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脅耍毒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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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維撲道:“聞天君有什麼事?要聞人兄前來説項?”鐵舟老人沉哼一聲道:“顧景星,可是你出的什麼花樣?昨晚容你逃走,你還敢來滋事?
老夫先斃了你。”天狼叟發出狼嚎般的一聲長笑道:“姓杜的,你莫要大言不慚,老夫難道還怕了你不成?”毒君聞人休連忙一擺手道:“顧兄莫要忘了,咱們來的時候,盟主一再待,莫要傷了兩家和氣。”一面朝鐵舟老人家抱拳道:“杜兄,請聽兄弟一言…”話聲未落,只見謝少安急匆的的從裏面走出,説道:“師父,冷夫人和冰兒已遭人劫持,不在房中,石姥也着了人家的道,昏不省人事。”鐵舟老人聽的心頭一震,嗔目喝道:“聞人休,你們把冷夫人母女,到那裏去了?”毒君聞人休冷笑了一聲道:“杜兄此話怎説?兄弟剛才才來,乃是奉盟主之命,跟二位有事奉商。”鐵舟老人道:“冷夫人母女,不是你們劫持去了,還會是誰?”毒君聞人休微曬道:“這不是笑話,你們不見了人,該問你們自己,怎麼賴到兄弟頭上來了,再説兄弟一生言出如山,杜兄把兄弟看成什麼人了。”葛維樸看他説話的神情,確是不像劫持了冷夫人母女,心中更覺事有蹊蹺,雙眉微皺説道:“聞天君要聞人兄前來,究有何事?就請聞人兄明示。”毒君聞人休呵呵一笑道:“葛兄見詢,兄弟不得不據實奉告,盟主統率武林盟,親自趕來九連,志在取得寶藏,但金鳳鈎落在令徒謝少安的手中,因此要兄弟前來,和葛兄打個商量。”葛維樸道:“谷主請説。”毒君聞人休詭然一笑道:“這也算是換條件。”葛維樸平靜的道;“你但説無妨。”聞人休道:“這有兩種方法,任由葛兄選擇。”葛維樸只“唔”了一聲,並未説話。
聞人體解釋着道;“事情是這樣,盟主井非一定要金鳳鈎,他認為咱們最好的辦法,是合作取寶,金鳳鈎可由你們幾位保管,如果用得着金鳳鈎之處,就由你們幾位出手,得到寶藏,和諸位均分…”鐵舟老人目光凝視,問道:“咱們為什麼要和貴盟合作呢?”聞人休嘿然笑道:“諸位自然非合作不可。”鐵舟老人道:“聞人休,你可是在咱們幾人身上下了毒麼?”聞人體突然哈哈大笑道:“杜老哥想到的已經晚了一步。”鐵舟老人哼道:“你下了什麼毒?”聞人休緩緩説道:“兄弟下的是散功之毒,就算大羅金仙,只要沾上一點,一樣管叫你功力盡失。”鐵舟老人道:“老夫從不信。”葛維樸道:“谷主方才只説了第一個條件,還有第二個呢?”聞人休道:“諸位若是不肯和敝盟合作,那只有二條路可走,葛兄命令高徒出金鳳鈎來,兄弟奉上解藥。”葛維樸微微一笑道:“你這是想以毒藥來威脅咱們了?”聞人體道:“不敢,這是換。”葛維樸冷哂道:“大概聞人谷主認為兄弟等人,已經中了你的散功之毒了?”聞人休陰笑道:“兄弟使毒數十年,從未失手,葛兄、杜兄,內功湛,毒發作也許稍慢,但一身功力,此刻應該是已經在逐漸消失中了。”口氣一頓,説道:“至多在黎明之前,三位功力即將盡失,和普通人無異,要從普通人手中,取一柄金鳳鈎,那是輕而易舉之事;但葛兄只要點個頭,答應和敝盟合作,不必出金鳳鈎,兄弟也一樣可以奉上解藥。”葛維樸依然負手而立,淡然笑道:“解藥就在谷主身上麼?”聞人休道:“不錯,葛兄點個頭,兄弟即可奉上。”葛維樸道:“有這麼便宜的事麼?”