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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八腳魚慘遭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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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康燕南與太清生就在龍潭鎮內休息,翌清晨,二人梳洗過後,吃罷早點,即朝城隍廟奔去。

城隍廟坐落於僻靜的深林中,四周古木參天,廟貌失修,香煙毫無,勢成頹廢,二人走近林緣時,忽見‘八腳魚’上輕聲道:“兄弟們都到齊了,只等候先生髮令啦!”太清生點頭道:“你在林緣觀風,止任何人闖入!”他搶到康燕南前面道:“公子是否仍止殺人?”康燕南點頭道:“除非迫於自衞,一律不許殺人!”二人剛到廟前,立從四周林中走出三十三條魁梧大漢,一個個肅靜無譁,齊朝康燕南和太清生打扦行禮!

康燕南微笑道:“兄弟們,這次打破已往未超半數人員之例的大行動了。”三十三個大漢都欣然於,但卻沒有一人開口發問,僅其中一個年齡約三十餘歲的走到太清生身前道:“先生,是水路還是陸路?”太清生微笑道:“只怕水陸都要準備,等會你就知道了。”他説着環視羣豪一眼,立同康燕南走上廟前台階倏忽之間,他竟頓失那文弱之氣,兩國出神光,回身立將這次行動的詳細情況向眾宣佈,微停又道:“對方經公於聽得,似決定在明晚下手,這段時間在我們佈置足足夠用了,各位兄弟注意!對方得手後不一定由水路北上,但我們必須防止,水路由‘三龍’率手下駕快船四艘,分佈於長江各重要碼頭監視,一旦發現時,千萬不可動手,火速派人報告公子與我。”一頓又道:“四虎兄弟率手下奔陸路,監視六合城通天長一帶道路,五豹兄弟率手下監視江浦通滌城一帶道路,六傑兄弟率手下監視安徽和城通含山城一帶道路,七英兄弟率手下監視西梁山區一帶,八俊兄弟則奔安徽舜耕山事先埋伏,除對方走水路外,八成要通過舜耕山,我們定在七後舜耕山下動手。”康燕南問道:“假設他們真由水路呢?”太清生笑道:“各路兄弟一旦得到通知時,我們更有充裕的時間在駱馬湖下手。”羣豪中忽有一人朗聲問道:“各路監視兄弟如未發現對方蹤跡,又未接到通知,那不知該要守到什麼時候為止?”太清生點頭道:“四虎老大問得很重要,各路兄弟如守到後天清晨尚未發現對方,宜火速趕往舜耕山下接應。”康燕南道:“先生,對方所劫必多,我們是否要準備車輛?”書生太清生微笑道:“不惟要準備載銀車輛,而且要準備偽車!”語未停頓,目注八俊道:“你們要準備兩輛正車,三輛偽車,紅貨得手後,四虎趕一輛偽車奔河北,五豹趕一輛驅向海隅,故布疑跡走連雲港,六傑驅一輛向南行,七英負責正車奔正西人甘肅,不到賀蘭山下不準停止,八俊負責斷路。”康燕南問道:“先生,這批紅貨如真到手,先生是準備拿作發放甘肅境內旱災之用?”太清生點頭道:“公子自己在這次行動中卻有三大任務要作,第一要預先設法將大公子引往甘肅,紅貨一到賀蘭山時,使其率領手下出甘肅趕赴該地接手,但不要讓他知道是何人所為即可,由他拿甘肅蘭州府康記錢莊名義發放,第二,公子必須在清華郡主得手後八個時辰內,故意點消息給屠、敖、勞三位公子,使其聯手追趕清華郡主,這一來,一方面免其懷疑大公子,一方面可使清華郡主在遭遇我搶劫後不敢聲張,屬下預料她們這次行動都是化裝的,除了人人蒙面外,甚至會假借江湖匪類名義下手。他説完略一思考又道:“這次對方實力太厚,屬下還怕有兩大國師在場!”一頓之餘,面對羣豪鄭重道:“在下手之時,三龍四虎先勿出面,要在暗中防備清廷兩大國師,五豹、六傑、七英專找清廷甲級衞士以下人員對敵,八俊聯手對抗清廷‘龍虎金殿’四大衞,富華郡主和榮華郡主由我迫其離開,惟清華郡主…”他説到這兒一停,笑對康燕南道:“此女非公子親自動手不可,這也就是公子第三大任務了。”康燕南笑道:“先生專點硬的給我吃,未免太不公道!”羣豪聞言大笑,太清生道:“公子引開清華郡主後,屬下還怕另有枝節!”羣豪聞言一呆,都不明枝節何在,康燕南道:“先生怕的是‘黑山神鰲’、‘興安金豹’、‘天山靈官’和‘牛首魔君’等前來動手?”太清生點頭道:“紅貨運往甘肅的路程太遠,中途必定有問題,因此之故,屬下望公子沿途暗隨七英、八俊之後,其餘兄弟只要引敵離開舜耕山三天後即可繞道回江南,護貨就不要他們去了,這點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康燕南道:“那就這樣決定吧!”太清生立向羣豪揮手道:“兄弟們,請立即各行其是去罷,行動務直謹慎小心為上。”羣豪哄諾一聲,立即紛紛散去,廟前只留下“八腳魚”問道:“先生,我沒有任務嗎?”太清生笑道二他的一‮腿雙‬連先生我尚且自嘆遜,只有你才能跟得上公子,你不僅有事,而且非常重要,自今晨起,你除了追隨公子身邊,甚至還要負責各路通信聯絡,加上你無窟不人,水旱全能,對方的行蹤,多半要靠你去盯住。”

