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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神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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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北凌雁從南泉州回晉陽了,這次北凌雁平定南泉州之亂可謂是充分展示了他的治世才華。他先是將之前被官署沒收的房產歸還給那些聖焰教教徒遺孤,又針對這些人特別制定了幾項法令,幫助這些遺孤重拾生計。如是農户,將他們的農田先歸還一半,讓他們勤奮耕作,派專員隨時勘察,如這些人兩年內安分守己,不作亂生事不再接觸教,又足規定的賦税,則兩年後官署再將餘下的另一半田產悉數歸還。如是商販,可從官署支借一部份銀子做本錢,定期歸還並納賦税,如過期不還官署仍舊沒收房產。如是工匠,則由官署安排到各官屬工坊做工,頭兩年只支取半數工錢,若兩年內品行通過考核,則兩年後一切如舊。

這數月裏,北凌雁事必躬親,常常只帶幾名侍衞從簡出行,親自察看各地情況,更深入到各村各户,瞭解民情,還收養了幾名失去雙親的聖焰教教徒孤兒。種種舉動,無論是出自真心,還是深諳權之術,北凌雁憑他那温文爾雅,謙遜可親的個人魅力,巧妙地抓住了這個契機,征服了南泉州一眾官民。一時間,南泉州民眾都對這位三皇子恩戴德,據説他離開南泉州回晉陽那,無數民眾自發地在官道兩旁揮淚相送,風頭一時無兩。

那些原來彈劾北凌雲的人,也因此了聲,一場風波就此平息。

,適逢北凌珩和北凌爍剛加了冠,眾人吵着要熱鬧一下,因仍是守孝期間不宜張揚,眾人商量了一下,還是到北凌飛府裏聚聚算了。這次我突發奇想,向小德子要來一套他的內侍服式,打扮成年輕宦官的樣子,與吉祥一起跟隨在北凌飛身後一起出了宮。

“靈兒,我的乖女兒,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老爹差點認不得你了。”夏枯草圍着我轉了幾個圈,撓着腦袋嘟囔着。自我進了府,夏枯草這句話已經説了不下十次,我也懶得再回答他了,因為無論我怎麼説,一扭頭他又忘了。

“乖女兒,老爹不喜歡住在小畜生這裏,咱們何時才能回家?”在我回宮前,我告訴夏枯草我要到宮裏治病,等我治好病了才能回逍遙谷陪他,並叮囑他千萬不可亂跑,不然我回逍遙谷就找不到他了。夏枯草對這話倒是記得牢牢的,這兩個月以來也果真乖乖待在逍遙谷裏,今天是我特意請狄靖將他帶來這裏的。

“老爹,靈兒也想回逍遙谷,可是靈兒現在還不能回去,靈兒要在這裏找一樣東西。”

“乖女兒要找什麼東西?告訴老爹,老爹幫你找。”

“好啊,靈兒知道老爹最擅長找東西了。”我四處瞥了幾眼,確定無人後,彎着攏起手在他耳邊悄聲細語了一通。聽到我要他偷遍府裏的每一個人時,夏枯草猛地抖擻了一下,那雙佈滿皺紋的小眼睛發出閃閃的光。

“真的嗎?府裏的每一個人?”

“沒錯,每一個人,從上到下,從老到幼,從廚子到侍衞,無論男女,只要是活人,你都可以偷。”

“哇哈哈,有趣有趣!老爹喜歡,老爹這就去。”夏枯草興奮得拍起手來。

“可記清楚了?要找的是什麼?”我對他的記着實不放心。

“畫着靈兒今天這模樣的畫。”

“找到了要怎麼樣?”

“在誰身上找到的,就把那人扭來給靈兒。”看來夏枯草平時雖糊,可一旦説到他最興趣的偷東西這事上,他便清醒得很,我滿意地點了點頭,“老爹真是利害,靈兒等老爹的好消息。噢,對了,凌飛就不用偷了。”

“誰?那個小畜生嗎?”我無力地撫了撫腦袋,朝他揮了揮手,不再和他糾纏這個稱謂上的事情,“快去吧,老爹。”夏枯草走後,我特意吩咐如意和吉祥在院子裏擺了張矮几,擺上茶點,與北凌飛一起觀賞院中初的景緻。落座後,我便朝吉祥打了個眼,示意不用他們在一旁伺候了。從燕荊山回來後,我不時替吉祥和如意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算是對吉祥的補償。