聞人休笑道:“葛大先生言出不二,兄弟自然相信得過。”葛維樸道:“兄弟不用點頭,也可取到解藥。”聞人休道:“葛兄認為兄弟虛言恐嚇麼?”葛維樸道:“相信,兄弟縱然中了谷主散功之毒,但只要解藥在谷主身上,兄弟自問,還不難取到。”聞人休雖然沒和天山劍神動過手,但知道他劍術通神,自己只怕未必能敵,心頭暗暗吃驚。腳下忍不住後退了兩步,説道:“葛兄要和兄弟動手麼?”葛維樸淡淡的道:“不錯,兄弟只要搏殺谷主,還愁取不到解藥麼?”聞人休忽然大笑道:“葛兄體內散功之毒,已在發作,趁兄弟不備,突起發難,容或可以重創兄弟,至於搏殺兄弟,那不是一兩招之間,就可以解決這事,只怕葛兄暈已倒下去了。”葛維樸並未理會,回頭朝謝少安道:“徒兒,你把金鳳鈎取出來。”謝少安答應一聲,取出金鳳鈎,隨手解去了纏在鈎上的布條,月光之下,但見一鈎金光,燦然耀目。
金鳳鈎,一點不假。
葛維樸伸手一指道:“你放到一丈遠的地上去。”謝少安依言把金鳳鈎放到一丈外的草坪之上,然後依然退到師父身邊。
葛維樸目光一抬,望了毒君聞人休一眼,含笑道:“金鳳鈎就放在這裏,谷主大概也看到了,你們誰有能耐,只管把它取走,兄弟也不要解藥,否則谷主就得留下解藥,給我退出此谷。”樹的影兒,人的名兒,天山劍神究是武林中領袖羣倫的人物,説出來的話,自有他的份量。
毒君聞人休雖是江湖上第一個用毒的高手,但此刻面對着葛大先生,竟使他對自己用毒之能,發生了懷疑!
究竟他們三人是否中毒?何以他們連一點中毒的跡象也看不出來呢?
天狼叟眼看對方已經取出金鳳鈎,副盟主反而越趄不前的模樣,心裏覺得奇怪,忍不往低聲問道:“副座,葛老兒他們,究竟是否中毒?”聞人休皺着濃眉,説道:“照説他們應該毒發多時了。”鐵骨師陰森一笑道:“既已毒發多時,還怕他們何來?”聞人休道:“不然,葛大先生一生處事謹慎,此舉可能有詐…”鐵舟老人瞧着他們竊竊私語,忍不住喝道:“聞人休,你們商量好了沒有?”鐵骨師忽然沉笑一聲道:“副座,屬下加盟以來,寸功未立,且讓屬下去把金鳳鈎取來。”話聲出口,人已振臂而起,疾如鷹隼攫物,朝金鳳鈎撲出。
鐵舟老人朗笑一聲道:“來的好,老夫正在等候着你。”沒待他撲近,揮手一掌,凌空拍出。
要知他十八年來,秉承八手金童華風之囑,扶養冰兒,傳授“紫氣抻功”他雖然並未練習,但“紫氣神功”的口訣,均由她只授解釋,傳給冰兒,每一句深奧的運功秘訣,都在他腦中過,這印象何等深刻?以他的修為,縱然並未練習,但無形之中,在他修習內功之餘,自然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此時一掌出手,一股如山暗勁,無聲無息,排空而發,不帶絲毫掌風,正是“紫氣神功”的罡力,旁人雖然無法看出,但身在半途,首當其衝的鐵骨師,卻立到不對。
他縱身掠起,金鳳鈎就在眼前,已是抄手可得;但覺一陣潛力像水般湧來,剎那之間,令人氣為之窒。
這真是電光石火般事,幾乎連轉個念頭的時間都來不及,飛掠出去的人,忽然問悶哼一聲,就一個筋斗,倒撞出去一丈來遠,砰然墜地。
天狼叟見狀大驚,急忙跟了過去,問道:“鐵兄傷的如何?”鐵骨師撐着從地上爬起,張了張口,還未説話,就噴出一口鮮血,立即緊閉嘴,在地上坐定,納氣調息。
只要看他情形,就傷的不輕。
鐵骨師以一雙鐵爪馳譽江湖,能在飛天神魔聞於天手下,當上白虎堂堂主,一身武功,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那知竟然連人家一掌都接不上來,身負重傷,這是何等駭人之事?但毒君聞人休不但毫無聳然動容之,反而仰首向天發出豺狼般的大笑!
