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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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能給彭澤的父母一個代了,”凌瀾嘆着,“他們大概怎麼也想不到,就是這個家族中佼佼者苟文斌間接害死了他們的兒子,我想,彭家和苟家會老死不相往來的。對了,單國豐有沒有代,他到底是如何把彭澤拉下水的?彭澤在佟佳麗和穆全的死上,到底要負有多大的責任?”顧涵浩明白,眼下的一切都已經水落石出,唯獨這個細節被遺漏了,對於凌瀾始終都是個謎。當然,單國豐已經老實代了當時的細節,只是顧涵浩有些不忍告訴凌瀾。
凌瀾看出了顧涵浩的猶豫,於是正對他説,“沒關係,相信我,我能夠承受。別把我當成小孩子,我的心理年齡搞不好比你還大。”顧涵浩看着凌瀾真摯的眼神,下了決心,的確,在他心裏,凌瀾早就不再是一個小姑娘,而是一個,女人。
“三年前,單國豐接到了苟文斌的指示,把彭澤拉下水。當時他一直在策劃謀殺佟佳麗和穆全,正如我之前預料的一樣,他是臨時把彭澤加入到他的計劃當中的,”顧涵浩不打算遮遮掩掩,他要把真相,對於凌瀾來説有些殘酷的真相徹底講出來,“單國豐先是暈了彭澤,然後把昏的他放在了他要求欒舒晗提供的車子的後備廂裏,由欒舒晗開車,開往人跡罕至的江邊。而在江邊,等着他們的正是呂琛、被呂琛打暈的穆全還有穆全的船。準備妥當這一切之後單國豐要求欒舒晗用一個陌生的一次號碼打電話給佟佳麗,説自己這邊有事要急用錢,讓佟佳麗馬上帶着十萬元來江邊和她會和。佟佳麗一直把欒舒晗當做親人一般,聽到她有難,就直接跑去銀行提了十萬元趕去了江邊。她萬萬沒想到,在江邊等待她的不單單是欒舒晗,還有呂琛和單國豐。他們這一家三口也算是團聚了。只不過。她更加想不到的是,她的兒子,她兒子的父親叫她來是為了要她的命。”聽到這裏,凌瀾痛苦地皺了皺眉頭,“可憐的佟佳麗,可憐的呂琛。”
“當時的呂琛本不知道佟佳麗就是自己的生母,他只是知道,這個女人居然要把他賣假藥假保健品的事情公開,甚至還要報警。他恨佟佳麗,但是還沒有恨到要她死的地步。但是沒辦法,他想要穆全死,而單國豐提出的條件是。他可以替他殺死穆全,但前提是,要佟佳麗陪葬,”顧涵浩嘆了口氣,“欒舒晗和呂琛不同。當時的她完全被單國豐洗腦了,雖然那天她沒有服用lsd,但是她還是成了單國豐的利用的工具。在這場謀殺當中,這兩人就這樣成了幫兇,他們分別引來和帶來了兩個死者。”
“那彭澤呢?”凌瀾難免心急,顧涵浩説了半天。還是沒説到彭澤的部分。欒舒晗和呂琛之所以會牽連到那起命案中,其中的緣由之前他們就已經猜得*不離十。唯獨顧涵浩,他和這起命案的關聯是最近他們才查到的。可是,究竟單國豐是怎樣迫彭澤做了什麼呢?
