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暗施巧計放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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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繞到後谷森林時,時已到了初更,丁吉在前忽然停住,指着林中一道高牆道:“這是由後城門延伸到此的,一直到達口為止,牆內裏就只這條通道,四面牆上每隔二十丈遠即有了望卡一處!”康燕南抬頭一看,只見牆高足有十五丈,全為一塊塊的巨大方石建成,立即擺手輕聲道:“你們不要動,讓為叔上去觀察一下動靜再招呼你們。”丁吉道:“師叔留心牆上的積雪:千萬不可留下痕跡。”康燕南點頭道:“這個為叔知道。”詎料事出不測?他的腳尚未動,突見牆上現出一人低叱道:“什麼人!”康燕南猛見那人手上戴有一隻黃指環,立即輕聲道:“原來是後副谷主!”後副谷主看出三人的穿着後,又沉聲喝道:“你們身為本谷兄弟,難道不知這是地?”康燕南急急招呼道:“後副谷主不必大聲,我們是奉命而來的。”後副谷主一閃下牆,沉聲道:“奉誰的命令?”康燕南道:“奉‘五穀蟲’之命!”後副谷主似一震,立將聲音放低道:“閣下是誰?有何證明?”康燕南已看出他提足了全身內勁待發,心想:“我如不説出證明,他必定要將我們三人當做本谷弟兄滅口了!”立即道:“在下姓康名燕南,不知後副谷主可識我的微名?”後副谷主仍舊嚴加提防,但聲音發出驚訝之情道:“閣下是‘屠龍公子’?”康燕南點頭道:“但與後副谷主此是初逢!”後副谷主突然一掌揮出,沉聲道:“恕在下無禮了!”康燕南睹情不怯,知其要憑這一掌來試探虛實,於是雙手不動,硬接,微笑答道:“久仰後副谷主大名。”後副谷主運的暗勁掌出無聲,他見康燕南受掌之後全身不搖,便知確實無禮,立即收掌上前道:“康兄真是當世奇人,我文如爭何緣得識閣下!”康燕南拱手道:“文兄僅此一掌釋疑嗎?”文如爭道:“除本谷逆徒之外,能敵在下一掌全勁者,非康兄能為而何!”康燕南問道:“‘優越谷’已散會了?”文如爭道:“在下即是散會而回!康兄因何冒充得手呢?
那二位又是誰?”康燕南笑道:“文兄還記得那個敖巡察否?小弟後面即為雲童和優童!”文如爭輕聲歡叫道:“三位真是心雄膽壯之士!請問這二位貴姓?”康燕南輕聲介紹了丁、於兩小一切之後又道:“文兄可曾發現總管入了後?”文如爭大驚道:“有什麼事?”康燕南説明經過後急道:“請文兄快點設法阻止,否則將破壞我們大事!”文如爭急急招呼道:“三位快隨我來,讓兄弟引三位去見見家師!”康燕南知其另有別道可通,立即招呼丁、於兩小隨行!
文如爭領着他們向森林繞來繞去,未幾走近萬丈峭壁,那地方卻與高牆的距離甚遠,而且亂石如林!
四人又在亂石隙中走了半晌,忽見文如爭運勁移開一塊巨石,只見巨石下現出一個幽暗的大,他指着口道:“這是通家師被囚之處!”康燕南驚問道:“令師怎樣了?”文如爭嘆聲道:“他老人家已被逆徒廢去武功,而且囚進一個石室之內,幸有兄弟假裝與逆徒同謀,否則真不堪想像!”他們鑽進去後,文如爭又將巨石復原,之後即帶着他們摸索前行!
康燕南道:“文兄為何不將令師從這兒偷偷運送到他處匿藏,留在此地豈不是非常危險!”文如爭嘆聲道:“家師當年曾有嚴重內傷,自功力被廢去後,其內傷更見增.雖經兄弟設法求得幾種奇藥穩住了,但他老人家竟連移動都不行了,動則有生命之危,何況家師曾經發誓,非要等他老人家憑毅力治好內傷,同時還要想出恢復內功之法後不願出!”康燕南暗忖道:“他的內傷可能只有我能治癒了,等會用神簫試試看。”文如爭走到一處壁之前停住道:“家師就是困在這石壁那面!”康燕南道:“不能通過嗎?”文如爭搖頭道:“除非打通這面石壁!”康燕南道:“這豈不是舉手之勞!”文如爭道:“憑兄弟功力亦可辦到,但家師坐處就是面對此壁,一旦震動此壁,家師即有死亡之危!”康燕南嘆道:“這樣説來,在下剛才想得一治療令師內傷之法也不行了!”文如爭驚喜道:“康兄有何妙法?”康燕南道:“文兄定知在下身藏‘祥和金簫’之事,令師之傷如經神簫輕輕敲上百下即可復元,但此事非近身不可!”文如爭大喜道:“那還有辦法!”他一面大喜,一面伸手按住石壁輕推,須臾之間,石壁竟現出一個碗大窟!同時,他向內輕呼道:“師傅,徒兒替你老請來救星啦!”康燕南看出那口離地上不高,恰好坐着可以平視,相信那是人工留下的秘密!