“八腳魚”聞言大笑道:“這樣説來,屬下未免又太苦了!”太清生笑道:“這次事成,先生然要記你一筆大功!”他笑着又對康燕南道:“公子還有事情指示屬下嗎?”康燕南嘆聲道:“昨晚之言,先生可還記得?”太清生道:“不見得‘血手狂人’就會遇上公子,老思主未提那魔頭落在什麼地方吧!”康燕南苦笑道:“師傅的個,你自小跟隨他還不清楚嗎?他不肯説的,問他也是白問,甚至還有幾個更厲害的人物,他竟連姓名都未提起哩。”太清生道:“他老人家就是這個子,但他對你愛如生命,一旦有事,他老人家必定會來指點你的對策。”康燕南道:“他老人家這次問及你的近況,我説了,他似非常滿意!但我懷疑他為什麼不收你為徒,反將你當僕人看待?”太清生喟然嘆道:“公子有所不知,屬下本來就是他老人家僕人之子啊,但這點並不有礙師徒之份,問題是屬下實非特異之資,難以練成人聖之學,命中註定平平,今得公子器重,那還是屬下得天獨厚也。”康燕南搖頭道。

“你我名為主僕,實系兄弟,今後不可心存上下之分。”康燕南説完又道:“先生,我們走罷,對方可能也在佈置一切了。”太清生道:“公子先帶陳萬程趕往秦淮河去,屬下要直奔丹陽湖了,對方必先向西湖敖世顯下手,公子引走大公子後就去西湖,無論如何,公子今晚要到達西湖察看他們行動。”康燕南點頭認可,立即招呼‘八腳魚’陳萬程動身,他們走僻徑,奔山地,放腿急進如飛,走到中午即已到達!

“八腳魚”陳萬程道:“還是寫封匿名信丟進莊院內如何?”康燕南道:“你能逃過馬劍霄那頭子的眼睛嗎?這不行,何況大公子還不會上當哩!”

“八腳魚”道:“那怎麼辦?”康燕南立住沉道:“馬老不認識你,你可直接去見馬老,他如問你幹什麼,你就直説是送消息的,要大公子趕往賀蘭山接貨!”

“八腳魚”搖頭道:“他如間及是誰派去的怎辦?”康燕南道:“你不會説是‘屠龍公子’嗎?”‘“八腳魚”又搖頭道:“他仍難以相信!”一頓:“對了,我可將公子的江湖信符給他看!”康燕南道:“你拿哪一種信符?”

