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泡沫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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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今天中午，兩個人的晚飯倒顯得異常的温馨。偶爾會聊上幾句，雖然話裏多半沒什麼營養，但兩個人的相處也覺得很舒服。吃過飯後，晚收拾了桌子去廚房洗碗筷，連祈燁便蓋上文件去了地下酒窖。

洗完碗，晚又熬了兩碗去寒的湯，想等他上來一起喝。可是，又等了10多分鐘，都沒有見着他上來，只得將湯擱在火上，讓温火煨着，自己跟着下了酒窖。

酒窖裏，温度有些涼。璀璨的燈光籠罩着整個空間，鮮亮的酒被照耀得異常漂亮。晚探頭看了眼，沒有看到他的身影“連祈燁？”她邊往裏面走，邊喚他。可是，並沒有人回應她。晚只以為他可能在喝酒，喝得入神。又緊步往裏走了好幾步，忽然…

細微的低聲，傳入耳內。

她猛然一震，腳步頓住。側目，就見另外一個酒架上，連祈燁正靠在那兒。燈光下，他臉慘白，身軀彎着，手緊緊摁在右腿上，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往常那拔的身影，如今映在眼裏竟有些説不出的脆弱。心頭一慟，晚衝上去，將他半摟住“腿痛了？”她的身軀靠過來，異常的温暖。帶着驚顫的嗓音，明顯夾雜着恐慌和濃濃的擔心。連祈燁從來沒有在她面前表現過軟弱的樣子，先前很多次也像現在這樣的痛，可他習慣給自己帶上面具。

這一次…

他卻不想偽裝。

俯首，幾乎是整個身子趴在晚肩上“帶我上去。”

“好，馬上。”晚一手摟住他的，一手將他的手杖在他手心裏。他的手，異常的涼，像是沒有温度一樣，可是，卻佈滿了冷汗。心頭驟緊，晚既愧疚又心疼。如果不是自己跑出去逛超市，現在他也不用遭受這樣的痛苦。

“能撐得住嗎？”她輕問，聲音異常的輕，動作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稍微重一點就會擾到他。

她的憐惜，他受得清清楚楚。再痛苦，亦在鼻腔間哼出一聲，讓她安心“嗯。”

…

好不容易出了酒窖的時候，他已經痛得將都咬破了。晚一見他這樣子，眼淚都湧了出來。將他扶到沙發上坐下，顫着音叮囑:“你等我，我馬上就過來。”這一次，他連回應的聲音都沒有了，只是吃力的眨了眨眼。手重重的摁在膝蓋上，神渙散。

晚匆匆跑進房間，迅速的打了盆熱水過來。蹲下身，利落的替他將褲腿捲上去，把他的右腿抱到熱水裏。腳被搬動，連祈燁痛得哼出一聲，觸到熱水後，似乎舒服了一些，稍稍掀目看了晚一眼。

她心痛如刀割。寧可現在痛的是自己。

“我給你按按血道。”再開口，話裏帶着哭腔。

“早知道會這樣，當時就應該找景容拿點藥的。”他也不回應，晚便蹲到地上，給他摁膝蓋上的血道。連祈燁緩緩睜開眼來，無力的拍了拍身側的位置，輕語:“過來，坐下…”晚便貼着他坐下了。她眼圈發紅，輕柔的摁着，邊細問:“怎麼樣？好些了嗎？”連祈燁並不回答，只是探手摟住她的。微微側身，將頭靠在她肩上“小羽説…你很會講故事，講一個給我聽聽…”他的聲音斷斷續續，晚又笑又哭“你想聽童話故事嗎？”

“嗯。”他點頭。靠在她頸窩內，長長的睫，刷過她的肌膚，癢癢的。晚籲口氣“那你想聽什麼故事？”連祈燁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若有所思。

“《美人魚》吧——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媽曾和我説過…”

“那好。”晚輕笑，緩緩開口:“從前，有座異常漂亮的水晶城堡在遼闊的海底。城堡裏住了一位美麗的人魚公主，有一天，人魚公主救了從船上掉下來的王子。從此，她便對王子一見傾心。美麗的人魚公主勇敢、自信，敢於追求幸福，所以她選擇失去聲音，失去魚尾，也要去陸地上和王子見面，只可惜…”她邊替他按摩，邊將故事娓娓道來。一個耳能詳的故事，用她輕柔的話語説出來，竟然是異常的好聽。一個個字，像是雨一樣，沁潤進他的心田。

