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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優越谷中遇雙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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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風逐漸向西移動,最奇的是中心猶如烘爐般火燙,使人有種既焦灼而又窒息之,康燕南已將全身罡氣佈於體外抗拒,但卻找不到半點人影。

經過頓飯之久,旋風漸近山區,腳底下再也沒有黃沙了,他知道漠風快要漸漸停止,於是縱身而起,藉着風力飄飄飛入空!俯首下看,真有凌虛仙之

在一陣急旋翻滾之餘,他突見眼前現出一座高峯,再環顧四野,知是身在羣峯之內,不暗忖道:“這不是到了天山山脈的裏面了!”天山山脈範圍太廣,他不知道當前高峯何名,隨即急運千斤墜,硬朝峯頂墜落,幸風勁已成強弩之末,居然被他順利落地。

當此之際,峯下隱隱現出兩條黑影,而且是朝着峯頂飛登!他一見識出是“優越谷”中人物,於是昂立不動,心想:“我正無人帶路!”兩條黑影的輕功絕佳,登冰崖如履平地,俄頃之間即到跟前,康燕南突然閃出,立將“優越谷”中暗號打出!

兩個黑衣人同時剎住四條腿,詫異的回出暗號,並覺得康燕南有點突然。

康燕南行前兩步大聲道:“兄弟們可知本谷巡察是誰?”那二人聞言豁然,同聲答道:“原來是巡察到了,谷主正在焦急哩!”康燕南聞言知意,暗想:“谷主焦急的不是我!”問道:“兩位掌紀由此過去沒有?”其一答道:“兄弟們剛接少保峯暗卡聯絡,説有兩條矮小黑影向這方過去了,那可能就是兩位掌紀,只不見巡察到來,今巡察既到,快請隨兄弟回谷。”康燕南知道他們是出來找尋自己的,接問道:“你們沒發現有大批武林向天山侵到嗎?”另一人急答道:“巡察是説‘子午漠’那批人物?”康燕南詫異道:“什麼是‘於午漠’?”那人道:“就是每逢‘子午’兩個時辰要起旋風的沙漠,那地方冰雪無法容積,一年到頭都有黃沙飛舞,風力之強,非高手無法立足!”康燕南朗然忖道:“原來如此,我正在奇怪那沙漠為何無雪哩!”於是不加多問,立即擺手道:“二位兄弟快請帶路!不知本谷尚有多遠?”一個黑衣人搶着領先,急答道:“巡察現立處是‘薩阿時烏拉山’主峯,這還屬南天山,咱們本谷是‘喀拉烏成山’主峯之下,提起‘不老谷’巡察一定知名,那是老谷主將它改名‘優越谷’的!”康燕南點點頭,暗想道:“老谷主莫非就是‘萬眼神翁’了,不知還活着沒有?”他試探的問道:“本谷的形變一定非常奇絕,否則老谷主不致將它改名。”走在後面的那人無由嘆聲道:“本谷之方圓十里,全為原始森林,是外人絕跡之地,環繞森林的則是天峭壁,僅南面有一崖隙可通往來。森林中央即為本谷重地,有温池,有奇卉,四時皆,就以森林來説,天山的冰雪永遠也落不上枝頭,降到百丈之上即化為烏有。”康燕南故作驚訝的道:“老谷主選擇這個地方真正是世外桃源!”那人又嘆道:“巡察是最近參加本谷的,對本谷歷史恐還不甚瞭解…”前面那人陡然打斷他的話語道:“胡兄弟,咱們還有很遠哩,別説話耽誤時間!”康燕南知道他在阻止姓胡的漏底,不叱聲道:“本巡察觀四野地形,走慢一點又有何妨?”那姓胡的接口道:“巴兄弟,你的意思我知道,但巡察不是外人,包通又不在這條路上,我們…”康燕南聽他沒往下説,知道又有問題,立問道:“包通是什麼?