已是初時分,鮮綠的芽剛剛從枝頭上冒出來,池塘裏的殘荷已被清理掉,新長的蓮葉只有碟子般大小,整個院子一派意盎然。我與北凌飛一邊愜意地品着茶一邊鬥蛐蛐兒,我的小黑自然又是大殺四方,讓北凌飛恨得牙癢癢的,時光彷彿又回到兩年多前,我倆在尚衣局的後院裏偷閒一般。

鬥得正歡時,忽聽到北凌珩的聲音,“喲,你們倆倒是好興致。哈哈,正巧我也帶了個利害角來,算上我一份!”北凌珩一邊大步走來一邊往間摸去,卻突然皺起了眉頭,“咦,哪兒去了?奇怪,剛才明明還在的。來人,快去馬車找找。”我與北凌飛相視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北凌珩卻一臉茫然地望着我們,“有何可笑的?”我對他招招手,“凌珩,過來坐,不急不急,一會兒自有分曉。”不久後,北凌爍、宋莘莘也相繼來了。幾人剛落座,便聽到遠遠的傳來了陸憫的叫聲,“夏老爹,你給我站住!你這個臭老賊,還給我!”只見陸憫一邊氣急敗壞地追着夏枯草,一邊破口大罵。而夏枯草卻看似氣定神閒地遊走着,奇怪的是陸憫連他的衣角也摸不到。眾人只覺眼前晃了幾下,夏枯草已來到我面前,攤開了手掌,“乖女兒,瞧老爹給你逮了只蛐蛐兒。”

“呀,這不是我的花豹子嗎?怎麼會在夏老爹這裏?”北凌珩一看,立時叫嚷起來。

我笑着將那隻蛐蛐兒還給北凌珩,將夏枯草手裏提着的一個大包裹打開,“讓靈兒看看老爹什麼好玩的來了。”一打開包裹,眾人都傻了眼,只見包裹裏面五花八門,扇子、香囊、銀票、碎銀子、小銅鏡、胭脂盒、帕子,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陸憫一個箭步上來,搶先將他本那改裝過的《滌蘭經》搶了回去進懷裏。

“呀,乖乖了不得啊,夏老爹,你竟然連我師傅的帕子也能偷到手?”陸憫這小子現在不急了,翻着包裹裏的東西,攤開了一條帕子,雪白的帕子散發着淡淡的蘭花幽香,一角繡着一朵墨蘭,正是狄靖平時用的帕子。

眾人都暗自吃了一驚,如今北凌飛府裏的人,武功修為最高的便是狄靖了,可這個夏老爹竟然連狄靖貼身帶着的帕子也能偷到,這手絕活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我也隨意翻了翻,撿起一條只繡了一半的絹子,“咦?這是誰的刺繡啊,繡得這麼難看,這是喇叭花還是…蒲扇?”陸憫一邊翻其它東西,一邊瞄了一眼隨口道:“是繡了一半的鴛鴦,鴛鴦腦袋和腳還沒繡出來,這是它的身子。”北凌爍湊過來一看,哈哈笑道:“都不是啦,是一塊大石頭上面爬了幾條蟲子。沒想到四哥府中竟有手藝這麼好的人,讓我瞧瞧是哪一位高人?咦,這裏有署名呢,是…是…”北凌爍盯着帕子上那個繡得歪歪扭扭的字看了半晌,卻突然表情尷尬地住了口,而我也隱約看出了那是個“莘”字,也立即閉了嘴。宋莘莘一把將那帕子搶了過去藏在身後,俏臉紅得像個透了的柿子,又羞又腦地扔下一句“討厭”便跑走了。

陸憫一拍腦袋,説道:“哎喲,我想起來了,莘莘師姐前段時間老是躲在房裏繡這破東西,我笑她繡得難看,還給她教訓了幾下,好像説是送給六殿下加冠的禮物。”北凌爍一聽,頓時急得猛跺腳,“呀,你這臭小子,剛才怎麼不早説!就顧着看熱鬧。”陸憫無辜地道:“我哪曉得啊,上次偷看的時候她只繡了一塊石頭…”北凌爍正要去追,卻見一人疾步往院裏走來,竟然是富公公,北凌飛連忙抬手讓北凌爍止步。富公公一向守在宮中,若無緊急事,他是絕不會輕易出宮的。

不待富公公走近,北凌飛已快步上,“富公公出宮,有何要事?”

“老奴富貴,見過三位殿下。稟四殿下,陛下剛才突然暈厥,至今不省人事,幾位御醫正在搶求。”眾人一聽,均是大驚,北凌飛當即和北凌珩、北凌爍匆忙進宮。自皇后死後,皓帝的身體每況愈下,但卻從沒試過這樣暈厥不醒,看來石堂主當初那一句“不出兩年帝星將殞”即將應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