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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巴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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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雲澗被困的飛鷹騎,如今只剩了兩萬人,休整了一之後,北凌羽下令大軍拔營趕回徽州,原南營駐軍仍駐守燕回關。

風招展的旌旗,閃亮的矛戈,悠長的號角聲,駿馬踏着整齊有序的步伐,大軍着晨曦,浩浩蕩蕩地離開了虛靈谷,踏上回徽州的歸途。

一身耀眼銀甲的北凌羽,勒住馬繮,回頭望了一眼這個困了他兩個月之久的山谷,朝我粲然一笑。

“怎麼,捨不得走嗎?”我已換上一身利落女裝便服,頭上唯一的裝飾,是他親手為我別上的白玉笛簪子。

北凌羽劍眉一挑,眸子裏閃着飛揚的神采,“有點。”隨即狡黠一笑,低聲道:“昨晚…閉生難忘。”

“討厭!”我揚起馬鞭,往他的馬背狠狠一,北凌羽哈哈一笑,策馬飛馳到隊伍前頭。

一旁的陸憫突然往右則山巒指去。

“師妹,你看那邊。”今的虛靈谷難得沒有了繚繞的雲霧,一個黑衣飄飄的身影,正站在遠處的山顛孤峯之上,像一座石刻的雕像,傲然屹立。

雖然看不真切,但我知道那黑蝙蝠面具下的眸子,正隱藏着無盡的蕭殺恨意。我將馬勒停,與他遙遙相望。

“乖女兒,你看,老爹找到這血吻草了,你的病很快就會好了,等你的病好了,老爹帶你去逛晉陽燈市…”夏老爹策馬趕了上來,手中拿着一鮮紅如血的三葉草。

我心中一暖,“老爹,靈兒説過多少遍了,我的病早已好了,以後不需要再為我四處尋藥了,你又忘了。這草就留給夏姑姑吧。”夏老爹一拍腦袋,“喲,瞧我這記。那…靈兒,咱們這是上哪去?”我笑着道:“咱們回家啊。”夏老爹一聽是回家,喜歡得拍起手掌來,卻也沒問家是在哪裏,或許對於他來説,能跟他的女兒在一起,哪裏都是他的家。

我再次望向那孤峯,那個黑的身影已轉身離去。消失在晨光之中。

一路晝夜疾行,數後,徽州已遙遙在望。斥候飛馬急報。宸邑已暗中再集五萬人馬趕赴雍州,和赤霞聯軍一起攻打徽州。

北凌珩一看完急報,罵道:“這羣宸邑野狼,真是冥頑不靈!虛靈谷大敗還不死心,竟然又和赤霞狼狽為。看來宸邑是鐵了心和我們過不去了。”罵完之後,又不由臉帶憂,“雖然宸邑軍戰力不濟,可畢竟也是五萬人馬,赤霞多了這一支隊伍,如虎添翼。四哥。我們怎麼辦?”北凌羽劍眉微蹙,思忖片刻後,臉上已經一片篤定。

“與其坐等,不如主動出擊。”北凌珩一怔,“我們主動出戰雍州?”北凌羽柔柔望了我一眼,這才道:“雍州當然要打,以前萱兒在朔麒雲手裏。我有所顧忌,現在萱兒已經回來了。雍州,我們一定奪回來。不過,我剛才所説,卻不是指雍州。”我心中一跳,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道:“不錯,與其坐等赤霞、宸邑聯手,不如出其不意,直搗宸邑黃龍。宸邑久不經戰,這兩次發兵已是傾盡國力,只要我軍一攻宸邑,不到他不撤軍回防。”北凌珩恍然大悟,“對,宸邑如今後防空虛,本經不起打,我們就攻他個措手不及,等他們大軍趕到時,只怕我們已奪了他半壁江山了,到時上官盈可就追悔莫及了,叫他亂摻和,哈哈哈!”笑了幾聲,他又遲疑了一下,“可是四哥,雖説宸邑不堪一擊,可是如今我們主軍戰力都集中在徽州防着赤霞,誰去打宸邑?”北凌羽淡然一笑,“人選已有,若由他去打宸邑,我大可放心全力應對赤霞,只是…要請他出山的話,只能我親自去請了。凌珩,事不宜遲,你先率軍回徽州,我和幫中兄弟轉道雍州一趟。”