你們二人對他有畏懼?”姓巴的接口道:“稟巡察,姓包的也是本谷兄弟,此人屬後副谷主手下!”康燕南哼聲道:“這位兄弟常與你們為難?”姓胡的急接道:“不僅是我們兩人,全谷兄弟只要有一絲缺點,他聽去或看到,必定要加油加醋的向谷主去密報,常自稱是本谷未來巡察之職!”康燕南沉聲道:“本巡察今後倒要注意他的行為了!”姓巴的趁機進言道:“此人對本谷兄弟常存挑撥之心,而且是後副谷主的心腹人物!”康燕南道:“本巡察不管他有無後台,凡本谷兄弟一旦犯在手內,就是副谷主亦難逃罪責。”姓胡的緊接道:“巡察不可大意,後副谷主不似左右兩位副谷主,論勢力他比我們前副谷主還要大,有一次後副谷主出了事情,我們前副谷主聯合左右兩位副谷主向谷主面前去擠他,詎料居然沒有將他擠垮哩!”康燕南道:“這個人一定是谷主的內親了?”姓巴的接道:“那倒不是,只聽説他是老谷主的記名弟子,谷主對他似存了某種疑忌!”康燕南漸漸有了眉目,追問道:“後副谷主負的是什麼責任?”姓胡的接道:“凡本谷一切金銀奇寶、美女都由他管理,而巳負責後地!”康燕南大異道:“後地?”姓巴的道:“巡察是新來的,當然難明本谷底細,後者就是後谷的峭壁下那個,而且是老谷主修真之所,凡本谷兄弟如無特別事故,他們都不得冒失通行,犯者即是死罪。”康燕南故裝會意道:“老谷主當年的名聲太大,他老人家修真之所當然非要嚴閒人不可了!”姓胡的道:“老谷主我們沒見過,本谷兄弟除了四位副谷主誰都不知詳情,有一次僅聞咱們副谷主偶然道及,聽説老谷主的身體欠安似的。”康燕南這下才知道:“萬眼神翁”真還未死,而且揣摩其中定有非常秘密,忖道:“據五穀蟲口氣,那‘萬眼神翁’人還不壞,他絕對不會教出徒弟來作大惡之事,憑此判斷,這‘優越谷主’又是第二個辛威那種逆徒了,這次入谷非將真相查出不可。”他們走得雖不急,但也相當快,在天昏暗的時候,胡、巴二人同時指着前面一座高峯道:“第一道暗卡就在那峯下,巡察要不要休息?”康燕南道:“不用了,只怕谷主等着開會哩!”姓巴的道:“大會在前天就開過了,重要兄弟姐妹就只有巡察和兩位掌紀了!”康燕南急問道:“谷主召開大會是為了什麼?”姓胡的道:“巡察回谷就知道了,谷主定會親自指示!”康燕南道:“事情嚴重嗎?”姓巴的道:“是本谷有史以來最大的事情,巡察如早悉,兄弟暫提幾點重要的。那是三大任務,第一、展開本谷全力與天下武林爭雄;第二,搜盡天下財寶來建築‘優越谷’;第三,搜盡天下美女!”康燕南聞言大驚,暗忖道:“這樣一來,天下無分善惡都得遭殃,連平民百姓亦難逃劫數,我得想出一個對策才好。”胡、巴兩人已在前面打出暗號,他們很快就通過了第一道暗卡,但康燕南仍無一策可想,他只低着頭苦思不停。

“優越谷”的明暗兩卡替不斷出現,約計不下二十餘層,忽聽得巴、胡二人在前發出一聲低嘯,嘯音分出三尖兩沉,康燕南知道已到達進谷的崖隙了,於是暫停思索,強提神隨行。

經過一處崎嶇狹道,抬頭一看,當前就是萬丈峭壁,崖立如削,高不見頂,僅在十丈高處現出一隙,非拔足上縱無法到達隙口。

胡、巴兩人回頭道:“巡察,這就是本谷唯一進出之處!”康燕南抬頭一看,暗忖道:“優越谷四周都似這種萬丈高崖,除了一批老輩人物之外,就是一高手也無法入谷,這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絕險之地!”他看出隙口雖有五丈,但寬僅能容兩人並行,又忖道:“隙內的路徑必成曲折之狀,且沿隙都有高手暗藏在內把守,如判斷不錯,誰敢由此隙硬闖?”胡、巴兩人帶他登至隙口之後,只聽他們邊走邊打暗號,甚至每到轉彎之處必稍停一會,這現像似在讓把守之人觀察情形。