“八腳魚”笑道:“當然是‘屠龍公子’啊,上次公子給我兩把‘屠龍匕’,至今還剩下一把未用’康燕南揮手道:“就這樣吧,但在出莊時要小心,不能直接來見我,馬老可能會跟蹤的。”

“八腳魚”應聲奔出道:“公子先走吧,但要在吳興城等我。”康燕南點頭行出,立即展開腳力,全勁向浙江邊界的吳興城奔去。

以他的輕功全力趕路,行何止千里,何況他走的又是冷僻捷徑,天還未黑,竟已走進了吳興城內。

他已往可能與“八腳魚”有什麼固定聯絡去處,只見他一直走到近南門的一家四達老棧落店,一進門,即對掌櫃的道:“呂老闆,開間上房,準備兩人酒菜送去。”小二領他到了上房之際,記料竟發現一個老者自後院走出,他看出該老者目藴奇光,年約八十,生相非常陰沉,好在他這時純以本來面目的書生相,恍館之間不易漏出破綻,否則非被對方懷疑不可。

心存避開,隨即急跨進房,讓小二出去後,立將房門關上,略加思索,忽然似有所悟,暗忖道:“這老兒似非正派人物,他雙手藏在袖內,莫非就是‘血手狂人’!假設是他,我的行動就得小心從事了。”左思右想,他心中無法安定,顯有非查出對方來路不可之情,但他又不敢冒失從事,正當猶豫中,忽見門外閃進一人,觸目認出就是‘八腳魚’陳萬程。

陳萬程掩上房門道:“公子發現一個可疑老者嗎?”康燕南見他來得非常迅速,心中自是高興,聞言點頭道:“你來得正好,快去摸那老者的底子,但要小心行事,如見勢頭不對,就火速回來,咱們還是趕路要緊。”説到此處,耳聽店小二已送上酒飯到來,立即示意“八腳魚”道:“吃過再去。”

“八腳魚”陳萬程一面開門讓進小二,一面搖頭道。

“我已吃過乾糧!”他幫着小二擺上杯筷,之後隨其出門,在帶上房門時,伸頭人內道:“公子快點吃,我馬上就來。”小二似是與他有過幾次認識,在走出三步時又停身回頭道:“陳大爺,小的暗示你瞧瞧一個老怪物如何?”

“八腳魚”似有所意會,正道:“就是前輩左角座上那個飲光灑的老兒嗎?”小二訝然道:“陳大爺的照子真不含糊,正就是那個老傢伙,他來到小店已有五天了,但卻沒有拿過一個銅子,好在掌櫃的未與計較,否則真不堪設想!”

“八腳魚”順手將他拉到僻處問道:“不給錢難道還有危險?”小二點頭道:“那是一點不錯,他竟是江湖武林大魔頭啊!”

“八腳魚”聞言一震,急問道:“你怎麼知道?”小二悚然搖頭道:“陳大爺,你老怎知小的是撞巧啊!”他進一口吐沫!

“昨夜三更時,小的從家裏進城來,詛料就在一處深林前目睹他五下不到就殺死了三個武林人物!”

“八腳魚”正道:“這可能是很平常的武林仇殺,不見得就是魔頭。”小二道:“還有呢,第一,他殺的就是‘連雲三豪’,我認定他有點不分正,因‘連雲三豪’並非歹徒,第二,他轉身又將‘連雲三豪’老大的女兒給姦而死!你能説他不是魔頭?”