內有燭光出,石壁的厚度並不大,估計約有兩尺,這時忽由內傳來一聲無力嘆息!接著有人輕輕的道:“是如兒嗎?”文如爭急答道:“師傅,是徒兒啊!你老這兒有人來過嗎?”那人定為“萬眼神翁”只聽他無力的道:“‘鬼眼叟’來過了,他提出一個問題迫我回答!”文如爭大驚道:“他迫問你老的莫非就是‘生死簿’?”
“萬眼神翁”道:“一點不錯?”文如爭緊張道:“你老怎麼説?”
“萬眼神翁”道:“為師知道那種古代功確有遺傳,而且是藏在‘麟須鞭’的把柄之內!”康燕南不大驚道:“你老人家都説出了?”
“萬眼神翁”聞聲不對,似亦有點緊張道:“如兒,這是誰?”文如爭安道:“師傅放心,他就是徒兒常常提起的‘屠龍公子’!”
“萬眼神翁”陡然發出興奮的聲音道:“快點請他給為師看看!”文如爭立即讓開口道:“康兄,請你和家師見見!”康燕南走近口蹲下,注目內,只見那面現出一顧全為銀髮蓬亂的人頭,竟連五官都不容易看見!
忽由裏發出一聲驚歎道:“唉!老朽一生夢想求徒,原來真有這等絕代天資,可惜無緣相遇!”他停了一會問道:“哥兒,令師是當年何人?”康燕南恭聲答道:“家師即當年天山大會司事!”
“萬眼神翁”嘆聲道:“令師武功雖屬平平,但他的智慧卻是無人可及,他能得你為徒,可説是己揚眉吐氣了!”康燕南無暇再説客氣話,急急問道:“前輩己對‘鬼眼叟’説出‘生死簿’的藏處了!”
“萬眼神翁”搖動一下蒼頭道:“沒有!老朽只答覆他確有那種至之功留傳在世罷!”康燕南籲口氣道:“好險!”
“萬眼神翁”知道其中定有原因,輕聲問道:“哥兒因何如此着急呢?”康燕南立將經過説出,且告以近來動態!
“萬眼神翁”道:“這種人確是只有哥兒這種妙計可以將其控制,老朽當年就沒想到這點!”康燕南道:“你老內傷到了什麼程度,晚輩擬用神簫替你老治療可否?”
“萬眼神翁”動的道:“只要哥兒願助,老朽之至!”康燕南估計可以伸手人內,立自身上探出神簫。
“萬眼神翁”急道:“哥兒請考慮,老朽武功全失,聽覺還不如常人,而且無法看到背後,一旦有人潛進此地,神簫即有被奪之虞!”康燕南決然道:“那是小事,前輩無須擔心這些,快請定心!”文如爭見他不計本身損失之險,而毅然如此,不自內心動莫名,立即招呼兩小道:“二位小俠,咱們只有提防這外面口了,此並不十分隱秘!”兩小火速隨其退到口把守,丁吉伸頭外望,輕聲道:“這口不是新開的,古時就有嗎?”文如爭道:“此是古時留下的,但不知有何秘用。”於卜道:“我想裏面那處石壁一定能移動!”就這幾句話的工夫,丁吉突見數丈之外的石隙中閃過兩條人影,不急急傳音道:“當心,有人在亂石中走動!”文如爭立問道:“有多遠?”丁吉道:“就在四丈之外,有兩個人,看來是本谷衣着!”文如爭道:“本谷之人從來不敢到此,除非是谷主本人!”於卜道:“讓我去暗查一下如何?”丁吉道:“不行,待師叔治完傷後再説!”沒有多久,康燕南已在裏傳音叫道:“文兄請進來罷,令師之傷已治好了!”文如爭聞音大喜,立對兩小道:“兩位小俠在此勿動,令師叔已成功了!”他不等兩小答應,撤身朝內閃去,見了康燕南立即道謝!連連作揖道:“康兄,兄弟之至!”康燕南正道:“今師之傷即等於家師之傷,文兄何出此言!”內的“萬眼神翁”嘆聲道:“哥兒快請離開此是非之地!免因老朽而拖累!”康燕南道:“晚輩還有一事請教前輩!”
