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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死兩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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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不及換衣服,顧涵浩和凌瀾只能穿着這一身稍顯正式的服裝來到案發現場。因為距離比較遠,他們倆是在柳凡和袁峻之後才趕到的。

這次的案發現場位於景江區的一座街心花園的小樹林中,顧涵浩一邊跟着帶路的柳凡走一邊詢問,“怎麼回事?”柳凡回頭看了顧涵浩一眼,剛要回答就注意到凌瀾的高跟鞋馬上就要踩到一塊石頭之上,忙提醒,“小心腳下!”然而凌瀾在柳凡提醒的瞬間已經踩了上去,整個人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栽倒。

顧涵浩往回踏出一步,快速伸出手臂,一把環抱住凌瀾。

凌瀾按住口,調勻呼,道了聲謝。身體上的接觸又讓她想起了剛剛在電影院裏,顧涵浩對她的親密舉動。她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幸好有夜做遮掩,不然讓別人看見她居然在案發現場臉紅,還不知道會怎麼想。

顧涵浩沒有回應凌瀾,他從接到電話那刻起,心思就像退一樣,從凌瀾身上撤離,完全放在了工作之上。他鬆開手後推了凌瀾一把,讓她找到站立的重心,然後繼續對着柳凡説道,“説説現場情況。”柳凡頗顯為難地抿了抿嘴,“其實也沒什麼好説的,顧隊你看一眼就明白了。”

“哦?”柳凡的回答讓顧涵浩十分意外,本就忘記了身後還跟着一個行動不便的凌瀾,直接邁開大跨步,搶到了柳凡身前,疾步往小樹林中心被探照燈打亮的地方趕去。

凌瀾暗暗瞪了顧涵浩一眼,在心裏責怪他不懂得憐香惜玉,但是又被他這種全心投入工作的態度所引。

凌瀾被柳凡攙扶着,姍姍來遲。在小樹林的警戒線內站定之後。眼前的一幕驚得她差點驚呼出聲來。的確如柳凡所説,不用解釋什麼,看一眼就能明白一切。

這次的案發現場和之前那起簡直是一模一樣!同樣只有一大灘血跡!空氣中充斥着濃烈的血腥味。

袁峻從遠處小跑過來,小心地繞過地上那灘血跡,湊到一臉嚴峻的顧涵浩身邊,“和上次一樣,沒有屍體。技偵的同事也在血跡上方的樹杈上找到了很新的繩子摩擦過的痕跡。”

“看來兇手是同一人。”凌瀾對身邊的柳凡發表着見解。

凌瀾的話被袁峻聽了去,他朝凌瀾和柳凡這邊招手打了個招呼後説道,“不光是兇手是同一人,就連目擊證人和報案人也是同一人!”

“熊雄?”凌瀾和顧涵浩異口同聲地問道。

柳凡點點頭。

“熊雄就在那邊的警車裏,這次他的情況比上次還要嚴重,整個人都被嚇傻了。據他所説。當時目睹了犯人行兇,他嚇壞了,連滾帶爬地想要逃跑,結果卻摔得全身是傷。這會,施柔已經採集完血樣。正在警車裏檢查熊雄的傷勢呢。”顧涵浩緊緊盯着地上那一大灘血跡,再看看周圍的環境,案發時這裏應該是整片小樹林最偏僻黑暗的地方。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這樣的人跡罕至。的確是犯罪者的天時地利人和。

“熊雄有沒有説他為什麼這麼晚了來這種地方?”顧涵浩遙望着遠處晃着警燈的警車的方向。

袁峻嘆了口氣,“那個,是我讓他來的。”

“什麼?”顧涵浩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中午的時候我不是去熊雄家裏找他談話了嗎?他跟我説最近一直失眠,悶在屋子裏就愛胡思亂想。我跟他説他家附近有個街心花園不錯,還有一片小樹林,叫他覺憋悶胡思亂想的時候就出來溜達一下,去散散步也許會好一些。他當時還興奮。説打算今晚就來這裏走走。可我沒想到,是這麼晚。小樹林這裏比較偏僻,案發的時候已經是十點過後,幾乎沒幾個人了,熊雄卻説他在小樹林裏了路,走不出去。”凌瀾聽後不住驚歎道,“天啊,這片小樹林才多大啊,他一個大男人居然能路?”柳凡冷哼了一聲,“那個熊雄本來就膽小,恐怕路是心理作用吧,其實只要朝一個方向一直走,很快就能走出去的。”顧涵浩沒心思去深究柳凡關於路的説法,他很快便做了一個決定,“今晚加班,先審熊雄。”回到分局刑警隊的時候已經接近‮夜午‬時分,凌瀾和顧涵浩都首先回到了更衣室換回白天時穿的便服,然後匆匆趕到會議室。

顧涵浩之所以讓袁峻把熊雄安排在會議室,那是因為會議室相對來説比較大,問詢室狹小的空間可能會讓這個熊雄到不安和緊張。畢竟袁峻曾經説過,熊雄在家裏待著會有憋悶的覺。

進到會議室的時候,熊雄正雙手捧着一杯熱茶瑟瑟發抖。看得出,他很冷,是被嚇的。

“身上的傷不要緊吧?”顧涵浩坐到熊雄和袁峻對面,他注意到熊雄現在穿着的是袁峻的衣服,準確來説,是袁峻放在更衣櫃裏的運動服,這套衣服是他們中午打球的時候才會穿的。可見,熊雄自己的衣服應該已經被樹枝什麼的劃破了,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囑咐施柔拿熊雄的衣服去採證的。因為在這個時候,連顧涵浩也開始懷疑有熊雄就是兇手這個可能了,他懷疑熊雄的衣服上可能會留有什麼證據。

