的樣子。跟我可不一樣,我在場上那是呲牙咧嘴,到了這裏坐下才是如釋重負。”尚夏的興致終於被凌瀾的話給勾了回來,她這才正眼看凌瀾,“你,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在害怕,你不敢去溜冰,因為這裏很危險。如果有什麼人想要取你命的話,溜冰場無疑是一個絕佳的製造‘意外’的場所。”尚夏一聽這話,猛地站起身,她穿着冰刀,卻直直穩穩地站着,這一舉動已經説明了凌瀾的推理沒錯,尚夏分明就是會溜冰的。
尚夏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馬上又坐下,緊張兮兮地問,“你看出來了嗎?看出是誰想要我的命了嗎?”凌瀾無奈地搖頭,“沒有,沒看出來。不過,我覺得你這樣冒險實在是不應該,左佑在天有靈,他也不會希望你這樣做的。”
“你,你都知道了?”尚夏不可思議地瞪着凌瀾,“你,你知道多少?”看尚夏的反應,凌瀾更加自信起來,“我知道你是假裝有通靈應的,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出殺死你未婚夫的真兇,我還知道,你懷疑真兇就在你的那三個男同伴之中,所以你才跟高麗一起合演了昨晚的那齣戲。”尚夏一把拉住凌瀾,焦急地問,“我表現得太明顯了是嗎?糟糕,萬一他們三個也看出來的話…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最開始讓我懷疑的就是你在泳池假裝溺水的那次,説什麼是要考驗三個男生誰更勇敢,簡直是太可笑了,要知道,那裏又不是什麼深海,更沒有什麼鯊魚,只要會游泳自然都可以下去救人,”凌瀾聳聳肩,“你自然不是想考驗一下誰會游泳誰不會,所以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你和高麗,一定有別的什麼意圖。一直到昨晚,我聽説了左佑的死因,我才明白了,你到底要檢驗的是什麼,你是想知道,這三個男人裏,有誰有過醫學背景,誰更具備醫生的專業技能,誰是什麼也不懂的菜鳥。因為只有有過醫學背景的專業人士,才能夠準確的找到脖頸上動脈的位置,能夠在短時間內用一個空針管置人於死地。但是你卻太過天真了,對於溺水的人的簡單的急救,即使沒有專業的醫學背景的人也做得到啊。”尚夏眨着大眼睛,一副欽佩的模樣,“我知道,我只是抱着僥倖的心態。我知道我很傻。除了這一點,還有別的什麼很明顯嗎?”凌瀾搖搖頭,“我是不知道那三個人看沒看出來啦,但是昨晚在通靈儀式的時候,在榮耀、吳有稀還有你都閉着眼的時候,只有高麗睜着眼,我看見她在觀察榮耀和吳有稀。我想,這一齣戲一定是你和高麗合力演出的,你的計劃高麗也都知道,你之所以找她配合你,就是因為高麗不在嫌疑人範圍之內,左佑死的那天晚上,是高麗送你回家的。所以你就要高麗幫你暗中觀察着三個男人,看誰的反應最不正常,誰表現出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