葛維樸道:“谷主何故大笑?”毒君聞人休看到鐵舟老人一掌劈出之後,腳下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踉蹌,這證明對方三人果然中了自己散功之毒。
只是他們以“聚功閉”之法,凝聚了一部份功力,不讓散功之毒滲進去,才保留下來的。
他號稱“毒君”這一點,自然一想就通,但他並未説明,笑聲倏然而止,只是冷冷的道:“葛兄不妨衡量一下,三位還能發得幾掌?”葛維樸道:“搏殺谷主三位,大概還遊刃有餘。”鐵舟老人呵呵一笑道:“葛兄説的沒錯,咱們只要把聞人休拿下,他身上就有解藥。”聞人休怒哼一聲道:“姓杜的,你看扁了毒王谷主了,不是盟主在臨行之時,一再待,雙方莫傷了和氣,老夫要殺幾個人,不過是彈指之勞。”鐵舟老人道:“你來試試看!”聞人休冷哼了一聲,突然回頭:“顧兄,你去接他幾招。”一面卻暗以“傳音入密”説道:“顧兄取到金鳳鈎,即速後退。”天狼叟拱手道:“屬下遵命。”刷的一聲,撤出天狼爪,緩步着走出道:“兄弟領教杜兄高招。”鐵舟老人微哂道:“憑你也配!”天狼叟腳下走酌雖然緩慢,但卻暗暗蓄勢,志在攫取金鳳鈎。
等他走了六七步之後,突然上身一僕,使了一個“狼形步”動作如電,疾如狼竄,一下斜掠而出!人還未到“天狼爪”五個鋭利鐵鈎忽然箕張,朝金鳳鈎抓下。
謝少安大喝一聲,右手抬處,嗆然尤,一道銀光,從他袖中急而出,寒風如電,疾向天狼叟抓向金鳳鈎的“天狼爪”上劃去。天狼叟一抓之勢,已是神速無比;但謝少安這一劍,比他更快,但聞“當”的一聲,劍、爪接。
天狼叟手中一隻鋼鑄制的“天狼爪”被寒螭劍劍尖掃過,五個鋼鈎,全已削斷。
“天狼爪”乃是天狼叟仗以成名的兵刃,經巧匠鑄而成,五個鋼鈎,可張可收,有如人指一般,收發由心,專門鎖拿敵人刀劍等兵器,平珍逾命。
此刻眼看被謝少安寶劍削斷,心頭自然又驚又怒,身形一個急閃,避開劍鋒,人已掠到謝少安右側。口中陰笑一聲,回頭發掌,左手立指箕張,打出一記“五陰爪”朝謝少安後心抓去。
“狼形步”回身發爪,往往使人錯覺認為他已經竄了出去,極難防範。
謝少安一劍出手,削斷了對方鐵爪,天狼叟也跟着往斜刺裏掠開,正待收劍,耳中只聽鐵舟老人,低喝一聲:“速退!”心頭不覺一凜,立即腳尖一點朝前掠出。
他總是身中散功之毒,不過仗着內功深,強行壓住劇毒,不使立時發作而已,這一用力,立覺真氣瘓散,飛掠出去的人,突然朝草坪中跌撲下去。
就在謝少安縱身掠出之際,鐵舟老人已經閃身搶出,沉喝一聲道:“顧景星,你也接老夫一掌。”舉手發掌,着天狼叟“五陰爪”擊出。
這真是説時遲,那時快“五陰爪”五股森寒澈骨的冷風如箭,挾着攝人細嘯,堪堪到,一團勁氣無儔的無形罡力,也同時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