忽然,只聽崖內有人大聲道:“第三人是誰?他沒有遵守本谷規矩!”姓巴的搶進三步大聲道:“那是本谷總巡察,他尚未練本谷規矩,務請放行使見諒。”那人尚未回答,康燕南不由一愕,低聲向姓胡的道:“二位兄弟已不斷打出暗號,不知尚有什麼未到之處?”姓胡的急聲道:“巡察,咱們真糟,你真不懂入口規矩嗎?”康燕南道:“我參加本谷時間尚短,前副谷主尚未指教呢!”姓胡的道:“這就有得等了,放行使即為此口進出總管,地位僅次於四位副谷主,他不放行,誰都不敢硬闖,否則殺之無赦,凡進出兄弟都得向地上拋擲一錠銀子。”康燕南聞言一呆,疑問道:“這銀子屬誰?你們拋了沒有?”’姓胡的道:“咱們怎能不拋,巡察尚未聽出響聲嗎?銀子一半歸庫,一半即屬放行使及守關兄弟所有,因為他們別無收入之故。”康燕南忖道:“響聲是聽到了,我怎知有這種事情呢?”急又問道:“放行使哪去了?他怎不答話呢?”姓巴的自黑暗中退出來接道:“他要向前副谷主請示之後才能定奪,這就要等了!”-康燕南對於崖隙內的黑暗是毫無視線可礙,但總是看不出半個人影,心想:“把守之人定必是藏在特設的秘密之處!”忽然,耳聞背後有人高叫暗號而入,姓胡的伸手一帶康燕南道:“快讓道,後副谷主回來了!”康燕南隨着他們緊靠崖壁而立,未幾,只見一條人影迅速而到!

那人剛到三人跟前,只見他陡然立定問道:“你們因何不能通行?”姓胡的接道:“有巡察未練規矩之故?”康燕南見他答得乾脆,忖道:“原來此谷之人在未説出姓名地位之前都作平等而論!”那人想了一下又道:“你們沒説出理由?”姓巴的搶答道:“早巳申明!”那人道:“谷外四周百里之內己到達數千天下武林人物,你們接到放行令後,宜速奔‘優越谷’聽令!”他説完自去,似亦拋下了一錠銀子!

康燕南悄問胡、巴二人道:“出進之人的銀子從何而來,難道要掏私人包?”姓胡的道:“那是當然的,因此之故,凡出谷的兄弟都可任意在外搶劫!”正當此際,前面有人大聲道:“前副谷主有令,敖巡察可以通行了!”’胡、巴二人同時籲口氣道:“沒有事了!”康燕南道:“只怕馬上又要出去打鬥了!”姓巴的道:“出谷尚不是時候,非等到敵人千方百計攻不進本谷之後,谷主才能向對方動手。”康燕南估計崖隙竟走了兩頓飯久才見前面現出天光,經過一道鐵門,當前是兩排石室,只見石室門口立着八名黑衣-面大漢,未經盤查,即順利通過,出崖隙即為一片石筍林立,他隨在二人後面穿進石筍之內,未幾就是森林。

“優越谷”的形勢確是奇絕無比,康燕南只覺温暖如,谷外的冰雪,至此已毫無半點,他隨着胡、巴兩人着森林中一條青石徑繞行,光線卻較崖隙內還黑,頭頂上的枝葉,簡直如鋪着數十丈厚的黑幕。

