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殺人工具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這天早上,顧涵浩的早餐吃得格外地多。凌瀾看得出,一來是因為顧涵浩處於亢奮狀態,二來是為了待會地滔滔不絕口若懸河,還要跟兇手周旋做儲備,有體力才能有耐力和震懾力嘛。
吃完早點,二人並沒有往分局刑警隊的方向趕去,而是先要繞到盛世嘉園接上王冠鈞,昨天顧涵浩就已經知會好了王冠鈞,要他今天一早跟他們去分局配合調查。途中,顧涵浩告訴凌瀾,“這個時候,同樣往分局趕去的應該還有三隊人馬。一隊是柳凡帶領着吳瑕,二隊是大張帶着從重案組那邊暫時借來的張星,三隊是袁峻從醫院接來的高亞哲和熊雄往分局趕。不出八點半,這幾路人馬便會彙集到分局刑警隊的會議室,哦,對了,當然還有一直就呆在咱們那的梁立安。這樣的話,人就算齊了。”凌瀾想象了一下,待會那間會議室裏一定會熱鬧非凡的,“對了,咱們這邊都有誰參演啊?袁峻要參與其中嗎?我怕他會沒法面對吳瑕呢。”顧涵浩嘆了口氣,“可是,他必須面對,所以説,他必須出席。除了他之外,還有咱倆和柳凡。對了,你的功課做得怎麼樣了?待會發言沒問題吧?”凌瀾冷哼一聲,“你可別小看我。”顧涵浩明白這就算是肯定的回答,其實他給凌瀾的這個謎題是很好解的,等於白送了她一個展示自我和建立自信的機會。
很快,二人趕到了盛世嘉園,遠遠就看見王冠鈞站在小區門口等待着,看見顧涵浩的車,還衝着他們招手。
一上車,王冠鈞馬上表現出一副討好的模樣,“那個。我一時失足,居然成了那種組織的客户,實在是沒什麼臉面再見二位了,如果能幫上什麼忙的話,那我絕對是義不容辭啊。”顧涵浩從後視鏡裏衝王冠鈞笑笑,“謝謝你的合作。”早上八點十分,顧涵浩和凌瀾帶着王冠鈞最先進入了會議室。顧涵浩自然是坐在會議主持的中心位置,凌瀾仍舊像個會議記錄秘書一樣坐在他旁邊的桌角處。沒過兩分鐘,曲晴抱着顧涵浩的筆記本電腦進來,把它放在顧涵浩的面前。出去的時候還衝凌瀾眨了眨眼睛。凌瀾看得出曲晴眼神的含義,曲晴一定是在羨慕自己,可以參與到這即將彩紛呈的會議中來。
不到十分鐘的功夫。這場好戲的主角配角和友情客串們全都粉墨登場,人算是湊齊了。
顧涵浩清了清喉嚨,很正式地宣佈,“咱們閒言少敍,直奔主題。其實這次請大家來,不為別的,目的就是指認真兇。”話一出口,會議室裏馬上變得不安分起來,除了顧涵浩這一夥人之外,其餘的與案件相關的人全都開始惴惴不安起來。張星甚至想要站起身來,吳瑕則是小聲去問對面的袁峻到底怎麼回事。最冷靜的就屬高亞哲了,他畢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也見過許多大場面,只見他側頭對一旁的熊雄説了什麼,那之後,熊雄的表情緩和了一些。
顧涵浩掃視了一圈後説道,“請大家坐好。保持安靜,當然。兇手,也請你坐好。”
“你的意思是兇手就在這間會議室裏?在這些人之中?”吳瑕先安奈不住了,在她看來,她是袁峻的女友,自然和顧涵浩他們也算是自己人,於是便有點肆無忌憚的架勢,直接用質問的語氣問。
顧涵浩面對吳瑕的不客氣也不生氣,反而是對她笑了笑,伸手示意她冷靜,回答道,“沒錯,兇手就在你們之中。按照我的習慣開始吧,我習慣先公佈答案,先説出真兇。”氣氛頓時僵住,會議室裏安靜地能聽到好幾種頻率不同的呼聲。顧涵浩頓了一下,抬頭直視坐在自己對面、會議桌另一頭的人,“熊雄,真兇就是你!”熊雄的身體猛烈震動了一下,愣了幾秒後是更加劇烈的震顫。他一旁的高亞哲急忙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又在他耳邊低語着什麼,希望能夠平復他的情緒。