“八腳魚”聞言大驚,暗忖道:“‘連雲三豪’的武功不弱咱們三龍兄弟,而大豪胡通的女兒更是了不得!”一怔之後,立對小二道:“這事不可隨便對人言,你要提防招來殺身之禍,快去招呼客人!”小二經他提醒,頭上頓現汗珠,撈起圍裙一拭,點頭道:“謝謝大爺警告”

“八腳魚”撤身回房,立將所得消息細説與康燕南道:“公子,老魔的底子雖沒有摸清,但他的正是搞明白啦,這到底是何方老魔?”康燕南沉一會之後,立作決定道:“陳萬程,你現在就動身往西湖,通消息給敖世顯任務由你去辦了,但千萬別馬腳,我要在此盯住這怪物。”

“八腳魚”陳萬程不敢違命,立即告別動身而去,康燕南等小二收去食具時,又仔細思考了一番,之後,即往櫃上會賬,眼角瞧處,卻見廳內之人已所存無幾,而那位老者竟已不知去向,隨立對呂掌櫃悄聲問道:“呂老闆,請問剛才那角上所坐老者到何處去了?”呂掌櫃見問嘆聲道:“在公子出來之前,他己喝完三壺白乾,現在出門去了。”康燕南道:“名簿上落的是什麼姓名?”呂掌櫃順手遞給他一本名簿,翻開來指着一行道:“他在簿上落的是‘解遇生’,公子可知他的來路?”康燕南搖頭道:“在下不明其來路,呂老闆宜小心為上!”他説完後步出店門,立在門前向大街兩端了望了半晌,沒甚發現,即朝南街走去。

剛剛出了南門,他偶然回頭一看,心頭不由陡然大驚,誰料在他身後十步之隔處看到客店內那老者緊緊跟來!

那老者似已看出他的面有異,但卻無任何表情,也沒張口説話。

康燕南暗暗提足全身真氣,功力貫人雙掌,既不走避,也不停止,仍舊朝前舉步如故。

頓飯時間之後,康燕南知已到了郊外,路上行人漸漸稀少,然而他的心情一陣比一陣緊張,原因是他覺出那老者竟如影隨形的沒有放鬆半步!

好在康燕南的內功不僅深厚純正,而已獨具一格,顯然未被那老者看出破綻,否則恐已有了變化!

又十餘里,前途已現出岔道,康燕南本往南行,這時心念一動,立朝西面道上走去,心想;“你如走西,等會我再向南,假設你又追上來,那就存心盯我,至此避已無望,少爺只好與你推開窗户説亮話啦!”所謂“是禍躲不,躲就不是禍’,那老者竟是如白痴一般,不言不語,亦步亦趨,康燕南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只迫得他以往傲大發,急在一處山腳旁陡然停”身回頭,冷冷的問道:“老丈有何指教嗎’那在店簿上落名為解遇生的老者行到五尺之處一停,突然發出一聲狂笑道:“我當你能裝得多久哩,原來仍舊未孺子氣,你在店內查看老夫姓名何為?”康燕南聞言暗驚,忖道:“他在什麼地方知道的?”老者見他不答,忽自長袍內拿出張血跡猶存的人面皮往自己面上一蒙,又狂笑哈哈道:“你看老夫是誰?”康燕南一見那張人面皮時,心中又震又痛,猛的撲而上,雙掌連數猛劈,大喝一聲罵道:“老魔,你竟殺我手下陳萬程!”老者面上人皮竟是‘八腳魚’陳萬程,這真是驚人之至的事情,無怪康燕南立即就要拼命。

老怪物將身一側,閃開數丈大笑道:“誰叫你要查詢老夫底細!”康燕南再不開口,攻勢展開,猶如萬雷齊發,內勁所及,山腳岩石裂飛!

老者似出意外,面上頓失從容之情,閃避不及,被迫還掌,甚至不敢出全力搶招!他那面上的人皮早已失去。

突然,他發現康燕南的招式和他自己如出上師,櫃料他猛地裏就後退出,大聲喝問道:“小子暫停,你師傅可是‘書倉盜蠢’?説清楚再打?”康燕南心痛“八腳魚”遇害,兩眼含着淚水,大喝道:“殺人填命,何必多問?”老者冷笑道:‘“你所施展的內功和招式,簡直與老夫如出一轍,所不同的只是正副之別,當年金魚內所藏‘寶華弓秘復’,我與‘書倉盜蠢’各得正副一訣,但全部兩招絕學卻被‘書倉盜合’獨,相信他到現在還未悟徹其奧,老夫這次出世,第一件事就是要找他公開那兩招華。”康燕南豁然明白他師傅尚有未悟出的絕學,忖道:“一定就是這老怪所説的兩招奧秘了,而此人無疑也就是‘血手狂人’!他一旦知道當前之人的來歷時,心頭的緊張更加覺嚴重無比!