康燕南忽然想到一事,急向姓胡的耳邊問道:“胡兄弟咱們谷主和副谷主的穿着都與我們一樣,在身材方面是無法分別的,一旦遇上,如果不説話,那真是分不出誰是準哩!”姓胡的輕笑道:“這是本谷一大秘密,你千萬勿憑聲音,那將會鬧出笑話,本谷之人自谷主以下,人人都有變換聲音的本領,你將來自然知道如何區別啦!”康燕南道:“我沒得到本谷各項秘密之前,你能指教幾樣重點嗎,比如…”姓巴的急急言道:“比如對谷主的識別是麼?”他又輕笑一聲道:“你看谷主右手中指上戴的紅指環麼?那就是區別的暗號,後副谷主戴的是黃,前副谷主是藍,右副谷主是白,左副谷主是黑,除此之處,將來兩位掌紀一定是青、綠兩,再下就不夠戴指環的地位了!”康燕南聞言豁然忖道:“原來有這衝秘密,我説呢,前副谷主在那山頭怎會識出谷主哩!”估計森林走了將近半里,前面仍是古木參天,又問道:“咱們還有多遠?”姓胡的道:“兄弟不是説過,本谷方圓有十餘里麼,森林成圓形,寬度有半里,現在快走完了!”不出十餘丈,康燕南確見森林已走盡,舉目前望,只見當面現出一道成弧形的石城,高有十五、六丈,牆內鱉魚角高聳,櫛比猶如皇宮,不暗驚道:“這‘優越谷’的規模竟有如此雄偉!”姓胡的指牆上那些如鼓樓般的建築道:“那些就是本谷最內一層關卡,敵人除了硬闖,要想暗地偷進去是絕對不可能!”康燕南點頭道:“本谷形勢確夠嚴密!”姓巴的指着一座高大拱門道:“這是本谷前城門,屬前副谷主把守,左右兩側還有兩門,那是屬於左右兩位副谷主把守!”康燕南道:“本谷沒有後城門?”姓胡的道:“本谷城牆形成一支琵琶形,由後城門出去是條雙壁通道,盡頭處即去老谷主修真之所,那是古時有名府之一,亦即為本谷地。”他們走近正門時,姓巴的道:“巡察在此稍立一會,讓兄弟前去見過前副谷主請示再回來引見。”康燕南點頭道:“巴兄弟只管請便。”姓巴的走後,姓胡的道:“可能都集中到‘優越廳’去了,好在巡察已見過四位副谷主,否則還要奔走四門拜見哩,這是本谷新進兄弟的常規。”姓巴的很快就走了回來,只見他立在門口招手道:“巡察請快,大家都在‘優越堂’集會!”姓胡的驚問道:“為了什麼開‘優越堂’?”姓巴的道:“聽説有兩個兄弟犯了大罪!”康燕南一面隨二人前行,一面向姓胡的問道:“優越廳與優越堂不同?”姓胡的道:“優越廳是集會議事之處,凡有大事必在廳內聽令,‘優越堂’是祖師法堂,不到秋二祭和處罰本谷兄弟是不會亂開的!”康燕南點頭不語,心中立起緊張,暗忖道:“我對清華和紅玉之事莫非被谷主知道了!”繼而暗恨道:“除了兩個丫頭自己説出,他人怎能知道?”他懷着滿腹惶恐和疑懼,經過無數的走廊與廳堂,只覺得路徑曲折離奇,憑他的記尚有點糊塗之

忽然,姓胡的指着一座巨廳的大門道:“到了!”康燕南舉目前望,只見那大門前排立着三十六個黑衣-面大漢,而且是各抱長劍一把,大門敞開,裏外黑壓壓的全為人羣排列!