接着,高亞哲帶着怒意責怪顧涵浩,“顧隊長,熊雄他是個病人!”還沒等顧涵浩回應什麼,一旁的柳凡先不樂意了,“病人又怎樣?難道就因為他是病人對他的指控就可以撤銷嗎?先不説他是不是真的病人,就算他是真的病人,怎樣量刑也是法院的職責範圍,你無權干涉不是嗎?何況,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人,那不是由你能夠説了算的!”高亞哲好幾次想張口再替熊雄辯解什麼,又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能讓自己更具説服力,乾脆冷哼一聲,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輕蔑地説,“且聽你們怎麼説,如果沒有證據,或者最後查明熊雄是無辜的,我們保留追究你們責任的權利,因為你們的行為造成了我的患者病情惡化。”顧涵浩面對高亞哲的氣勢不為所動,“那麼就從熊雄的犯案手法開始説起吧,其實熊雄還是比較有膽的,居然自導自演了這麼一齣戲,和我們警方鬥智鬥勇。從一開始,他把自己偽裝成目擊者,然後報案,又以那麼一套與現場證據完全相左的供詞誤導我們,他步步為營,為的把我們引上一條他事先鋪好的路——人為他患有創傷後遺症。至於他這樣做的原因,凌瀾曾經分析過,凌瀾,你再把你的觀點講一遍。”凌瀾沒想到顧涵浩會一下子把接力丟給她,但是她的思維還是夠快,馬上重複了一遍她之前對顧涵浩説過的想法,“熊雄之所以要編出那麼一套與事實完全矛盾的證詞,用五年前l市的慘案來搪警方,而且他行為表現誇張,一來是想循循善誘地誤導警方他是個病人,警方一旦得知到他是一個被五年前恐怖回憶折磨的病人之後,對他的懷疑便會降低;二來,他自己製造的血案,殺了兩個人,又是目擊者,萬一對警方的供詞中有一點點的疏漏,或者與現場證據相左的話,恐怕就會惹來警方的懷疑,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編出一套與事實完全相左的故事。這對他來説是一舉兩得的選擇。”袁峻和柳凡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一同把凌厲的目光投向熊雄。熊雄不敢與任何人對視,只是深深埋着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
顧涵浩衝凌瀾點點頭,繼續説道,“當然僅僅是把自己偽裝成病人,再説一套不着邊際的供詞,還不足以讓警方對熊雄不抱任何懷疑。於是熊雄運用了他的手法誤導我們,讓我們以為他沒有運屍藏屍的時間,身上也沒有任何兇手該有的痕跡,所以不可能是兇手。其實,他本就不需要運屍藏屍,因為他家後面的巷子和街心花園的小樹林本就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第一案發現場是在他的家裏。”熊雄冷笑起來,那笑聲有些瘮人,他緩緩抬起頭,“你這麼説有什麼證據?哼,想必你們的人也已經把我家翻個底兒掉了吧,發現了什麼?能發現什麼?”顧涵浩沒有任何的心虛,很自信地應答,“的確,你家裏已經被我們技偵科的同事翻個底兒掉了,沒有任何血跡的殘留,也只有你一個人的指紋,不得不説,你做事很小心謹慎,但卻也不是滴水不漏。我們雖然沒有在你家找到血跡什麼的,也沒找到你運屍棄屍用的拉桿箱,但是卻找到了你殺人時候所用到的工具,這樣工具,你沒有連同拉桿箱一起丟掉,因為你自信這樣工具上不會留下任何死者的痕跡,而且這樣工具太大了,不好運輸。”説到這裏,在座的所有人都在猜測着顧涵浩口中這神秘的工具,這樣東西到底是什麼,是如何掩藏在熊雄的家裏不被人發覺的,尤其是袁峻,因為他在熊雄的家裏呆的時間最長,他是一點沒發現熊雄的家裏有什麼能夠殺人,卻不會留下任何死者痕跡的殺人工具。
“就是衣架,你家裏有幾個鐵藝的衣架,高度都在一米六左右,其中最外面擺放着的那個上面掛滿了衣服。你就是利用這最外面的這個衣架殺死了兩名死者的!”顧涵浩把筆記本電腦轉向大家,示意大家去看屏幕上的照片,照片上,那個鐵藝衣架已經是空空的,上面沒有掛半件衣服,“大家仔細看着衣架上面的橫杆,中間的地方是有些弧度的,雖然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再看其餘幾個衣架,橫杆都是筆直的。雖然説熊雄家的衣服很多,但是衣服的重量,恐怕不足以把鐵藝的衣架中間的部位壓出一個弧度吧。除非熊雄有這麼一件或幾件衣服,重量能夠跟個成年人體重差不多,把它們掛在衣架中間。”袁峻驚訝地問,“顧隊,你的意思是,熊雄並沒有把兩個死者掛在後巷的路燈上和街心花園的小樹林裏,而是,倒掛在了這個衣架上?”顧涵浩點點頭,“沒錯,倒掛死者,放乾死者的血是在熊雄的家裏完成的,而這個衣架就是熊雄倒掛死者實施殺人罪行的殺人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