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來去自如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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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十分鐘左右,畫師仍舊沒有出來。凌瀾覺得坐立不安,她乾脆進到了顧涵浩的辦公室裏,走到顧涵浩面前,“你覺得巫師會是誰?他是不是就是當初殺死佟佳麗和穆全,還把彭澤、欒舒晗和呂琛牽扯進去的真兇?”顧涵浩沉默片刻,然後猶豫着開口,“如果是那個人的話,這一切就都能説的通了。”凌瀾迅速在顧涵浩的辦公桌對面坐下,“看來你心裏已經有了一個人選了,為什麼不説出來?”
“還只是猜想,我想,待會等畫師完成了畫像,證實了我的猜想之後再把我的想法講出來的。”凌瀾把雙臂搭在桌子上,身體前傾,“現在就跟我説説好嗎?”顧涵浩不忍拒絕凌瀾,徐徐開口,“你之前也説過,在苟文斌的講述中,他才是他所講的彭澤,而彭澤才是他所講的自己。也就是説,苟文斌才是巫術和毒品計劃的始作俑者,而彭澤才是秘密的發現者。試想下,彭澤發現了有人在利用他租來的教室從事不法活動,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回去跟苟文斌彙報,他想和這個表哥商量對策。苟文斌能做的,就是先穩住彭澤,然後把其中的利益關係講給彭澤,想拉他入夥。畢竟彭澤是他的表弟,兩人之前情不錯,總比外人更值得他信任。可是他千算萬算,居然算錯了彭澤。彭澤當時一定勸過苟文斌結束這一切罪惡,馬上去自首。可是苟文斌本想都沒想過自首,他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讓彭澤在不死的情況下,永遠保持緘默,為他保守秘密,甚至還可以為他所用。”
“就像苟文斌讓張晉替他保守秘密那樣?用什麼人去堵住他的嘴?”凌瀾想起了苟文斌利用鄺小紅牽制張晉。
“沒錯。但是畢竟彭澤不同於張晉,必須用更加高級更加保險的方法。苟文斌的計策就是利用他手下的那個巫師,把彭澤捲進一場謀殺案當中。苟文斌很可能對那個巫師下了指令,讓巫師想辦法把彭澤拉下水,讓彭澤的身上也背上罪惡,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和彭澤相互制約。而巫師想到的辦法就是把彭澤捲進一場謀殺案當中,畢竟謀殺是天大的罪行,只有謀殺的罪行才能和販毒媲美,他必須用這種罪行才能制約得了彭澤。”
“你的意思是説。為了制約彭澤,那個巫師才策劃了這場謀殺?他之所以會選擇佟佳麗和穆全當犧牲品,是因為欒舒晗透出她對佟佳麗的恨意。而欒舒晗暗戀的呂琛又對穆全恨之入骨,選擇佟佳麗和穆全下手,不但可以把彭澤拉下水,還可以把欒舒晗和呂琛也拉下水,這樣的話。欒舒晗和呂琛也會受到制約,從而成為苟文斌手下的毒販子?”顧涵浩微微點點頭,隨即又搖頭,“我之前也這樣想過,但是很快就否定了這種想法。我認為在還算正常人的眼中,犯罪都是一項秘密的行為。越少的人知道對自己來説才越好。如果巫師只是想把彭澤拉下水,又何必找來欒舒晗和呂琛?要知道他自己也是在犯罪,為什麼要找來那麼多人見證他的罪行。為自己增加風險呢?”凌瀾嘆息一聲,“你説的有道理,可是為什麼巫師要把欒舒晗和呂琛也牽扯進來呢?”
“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這次犯罪,必須有欒舒晗和呂琛的幫忙才行。欒舒晗幫忙把佟佳麗叫來。呂琛幫忙把穆全和穆全的船帶來,這樣。他所想要的犯罪元素才算湊齊。沒錯,他很可能打從一開始就計劃着這樣一場犯罪,彭澤才是後來才加入的元素。”
“你是説,這個巫師打從一開始就想殺死佟佳麗和穆全?”凌瀾有些失望,結果繞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點,到底是誰和佟佳麗和穆全有那麼大的仇恨呢?等一下,又憎恨佟佳麗,又憎恨穆全的人,還真的有那麼一個!