“萬眼神翁”道:“只要老朽能知道的,哥兒有問必答!”康燕南道:“請向前輩,那‘麟須鞭’既歸宇文化得去,但不知能發揮多大力量?”
“萬眼神翁”肯定的道:“該鞭秘密尚未被逆徒找出,他無法找到鞭柄之內的機鈕,因之其鞭不能發揮全部威力,目前施展的只是鞭的本身功能,以‘符祖’和‘盜竽’那等功力之人尚可挨個十鞭八鞭不致敗陣,但老朽不知哥兒內力如何,但想來與老朽當年也差不多吧,今後遇上逆徒時,哥兒只管與他放手幹!”康燕南只要那宇文化對自己沒有絕對優勢,他就心情大放,於是又問道:“老人家可曾想出恢復武功之法?”
“萬眼神翁”嘆聲道:“雖已找出一法,但要看老朽是否能捱得過命運!”他説得非常含糊!顯然是為了誓言。
康燕南不好追問,立即拱手道:“晚輩暫時告辭退出,有暇必來候教。”
“萬服神翁”道:“哥兒,你印堂欠明,今後當心暗算!”康燕南聞言一震,心知那老頭懂得什麼星相之道,於是含糊應聲告別!
文如爭追着其後道:“康兄,家師對於氣的觀察頗有應驗,你要小心行動!”康燕南笑道:“武林人災險難免,蒙令師關懷,小弟銘,今後慎防就是!”文如爭道:“剛才口曾發現人影,康兄出去時當心被本谷之人察覺。”康燕南道:“文兄請稍停一會,待小弟離開後再出來!”二人剛到口,忽聽丁吉急急道:“師叔快來,事情不大尋常!”康燕南走近問道:“什麼事?”丁吉道:外面黑影越來越多,莫非出了事情?”康燕南迴頭道:“文兄留步,小弟告辭了!”他急急帶着兩小走出外,招呼道:“咱們快點離開!”丁吉忘了來時路線,順步向右閃去,很快到了森林。
正走着,忽聽康燕南低喝道:“快停,前面有人!”丁吉猛剎去勢,回頭問道:“怎辦?”康燕南打個手勢再向右,輕聲對於卜道:“你先走!”於卜道:“再往右走又是峭壁啦!”康燕南道:“倚着着峭壁走,森林全為本谷之人佔據了,可能真發生了什麼大事!”近峭壁數十丈寬都是亂石,立對兩小道:“可能是天下武林有奇襲本谷之舉!”丁吉道:“對了,本谷之人是憑着森林作埋伏的!”走出不到半里,突見於卜全身倒退,勢急無比,幾乎撞在康燕南身上!
康燕南伸手擋住問道:“什麼事?”於卜急答道:“前面有條瀑布,由萬丈高崖直瀉入一個深潭,‘優越谷主’和’樓瑤姬’正在觀賞,看勢非常親匿!”康燕南不便在兩小面前現出異常的舉動,其實他聞言之下立心如火焚!自面罩內出兩道如電的眼神,冷笑道:“輕輕的接近過去,看他們在作什麼?”丁吉道:“我看見兩條黑影閃過前,莫非就是他們?”康燕南道:“不管是不是,有事你們不可出面!”三人接近到十丈之內的石隙時,康燕南抬頭一看,詎料已失去“優越谷主”與“樓瑤姬”的身影,他急急悄聲道:“他們哪去了!”於卜指着譚邊一棵古樹道:“他們是立在那棵樹下的!”康燕南擺手道:“你們在此勿動,讓為叔獨自去看看,他們一定走到隱秘之處去了!”兩小同時答應一聲,丁吉道:“師叔要當心!”康燕南一路掩蔽前行,及近潭邊,突聽一個男子的聲音輕輕笑道:“只要是本谷主看中的東西,沒有不如願以償的!”聲音是發自潭下,顯然那是一處斜坡。
又聽一個女子的聲音格格笑道:“你那‘東西’兩字不知是指的死物還是活物?”男的道:“這有什麼區別?”女的道:“良禽擇木而棲,脅迫實得其反,除非是死物!”康燕南聽出他們話中含義,心想:“這二人正是‘優越谷主’和‘樓瑤姬’,他們在隱談苟且之事了。”他擇定一處隱秘之地,立即接近潭邊,伸頭自石隙中望去,只見男的側身對着女的,兩目出慾火,而女的躺在一塊結冰的巨石上,作出種種誘惑的姿態!