“雍州?難道…你剛才説的大將人選是二哥?可是,他會願意嗎?這是教他公然和朔麒雲翻臉了。”北凌羽笑着點了點頭,“所以我才要親自去説服他啊。二哥當年駐守燕回關,對那邊的地勢極為悉,他是主戰宸邑的不二人選。他人雖在雍州,卻一直不接受赤霞一官一爵,足證他心中仍有墨淵。只是,他如今心結未解,我親自前往,但願他能顧慮國家大義,放下往昔恩怨。”我連忙道:“我也要去。”北凌羽臉有點猶豫,我又道:“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可不要在徽州等你。”北凌羽一怔,默默看了我半晌,隨即眉目舒展開來,“好,我們一起去。”當下北凌珩率軍繼續趕回徽州,我和北凌羽,連同一眾飛羽幫的人,喬裝打扮一番後,秘密潛進了雍州。

北凌楚自從到了雍州後,只是閒居在雍州的巴櫟城,兩耳不聞窗外事。考慮到他的府邸周圍必定佈滿赤霞密探,北凌羽只派秦怒悄悄送了封他親手書寫的密函過去,約他到城中一家酒肆見面。

一行人正走在城南坊市,忽聽前方一陣喧囂。

“軍爺,以前咱走一趟可得十文錢,如今只得二文,小的們沒別的本事,就靠這體力活賺點小錢餬口,您瞧,這二文錢還不夠買一斗大米啊,軍爺們行行好…”數十名布衣短打的漢子,聚集在一處空地上,正和幾個赤霞城防軍討價,可話沒説完,啪啪幾聲,説話那漢子身上已捱了幾鞭子。

一名城防軍小頭目滿臉鄙夷地叫嚷道:“。你的,你們這些墨淵賤民,還敢跟老子討價還價,有二文錢給你們已算是開恩了,替我們赤霞運糧,這是皇差,也是皇恩,就算老子一個子兒也不給,你們也得給我做,誰敢違令誰就是犯上作亂。按律當斬!”那一句墨淵賤民,重重錘擊着我們的心,北凌羽臉鐵青,拳頭攥得緊緊的,陸憫更是氣得兩眼冒火,狠狠瞪着那羣城防軍。

我拉了拉陸憫衣袖,低聲道:“沉住氣,別這個樣子,惹出事端可壞了大事。”陸憫咬着牙關別過了臉,北凌羽故意放慢了腳步。遠遠觀望着。

那羣墨淵苦力工,個個都是滿臉怨恨不甘,卻是敢怒不敢言。沒有人再敢説話,卻也沒人説願意做這一趟苦力,惹得那些赤霞軍大叫大鬧的,揮着鞭子亂一通。

“喲,幾位軍爺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他們力氣小,就算願意走這一趟,只怕天黑還沒能將糧車拉完,倒是壞了軍爺們的正事。”一名身材魁梧,豹眼虯髯的大漢大步上前。一把擋住了凌空揮下的鞭子,笑着道:“正巧小的閒着無事,今天還沒開過市。就讓我和我的兄弟們一起走這一趟如何?”

“哼,算你識趣。”那小頭目冷哼,一雙鼠目在一眾苦力漢子身上溜過,突然長鞭一指,“可軍爺我偏不要你去。就要剛才亂叫嚷的那些賤貨走這一趟,老子就是一文錢也不給。你們又奈得我何?”此話一出,在場的數十名漢子均憋紅了臉,個個怒目而視,有的更是捋袖揎拳,眼看一場風波就要掀起,那名虯髯漢子趕緊打圓場,朝大家道:“各位兄弟,今天看在我老楊份上,就替這幾位軍爺走一趟吧,別傷了和氣,咱們後還要靠這身力氣混飯吃呢。走走走,大夥趁現在還早,動作利索點,天黑了還趕得上回家喝媳婦的熱湯…”他朝剛才隨他一起來的十多名漢子使了個眼,那些人馬上跟着附和,一起簇擁着往城南大門方向走去。

