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奸徒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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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回頭看去,果見八臂金童華風從石粱上飄然行來。老遠看去,他緩步徐行,走得不快;但不過眨眼工夫,便已到了眾人面前。
猴老三當先搶了上去,歡它師父。
八臂金童笑叱道:“小三子,當着許多前輩高人,你忙什麼?還不給我站到邊上去?”猴老三垂着雙手,一張臉,似有忸怩之,果然連忙退了下去。
八臂金童朝葛維樸、鐵舟老人等人點點頭道:“你們也剛來麼?”葛維樸道:“正是。”八臂金童道:“聞於天、莊夢道兩批人可是已經進去了?”古不稀道:“裏面已經有三批人,還有一批是魔教公主柳飛燕。”八臂金童搖搖頭道:“莊夢道、柳飛燕等人,再加一倍,也不是聞於天的對手,咱們快走。”古不稀道:“據説聞於天得到一部‘三元真解’,不知真否?”八臂金童道:“那錯不了,這魔頭一身修為,武林中已是罕有對手…”正説之間,只見一簇人從山谷中疾奔而來。
為首一人,正是一身青衣的機娘,此刻雙手抱着一個全身用黑衣裹住的人,不知是死是活?她身後緊隨着七個面蒙黑紗,身穿黑衣的少女,宛如一陣黑旋風,從大家身前飛掠而過,連看也沒看眾人一眼,往石樑上飛馳而去。
鐵舟老人訝然道:“魔教中人,受挫而去!”葛維樸道:“華前輩要等的人,沒有來麼?”八臂金童道:“我和他約好午前在玉柱峯會面的,但聞於天提前找到了此地,我怕會有人傷在這魔頭手下,不得不提前趕來。”葛維樸看他把聞於天説得如此厲害,心中不覺微不服,只是微微一笑,並未開口。
八臂金童忽然傾耳細聽了一陣,口中咦道:”這是什麼人,和他動上手了?”他口中這個“他”宇,自然是指飛天神魔聞於天了。
但就在他話聲方落,突聽對崖傳來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華老施主,小僧遲來了一步了。”八臂金童嘻嘻笑道:“小和尚,快過來。”大家聽的暗暗奇怪,不知這和尚是誰?但聽口氣,當是八臂金童約來的幫手無疑,一時不覺全都回頭朝石樑上望去。
石樑上正有一個身穿月白僧袍的僧人急步走來。
這和尚生得身材高大,廣額巨目、濃眉如蠶,肩頭揹着一柄闊劍,看去不過五十左右年紀。
在場眾人,都是久經江湖,卻從未見過此人,最奇怪的,八臂金重華風在武林中,已是碩果僅存的前輩高人,就算在三五十年前,也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
他居然對聞於天並無把握,要去邀人助拳,由此推想,這高大僧人,武功成就,莫非還在華風之上?
這時,高大僧人已經走到八臂金童面前,雙手合十,號敬的道:“小憎法善,拜見老施主。”他這一開口,絕情仙子、楊繼功等人,心中暗暗“哦”了一聲,忖道:“原來是河海客的師傅。”八臂金童呵呵笑道:“你是收到我的信,才趕來的麼?”法善恭敬的口道:“老施主要猴師兄傳諭,小僧怎敢不來?”冰兒忖道:“原來他也叫猴老三師兄。”八金童點頭道:“你還記得猴老三昔年在峨嵋聽過開諦老和尚講經的事?”法善合十道:“先師還給猴師兄開了頂,小僧怎會忘記?”葛維樸也暗暗哦了一聲,忖道:“原來是開諦禪師的弟子。”開諦禪師是峨嵋高僧,但並不是峨嵋派的人。
據説老禪師在光明寺講經,常有一虎一猴,在寺外聽經,那虎是峨嵋的守山神虎;猴子就是猴老三,後來給開諦禪師的方外至友八臂金童看到了,收在門下。
這件事,無緣師太知之甚詳,那時候,她還是青衣庵的一名小尼姑呢!