姓巴的輕聲道:“還好,谷主尚未來到,我們快去!”康燕南道:“走正門而入?”姓胡的道:“當然,別大聲説話!”康燕南眼看姓巴的已走近三十六個黑衣大漢,但他並不打招呼,一直就向大門內行去,奇在那些大漢亦不阻止。

及至進門,姓胡的指着正中一條通道:“巡察請獨自進內了,你走到公案前時要自己報名,那兒一定有你的座位,兄弟和巴兄無座位,現在要歸列了。”康燕南輕聲道:“我怎知座位在哪兒?”姓胡的道:“你報過姓名和職位後,自有後副谷主擺手示意,那不必擔心!”康燕南暗忖道:“這兩人對我的幫助太大,將來非要好好照顧他們生命不可!”他依言走過通道,經過的行列計有九餘排之多,左右橫看,每排整整三十名,他不暗驚道:“‘優越谷’除了各處派出的不算,僅這堂內就有數千人之眾!”及至走出通道,抬頭只見正面是八字形設置兩列公案,中央擺了一把金龍椅,揣想那是谷主的座位,他立即停步.大聲報道:“本谷巡察敖世顯到!”八字公案上現還只坐着四位人物,這下他可識得出來了,那四人的右手中指上確是戴有黃、藍、白、黑四指環!”在他聲音一落,手戴黃指環的陡然立起,順手一指左面公案道:“敖巡察入席!”康燕南側轉半身,緩緩朝那案前走去,上了八級石梯,舉目注意,只見末座放置着一塊金牌,上書:“巡察席!”康燕南毫不猶豫,轉到座位上坐了下去:舉目一看,只見右首鄰座共有五個空座,案上亦有金牌,注視之下計為雲童席、雨童席、妙童席、相童席、掌紀席等,最前面就是左副谷主、右副谷主,他暗忖道:“以上三席我都知道,唯獨雲、妙、雨、相四人不知是幹什麼的,且都註明為‘童’,難道是四個童子?”他只能看到這一面,那面除了前後兩位副谷主現已在座外,同時還空着六個座位,最末一位金牌寫的是“鐵糧總管席”以上為“優童席、越童席、天童席、成童席”等,再上又是掌紀席。

未幾,堂外忽然喝出一聲:“谷主駕到!”康燕南急注雙目,只見大門口魚貫行來一行黑衣-麪人,他看出最前面那人確實戴有紅指環,知道那定是谷主,後面隨着十個小巧身形,第二三兩人他知道,揣想那是清華郡主和樓瑤姬,最後八人顯出真是童子身材,而且每人手中都捧着短劍!

全堂鴉雀無聲,嚴肅異常,四位副谷主一見,同時起立相

康燕南也跟着起立,心中暗想:“這個神秘組織真有點名堂!”

“優越谷主”走到中央金龍椅前,轉身一立,擺手道:“二位掌紀請入席!”康燕南見他聲落之餘,隨行十人立即分開,向兩側各就各位坐下!

“優越谷主”忽向戴黃指環的後副谷主問道:“總管為何不到?”他指着右排末座空位上,聲音放得很低沉!

後副谷主起身道:“總管正在封閉各庫機關。”

“優越谷主”又問道:“犯人押到沒有?”後副谷主急答道:“現己押到!”

“優越谷主”陡然轉向面對康燕南的座位,由-面的黑罩內出兩目光炯炯!

康燕南猛地一震,暗忖道:“莫非真是我…”他一面忖思,一面暗提全身功力!

突聽“優越谷主”問道:“巡察何時到谷?”康燕南沉着起身,大聲答道:“剛到不久!”他答出這句話時,兩眼注視着清華郡主和樓瑤姬,奇怪,她們都沒有異樣的表現!

“優越谷主”又道:“你知本谷當前有何動靜?”康燕南知是問他,急答道:“天下武林齊集天山,將對本谷有所不利!”

“優越谷主”點點頭,這才緩緩坐到金龍椅上!