老者似在回憶已往一切遭遇,頭頂的白髮上指,兩眼凝視着天空,嘴中喃喃自語,不知在説些什麼?

康燕南幾次存心突然發難,但他考慮到如一發不中則自己更為危險,因是也在苦思對敵之策。

老者猛的收回目光,大聲問道:“你是不是‘書倉盜遼’之徒?”康燕南冷笑道:“你既識出,又何必多問!”老者倏忽一掌劈出道:“拿你師傅本來武功作證明!”康燕南猛一蹲身,雙拳向左,大喝道:“着!”他兩臂同時橫掃而出,避開對方掌勁,立從地面攻進,動作之速,招式之怪,確為武林罕見!

“_老者一見大驚,右掌難收,左掌急擋“蓬”的一聲大:震,他力未運足“蹬蹬蹬”連續倒退數步,他口一緊,幾乎張口噴血。

康燕南見他不倒,心中不由大震,不再追擊,停手冷笑道:“你也不過如此。”老者平息一下呼後,指手大罵道:“混賬小子,誰叫你仍用金魚內的‘寶華神功’?”康燕南縱聲大笑道:“家師從未教他老人家本來武功與我,因此連‘鬥牛天君’亦未看出我是何人之徒,你叫我拿什麼出來給你看?”老者聞言一呆,驚問道:“‘書倉盜蠢’的本來武功是武林絕學,他為何留而不教?”康燕南大聲道:“在下隨師只有三年,時間不夠,這個你又何必多問。”老者冷笑一聲,厲道:“他在哪裏?”康燕南大怒道:“你想要我帶路?”老者冷笑道:‘’我‘血手狂人’既不求人,也不懼人,要作的就作,要行的就行,豈能要你小子帶路,問他之意,是見他商量大事。”康燕南冷笑道:“什麼大事,還不是要那兩招絕學,告訴你,他老人家已成殘廢,你敢動他老人家一,我必與你永不干休。”老者聞言大笑道:“原來在普陀崖一戰,他已遭遇不幸,嘿嘿,看勢他已沒有報仇之望了!”康燕南大怒道:“徒報師仇難道不行?”老者道:“相信你已無能再學那兩招絕學了!”康燕南既知不能與其罷手不鬥,又知此人為武林第一號狂人,心想:“狂人怕了不要命,我今天就準把命拼了,你又能高到我哪裏,數招一勢,相信你強也有限,不見得就能將我怎麼樣。”心中有了決定,大叫暄:“血手狂人,咱們從此打個賭,誰若叫停,誰就是懦夫!”

“血手狂人”嘿嘿冷笑道:“賃這句話看來,你比你師傅要高明一點,那就動手吧。”康燕南忖道:“師傅曾説過,他老人家的輕功,自信宇內無人能及,我今天就以身法來抵消你略強一籌的內功!”心中計得,心卻不閒,立如狂風般撲上。.“血手狂人”自仗內勁無敵,一出手就是全力搶攻,大笑道:“先拼百招硬的如何?”康燕南一見對方硬接,立即撤招旁閃,霎時展開尋空找隙的快速動作,口中答道:“鬥牛的打法乃笨伯所為,我要提醒你,慎防你那全身重。”

“血手狂人”看出他用心所在,冷笑道:“‘書倉盜蠢’的輕功竟毫無保留的都傳給你了。”他顯然已有顧慮,立見其已減少搶攻之勢。

康燕南心痛“八腳魚”陳萬程之死,報仇心促使他勇增無減,攻勢如狂風暴雨般進行!