閒言表過,卻説八臂金童給大家引見了法善和尚一一合十為禮。
八臂金童含笑道:“好了,好了,咱們人手齊了,還是快些走吧!”葛維樸道:“華前輩請。”八臂金童也不客氣,當先朝谷中行去。
絕情仙子回過頭雲,朝剝反猴徐永燮冷冷的道:“姓徐的,你想死還是想活?”徐永燮身落人手,那敢多説,連連陪笑道:“好死不如惡活,在下還望仙子開恩。”絕情仙子冷笑道:“想死,那很簡單,就叫這位猴師兄把你扔下山澗裏去,想活也不難,你只要聽我吩咐行事就行。”剝皮猴忙道:“仙子要我做什麼事,但請吩咐。”絕情仙子道:“我先要點你兩處五陰絕。如果稱聽我吩咐,並無違拗,我自會替你解開道。如果你不遵吩咐,只要過了六個時辰,兩處道,即告麻卑,那就無法再解,變成終身殘廢,從此不能用力,妄動氣力,就會喀血而死,你願意不願意?”不願意,就得扔下山澗裏去,剝皮猴是個貪生怕死的人,自然不願就死,這就點點頭道:“在下願意。”絕情仙子道:“那很好,你轉過身去。”剝皮猴只好依言轉過身去,絕情仙子出手如風,點了他兩處道。
剝皮猴但覺身後道微微一麻,別無覺,只是這兩處道,他本不知道屬於那一條經路?叫什麼道?想來就是絕情仙子説的五陰絕了。當下拱拱手道:“管仙子有什麼事,現在可以待在下了。”絕情仙子探手取出了六顆藥丸,隨手遞去,説道:“你把這六顆藥丸,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給姜劍髯、高德輝、段鬥樞、任子、於顯、霍長泰等六人服下,不得有誤。”剝皮猴徐永燮唯唯應是,接過藥丸,用布包了,揣入懷中。
絕情仙子轉臉朝無緣師太、楊繼功等人説道:“咱們退回谷去,仍要裝作沒事人一般,不可了形跡。”説完,大家紛紛隨着葛維樸等人,朝山谷奔去。
等他們趕到牌坊前面,飛天神魔和七煞劍神領導的兩個“武林盟”早巳走的不見蹤影!
牌坊稍後,盤膝坐着一個骨瘦如柴,長眉垂目的灰袍老僧,瞑目垂簾,身軀似在微微發顫。
牌坊右側腳下,坐着一個一身藍布衣褂的鳩臉老嫗,倚着石柱,在曬太陽。
在她不遠,坐着一個青衣少女,眉目嬌好,這時敢情坐的無聊,低垂粉頸,兩隻纖纖玉手,撥着她兩條垂在前烏黑的辮子。
八臂金童走在前面,一眼看到灰袍老僧,不由驀地一怔,失聲道:“會是無名?咦,你怎麼了,是負了傷?”枯佛雙目微闔,理也沒理。
華風雙目何等犀利,看了枯佛臉一片灰黑,身軀又在不住的顫抖,不覺吃驚道:“是中了毒!”古不稀一眼看到毒姑媽令狐大娘倚着石牌坊而坐,心頭不由得一動,問道:“令狐大娘,是你施的毒吧?”毒姑媽一雙三角跟驀地睜了開來,望望古不稀,説道:“姓古的,你不懂,就不用亂嚷,毒姑媽可是隨便施毒的人?”古不稀摸摸酒糟鼻,笑道:“怎麼?是兄弟説錯了?這老和尚中了毒,你大娘又在此地,誰都會懷疑到大娘頭上。”毒姑媽惡狠狠的橫了他一眼,怒聲道:“懷疑到我姑媽頭上,笑話,你沒聽説聞人體夫婦是武林盟的副盟主,也到了此地,此刻已經往谷中去了?”冰兒看到令狐芳,不覺欣喜的奔了過來,叫道:“芳姐姐,你在這裏。”令狐芳一眼瞧到謝少安,芳心好像到一絲説不出欣,慌忙站了起來,粉靨上漾起兩個小小的酒窩,笑道:“冰兒姐姐,你也來了。”一面説話,一雙柔情如水的秋波,忍不住朝謝少安投去。
謝少安自然看到了,也含笑點點頭道:“令狐姑娘好。”令狐芳臉上飛起兩朵紅雲,心頭一陣甜甜的,拉着冰兒的手,低低説道:“那老和尚,中的是‘散功毒’,已經喂他服了解藥,只是他方才和聞於天動手時,不惜把他*入已經有三十年的劇毒放開。説,他不過仗着修練功深,才把劇毒*入脛骨,並非劇毒已經消失,一旦放鬆,劇毒仍會趁勢蔓延,這一復發,不用攻心,只要超過小腹,就可毒發身死。
因此方才紿他服下了這三顆‘百草丹’是咱們這一門中最具神效的解毒丹藥,那知過了盞茶光景,忽然説了聲‘不對’,又給老和尚加了三顆,方才看他情形,還是不對,又加了三顆。據説,九顆‘百草丹’,用水化開來,已可解得一千個人的劇毒,你説,這老和尚中的毒,厲害不厲害?”令狐大娘眼看自己孫女和冰兒十分親,心中暗道:“芳兒明明看上了姓謝的小子,才會偷偷的偷了自己‘失散’解藥,送給他們;但姓謝的小子和冰兒形影不離,出入成雙,可憐芳兒,竟然還是如此痴心,要芳兒趁心如願,除非自己把冰兒毒死了…”她心中暗啓殺機,但看到謝少安,冰兒是隨着天山神劍葛維樸、鐵舟老人、和病叟古不稀三人來的,一時倒也不敢下手。
何況在天山神劍葛維樸等三人面前,還有一孩兒面的小老頭,行人中似乎是他領的頭,難道他比天山神劍還厲害?想到這裏,不覺多看了八臂金童一眼,這一眼,她發現了八臂金童間掛着的一個硃紅酒葫蘆。這人好像聽人説過,只是已經隔了二三十年…
“啊”!毒姑媽驀地暗啊了一聲,這下想起來了。眼前這個個子矮小,面如孩童的小老頭,竟是三十年前名動八荒的八臂金童華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