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誤中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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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一片草地上,一共站着六個人,謝少安騎在馬上,自然老遠就認出他們來了。
那是六合門的段鬥樞、八卦門高德輝、三元會霍長泰、長江幫於顯、裏赤練賀錦肪,和河海客,一共六個人。
他們這幾個人站在路旁,又有什麼事呢?但他還未馳到近前,已然發覺情形有些不對。
因為這六個人全都帶着兵刃。
裏赤練賀錦舫—下越眾而出,抱拳道:“謝大俠二位請留步,在下等人,聽説大俠回去,特地在此恭候俠駕,替二位送行。”在他説話之時,其餘五人居然散了開來,好像生怕謝少安和冰兒會趁機逃走一般,而且還有人手摸劍柄的。
謝少安就是江湖經驗不足,這情形,自然也看得出來,但他仍作不知,含笑拱拱手道:“諸泣盛情,謝某如何敢當?”説着,便自跨下馬來,冰兒看他下馬,也跟着下來。
裏赤練賀錦舫一臉陰笑,説道:“謝大俠走的這般匆忙,不知有什麼急事?”謝少安一手牽着馬,臉散現不悦,説道:“謝某回去料理一點私事。”青煞霍長泰道:“有人看到謝大俠把喝下去的酒,偷偷的吐掉,可有此事?”謝少安臉一沉道:“在下把酒吐掉,於你何干?”他説話之時,目中出兩道懾人光,直看得霍長泰心頭一寒,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裏赤練賀錦舫接口道:“那就不能走了。”冰兒道:“大哥,他們這些人是來攔截我們的麼?”賀錦舫陰陰笑道:“也可以這麼説。”冰兒氣道:“你們憑什麼攔截我們?”霍長泰厲笑道:“咱們是來替兩位送行的。”冰兒心地純潔,披披嘴道:“誰稀罕你們送行?”一偏頭笑道:“大哥,不用理他們,我們走。”裏赤練賀錦舫只當冰兒這話,是準備硬闖,立即一揮手道:“大家截住他們,不得放走一個。”他只不過是七煞劍神的一個師侄,居然指揮這些掌門人、幫主,連倔傲得目空四海的河海客,也俯首聽命,聽憑調遣。
賀錦肪揮手之間,其餘五人,立即隨着他手勢,散了開去,但聽一陣鏗鏘劍鳴,全都撤出了兵器。一下就把謝少安、冰兒兩人,圍在中間。
謝少安劍眉陡軒,喝道:“你們要待如何?”裏赤練賀錦舫陰惻惻説道:“咱們送你上路。”謝少安啊了一聲道:“你們是想殺我滅口麼?”賀錦舫陰笑道:“謝大俠果然極頂聰明的人,但有時就會聰明反被聰明誤,譬如你只要不吐出那杯酒,又何至丟掉命?”冰兒道:“你們想要動手?”賀錦舫瞧了冰兒一眼,説道:“小姑娘,你要是肯跟我回去,就快快走開,花不溜丟的姑娘,陪着被亂劍分屍,實在划不來。”冰兒粉臉一繃,怒形於道:“你們要把誰亂劍分屍?你才亂劍分屍!”小姑娘氣他無理,身形朝前飛撲,揮手一掌摑了過去。
裏赤練賀錦舫成名多年,説話之時,和謝少安、冰兒兩人,保持着丈許距離,就是怕他兩人突起發難。
哪知冰兒飛身撲來,他連閃都來不及,眼睜睜的看着玉掌摑來,左頰拍的一聲,打的他眼前金星亂冒。
等他定睛看去,冰兒已回到原處,拍着手笑道:“我早就知道你叫裏赤練,是個很壞很壞的人,所以要打你一個耳光。”賀錦舫臉上火辣辣的,又驚又怒,雙手一揮,厲聲喝道:“剁了他們。”這一聲下令,六人合圍而上,冷風驟起,六件兵刃,一齊出手。
裏赤賀錦舫、河海客、段鬥樞三人使的是劍,商德輝使八卦刀,於顯使一柄鐵掌,霍長泰使一對護手鈎,每一個人都有他們獨門武功,獨特的造詣。
這一連手,果然聲勢非同小可,但見一片光幕,從四面朝兩人捲來。
謝少安真有些不敢相信,這幾位掌門人、幫主、會主,居然不顧身份,不顧江湖規矩,聯起手來對付自己兩人。
謝少安要冰兒和自己背對背貼着,右手抬處,響起嗆然龍,掣出一柄光四的寒螭劍,口中朗聲喝道:“諸位欺人太甚,那就怪不得謝某了。”長劍一揮,划起一道亮銀寒光,橫掃出去,冰兒氣道:“大哥,對村這些壞人,還和他們多説則甚?”她和謝少安背貼着背,話聲未落,一雙玉手已經朝面攻來的霍長泰、賀錦舫兩入,凌空劈去。
謝少安一劍橫掃,退了當前段鬥樞、高德輝兩件兵刃。
冰兒練的“紫氣神功”這兩掌,看去不帶璧毫風聲,但兩股似柔突剛的內家勁氣,應手而生,朝兩人湧去。
裏赤練賀錦舫見多識廣,發覺冰兒掌風輕柔,便已警覺不對,身形一閃,避了開去。
霍長泰身為三元會會主,總究是草莽人物,一見冰兒揮掌拍來,口中大笑一聲:“女娃兒,你有多大功夫?”他居然把右手的護手鈎到左手,身形倏地欺上前去,揮掌朝冰兒玉掌擊過奉。
賀錦舫急喝道:“霍兄小心,不可和她硬接。”遲了,霍長泰上去的右掌還未和冰兒手掌接觸,陡覺一股輕柔潛力,已經湧到身前。
這股潛力,初上身時,似是毫無力道。但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陡生震力,自己一個身子,就像撞在一團堅逾金石的鋼牆之上。
連轉個念頭的時間都江有,砰然一聲,一個人像稻草人一般,被震的直跌出去,張嘴噴出一口鮮血,雙目緊閉,昏死過去。
霍長泰一身武功,在江湖上也算得頂尖兒的人物,竟然連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掌也接不下來,自然看得其他五人凜然失。
因此,他們更是提高警覺,加緊出手,這是同樣的想法:“兩個人中,只要制住一個,剩下一個就好對付了。”這雖是官道大路,但此刻卻投有一輛車馬,靜寂無人,只有從六件兵刃中發出的嘯嘯劍風。
雙方白刃接,攻拒雖急,劍光動,如雷霆閃電,劍式變化,如魚龍曼衍,卻聽不到一點劍刃擊撞之聲。
謝少安明知他們全因喝下了那杯酒,失去理智,不願出手傷人,但其餘六人,每個人都使出了他的壓箱本領,全副神都貫注在他的兵刃上,惟恐謝少安不死。
謝少安面對這樣一個局面,既不能放手施為,那就只有緊守門户,堅守門户就是捱打。
不到盞茶工夫,他已經屢經險招,有兩次對方森寒的劍鋒,已是貼着他身子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