康燕南看出他的舉動並非對己不利,不暗暗籲口氣忖道:“奇怪,看勢所謂犯人並非是我。”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耳聽有人傳來一聲輕叫道:“師叔,原來你老也在此!”康燕南聞音一愕,悚然驚忖道:“這是丁吉的聲音!”他知道就是鄰座上那個童子傳來的,急急傳音過去道:“阿丁,你怎麼變成‘優越谷’的雲童了?”耳聽那聲音輕笑道:“那就要問師叔因何變成‘優越谷’的巡察了!”康燕南證實是丁吉坐在右首鄰座,心中又驚又喜,急急傳音再問道:“你是如何混進的?阿於呢?”丁吉的聲音帶着得意的語氣道:“阿於坐在右面第二席,我們是殺了‘優越谷主’身邊兩個童子才能冒充的,那兩個童子一名‘雲童’,一名‘優童’!身材大小都與我和阿於一樣,武功竟還不下於我們!”康燕南暗忖道:“這兩個小東西真有兩套名堂,他們一定是施展烈雷金刀暗襲成功的!”康燕南沉聲傳音道:“你們要時時提高警覺,在此龍潭虎之內,隨時都有生命之危。”忽聽後副谷主大聲喝道:“帶犯人進堂!”大門口的三十六個黑衣-面漢聞聲齊應,霎時由外面押進兩個黑衣大漢,行到公案時,三十六名大漢立即將罪犯推倒在地,之後分兩面仗劍昂立。

“優越谷主”陡然起身,目注犯人冷笑道:“你們竟敢將本谷重地暗傳與江湖,那真是死有餘辜。”回頭向四位副谷主道:“叛徒應得何罪?”手戴白指環的右副谷主起立道:“本谷已有掌紀,議處當由兩位掌紀裁定。”

“優越谷主”接道:“兩位掌紀尚未視事,議處仍須四位副座執行。”手戴黑指環的左副谷主接着起立道:“叛谷之罪重於一切,谷主不必議。”‘“優越谷主”揮手向三十六個黑衣大漢道:“推出去斬首!”三十六個黑衣大漢哄聲齊應,立將兩名犯人向外推定。

康燕南一見,心中不忍,暗忖道:“凡是‘優越谷’叛變的人物,那就是尚未入的有義之士,我豈能坐視不救。

他想到這兒不由大急,但卻毫無解救之法!

恰當此際,突見大門口衝進一個黑衣大漢,情狀極急的高聲報道:“稟谷主,後谷森林有敵蹤!”

“優越谷主”揮手道:“退出去,縱有幾個強敵入谷,他們進得來出不去,哪能這般大驚小怪!”康燕南見他若無其事,不暗忖道:“憑此龐大勢力,難怪他未將天下武林放在眼裏!”在那大漢退走之際,忽聽後副谷主起身道:“谷主,來敵能由萬丈高壁偷進谷內,其功力絕不是等閒可比。”

“優越谷主”道:“本座來此之前早已知道,那是當年‘符祖’和‘盜竽’,讓他們見識見識本谷形勢也罷。”康燕南趁機起身道:“稟谷主,屬下初來,尚無寸功,有敵入谷,那是屬下應負巡察之責,請示是否要前去查查。”