自辰至午,二人已打到三千餘招“血手狂人”的功力已運到頂點,但他仍未得手一招半式,只急得其面大變,怒吼如雷。

山腳的岩石已全部崩裂,道旁樹木更掃蕩無存,當地大道上,行旅被驚得遠遠繞道而去,簡直是聞聲即怯。

康燕南強在一開始即仗輕功,因之內力始終保持不竭,僅有一點使他着急的是時間問題,生怕耽誤了劫銀大事。

雙方武鬥越,位置漸向南端移動,記料正當不可開之際,‘血手狂人’突然似有什麼覺悟,右掌招式略微一頓!

康燕南一見大喜,他這時恰好騰在空中作俯撲前進的虛勢,右臂已伸出過半,良機難逢,立將虛勢化實,化拳為指,斜斜猛衝而上!認定對方咽喉重下手點去。

“血手狂人”清醒已遲,且知變招防守不及,只見他左臂一帶一揮,大袖如網橫罩,藏頭弓背,足尖齊跺,猛朝後面退去!

身懷超凡武學之人,應變自然高明,可惜的是他心不專一,失招猶有可説,詛料他居然忘記了所立地形,竟將其背後巖壁認為空地,這一退不要緊,岩石卻就遭了殃,在他猛勁接觸之下,只震得崖壁搖搖誇,的亂石,無異於巨濤觸礁。

“血手狂人”在這一下雖無損傷,但他的大袖已告分家,硬遭康燕南的指勁劃去半尺有多,這種錯誤造成的損失,如在有修養的正派人物身上,那是不算什麼一回大事,頂多在經驗上得次教訓而已,然而落在這舉世罕有的狂人身上卻大大不同,只見他硬氣得雙眼含淚,大有自殺之意!

康燕南心更絕,得手毫不停止,指勁雖遭‘血手狂人’那一袖揮檔大半,然餘鋭依然如就直進,只迫得‘血手狂人’一誤再誤,肩頭上加中巨錐,殷紅立現!

好在並非要害,只痛得他狂吼拔起,慌忙中竄向右側十餘丈,但他腳還未停,康燕南竟又如影隨形追到!簡直就不讓其有呼之機!

“血手狂人”哪曾遭遇過這樣亡命之徒似的對手,加上他輕功不及康燕南,回手無望,一竄再竄,口中厲叱道:“大敵已到了,小子還不停手!”康燕南聞言有異,但仍連揮兩撲才道:“懦夫,你居然叫停了,休得故作驚人之語!”

“血手狂人”稍得之機後,回身息道:“老夫如不有了覺,豈能失手於你,這筆賬有你還的!”康燕南見他邊説邊朝南面道上回顧,不冷笑道:“強敵何在?”

“血手狂人”厲聲道:“避已不及,他們早到山頭上了,咱們只有聯手才能免禍!”康燕南似亦聽出山頭有異,急問道:“來人是誰?似有兩個?”

“血手狂人”不理,側身一立,面朝山頭大喝道:“靈僵,活殃,要鬥就下來,別裝神鬼廣他音還未落,立自山頭髮出兩聲尖鋭刺耳的怪笑,緊接飄落兩條如魁影般的怪人,一個面似忿怒金剛,一個面無半絲笑容,面且青中透黑,如忿怒金剛者身着黑緊衣窄褲,束一寬大板帶,帶上掛了一條兩尺多長的黃,頭頂圓帽,兩眼滾滾,顯出明而詭詐之情,不斷的朝着“血手狂人”和康燕南仇視s那面無笑容者真如鐵面閻羅,一身長袍,寬大得如朝服,全黑底,且鑲有硃紅闊邊,手中提着一把鐵錘,形狀甚為古怪!

“血手狂人”面對康燕南冷冷的傳音道:“小子,提錘的是‘橫天靈僵’,掛的是‘泛地活殃’,除你師傅外,能知者只有老夫與‘鬥牛天君’等五人了,這兩人才真正是你師傅的最大仇人,然而你一輩子也休想鬥過他們了。”康燕南眼看兩個怪物落到十丈之外,不言不語,顯出陰森至極之情,暗忖道:“不知這兩人與師傅有何仇恨,看勢連狂人似亦非常緊張!”迴音道:“他們為何不動手了?”

“血手狂人”冷笑道:“他們正在傳音爭論誰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