剛才還是一臉鐵青的北凌羽,看到這裏時嘴角卻掛起一絲笑意,饒有興致地朝那位虯髯漢子打量了一番。

“師妹,是楊大哥。”陸憫朝我低聲道。

“嗯,看到了。”我點了點頭,朝北凌羽道:“你和二殿下有正事説,我就不打攪你們了,我和憫兒他們隨便逛逛,等你談完了再匯合。”北凌羽點頭,叮囑了一番後,帶着夏幫主和李遠、林戢,徑直往坊市口一家不起眼的酒肆去了。我帶着陸憫和夏老爹,遠遠尾隨着那位姓楊的漢子,三曜則遠遠吊着我們,暗中保護。

我和陸憫長途跋涉到了雍州慶景鎮後,在一家小麪館裏,正是這位姓楊的漢子大聲反駁那些散播謠言的人,力我這個名聲敗壞的妖女。他雖一身布衣打扮,樣子也礦可怖,可他身上隱隱有種沉穩不凡的氣度,絕不像那些真正靠體力活謀生的市井人。

一時好奇心起,本想跟上去偷偷觀察一下,沒想到剛跟了一小段,那漢子突然一個轉身,微微一怔後,笑着朝我們走來,“喲,這不是上次販藥的那兩位小哥嗎?”

“哈哈,楊大哥,別來無恙。”我和陸憫一起笑着拱手。

“怎麼,你們販藥又販到巴櫟來了?看樣子生意不錯啊,可比我這光靠力氣謀生的人強多了。”陸憫道:“楊大哥哪裏話,剛才看楊大哥和赤霞狗腿子一番周旋,楊大哥可是個明白人。”楊大哥臉一沉,小聲道:“小兄弟,這裏可比不得其它地方,話可不能隨便説,一旦被赤霞賊子聽到了,小命不保。”隨即一拍陸憫肩膀,大聲道:“走,大哥雖然窮,請你們喝點小酒的錢還是有的,咱們喝一杯去。”我連忙道:“楊大哥哪裏話,上次若不是你幫忙,我們還過不去徽州呢,應該是我們請你才對。”楊大哥豪邁一笑,大聲道:“今天可真是好子,有人請喝酒,哪有不答應的道理,走!”當下這楊大哥領着我們,進了一家裝潢簡陋的小酒館,此時剛過晌午,小酒館裏除了我們,一個客人也沒有,我們隨意點了兩樣小菜,要了兩壺清酒,邊吃邊聊。

這楊大哥甚是健談,可其間我三番四次想試探他的來歷,他始終不透一字,只要一涉及這方面的話題,他總是輕輕揭過。不知不覺聊了一個時辰,一名剛才隨赤霞城防軍運糧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像是有話要跟他説。

“三位先坐着,我借步説個話就回。”楊大哥拱了拱手,起身和那漢子一起往後院走去,和剛剛從後院茅廁回來的夏老爹擦身而過。

“師妹,你不覺得這位楊大哥有點…”陸憫壓低聲音朝我道。

我點了點頭,“是有點奇怪,他絕不是普通的人,説不定他以前是個有身份的人,雍州被赤霞侵,以前好多大貴之家都沒落了。”此時,夏老爹已回到桌旁坐下,將手一攤,將一張巴掌大小的羊皮紙展開,“咦,這是什麼東西?”我和陸憫湊上前,只見那紙上用碳筆畫着一個類似令牌的圖案,牌子上還還有赤霞官府的字樣。

我詫異道:“老爹,你這紙從哪來的?這上面畫的是赤霞城防軍的虎符。”當初我跟隨朔麒雲在雍州逗留時,曾見過這種虎符。

夏老爹一聽,不由大失所望,“就是從剛才過去那人身上取的,還以為是張銀票子呢,早知道不要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520小説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户請到閲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