顧涵浩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徐徐開口繼續,“單國豐趁彭澤昏之際把他捆綁起來,把他丟進了冰涼的江水中。彭澤便馬上清醒過來。不會游泳的他當然是驚恐至極,連忙呼救。緊接着。單國豐又把彭澤拉上來,給了他一個選擇,一個致命的選擇。今天,單國豐是一定要讓個男人和佟佳麗一起赴死的,他就是要佟佳麗這個負心的女人臨死也對不起她深愛的丈夫,和別的男人親密接觸。所以,要麼,他和佟佳麗一起去赴死,要麼,他幫助單國豐把佟佳麗和穆全綁在一起,然後親手把他們推到江中。”凌瀾聽得全身顫慄,她不可置信地問,“彭澤選擇了後者?”顧涵浩點點頭,“在生與死之間選擇生是本能,只能説彭澤太過倒黴,有那麼一個表哥,把他牽扯進這樣殘忍的選擇之中。緊接着,彭澤在單國豐手中匕首的威脅下,和欒舒晗還有呂琛一起把穆全和佟佳麗綁在了一起。幾個人一起擠上了漁船,等到船劃到江中心的時候,單國豐用江水把昏的穆全清醒,沒錯,他就是要佟佳麗和穆全全都清醒地承受這一切。”
“然後彭澤就在單國豐匕首的要挾下,親手把佟佳麗和穆全推下了船,然後放下了那塊重石,”凌瀾接替顧涵浩説下去,“單國豐之所以要讓欒舒晗和呂琛都一起上船,是因為他也要他們來做彭澤犯罪的見證者,這樣一來,彭澤才真正地被封住了嘴巴,不得不為苟文斌保守秘密。”
“沒錯,單國豐為了更好的制約這三個人不把他供出來,便把十萬元分給了他們三個,每人三萬。往後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這三個人為了自保只好保持緘默,各自按照單國豐的要求把錢存了。但是呂琛和欒舒晗又都對自己的行為到後悔,欒舒晗更是和單國豐這個巫師以及lsd劃清界限。他們想到了贖罪,於是三人便達成了協議,找到私家偵探王建華替他們尋找佟佳麗的兒子,結果就找到了崔宏,開始了另一場錯誤。”凌瀾仰面不讓淚水下來,淡淡地説,“你之前猜測彭澤可能是三個幫兇中最大責任的那個幫兇,看來果然如此,是他親手把那兩個人推下去的。想不到彭澤一直揹負着這樣的秘密和我往,三年多了,我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他的苦惱,我真不是個稱職的女友。”顧涵浩遞過去一張面紙,安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放下吧。”凌瀾接過面紙擦了眼淚,低頭望向顧涵浩,“是啊,事到如今,不放下又能如何呢?我的生活還要繼續。而且,我仍舊認為彭澤是個好人,儘管他在生死關頭自私了一把。儘管他沒能勇敢站出來指證苟文斌,但在我心中,他仍舊是個好人。”
“是啊,他還有救贖之心。這件案子裏,不光是彭澤,還有欒舒晗和呂琛,王安升和隋詠昕,他們都想為自己的怯懦自私去贖罪,想要救贖自己。甚至連張晉,也是一樣。雖然他的救贖不能和其餘幾個人相提並論,”顧涵浩嘆着,“不過。到後來,還真的多虧張晉有這份救贖之心,否則的話,他也就不會和隋詠昕王安升做這筆易,從而替隋詠昕和王安升保守秘密。如果不是張晉沒有把隋詠昕和王安升的身份以及他們曾經偷看的事實告訴給苟文斌的話。苟文斌也不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説出和隋詠昕完全相反的供詞,我們也就不會發現他在説謊。”凌瀾苦笑一聲,“與其謝張晉那可悲的救贖之心,還不如謝我們的顧大隊長,竟然會愣頭愣腦地衝進人家家裏,要不是你在他們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闖入。説不定也就不會發現鄺小紅長期服用lsd的事實。”顧涵浩自嘲地承認,“沒錯,那天我的確是愣頭愣腦。不過有的時候我倒覺得那樣好,總是那麼冷靜理智的話,會覺自己沒有人情味。況且,我本來就是個我行我素的人嘛,也許你以後會見識到更多我的笑話呢。”這句話剛剛出口。兩人便沉默下來。他們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案子結束了。他們的合作關係也走到了頭,他們之間還有以後嗎?凌瀾還會有機會看到顧涵浩鬧笑話嗎?