“優越谷主”揮手道:“本谷形勢遼闊,敖巡察前去走走也罷,但不可與敵手。”康燕南應聲離座,火速走出大門,抬頭一看,竟已失去三十六個大漢押解那兩個犯人的蹤跡,心中一急,正待盲目亂闖…”突然,只聽背後傳來兩聲大叫道:“巡察且慢,谷主指派兄弟兩人引路!”康燕南聞聲暗喜,他聽出那正是丁吉的尾聲,忖道:“他的聲音還未全變,我得提高他們警惕!”耳聞腳步接近,回身道:“多謝谷主,但也有勞二位兄弟了。”丁吉一面走一面傳音道:“我們已來三天,此谷大部分都摸清啦,快向北面走廊,那是左城門!”康燕南傳音問道:“你後面跟的是阿於?”丁吉迴音道:“這次領道之計還是阿於出的哩,他向谷主請示,谷主竟立即同意啦!”康燕南道:“你在座上時,怎能看出為叔真相?”丁吉道:“師叔的皮靴並未換呀!”康燕南豁然道:“希望‘優越谷’沒有人注意才好!”丁吉道:“大概不會留心這些.師叔的靴子大致與‘優越谷’的的相同,只是靴底的磨損太少!”康燕南通常行路都是腳不沾泥,那是內功到達超凡入聖之故,聞言暗忖道:“這小傢伙確實細過人,連這點小地方他都留了心,將來的成就不問可知!”於卜藉故接近,傳音道:“師叔,你老真要去查敵蹤嗎?”康燕南道:“為叔自然要去會‘盜竽’老前輩,但卻不是主要原因,真正目的想去救那兩個犯人,你們快點帶路,否則來不及了!”於卜傳音丁吉道:“阿丁,快走,師叔要救犯人!”丁吉聞音提功,搶先帶路,邊走邊傳音康燕南道:“師叔,‘優越谷’殺人有一定的地方,那是左谷的森林之內!”康燕南覺奇怪道:“你們與師祖及五穀蟲前輩在什麼地方分手的?而且又來得這樣快,居然搶到為叔前面三天!”丁吉道:“師祖帶着金妮阿姨和銀妮阿姨去了西湖,丁老前輩帶着我和阿於本來是盯着九親王的,後來發現一個黑衣-麪人向這面走,不久又見他召到了八個黑衣童子,據丁老前輩判斷,他就是‘優越谷主’,因之改道專盯他們走,但到達距此百里之處,我和阿於即暗襲兩個童子成功,於是就冒充跟來,此事丁老前輩完全知道。”於卜突在後面傳音道:“師叔當心!本谷總管來了,此人詭計多端,陰險無比,而且疑心最重!”康燕南耳聽由側面奔出一人,急急傳音丁吉道:“加勁前行,最好能引他進入森林。”話説無聲,對方自難聽到,但那人非常奇怪,居然如有鬼助,自一處閣樓側衝而出叫道:“三位兄弟請停住!”丁吉不得不停。回身冷冷道:“你不認識我嗎?”那人也是黑衣-面,但身材卻有特徵,左腳竟是隻跛腿,右肩卻又高過於頂,幸有黑衣面罩蔽體,否則定必難看已極,他發出陰陰的笑聲道:“雲、雨、妙、相和優、越、天、成雖不可分,但如有冒充八童者則難逃本總管的神目!”原來是他一雙眼睛看出什麼漏了!

康燕南聞言大震,兩小亦悚然,於卜行近叱喝道:“郭總管忘了本谷大忌嗎?‘無據譭譽者七殘’,快請拿出證據來!否則請同進‘優越堂’對簿!”那人昂首打個哈哈道:“到了‘優越堂’,三位亦難免要取下面罩,到那時只怕要真相畢,功敗一霎了!”丁吉大怒道:“你知道這位兄弟是誰?”他指着康燕南,心中已起恐慌!

那人冷笑道:“手無指環,其他位縱高也高不過本總管,否則本總管焉能叫你們站住!”於卜喝道:“你這次要自食詭詐之果了,他是谷主新聘的總巡察,地位剛好高過於你,五彩指環尚未戴哩!”那人似一震,繼而又哈哈笑道:“本總管既然識出你們有病,哪怕是掌紀在此,‘優越堂’是非進不可了!”於卜大喝道:“任務重於對簿,巡察是奉命搜敵的!”那人大笑道:“本總管手下從無網之魚,大不了陪你們走一趟!”於卜冷笑道:“你想監視嗎?”那人陰聲道:“本來不必要,但卻怕你們用翻上萬丈峭壁的輕功逃亡!”丁吉揮手道:“假設我們三人是你想像的人物,哼!只怕你進入森林就不能出來了!”他竟用起將之策了。

那人大笑道:“你們三人合起來,頂多也只算得一個當年的五穀蟲,本總管焉能讓你們安全身!還是一道走罷!”康燕南聞言大喜,他卻連一句話都不説,這時只催着丁吉帶路!

丁吉見那人真個敢去,於是又冷笑道:“我還讓你殘在‘優越堂’罷,那種去七竅,削十指的滋味,看來你受定了!”康燕南這時己看到高牆上的瞭望閣樓,急急傳音丁吉道:“快點出城門,已有不少人發現我們在此爭論了!”丁吉眼看那總管盯在於卜後面,於是長身就朝城門口奔去!