康燕南幾乎氣得要衝了出去,然而他又怕兩小遇險,於是強忍一口怒氣,不忍再睹,只有退回來!
丁吉似看出神情有異,輕聲問道:“她們在作什麼?”康燕南擺手道:“我們離開去罷,一旦被他們看到,我們無話可説!”於卜道:“那就是説查到這兒不行嗎?”康燕南道:“那傢伙是何等靈,隨便一句話可以敷衍嗎?”兩小仍舊不願離開,他們非要看“樓瑤姬”誘惑“優越谷主”不可,原因是他們知道“樓瑤姬”在動“麟須鞭”的腦筋。
正當此際,康燕南忽聽背後石隙中有了響動,立即傳言兩小道:“當心!背後有人!”丁吉首先閃開,且已轉側而進!
突然,他看到一個黑衣人正在向這面探行,注目一會,看出他手上戴着黃指環,不閃出傳言道:“文大叔,當心谷主就在潭邊!”後副谷主文如爭不知因何而來,他聽出聲音之後,隨亦傳言道:“是小俠!令師叔也在這兒嗎?”丁吉上輕聲道:“也在此,你老有事嗎?”文如爭輕聲道:“快請令叔,在下有兩件事情要面談!”丁吉正待轉身,忽見康燕南和於卜已同時到達,於是指著文如爭道:“師叔,文大叔有事情找來了!”康燕南點頭道:“為叔的已聽到!”他上文如爭道:“文兄,咱們離此地遠一點談。”文如爭道:“康兄隨我來,後面有的是隱秘之處!”康燕南帶着兩小緊隨其後而行,須臾轉到崖壁之下,詎料那兒亦有一個非常幽秘的古!
文如爭道:“此為家師煉丹之所,除了那逆徒之外,他人不敢來此。”丁吉道:“他就在這附近,説不定會闖了進來!”文如爭道:“馬上就有事情發生!他得到暗號後定必不致停留!”四人走進後,康燕南問道:“文兄有何指示?”文如爭道:“家師忘了告訴康兄一件重要事情,因此急叫在下追尋康兄!”康燕南道:“莫非與宇文化有關?”文如爭道:“正是!家師要康兄留心那逆徒手中‘麟須鞭’的形狀,假設遇上逆徒時,如果發現那寶鞭只是與普通軟鞭一樣,那你就放心與其動手,縱敗也沒有生命危險,設或那鞭能一分為二時,則要康兄謹慎對敵,能一分為三時,康兄就得先作身計然後出手!總之一句,該鞭分得越開,其威力就逐漸增加一倍,也即證明那逆徒已將寶鞭之秘逐漸悟透了。”康燕南拱手道:“令師這種指示特別重要了,小弟之至。”文如爭又道:“第二件事情,家師要康兄警惕的是本谷周圍高崖,他老人家算定那逆徒必於峭壁之間設有埋伏暗襲!”康燕南悚然道:“令師説出是何種埋伏沒有?”文如爭道:“家師亦不能肯定指示,只説當年‘金三毒’、‘木公果’、‘臭牡丹’三人曾練成一種威力強大,而其形細巧的弩箭,能夠穿破練成七級以下的罡氣,左右前三位附逆都是該三的徒弟,那種努箭難免亦有遺傳,假設天下武林由高崖升降不慎,那是防不勝防的大害。”康燕南驚訝道:“文兄也是副谷主之一,難道毫無所知嗎?”文如爭道:“那逆徒的詭詐與陰險,天下無人出其右,加上他對在下始終未託心腹,凡本谷有重大秘密行動或佈置,他都不肯使在下知道,除了前左右三個附逆之外,甚至連‘鬼眼叟’都不清楚。”康燕南陡然大驚,立對兩小道:“你們快跟文大叔回去,為叔的非去黑衣面罩試探不可,難怪那宇文化暫時不準谷內之人和來探者發生衝突,那正是擒故縱和誘敵入甕之計,等到天下武林高手凡能自崖上降落在到達相當數量之時,他即突然發難,傾全谷之力圍攻,如天下高手不敵而逃,這時即是其發動峭壁埋伏的恰當時機,那是他一舉殲滅天下高手的惡毒之計!”文如爭急急招手道:“康兄休費時間,崖壁周圍近二十里,你能查得出嗎?那逆徒在此谷是生長之地,他要設埋伏,豈能輕易讓人查得出嗎?”康燕南道:“最低限度我也要通個消息給谷外武林,免其無從警惕!”他急下“優越谷”的偽裝,再三吩咐兩小謹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