凌瀾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我明天會先上網找房子,我會盡快找到地方,儘快搬走的。”顧涵浩躲開凌瀾的目光,小聲説,“你還是再修養幾天,不急於這一時。”
“關於你要追查的外國人,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如果你真的查到了什麼,也就不必通知我了。”凌瀾説這話的時候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她其實想説的是,如果查到了什麼千萬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啊。
離別的傷一下子襲擊了這兩個人,彷彿明天他們就要各奔東西再無往來一樣。顧涵浩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接茬再聊下去,乾脆轉移話題,離這麼傷的氣氛。他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胡亂換着台,“週末晚上了,應該有什麼好看的綜藝節目吧,忙了這麼久,咱們也該放鬆一下啦。”凌瀾很知趣地也一下子轉換了情緒,“我要看《非誠勿擾》!”顧涵浩會心一笑,一邊説一邊繼續換台,“怎麼,你也着急把自己嫁出去了?”凌瀾做出一副驕傲的神態,挑着下巴叫道,“我凌瀾要嫁,就要嫁個像宇文天那樣的大帥哥!”顧涵浩笑得更大聲,“那乾脆我幫你們引薦算了,你別看宇文天緋聞不少,但其實他還是個鑽石王老五呢。”顧涵浩話音剛落,他的手便僵在了空中,眼睛直盯盯地望着電視屏幕上的一檔新聞節目。
凌瀾當然注意到了顧涵浩的異樣,她也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新聞節目上。節目好像是在講一户人家煤氣中毒的事件,記者呼籲大家更加關注老人,不可把老人單獨留在家中,要萬分注意煤氣安全。
“這個地方,好像很眼。”凌瀾邊看邊説,電視畫面上顯示的是煤氣中毒事件發生的小區,而這個小區,她好像不單單是見過,而且是去過。
“是m縣趙明凱老人居住的小區,”顧涵浩低沉地説,“我有預,這個煤氣中毒的老人不是別人,就是他。他是因為我才會被滅口的!”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凌瀾總覺得也許是事有湊巧而已。
顧涵浩仍舊緊緊盯着電視畫面,“因為我中午的時候接到了趙明凱兒媳的電話,之前咱們去的時候我不是對趙明凱説,只要想起了什麼,隨時通知我嗎?他兒媳説他想起了一些關於那個外國人的特徵,要我過去當面談。我打算明天一早就過去的,要不是下午被局長叫去訓話,我本來是打算下午就趕往m縣的。”凌瀾愣在那裏一時間不知道該説什麼好,到手的線索又這樣飛走了?
突然,顧涵浩狠狠地用拳頭砸向了茶几,“可惡,如果我下午就過去的話…”凌瀾看顧涵浩還要繼續用拳頭憤,急忙抓住顧涵浩強有力的手臂阻止,“就算你接到電話便往m縣趕也來不及的,新聞裏説中毒事件發生在下午一點半左右!”凌瀾話音剛落,電視畫面上出現了趙明凱的兒媳,那女人在鏡頭前哭得稀里嘩啦,斷斷續續地講述着自己只是趁老人午睡期間離開了兩個多小時而已,回來的時候已經發現老人沒了呼。
顧涵浩的預被證明完全正確,他雖然依舊氣憤,但是在凌瀾的引導下,還是把手臂放了下來,鬆開拳頭,只是不住嘆息,“是我害了趙明凱,是我害了他,如果我不去找他,也就不會為他招來橫禍。”
“別這麼説,”凌瀾趕緊抓住顧涵浩的手,輕輕搖晃着,“要怪的話就要怪我,是我要你去調查自己的身世的,所以才查到了趙老身上。他的死,我要負責!”顧涵浩的注意力成功地被凌瀾最後這句“負責”給引了過去,“笨蛋,幹嘛給自己攬一個這麼大的罪行?”凌瀾鬆開顧涵浩的手,認真地望着顧涵浩説道,“是你先變笨蛋的。”顧涵浩一下子便體會到凌瀾的一片好意,原來她是不希望自己因為趙明凱的死而自責。沒錯,真正要為趙明凱的死負責的人是害死他的兇手,是幕後那個神秘的組織。顧涵浩眼下能做的,就是儘快查到這個組織幕後的黑手,查清他到底有何目的。
為什麼要阻擋他探尋身世?為什麼要暗中保護他和凌瀾?這個組織的成員濃妝女人既然和苟文斌認識,那麼她所在的組織是不是和地下製毒販毒集團有所聯繫?還有,他和凌瀾之間到底有何種聯繫,導致他倆都成為那個組織暗中保護的對象?
顧涵浩沉下心來,他知道一切都不能之過急,眼下只有從那個二十幾年前在s市出沒過的、追逐他的生父的、以英語或美語為母語的男人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