漸漸的，連痛都緩和了許多。

故事，緩緩到了結局的時候，晚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了一些，像是有些哀傷“善良的人魚公主，終究不捨得動手傷害自己心愛的男人，所以，最後，她只得丟棄了手裏的利劍，躍入了湖面。終究…甘願化成了泡沫…”故事到此結束，他的痛苦也漸漸鬆懈下來。睜開眼來，她正垂着頭，認真的替他按摩。若有所思的望着那張沉靜的小臉，連祈燁的眸微沉了一些，複雜的光芒錯着“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我？”晚詫異的看他一眼，他的眼神很認真，似乎是真的在等這個答案。她笑了一下“我和她的選擇一樣。如果真心是自己愛的人，怎麼會忍心去傷害？如果心愛的人走了，人魚公主一個人活着，生活也沒有意義。不是嗎？”

“可他是間接害死她的兇手。”

“我想，即便是直接殺死她，人魚公主也不會忍心殺了他——”她頓了一下，垂目看着他“我也一樣。”她眼底的認真讓連祈燁震顫了下，他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緊了一些。這種女人，真傻…

“連祈燁，如果是你呢？”她改口問他“如果你是人魚公主，你會如何？”他看她一眼“這種假設永遠都不可能成立——我絕不會是先付出的那一個；若是萬一哪天真的付出了，我便絕不會讓愛的人屬於另外一個人。”晚愣了一瞬，而後苦笑“是，你是連祈燁，永遠都不會讓自己處於弱勢。”

“腿，好點了嗎？”她換了個話題。

“嗯。”

“那我再幫你按按，可能會好很多。”連祈燁靠在她肩頭，貪戀的聞着她的髮香。晚低頭看他一眼，還是忍不住開口:“你打算一直這樣嗎？”

“嗯？

“她沒頭沒腦的話，讓他動了動。

“你的腿…”她知道自己説這個，他會不高興，可是，看他這樣痛苦的樣子，她還是忍不住。

果然…

他微微僵了一瞬。張，便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他其實並沒有用力，晚也就繼續往下説:“你沒必要一直這樣折磨自己。勇敢的人，不是讓痛一直存在，過着消極的生活。勇者是能將過去掩埋，用最佳的狀態接新的每一天。”

“顧晚，你真的很囉嗦…”他似乎有些不耐。

但，這樣的反應，已經足夠讓晚覺得驚喜。畢竟，從前他哪次不是或冷然以對，或然大怒的？

“我這是關心你？”晚也理直氣壯起來。

“知道了。”他眯眼。

“那你到底要不要…唔…”話還沒有説話，連祈燁突然抱住她的後腦勺，重重的吻堵住她的。她一愣，哪裏還説得出多餘的話？

半晌，他才緩緩鬆了她。uli3。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晚看他一眼“看來，你的狀態其實好得很。”

“現在還不錯。”他的手指，在她上點了點，那温度曖昧得出奇。連祈燁的神情漸漸也變得明朗起來，顯然，剛剛的痛意已經緩解了許多。

晚這才總算是鬆了口氣，將泡腳的水端去倒掉。又匆匆從廚房端了薑湯出來，遞了給他“先喝了這個，去去寒。”連祈燁乖乖的喝下了。味道不太好，而且很刺鼻，不過，他喝起來卻莫名的嚐到幾分甜意。

“要不要睡覺？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晚問他。

“嗯。”他點頭，比了比自己的手杖，晚拿過去遞給他。他摟着她，往卧室裏走。

“小羽又在問了。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回去？”其實，出來幾天，她也很想那個小東西。

“過了明天。機票已經訂好了。”他回答。

“是嗎？”晚眼前微亮，展顏笑開。下一瞬，想起什麼來，眼神又添了幾許暗。這幾天和他單獨相處的子，雖然偶爾兩個人也會冷戰，可是，更多的卻是温馨。

不可否認…她戀上了這樣的覺…

不知道，回去之後，他們之間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是你一直都想回去嗎？怎麼現在看起來又悶悶不樂？”沒有忽視掉她的反應，連祈燁側目看她一眼。

她這才回神，搖頭“哪裏有悶悶不樂？回去很好，我也很想小羽，還有我爸媽。”説起來，這次回去，她應該立刻去工地上找找父親了。

“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談談。”兩個人回了房間，他已經率先躺下了，晚就半跪在他身邊和他説話。…又一個月票加更。豆子都是現寫，今天太晚了，怕趕不及，所以還剩下一個今天的加更，明天給大家補上。o(n_n)o~來吧來吧，票子灑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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