熊雄顫抖着嘴,想要開口回答,卻沒發出聲音。

袁峻在一旁用極為難以置信的眼神盯着顧涵浩和凌瀾,“顧隊,那個,剛剛熊雄説,他目擊到的情景,也和上次是一樣的。”凌瀾一時間還真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仍舊一副平靜的模樣。顧涵浩則是在袁峻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驚得整個人都抖了一下,“什麼什麼?什麼一樣?殺人手法一樣?還是…”袁峻看得出顧涵浩已經猜出了下文,於是點頭承認,“沒錯,不但手法一樣,過程一樣。連被害人,兇手,也都和上次是一樣的!”凌瀾這才回過味來,忍不住冷笑一聲,“難道他的意思是説,他再次看見了那個男人殺了那個女人,然後又自殺?這對男女分別死掉了兩次?”凌瀾話音剛落,熊雄就大幅度地顫抖,導致手中茶杯裏的熱茶溢了出來,灑在他的手上。和腿上。凌瀾沒想到熊雄有如此反應,但是看那茶水的熱度,她都替熊雄疼。可是更奇怪的是。被燙到的熊雄倒是沒什麼反應,他把全部的警力都集中到了剛剛目睹的可怕一幕上,連痛覺都因此受阻。

顧涵浩平靜下來,儘量温柔親切,而且十分尊重信任熊雄的樣子。他問道,“熊雄,別怕,一切都過去了。你老實告訴我,你真的看見了和上次那兩人相似的人嗎?”

“不是相似,就是他們!”熊雄居然下了眼淚。他便泣邊説,“如果這不是惡作劇是什麼?同樣的人怎麼可能死兩次?一定是有人在對我惡作劇!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那個人,抓他!”凌瀾思索了幾秒鐘,打破沉默,“如果你知道這是惡作劇,為什麼不當場抓住那兩個人?”熊雄看向凌瀾。彷彿凌瀾問的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當時的我腦子裏一片空白。本什麼想法都沒有,現在冷靜下來我才恢復了正常。如果你也經歷過你就會知道,當你目睹最恐怖的一幕的時候,你的腦子裏是空白的,本能地只會想逃!”顧涵浩皺眉,他很不滿意熊雄拿凌瀾打比方,“熊雄,你今晚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會讓袁峻送你回家再陪你一晚。明天一早,你來我們這裏,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身體檢查?”熊雄本能地牴觸,“為什麼要給我做身體檢查?”

“你在逃跑過程中受了傷,雖然是皮外傷,我們的法醫也給你做了應急的處理。可是作為證人,你的傷勢和身體狀況我們是要留檔的,這只是走程序,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熊雄慢慢舒緩了表情,顯然是相信了顧涵浩的話,他順從地點點頭。

顧涵浩覺到眼下的情勢是多説無益,和這個熊雄,本沒什麼好説的。他打算明天先給熊雄做個身體和心理檢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像凌瀾所説的,當然不是説他有什麼多重人格,而是看看他是不是有什麼神類的疾病,如果他身體正常,那麼就要考慮惡作劇的可能,從熊雄的人際關係着手調查。

送走了袁峻和熊雄,凌瀾頗為得意地走到顧涵浩身邊,“怎麼,你現在也開始考慮多重人格的可能了吧,要不然怎麼會提出給他檢查身體?”顧涵浩現在再看向凌瀾,這才想起了剛剛電影院裏自己的舉動,目光閃爍着別過頭,一邊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一邊強調着,“是是是,我就是因為你的提醒才想到給他檢查身體的。”回家的路上,凌瀾少言寡語,顧涵浩一看便知道她在思考着什麼問題。想到她可能是對案情有什麼獨到的見解,便帶着期望問,“對於熊雄的供詞,你有什麼合理的解釋嗎?”凌瀾低頭狡黠地一笑,“別説,我還真就在想這個問題,結果呢,真的被我想到了一種合理的解釋,不但能解釋為什麼人能死兩次,還能解釋兩灘血跡。”顧涵浩一看凌瀾那悉的狡黠笑容就已經明白,凌瀾所謂的合理解釋,一定很不合理。

“願聞其詳。”凌瀾緩緩轉過身子,幽幽地説道,“明天檢查身體的時候重點檢查他的眼睛,我懷疑,他有陰陽眼,能看到死去的鬼魂!他所看見的,是那對死去的男女鬼魂不停重演他們死去的慘狀!”顧涵浩哭笑不得,“那麼血跡怎麼解釋?”

“那是那對冤死男女留下的證據,他們想讓唯一能看到他們的熊雄去找警察為他們伸冤!他們當年是枉死的!”漆黑的夜裏,凌瀾故作飄渺虛幻的聲音真的有幾分像是電影中女鬼的聲音。可是在顧涵浩看來,凌瀾還是可愛的,甚至連裝腔作勢裝鬼的聲音都很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