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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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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淵和宸邑相隔千餘里,兩國曆來邦不多,只是每逢哪國有重大國事公佈或喜慶之事,才會各自派使節前往祝賀一下,當年墨淵和赤霞兩國長年戰,宸邑也只是隔岸觀火,既不參與其中,也不趁機掠奪。這次突然不宣而戰,實在是太出人意料。

趕了一夜的路,我們終於在第二下午到了燕回關,這裏是墨淵最南端的地方,父皇有意將二哥放置在這裏,是不想讓他離大哥的雍州太近,有心將兩人一南一北遠遠隔開。

為不引人注目,我們遠遠便下了馬,將三匹寶馬藏於山林,這才徒步走向軍營駐地。只見一路車馬粼粼,人來人往,貨物、草料、皮革,被裝在一輛輛牛車上趕往前方軍營,一派忙碌景象。我們三人偽裝成運貨的拉夫,推着一輛載滿了皮革的牛車,隨着那些送貨的人來到軍營外。

這類拉夫、雜役是不允許進入軍營的,我們只得在營外隨着那些人排隊領了每人一個饅頭,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一邊慢慢吃着一邊留意軍營的情況。

“雲影衞的人。”秦怒突然往大道上努了努嘴。

我往大道上望去,遠遠的,兩匹棗紅的駿馬揚起了滾滾塵土,馬上兩人均是一身飄逸白衣,直往軍營的方向奔去。

“這兩人我認得,昨在假大哥帳外,便是這兩人在守着。”我輕聲朝他們道。看來這兩人是來給二哥傳遞情報的,機不可失。

我在秦怒耳邊低聲説了幾句,秦怒立即起身,朝不遠處正在巡邏的兩名衞兵走去。待走到那兩人面前,朝兩人説着什麼,那兩名小兵正疑惑地靠近秦怒似要聽清楚些,秦怒張開雙臂往兩人肩上一搭,便往旁邊的牛棚走去。遠遠看去,似乎這三人是老朋友般勾肩搭背地邊走邊聊,但我知道,那兩名小兵已被秦怒制住了要害,不得不跟着他走。

我讓李堂主留在原地,跟上秦怒到了牛棚,秦怒已將兩人敲暈,我們迅速換上兩人的制服,將兩人放到地上,用喂牛的草料將兩人掩蓋起來。我與秦怒匆匆趕到軍營大門,那兩名雲影衞的人已進了軍營。

一到大門,守衞的四名大兵便攔住我們盤問:“幹什麼的?哪個營的?

““大哥行個方便,剛才兩位特使讓小的替他們到鐵坊買一對新的馬鐙,説買好後只管送進去給他們,就説是找大殿下麾下雲影衞特使便是了。”我揚了揚手中兩對鋥亮的馬鐙。

那四名大兵打量了我們兩眼,便閃開身揮了揮手,示意我們進去,併為我們指指那兩人的方向。只要一離開小澄谷,我從來都是易容出行,將自己的臉成一張毫不起眼、任誰也不會留意不會記得的大眾臉,現在又穿上軍營小嘍羅的服飾,那幾名大兵絲毫沒有懷疑。

來到二哥的營帳外,天已開始入黑,秦怒將放置在帳外的一個大水缸敲破,將守在帳外的守衞引了過去,我則悄悄潛了進去。一靠近賬外,便聞到酒的香味從來裏面傳來,裏面的人正在用晚飯。

雲影衞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厲害角,我不敢靠得太近,他們三人在裏面説的話,我只是偶爾聽到一兩句,但那關鍵的一兩句,已足以讓我震驚。

“押糧大軍明晚便能到,殿下的意思是越快越好,晉陽已派了斥候四處打探,遲早會知道本沒有宸邑大軍來襲的…”

“我知道了,後一早便可拔營…自然是動作越快越好,不然等宸邑有所防備,大哥的目的便達不到了…”我不敢再多停留,飛快地退了出來,和秦怒來到馬廊,找到那兩匹棗紅的駿馬,將馬鞍的帶子割了道口子,只剩一小段仍連着,這才慢慢地出了軍營,叫上李遠,來到一里外的林子裏。