這時,顧涵浩辦公室外傳來了聲音,聽着好像是柳凡和袁峻還有其餘幾個人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其間還夾雜着畫師馬德明的聲音。
顧涵浩和凌瀾忙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清楚地聽到了柳凡的聲音。
“怎麼會是他?!”凌瀾往人羣的方向跨出了一大步,“是單國豐,對不對?”柳凡第一個轉頭,用驚異的目光望着凌瀾,“你,怎麼知道?”凌瀾緊咬住牙齒,忿然擠出幾個字,“早該想到是他,這個兇手竟然就在我們眼皮底下,大搖大擺地進來,又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在咱們這裏來去自如,真是可惡!”顧涵浩馬上下令,“袁峻,柳凡,咱們馬上出發去單國豐的住處,已經讓這個罪犯逍遙了三年,現在必須分秒必爭!”袁峻和柳凡應了一聲,馬上放下手中的東西,疾步往樓梯間趕去。顧涵浩匆匆看了凌瀾一眼,看她居然也作勢要跟在他身後,急忙伸出手阻攔,“你留下來等消息就好,我答應你,一定把他帶回來。”凌瀾還想固執地跟去,離凌瀾最近的曲晴上前一步拉住她,“你去了會添亂的,我陪你在這等消息。”凌瀾才遲疑了幾秒鐘,顧涵浩已經在視線中消失了。也好,索就留下來等消息吧,反正逮捕單國豐那個殘疾人也不是什麼難事,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很快他們就會回來,到時候她會要求顧涵浩讓她進到審訊室親自審問。
凌瀾坐回自己的位置,曲晴坐在她對面袁峻的位置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聊天的內容都是關於最近的案子。凌瀾把剛剛袁峻關於巫術的那套理論講給了曲晴聽,曲晴聽過之後掩飾不住地驚訝,“別説,還真是這樣,説不定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但是這些人之中,除了王安升和隋詠昕之外,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可不就是,隋詠昕和王安升先對而言真是太過幸運了。”凌瀾又想到了彭澤,便隨口問道,“之前你是不是和彭澤的父母打過道?”
“是啊,他們來這裏的時候,我負責接待過,只有也通過幾次電話,”曲晴頓時語,表情驟變,“糟糕了,我聽他們隨口説到過,他們會在s市多逗留一陣子,而這段時間裏,他們會住在苟文斌家裏!”凌瀾猛地站起身,“這怎麼行?你能不能現在打電話給他們,叫他們再來一趟?咱們得告訴他們快點回老家去,不能和苟文斌那個危險分子呆在一起!糟糕了,等到咱們行動的時候,苟文斌會不會拿他們夫婦當人質啊!”曲晴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等下,我打電話問問顧隊。”一分鐘後,曲晴苦着一張臉掛上了電話,“顧隊説了,現在不許輕舉妄動,苟文斌那邊已經給緝毒大隊的人了,咱們不能打草驚蛇。”凌瀾剛剛也隱約聽到了顧涵浩嚴厲的語氣,再看曲晴這副表情,可想而知剛剛顧涵浩一定沒什麼好態度。不過他説的也有道理,凌瀾決定放棄剛剛的想法,一切都服從大局的安排。
凌瀾一個人往茶水間走去,她想衝一杯濃咖啡,不是説她現在沒神需要提神,實際上她現在力充沛,她只是想去到一個能夠獨處的環境下呆上幾分鐘,平靜地想一想可憐的彭澤。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凌瀾一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一邊接聽電話,“喂?”電話那邊先是傳過來一聲嘆息聲,然後是一個略顯蒼老悲傷的女人的聲音,“你好,我是彭澤的母親。”顧涵浩坐在警車的副駕駛座位上,略帶一些氣憤地掛上電話,剛剛和曲晴講話時的態度不好,其實也不是生曲晴的氣,他能想到,曲晴應該不會太在意彭澤父母的事情,注意到這種事情的人一定是凌瀾。而凌瀾,一旦問題涉及到了彭澤就會變得極不冷靜,居然想到要在如此關鍵的時刻把彭澤的父母從苟文斌那裏叫過來,這無疑就是打草驚蛇的舉動。顧涵浩氣的是凌瀾,而不是曲晴。
袁峻在顧涵浩的左側駕駛,他也注意到了顧涵浩的氣憤,想開口問電話的內容,卻又怕自討沒趣。五分鐘過後,袁峻才開口,“單國豐的住處就在前面。”單國豐住在一個比張晉還要老舊蕭索的小區裏,破舊的紅磚四層樓房,沒有玻璃的、飄揚着各牀單的陽台,漆黑的樓梯走道。
“單國豐住在三樓。”袁峻打頭陣,首先邁進了漆黑的走道之中。
顧涵浩跟在袁峻身後,一邊往裏面走一邊囑咐柳凡留在樓下,以免單國丰情急之下從陽台逃竄。
柳凡有些不甘心,她清楚單國豐不管怎麼説也是個殘疾人,從三樓陽台逃逸的可能微乎其微,顧涵浩之所以讓自己等在這裏,就是因為她是女人。
來到三樓單國豐的家門前,袁峻並沒有直接表明警察的身份,而是敲門,冒充查水錶的。
等了大概一分鐘,門那邊仍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顧涵浩當下決定讓袁峻守在門口,他自己選擇從別的路徑進去一看究竟。
顧涵浩敲開了鄰居家的門,亮出證件之後閃身進了鄰居家,“我需要從你家的陽台進到隔壁單國豐家,請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