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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健後。

連祈燁被從復健室推出門。門拉開的一瞬,沒有見到那抹他以為該在的身影。失落,還是擊中他的心。

她,走了?

“洗澡水我已經放好了,你去洗洗。”突然的聲音,從他卧室的門口傳來。

他一抬頭,乍然見到她站在卧室的門口。

“我先送醫生走。”晚看了連祈燁一眼。不等連祈燁説什麼,已經有傭人過來推了他進卧室。他雙目看了晚一眼,抿了抿,卻什麼都沒有説。

送醫生離開的途中,聽醫生説他恢復情況良好,晚也才總算是鬆了口氣。

在廳裏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後,連祈燁從電梯裏出來。洗過澡的他,已經褪去了剛剛的疲憊和虛弱,穿着乾淨清新的浴袍,看起來神了許多。

心頭欣,衝他笑了一下“這麼快?”

“嗯。”連祈燁應了一聲,輪椅直接停在了她跟前。

他離得很近,膝蓋幾乎直接頂在她的膝蓋上。晚愣了一下,下意識往後退了一點,背脊抵在沙發上,才説:“我…要走了。”他神毫無波瀾,只是微微偏臉,打量的看着她“所以,你留下就是為了等我做完復健?”

“嗯…”那些殘忍的痛苦,她不捨得讓他一個人去面對…

連祈燁哼笑一聲,神高深莫測,讓人看不穿此刻的他在想什麼“這也是算你的恩?”晚微有些詫異的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懂他這突如其來的話。

連祈燁繼續:“上次在醫院裏你説的那些話,都忘了?因為我失憶,所以你留下來照顧我。現在…”他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腿雙‬“我‮腿雙‬還是廢的,是不是你更應該留下?這‮腿雙‬,當時可是因為你才會變成這樣。”晚輕輕咬,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睫去。心底,有些説不出的委屈“…會有人更願意照顧你的…”

“如果,我就要你照顧呢?”他雙目緊緊迫着她。

抬起眼來,正看着他。深口氣,彷彿下定什麼決心一樣,開了口:“別玩了…我覺得,我們應該終結現在這種不正常的關係。”

“什麼叫不正常的關係?”幾乎毫不猶豫,他立刻追問。

“就是…就是曖昧關係!我知道,你已經連婚戒都買了,所以,我們再這麼糾纏,實在是沒有意義。”提起婚戒,晚還是沒辦法那樣坦然以對。

她的手,揪着沙發,手指有些發白。沒有看他一眼,只平板的説:“我要走了。你退開一點。”她説着,要站起身。

可是,連祈燁卻兩手一撐,分別撐在了單人沙發兩側。半個身子傾過去,一下子就將晚的空間縮小,那張臉近,她只覺得連呼都困難起來。

“你…別這樣!”晚雙手推着他的肩,又不敢太用力,怕身後的輪椅滑開,摔了她。

“你知道我買了婚戒?”他沒有依言退開。

眼圈發澀“是,在莫斯科就知道了。”他面微寒“所以,你害怕了?在醫院裏,落荒而逃?”明知道他想求婚,明知道他在籌劃着給她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這女人…

居然立刻説出那番話來,連夜逃走?

難道…

嫁給他,當真就這麼可怕?她就這麼不願意?

“是,我是逃走了…”晚了口氣,眼裏蒙上了一層霧氣。事到如今,話既然已經説到了這裏,她決定要將一切全都説開,也將口憋着的那股氣,完全發出來。

“我為什麼不逃走?我現在也還是想要走!如果可以,我好希望…再也不要見到你…”晚語氣哽咽“可是…我知道,我本做不到…就算景譽叫我離開醫院,讓我別再盯着你,我也沒辦法答應…”他一愣,心頭震顫。

“我們…是不是錯了什麼?”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連連搖頭,一顆淚從眼眶跌出來,砸痛他的心。他本能的抬手要去給她擦眼淚,可是,接下來她的一句話,卻讓他驟然停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