半個時辰後,大道上遠遠傳來?n?n的馬蹄聲,兩匹馬已漸漸進入我們視野,待他們快到的時候,我們三人同時從林中躍出,同時將手中梅花釘向兩匹馬兒去。兩名雲影衞的人長鞭一甩,擋住了幾,可仍有兩三釘子中了馬身,兩匹馬兒一吃痛,昂首嘶鳴起來,馬上的兩人一用力,早已被我們做了手腳的馬鞍頓時一鬆,兩人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可兩人的長鞭也沒閒着,摔下來的同時,長鞭也呼嘯着朝我們甩來。可終究是倉促出手,力道不足,秦怒矯健的身影在空中一躍,徒手抓住鞭子,腳尖一旋,在那人跌落地時,鞭子已在他脖子上一繞再一扯,那人腦袋一歪便倒下了。而另一名雲影衞則被我和李遠同時偷襲,只兩招便被斃命。

秦怒朝空中吹了幾聲口哨,一隻鷹隼從黑暗中撲了下來,站到他肩膀上。我把已封好的小銅管幫到它的腳上,秦怒肩膀一動,它拍了兩下翅膀,便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小銅管裏有我告訴凌飛的重要消息:本沒有宸邑大軍來襲,而是我們的大軍要偷襲宸邑。我在信裏讓凌飛儘快調動兩萬飛鷹騎趕來燕回關,二哥這五萬大軍是萬萬不能讓它離開墨淵的。

“殿下,如今我們該怎麼做?”李遠問道。

“現在二哥只等糧草一到,便可以朝南進發了,我們就讓他再等多幾天好了。”我照着那兩名雲影衞的樣子,替自己和秦怒易了容,換上他們的白衣,牽過我們的馬,往督糧大軍的方向趕去。

已是深夜時分,兩萬人的督糧大軍卻沒有安營休息,連綿無數的火把正蜿蜿蜒蜒地沿着山路移動。李遠已繞道離去,到附近飛羽幫的據點召集人手了。我和秦怒策着馬,直接着隊伍奔去。

隊伍中有兩名雲影衞的人策馬了上來,為免和他們接觸,我搶先朝他們喊道:“殿下呢?有急報稟告。”那兩人一聽,果然急忙調轉馬頭,領着我們來到一輛馬車前停下。我下了馬,朝馬車行了禮,“參見殿下,二殿下那邊情況有變。”馬車的簾子揭開,“大哥”從裏面探出臉來,沉着聲問道:“如何?”

“近軍中很多軍馬都患了瘟疫,如今軍醫正四處收購草藥醫治,二殿下原本打算我們一到便出兵,現在不得不推遲,估算着要四後方能行事了,讓我們不必連夜趕路。”

“大哥”一驚,問道:“軍馬的病況很嚴重?”我點了點頭,指了指我們那兩匹荊西寶馬,“可不,我們騎去的馬,和他們的馬共用了一個馬槽,才一個時辰便也發軟蹄了,不得不換馬回來。”

“大哥”皺着眉頭嘆了口氣,“只能等兩天了,今晚就原地紮營休息一下吧。”他正要放下簾子,我的心突然一動,壓低了聲音問道:“大殿下還有多久才到?二殿下讓我回個信給他。”既然能做大哥的替身,我猜那人也是雲影衞的人,雲影衞之間該不會有所隱瞞的。昨晚見他拆了個密件來看,應該是大哥傳來的指令,如今大哥不在晉陽,也不在軍中,必定是到某個地方去了,所以我故意問還有多久才到,卻沒説到哪裏。

那人見我這樣問,也壓低了聲音道:“剛過鹿角渡。”説罷便放下了簾子。

我卻是心中猛跳,鹿角渡,這是灕水江一直往北,快到雍州的其中一段,因岸邊的一座山形似鹿角,才得這鹿角渡之名。大哥從水路北上?難道他真的是要去雍州?如果萱兒的失蹤和大哥有關,這正好解釋了為何飛羽幫一直找不到她任何消息的原因。那強烈的直覺再次在我心裏湧起,萱兒一定是被大哥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